戲曲|《潮安文藝》(2017年第2期)

《潮安文藝》2017年第2期 (總第42期)

——小說 | 散文 | 詩歌 | 潮安吟壇 | 戲曲|燈謎——

——《潮安文藝》是由潮安文聯主辦的半年刊文學刊物,重點關注潮安本土作家作品,同時面向全國徵稿。本文為作品選登。——

戲曲|《潮安文藝》(2017年第2期)

戲曲|《潮安文藝》(2017年第2期)

■ 戲曲

長篇潮州歌冊連載(四至八回)

韓愈(根據同名著作改編)——陳錫權

第四回

抱負縈邦國 宦海清流

已表韓家遇行兇,

韓愈心間百感融,

貴人相助方化吉,

抬頭默然謝蒼穹。

韓愈急欲回家門,

吩咐僕人領路奔,

院落幾間茅草屋,

此刻感覺暖勝春。

僕人高喊大人歸,

家人相見淚湧垂,

劫後餘生若隔世,

全家團圓敞心扉。

夫人盧氏含淚言,

千恩萬謝張大人,

更該叩拜謝天地,

保佑相公避豺狼。

一家倉皇逃跑時,

僕人只帶幾千錢,

現在所有吃穿用,

都是大人他開支。

韓愈聽完頻點頭,

建封大人恩義高,

候你生下孩子後,

再往徐州走一遭。

茅屋居住數月挨,

夫人生下一男孩,

何去何從難決斷,

韓愈暫時解愁眉。

建封大人照顧周,

韓愈由衷欲報酬,

一家離開符離集,

旅途勞累到徐州。

韓愈深謝大恩公,

搭救家人恩德濃,

建封連說該如此,

小事不必掛心中。

兩人品茶傾心聊,

建封邀他作幕僚,

出任節度推官職,

韓愈內心暗推敲。

他對建封有所知,

智勇雙全是將才,

此次出手救家屬,

知恩圖報也應該。

建封徐州任十秋,

禮賢下士待遇優,

不論才能皆接納,

士子投奔竟如流。

韓愈也想顯才華,

建封盛情非一般,

這時別無他處去,

由是答應作推官。

韓愈生活未發愁,

虛名並非他喜沽,

官職清閒俸祿厚,

天地太小似被圈。

韓愈感激張建封,

心情卻是未輕鬆,

想幹大事難施展,

誠恐宏願要落空。

兩人時有小爭端,

建封心底極厭煩,

韓愈卻是不識趣,

直諫一番又一番。

只因想法不相同,

韓愈做事生阻攔,

建封為己謀私利,

他卻念民慮國邦。

韓愈在職不順心,

交朋結友覓知音,

憂鬱情緒久積聚,

欲交辭呈效良禽。

韓愈尚未交辭呈,

建封差遣他進京,

這是求職好機會,

韓愈欣然速起行。

時令悄然臨寒冬,

韓愈辦事到長安,

欲找出路謀新職,

東奔西走四處忙。

自中進士至此時,

回首已經七八年,

風塵僕僕奔波急,

碌碌無為身心疲。

光陰緊迫有萬分,

韓愈無奈屈自尊,

升遷門道求權貴,

依舊碰壁叩無門。

無路可走辦法窮,

恰巧遇到歐陽詹,

那年同登進士第,

相逢敘談喜盈盈。

韓愈來意告他知,

他已京城步金階,

欽佩韓愈才蓋世,

欲向朝廷薦人才。

他並沒有細思量,

便向皇帝大宣揚,

率領學生伏闕下,

訴說韓愈才智強。

啟用韓愈可施行,

國子監中博士名,

參與學生數千眾,

這事朝野皆震驚。

同年進士鼎力扶,

韓愈以為有用途,

請求德宗未批准,

其實此舉太輕浮。

原來這位唐德宗,

認為動議亂起鬨,

聚眾請願大不敬,

天子豈會太寬宏。

德宗需要之文章,

粉飾太平浮華描,

實際心間已懷恨,

不滿韓愈唱反腔。

可嘆韓愈歐陽詹,

政治見識尚平庸,

空有聲勢成鬧劇,

徒勞一番難求榮。

韓愈時乖又碰釘,

當頭一棒全無情,

打擊直接且嚴重,

濃烈陰影罩心靈。

韓愈憤怒不服輸,

揮筆寫詩胸臆抒,

自比騏驥嘲劣馬,

本領超群又何如?

京城謀職反蒙羞,

韓愈失望離徐州,

徐州兵亂朝廷伐,

再次差點性命休。

韓愈剛剛抵洛陽,

接到老友慰問章,

汴州徐州降橫禍,

祝賀兩次避災殃。

韓愈感動蓄心田,

即從洛陽跑長安,

難耐寂寞謀機會,

費盡周折終揚帆。

國子監裡任老師,

教導學生讀好書,

韓愈雖是不滿足,

恪盡職守花心思。

因為奔忙已多年,

這個機會得到遲,

來之不易倍珍惜,

縱與理想有距離。

韓愈擅長寫古文,

復古運動他領軍,

慕名求學問道眾,

一時學生聚成群。

韓愈汴徐已播名,

如今任職在京城,

四門學官影響大,

綿綿不斷讚揚聲。

韓愈樂於教誨人,

門庭若市更火紅,

學生請教份內事,

社會青年也高攀。

有問必答相奉陪,

凡是來信也必回,

勸誡學子重修養,

韓愈悉心勤栽培。

他不避諱論師生,

這與流俗相徑庭,

所作所為引非議,

罵聲陣陣逐日增。

韓愈決心破陳規,

欲讓老師樹權威,

排除陋習還公道,

學術研究造氛圍。

寫作師說贈李蟠,

教育觀點論述專,

挑戰錯誤阻流弊,

經典雄文千載傳。

轉眼貞元十九年,

四門博士到任期,

監察御史履新職,

韓愈政途現晨曦。

監察御史頗威嚴,

職責重要關清廉,

品級不高權力大,

卻是最惹貪官嫌。

韓愈新職剛上崗,

騎馬調研下基層,

只走附近幾村落,

已覺熱血湧胸間。

關中大旱民遭殃,

郊區各鄉呈荒涼,

土地荒蕪人稀少,

災情嚴重大不祥。

韓愈急忙趕回家,

不再繼續做調查,

下面情況如實報,

起草奏疏欲連夜。

提起筆來卻遲疑,

如何措辭測高低,

事關李實京兆尹,

德宗皇帝被他迷。

這位李實慣說謊,

瞞報災情一樁樁,

德宗問及乾旱事,

李實稟奏尚無妨。

德宗受騙究可哀,

相信百姓未受災,

官府賦稅不減少,

橫徵暴斂繼續來。

李實權勢實通天,

一旦得罪墜深淵,

監察御史彈邪惡,

本該為民解倒懸。

明知李實隱災情,

百姓苦難觸心靈,

多數御史擇緘默,

以卵擊石怕犧牲。

唯獨韓愈不信邪,

深山有虎偏闖行,

不顧安危和後果,

欲寫奏摺往上呈。

韓愈激憤寫奏疏,

心間掂量事情多,

後悔年初缺瞭解,

上書李實唱讚歌。

李實政績評價高,

如今看來一團糟,

民情若是據實報,

豈非賣盾又賣矛?

小人行徑恥與摻,

此刻心裡如刺針,

涉及前途事情大,

關乎人格也堪慚。

撒手不管缺良心,

百姓苦旱祈甘霖,

指望有人說公道,

韓愈念此臉陰沉。

一時胸腔波濤翻,

各種說詞亂盤旋,

欲知韓愈怎決斷,

接聽歌文才知端。

第五回

堪嘆鋒芒初試 被貶陽山縣 覆水何收

歌文續表韓大人,

夜深仍然在書房,

拿起筆來又放下,

真是左右兩為難。

想到自己是言官,

所見災情重如山,

倘若壓下不上報,

愧對百姓心怎安。

痛下決心便揮毫,

猶如勇士刀出鞘,

措辭精妙又含蓄,

候待天亮即上交。

奏摺匠心巧鋪排,

先說關中逢天災,

百姓慘狀逐項列,

再頌天子是聖裁。

百姓朝夕盼皇恩,

憐念民望扶農桑,

最後寫出真目的,

暫且停止徵稅銀。

寫就奏疏復推敲,

次日即去找同僚,

乃是張署李方叔,

皆恨李實罪惡昭。

百姓死活擱一邊,

德宗面前胡亂編,

謊報豐收麥雙穗,

租稅照徵民不憐。

二人閱後極開心,

稱讚一字值千金,

毫不猶豫簽名字,

哪管剎那禍事臨。

倆人還將一事傳,

宮廷優伶成輔端,

難得頗有正義感,

痛恨李實弄強權。

編寫歌謠播坊間,

嘲諷李實害人蟲,

李實大怒橫加罪,

杖死優伶血斑斑。

輔端臨死斥貪官,

賊心兇狠似毒蛇,

陰曹地府無所懼,

變成厲鬼把你抓。

韓愈聽罷喊高聲,

萬死奏摺也要呈,

優伶敢當硬骨漢,

難道大臣反不行?

隔天還未見日頭,

韓愈奏疏已呈交,

德宗讀罷感意外,

百姓困苦竟難熬。

一時動了惻隱心,

幾名宰相召來臨,

商議緩解百姓苦,

採納意見賜福音。

執政宰相賢愛卿,

杜佑極力表贊成,

韓愈三人聞消息,

如釋重負心稍寧。

總算辦事為蒼生,

韓愈歡喜回到家,

盧氏夫人備好酒,

再讓廚房做美羹。

能幫百姓消減災,

韓愈此際方揚眉,

夫人欣喜額手慶,

全家共賀佳音來。

歡聲笑語飄大廳,

忽聞傳來敲門聲,

宦官急促喊接旨,

韓愈臉色家人驚。

不明何事心驟懸,

韓愈開門恭敬迎,

公鴨嗓子宣聖旨,

眼前變故太突然。

聖旨斥他無作為,

才德不稱挑是非,

大好形勢亂誣衊,

聖上欲把罪責追。

逐出京師貶連州,

即速起程不容留,

連州陽山當縣令,

韓愈聽罷似魂丟。

五雷轟頂熱血騰,

毫無辦法眼睜睜,

辯白機會都沒有,

謝主隆恩還須稱。

宣旨中官已撤離,

韓愈半天不知機,

盧氏夫人忙扶起,

淚眼朦朧話難提。

韓愈依然人發矇,

感覺腦袋一片空,

明明皇上已恩准,

幾個宰相也服從。

怎麼忽然罪加身,

歸根究底是何因,

韓愈苦思未得解,

萬般委屈向誰陳。

夫人悲憤對他言,

一定得罪什麼人,

相公只知有百姓,

卻無心思防惡狼。

韓愈隱約有所知,

只是此刻費疑猜,

任職言官冒風險,

禍既臨頭須認栽。

韓愈心態漸平和,

準備動身往陽山,

得罪了誰不重要,

從來忠臣多折磨。

始料未及起風波,

被貶陽山厄難躲,

酷吏催迫押上路,

隆冬大雪如鵝毛。

幾千里路實漫長,

遠途跋涉苦痛嘗,

六十餘日方到達,

進城一看心透涼。

原本心裡已預期,

荒涼破敗不足奇,

哪料窮困超想像,

前所未見別有天。

陽山陸地多丘陵,

山高林密不安寧,

虎豹出沒傷人畜,

每年常有此情形。

水流湍急暗礁多,

利如劍戟能傷舸,

小船行駛更危險,

觸礁破碎沉江河。

天氣多變適應難,

夏季炎熱人曬乾,

瘴癧之氣總不散,

颶風呼嘯心膽寒。

風俗習慣異北方,

難以配合心發慌,

因為猜疑相指責,

對付來客總設防。

縣城小小一縣衙,

沒有居民安了家,

當差小吏住城外,

一個老僕包值夜。

縣令為官才有權,

其他都是辦事員,

韓愈啼笑皆不得,

好在公務並未繁。

語言殊異難溝通,

無法辦事心憂忡,

想出地上各寫字,

順暢交流能辦公。

這裡民風特別淳,

沒有案件報衙門,

路不拾遺戶不閉,

百姓都把禮法遵。

韓愈不時獨下鄉,

造訪農舍拉家常,

瞭解民情察民意,

老農一起把酒嘗。

老農開懷無負擔,

鄉情詳盡告訴他,

歡迎大人來做客,

新鮮荔枝送一籃。

韓愈有時也上街,

路人看到迎近前,

東拉西扯說見聞,

沒有鴻溝心輕閒。

經過調查情況明,

韓愈收起壞心情,

考慮放手來治理,

方使陽山能振興。

發展教育是急需,

韓愈親自收生徒,

學習詩文學道眾,

弟子盈門皆成儒。

賢令山上松桂栽,

韓愈修建讀書檯,

師生聚會賞美景,

身處佳境同求知。

普及文化勤切磋,

革除陋習有諸多,

彬彬儒雅景象現,

陽山也能聞絃歌。

百姓稅賦負擔輕,

少有麻煩來纏身,

韓愈專心搞寫作,

偶爾小事費點神。

縣北吳姓倆弟兄,

那日縣衙訴狀呈,

本來合住在一起,

奉養老父感情佳。

老父患病已喪生,

為分家產拼命爭,

族人調解無結果,

打起官司到縣衙。

韓愈並不問緣由,

放下案卷有謀籌,

吩咐衙役取銅鏡,

讓其照鏡語溫柔。

我看鏡中兩個人,

容貌長得全相同,

原來是對親兄弟,

攜手到老仍成雙。

雖說都已達高齡,

還可體會手足情,

堪嘆我兄早去世,

只有遺憾藏心胸。

你們早先親情純,

我真羨慕有十分,

不該因為爭家產,

傷了和氣鬧糾紛。

兄弟二人觸動深,

手足之情勝黃金,

家產問題會禮讓,

感謝大人多費心。

吳氏兄弟貪念拋,

和好如初樂陶陶,

族人鄰居贊縣令,

辦案水平就是高。

百姓感嘆真高才,

皇帝怎麼胡安排,

應在京城官做大,

偏偏派他小縣來。

有人看法卻不同,

說道還該謝上蒼,

降下一個好縣令,

希望他能永平安。

韓愈這位父母官,

寬厚仁義性溫和,

陽山百姓看在目,

喜歡愛戴爭著誇。

韓愈總是心繫民,

志向宏大不顧身,

陽山呆了十四月,

奉旨回京履職新。

韓愈啟程回京都,

再獲良機展宏圖,

未知何故得重返,

下回續唱不用愁。

第六回

更風雲變幻 奢望洞天留

本回再來續歌文,

韓愈陽山盼回春,

勤政愛民守崗位,

關注朝廷起風雲。

位卑未敢忘國憂,

韓愈更加勝一籌,

社稷安危生懸念,

國事變幻湧波濤。

德宗病亡待貶褒,

李誦即位性情豪,

永貞革新著手做,

獲得擁護呼聲高。

唐朝由盛漸轉衰,

財政困難不夠花,

民生疾苦日嚴重,

百姓甚至難揭鍋。

重用宦官達數千,

氣焰囂張莫等閒,

混淆是非亂朝政,

國家命運成問題。

藩鎮擁兵各為王,

對抗朝廷逞瘋狂,

和平統一被破壞,

戰火紛飛百姓惶。

李誦執政固根基,

革新勢力他支持,

欲除先皇諸弊政,

提出改革七措施。

改革措施得民心,

韓愈陽山感受深,

百姓如同過年節,

相聚歡呼喜淚噙。

韓愈翹首望京城,

期盼措施快實行,

改革成果得鞏固,

傳來消息卻堪驚。

改革好景並不長,

太子登基重開張,

李純當上新皇帝,

革新勢力大遭殃。

永貞革新到盡頭,

革新勢力被圍剿,

歷史貢獻意義大,

韓愈評價多獎褒。

好友被貶沒容寬,

劉禹錫和柳宗元,

參加革新皆主力,

韓愈慨嘆黑白翻。

他與倆人因猜疑,

友誼中斷曾疏離,

時過境遷成往事,

矛盾化解重合弦。

後來韓愈寫雄文,

平淮西碑頌官軍,

褒揚將帥列功績,

客觀公正眾欽尊。

兩人寫詩著文章,

淮西用兵功非常,

都表慶賀和韓愈,

相互呼應同聲腔。

再表韓愈到江陵,

任職未久即遷升,

國子博士欲盡責,

準備幹番大事情。

韓愈赫赫聲名威,

文化方面彰作為,

樹大招風惹嫉恨,

捲入漩渦辯是非。

宰相鄭綱惜賢才,

欲讓韓愈登新階,

宵小之輩嫉妒眾,

鄭綱面前罪名栽。

謬稱韓愈狂自誇,

相國知我有才華,

引起鄭綱蔭憤怒,

不再理他授要官。

時過數月新風波,

有人勸他別太愚,

新任宰相李吉甫,

入耳壞話已頗多。

韓愈因為太清廉,

幾乎快被口水淹,

所謂才高人慾妒,

真正過潔世同嫌。

接二連三起讒言,

人身攻擊也出籠,

只好撰文嚴駁斥,

有理有據阻波瀾。

小人讒言理全歪,

韓愈反駁根深挖,

傳言說多人會信,

辯白仍然難釋懷。

韓愈細加掂前程,

如果繼續在京城,

各種口實不斷播,

到底總歸損名聲。

是非漩渦若深淵,

選擇遠離主意堅,

便向上級提申請,

洛陽任職願移遷。

韓愈申請往上遞,

上級批准即挪移,

洛陽諸事未細列,

來表韓愈別事宜。

韓愈雖然智慧高,

也曾犯錯事辦糟,

聖賢過失深自責,

令名無損有絲毫。

時值元和七年春,

碰上一事頭緒紛,

華陰縣令名柳澗,

貪贓枉法引火焚。

華州刺史奏摺呈,

柳澗停職罪難遮,

數月處分尚未下,

刺史反而丟前程。

柳澗狡猾似狐狸,

煽動百姓鬧翻天,

軍需糧食強索要,

欲把目標來轉移。

鬧得沸沸又揚揚,

接任刺史名趙昌,

尋根究底再落實,

柳澗罪行確昭彰。

一封奏疏到朝廷,

處理決定無變更,

柳澗房州為司馬,

百姓喧鬧仍未停。

韓愈公幹到華州,

知道百姓所訴求,

刺史兩任皆反對,

柳澗卻被贊不休。

韓愈見狀暗思尋,

兩任刺史藏私心,

排擠柳澗屬故意,

立即上疏慮未深。

監察御史奉旨查,

證據確鑿去交差,

柳澗再貶封溪尉,

韓愈失誤瞎支撐。

打抱不平栽跟頭,

韓愈後悔是非淆,

孟浪急躁鑄大錯,

降職使用代價高。

深刻反省不偽裝,

一改往昔太張狂,

引以為戒多謹慎,

自信人生更輝煌。

轉眼元和十二年,

韓愈遭逢大事機,

淮西一戰終開始,

義無反顧疆場馳。

藩鎮割據為害強,

任其發展成禍殃,

正直大臣都主戰,

裴度更是力主張。

韓愈參與在其中,

甚至上書唐憲宗,

他乃堅定主戰派,

力挺裴度敢衝鋒。

條分縷析策略明,

淮西用兵作依憑,

軍事形勢他關注,

兵法識見也頗精。

憲宗原本尚遲疑,

主和官員急搖旗,

輿論囂張黑雲壓,

雙方博奕較高低。

憲宗終於下決心,

支持主戰之聲音,

任命裴度為統帥,

王師務必把賊擒。

朝廷雙手出重拳,

裴度奉命率三軍,

行軍司馬韓愈職,

隨同裴度戰場奔。

此役韓愈也建功,

軍機大事參與謀,

貢獻才智史籍載,

可謂仕途小高峰。

春去夏臨秋復冬,

韓愈再次歷苦寒,

刑部侍郎任一載,

觸怒憲宗因諫言。

原來唐朝至中期,

天子佞佛不稀奇,

憲宗李純如乃祖,

佞佛成癖加倍迷。

憲宗殺雞給猴瞧,

一箭射下無數雕,

淮西大捷聲威振,

藩鎮表忠順天朝。

大唐中興曙光迎,

李純驕傲飄飄然,

追求長生而不老,

滿心所想如神仙。

禮部官員上奏章,

迎合憲宗提主張,

法門寺裡供佛骨,

國家興盛正呈祥。

依照朝廷原章程,

迎接佛骨到京城,

萬歲臣民共瞻仰,

憲宗大悅允施行。

迎接活動大鋪排,

佛骨地宮請出來,

大隊人馬相護送,

浩浩蕩蕩鬧猜猜。

佛號聲聲鼓樂酣,

沿途信女與善男,

施捨財物難計數,

爭先恐後來朝參。

再由宦官杜英奇,

率領宮女隨兩邊,

過光順門進大內,

李純后妃行禮儀。

僧人誦經鐘鼓鳴,

開啟棺槨由高僧,

恭請佛骨憲宗看,

目不轉睛心虔誠。

大內供奉共三天,

京師寺廟再敬迎,

張燈結綵誠供奉,

世俗百姓觀瞻綿。

不甘寂寞道教徒,

四處唸經不願輸,

佛事活動仍繼續,

惹得韓愈心氣浮。

放眼整座長安城,

隨處可聞誦經聲,

佛道兩教早不滿,

此番折騰怒倍加。

韓愈急忙回家門,

渾身正氣護乾坤,

論佛骨表連宵寫,

明晨抱本去面君。

韓愈似聞呼聲催,

挺身而出拋安危,

欲知上朝結果事,

後續歌文扣心扉。

第七回

祭文宣 惡溪驅鱷 暖人心 碧浪蕩漁舟

歌文來表唐憲宗,

早朝無心在辦公,

只想長生去禮佛,

但求形式走一通。

殿前那位韓大人,

幾多憤慨聚胸間,

心急如焚待稟奏,

神色肅然列朝班。

此時當值站殿官,

高聲宣佈語氣拖,

有本上奏無本退,

韓愈往前一步跨。

說道臣有一奏章,

憲宗聞言顯怏怏,

宦官接過轉呈上,

聖上觀看臉即僵。

越看臉色越陰沉,

文武大臣暗擔心,

不知韓愈寫什麼,

猜測恐怕禍降臨。

大殿靜寂眾人愣,

只見萬歲變表情,

憲宗奏章讀一半,

突然震怒發雷霆。

大膽韓愈太猖狂,

竟敢惡毒咒君王,

如此悖謬豈容你,

推出斬首命令宣。

韓愈驟聞響驚雷,

頃刻之間命垂危,

宰相崔群和裴度,

急忙跪倒欲解圍。

陛下息怒且容寬,

韓愈何罪犯聖顏,

憲宗即把奏章扔,

你們一看便知端。

兩人迅速閱奏章,

暗暗叫苦心冰涼,

難怪聖上會暴怒,

韓愈下筆欠思量。

憲宗斥責亂起疑,

說朕奉佛太入迷,

佛教只是舶來品,

勞民傷財不適宜。

韓愈你真心術歪,

明是指桑在罵槐,

求福得禍梁武帝,

豈不咒朕坑自挖。

兩人叩頭代求饒,

懇請陛下怒氣消,

韓愈忤逆確實錯,

國計民生心內焦。

愛護陛下情也濃,

他於朝廷有大功,

聖上寬容且饒恕,

以免從此言路封。

諸位大臣才醒神,

明白到底為何因,

跪下齊求饒韓愈,

憲宗同意罪赦輕。

就允求情眾愛卿,

不將韓愈來加刑,

貶往潮州當刺史,

離開京師路即登。

韓愈回家進了門,

好象做夢仍驚魂,

聖旨即到如山倒,

那有膽量敢逆君。

早晨好好去上朝,

此刻被貶路迢迢,

全家哭聲響一片,

韓愈自責將禍招。

閨女挐挐惹病魔,

韓愈揪心象挨刀,

小臉通紅眼驚恐,

萬般無奈又如何?

韓愈未敢耽行程,

帶領僕人趕出城,

城門關閉才離去,

就是抗旨大罪名。

時間緊迫別匆忙,

盧氏夫人也難言,

聖意無情皆知曉,

宦海兇險見一斑。

夕陽西下已黃昏,

韓愈出了懷遠門,

郊外驛站住一晚,

再往藍關古道奔。

韓愈主僕到藍關,

漫天大雪舞盤旋,

仰頭長嘯心鬱悶,

上蒼不知我蒙冤?

韓愈牽掛四女兒,

此刻疾病緊相纏,

遭受驚嚇隨家屬,

怎經一路嘗苦悽。

自己忠心為國家,

甘願捨命濟蒼生,

由於一時太沖動,

連累家人也被坑。

夫人兒女幾個人,

算來應已離長安,

罪人家屬幾不準,

走路住宿更艱難。

韓愈默默問蒼天,

妻子兒女在哪邊,

韓愈默默問飄雪,

親人豈是正熬煎。

韓愈難眠正憂心,

侄孫韓湘趕來臨,

他奉盧氏夫人命,

作伴護送見情深。

韓愈驚喜又悲涼,

深感妻子情義長,

滿腹酸楚欲傾訴,

吟詩一首贈韓湘。

清早奏章呈御前,

夕貶潮州路八千,

忍聽詩行含悲憤,

韓湘心如吃黃蓮。

韓愈一向愛侄孫,

見到韓湘心頭溫,

路途艱險有所靠,

略覺寬慰掃愁雲。

他與韓湘傾心聊,

話題廣泛到深宵,

侄孫說您太執著,

總為國事奉信條。

弄得自己險喪生,

遭此大罪累全家,

世事沒有對或錯,

實在不值去強爭。

韓愈堅持論是非,

那怕自己常吃虧,

忠君愛國是本份,

大濟蒼生志難摧。

半途忽聞噩耗來,

女兒挐挐赴泉臺,

韓愈灑淚心痛徹,

此劫難逃悔長埋。

日後韓愈寫祭文,

女兒墳前慰亡魂,

哭訴檢討似賠罪,

令人聞之淚傾盆。

陪伴叔公到潮州,

韓湘告別去雲遊,

韓愈稍作安頓後,

開始辦事效率求。

潮州處在南海濱,

荒涼偏僻少人煙,

環境惡劣百姓苦,

韓愈驟感責非輕。

城東有江叫惡溪,

鱷魚出沒一大批,

傷害人畜真可怕,

妥善處理確難題。

十多村民住溪旁,

叩見刺史韓大人,

詳說鱷魚為害烈,

韓愈傾聽心不安。

眼前村民破衣衫,

幾個男人都赤腳,

面黃肌瘦缺飲食,

擺明生活狀況差。

韓愈頓起憐憫心,

有何辦法免遭侵,

鱷魚不歸己管轄,

不能傳喚不能擒。

請教村民欲釋疑,

鱷魚上岸作惡時,

怎樣對付才有效,

村民爭著說措施。

鱷魚多有丈餘長,

滿身鱗甲大嘴張,

能夠吞人一腦袋,

尾巴一掃難避殃。

發現鱷魚把人傷,

可用梭鏢或扎槍,

刃須鋒利能刺殺,

效果不錯第一招。

或者打鼓和敲鑼,

放炮也能保無虞,

聲響震天又動地,

嚇那怪物往回逃。

韓愈聽罷笑微微,

說道鄉親請回歸,

明天午後申時到,

第八回

賢才育 換潮州貌 善解民愁

上回吟唱驅鱷魚,

潮州百姓大害除,

歌文再表新故事,

韓愈慧眼尋良師。

潮州陋習極其多,

百姓知識少而愚,

文化落後是根本,

鄉村學校幾乎無。

韓愈深入作調查,

該抓教育事不爭,

奏報天子復府學,

官辦學校強力撐。

韓愈傾力桃李栽,

自著文章作教材,

起用趙德為校長,

著眼未來育人才。

趙德雖是年紀輕,

嶺南隱士一高人,

學問淵博愛好廣,

敬重韓愈有原因。

他稱韓愈聖人徒,

其文傑出燦若珠,

古代遺文作比較,

不相上下享譽殊。

韓愈若師心追隨,

韓愈之學為依歸,

韓愈文章作範本,

傳播學生大發揮。

從此潮州教育興,

人才輩出湧精英,

歷朝多少成名者,

長盛不衰至今承。

韓愈開始重民生,

方式原始靠農耕,

興修水利燃眉急,

有件事情傳萬家。

韓愈抵達潮州時,

適逢南方到汛期,

大雨成災水氾濫,

田園被淹變魚池。

韓愈城外去察巡,

尋找百姓相探詢,

北面山洪洶湧至,

情勢危急險萬分。

若不堵住難安寧,

百姓受害毀家庭,

韓愈騎馬看水勢,

又再細緻觀地形。

吩咐隨從馬後追,

馬蹄踏處都標徽,

插上竹竿做堤線,

通知百姓築堤圍。

百姓聞訊幹勁高,

紛紛出發到北郊,

卻見插有竹竿處,

已經拱起一山頭。

洪水被堵隔斷開,

這裡不再患水災,

百姓皆說天相助,

刺史大人是奇才。

水利解決好經營,

耕作技術北方佳,

韓愈號召應推廣,

百姓樂意忙試行。

韓愈治潮多計施,

抓好農業強根基,

民生工程出效益,

百姓日子煥生機。

有些風氣韓愈愁,

富裕人家多養奴,

沒良為奴律明禁,

人口買賣成怪圈。

韓愈整肅情不留,

蓄奴行徑應罷休,

奴婢工錢可抵債,

錢債相抵給自由。

韓愈舉措如解枷,

多少奴婢出火坑,

感恩大人施德政,

歡天喜地回了家。

韓愈民生關切深,

潮州百姓稅賦沉,

大災之年更加慘,

難以承受痛呻吟。

韓愈實況奏朝廷,

要求賦稅暫緩徵,

減輕民困乃其願,

沒被批准遭批評。

訓斥韓愈心亂操,

國計沒有放前頭,

不肯任勞又任怨,

潮州賦稅照樣交。

雖受訓責心未甘,

百姓痛苦那堪談,

慘景時時眼前現,

深感不安本再參。

韓愈連日陷苦思,

赤膽為民痛陳詞,

個人處境置度外,

懇求朝廷施仁慈。

說明潮州災情兇,

棉遭霜害稻被淹,

百姓日子不易過,

十家倒有九家窮。

朝廷應該慮民生,

緩徵賦稅利國家,

百姓元氣能恢復,

以免鬧事欲抗爭。

韓愈不等批下來,

減緩稅額自安排,

許多農民得好處,

投入生產秧苗栽。

皇帝不滿欲查明,

韓愈無私心坦誠,

為民為國多著想,

未再追究風波平。

韓愈總算運氣佳,

此回沒獲新罪名,

其實唐朝按規矩,

貶臣不該願望奢。

就象服刑一罪人,

老老實實別費神,

主動參政乃大忌,

靜待機會才是真。

韓愈大志那輕忘,

潮州情景比北方,

茹毛飲血又何異,

慘不忍睹心驚惶。

體弱多病已老年,

喪女之痛切膚肌,

歷險來到貶謫地,

韓愈身心已俱疲。

百姓如陷水火深,

熟視無睹何忍心,

拋開自己大不幸,

韓愈振作沒消沉。

逆境反激鬥志增,

體現韓愈真性情,

誓為百姓謀福祉,

未展抱負屈才能。

韓愈欲把弊政除,

官場情況經深思,

終究找到切入口,

決不手軟黑幕撕。

遇有大災援手伸,

施賑救濟眾災民,

古代通常用此法,

能讓百姓暫脫貧。

胥吏有法敢不遵,

膽大妄為亂侵吞,

賑濟目的難達到,

往往徒有虛名存。

施賑官員伎倆多,

糠秕摻糧實堪虞,

短斤缺兩更惡劣,

災民受騙莫奈何。

鄉紳佃戶來冒充,

混入賑濟丁冊中,

騙領糧款飽私囊,

設法專把上司哄。

手段卑鄙盡違規,

官員貪贓私分肥,

韓愈怒斥爭民食,

乃是禽獸之所為。

決計釜底先抽薪,

施賑方法需革新,

改由諸生來施賑,

確保災民見炊煙。

諸生常年書院居,

只知埋頭苦讀書,

經濟之道未熟悉,

不懂怎辦能濟私。

舞弊手段均未諳,

諸生純潔心不貪,

嚴守規定來行事,

果然一項好方針。

官吏無法象當初,

能由自己親操刀,

恨得咬牙又切齒,

可乘之機半點無。

災民高興頭能抬,

齊贊大人好主裁,

百姓利益有保障,

巧施妙法治狼豺。

韓愈不只大事抓,

小事照管也未拖,

使用水布成民俗,

贏得百姓眾口誇。

原來江裡放排工,

扎排扛杉兩頭忙,

下江上岸團團轉,

衣服時溼又時幹。

人人弄得身體差,

肚痛風溼常纏他,

索性幹活圖方便,

光著身子不穿衫。

婦女洗衫到江邊,

不好意思把頭低,

結夥官府去告狀,

聞說此事太離奇。

韓愈沿江看情形,

做出規定也溫馨,

腰間扎塊遮羞布,

衣服不穿可諒情。

韓愈治潮多建功,

辦了好事無數宗,

弊政陋習漸除掉,

蔚然一派新民風。

韓愈感慨有萬千,

經常察看步大街,

那日碰上一和尚,

迎面而來險擦肩。

和尚長得象夜叉,

翻出口外二長牙,

暗想決非善良輩,

待命差役抓回衙。

好好收拾他一番,

敲掉長牙才算完,

剛回衙里門人稟,

送上紅包說來源。

有個和尚紅包呈,

說是專門送老爺,

韓愈打開嚇一跳,

一對長牙教心驚。

與那和尚一般同,

我想敲牙未明言,

心事竟然他洞悉,

和尚不是普通人。

韓愈立即派隨從,

四處尋覓和尚蹤,

和尚居留靈山寺,

穎川人氏名寶通。

和尚自號為大顛,

他對學問有深研,

韓愈見面交談後,

知道是誰心釋然。

以貌看人韓愈慚,

賠禮道歉求包涵,

兩人成了好朋友,

從此無話不可談。

潮州僻遠少高才,

韓愈請他州府來,

大顛住了十數日,

書信來往更相知。

直至韓愈離潮時,

依依惜別贈一衣,

大顛才智他欣賞,

其時元和十四年。

韓愈奉調袁州行,

未遂所願回京城,

帶著幾許失落感,

依舊茫然望前程。

原來韓愈抵潮州,

按照慣例將表修,

表中謝恩詞懇切,

聖上處置情多留。

自認狂妄且憨愚,

不識禮度胡上疏,

言涉不敬該定罪,

萬死猶輕生路無。

有幸得赦聖恩濃,

天地莫量銘胸中,

敘述功業論德政,

大大歌頌唐憲宗。

韓愈表文彰忠誠,

天子封禪有依憑,

憲宗粗粗看一遍,

不禁好感心底萌。

韓愈被貶往邊陲,

毫無怨言責自追,

處罰是否太嚴厲,

心念讓他重返歸。

憲宗次日早朝時,

提起韓愈表呈遞,

回思所諫佛骨事,

為朕著想幾無疑。

韓愈應知是人臣,

咒朕短壽罪非輕,

盛怒之下將他貶,

召其回朝可議陳。

小人進讒阻召還,

聖上處理已從寬,

將他調往袁州郡,

韓愈返京門暫關。

韓愈雖然身離潮,

聖賢自是不尋常,

多少種子已留下,

百姓擁有百寶箱。

韓愈八月在潮州,

感人佳話傳千秋,

江山因他皆易姓,

韓山常綠韓江流。

韓祠橡木喜長春,

世代黎庶念府尊,

鱷渡秋風今尚在,

滔滔江水託輪船。

西湖有個景韓亭,

依偎青山迎日升,

莫謂簡樸不炫目,

託寄潮人千款情。

北堤修建祭鱷臺,

無數遊客登石階,

踏跡追憶驅鱷事,

穿越歷史望未來。

城內有座叩齒庵,

寧靜典雅載美談,

如今更是增妙趣,

時聞潮樂藝精湛。

家喻戶曉韓文公,

精神財富遺留豐,

世人有幸共享用,

道德力量貫長虹。

韓祠屹立筆架山,

飽經滄桑閃光華,

潮人滿懷自豪感,

從來崇拜是清官。

韓祠伴隨日月恆,

文公愛民心赤誠,

盛譽美名永傳頌,

歌文完篇任品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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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聲

辭海新編——林炳森

甲:你好!聽說你前段時間出了一本書?

乙:(得意地)是啊!你消息倒挺靈通的!

甲:古話說得好啊,“欲使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乙:(不高興地)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出了本書,又不是什麼壞事!

甲:(歉意地)好,好,是我說錯,是我說錯。應該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乙:(生氣地)噫!你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又來一句“壞事傳千里”。(反問)我出書了,是壞事?!

甲:不,不,不!是好事!是好事!絕對是好事!你不要生氣,是我說錯了。

乙:我不會生氣,跟你這種人,“寶寶不生氣!”

甲:不生氣好,不生氣好。你那書名叫什麼呢?

乙:《成語新編》。

甲:成語你也能新編啊?是“成語瞎編”吧?!

乙:新編也好,瞎編也罷。書已經出了。

甲:書出了,銷量怎麼樣呢?

乙:銷量可以啊,到現在也沒剩下了。

乙:暢銷是暢銷!就是不賺錢。

甲:(不解地)怎麼暢銷還不賺錢?不可能吧?!

乙:你想賺就能賺啊?做生意能包賺,怎麼還有公司倒閉?

甲:說的也是。書,沒人買嗎?

乙:沒人買啊?!

甲:(不解)沒人買?沒人買是滯銷了,就會剩下很多書,你怎麼還說是暢銷書呢?

乙:一本都沒剩下,不是暢銷書嗎?!你這人真奇怪!

甲:一本都沒剩,哪就是暢銷書啊!怎麼又不賺錢呢?我被你搞糊塗了!

乙:嗨!不說,你不沒明白。

甲:好,你說,讓我明白明白。

乙:書印好了,我送人,親戚、朋友、親戚的親戚、朋友的朋友,只要我能認識的,我都送。

甲:都白送啊?

乙:不白送,人家要嗎?!白送,人家都不一定要。幸好有一個朋友的朋友,他在賣魚,看我這書的紙張質量不錯,讓我把剩下的書賣給他。

甲:這賣魚的也挺愛讀書的,一下子買你這麼多書?

乙:什麼愛讀書?愛讀書也不用買這麼多同一本書呀?

甲: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哪他是買去贈送給山區小學吧?這功德無量!

乙:(不耐煩)什麼功德無量?他沒送人,自己用。

甲:這麼多書,幹嗎用?

乙:裝魚——給顧客包魚

甲:裝魚?

乙:他拆開後用釘書機釘成紙袋——裝魚。

甲:裝魚用塑料袋啊?

乙:塑料袋不是不環保嗎?!

甲:哪是!用塑料袋不環保!

乙:我聽說,他用我的書裝魚後,環保局還表揚他呢,號召賣魚的要向他學習!

甲:嗐!書也出了,賣也賣完了。哪後來呢?

乙:進去了!

甲:進哪了?

乙:拘留所。

甲:(驚訝)進拘留所幹嘛?

乙:來倆警察說,我侵犯著作權,幸虧書沒有賣,只拘留三天,以示懲處。這就進去啦。

甲:說得輕鬆,嚴重的要判刑三年!

乙:啊喲!有這麼嚴重?!

甲:嚴重著呢!(指著乙,問)這,出來啦?

乙:(不解地,頓悟,指自已)這,出來啦。

甲:出來啦,你現在幹嘛呢?

乙:編書啊!

甲:(驚訝)你還編啊?

乙:編啊,反正閒著也閒著,繼續編唄!

甲:你的書人家不要,人也進去了,不好好總結教訓,還編?!

乙:總結教訓啊?總結了。我認真地反思了一下,總結出了兩點經驗教訓。

甲:什麼經驗教訓?

乙:第一,警察不是說我“侵犯著作權”嗎,這是因為我的《成語新編》只是改改而已,自已的、新的東西太少,才被人家抓住把柄。

甲:你拿人家《成語詞典》,改幾個註釋,就變成你自已的,當然要說你“侵犯著作權”!

乙:對!這是慘重教訓。所以,我要好好吸取教訓,以後編書不但要改,還要加!加大力度,創新,加新詞、加新句子,不能一味只有改。

甲:你再加多少也不行!總結第二點呢?

乙:第二點經驗教訓,(咳嗽一下)現代的人,特別是年青人,生活節奏太快,而且成語內涵太深,他們沒有時間看成語,沒時間去理解,自然就沒人買。

甲:這倒是真的。你沒看公車上、地鐵裡,大家邊吃早餐邊用手機看新聞、讀報紙。現在的文章,越來越簡明扼要。

乙:是的。所以我現在要編一本適合年輕人的、特別是網絡一族看的書。

甲:什麼書啊?

乙;辭典,工具書,書名叫……不是有一本《辭海》嗎?(高聲地)我就新編《辭海》

甲:(驚訝地)你要新編《辭海》?!

乙:對,新編《辭海》,不,不能叫《辭海》,要不然又要被抓“侵犯著作權”了。對,就叫《辭洋》吧!(高興地)書名就叫《辭洋》!

甲:《辭洋》,洋比海大。

乙:(得意地)對,《辭洋》好,就叫《辭洋》?

甲:停、停、停!我們現在已經有了《現代漢語詞典》,還有《辭海》,這夠學、夠用的了,還用你編?!

乙:現在這些工具書,已經過時了!

甲:(不解)過時了?!

乙:對!過時了!

甲:你說,哪些過時了。

乙:有好多呢。不信,我說幾個詞,你去查查《現代漢語詞典》或者《辭海》,看看有沒有。

甲:你說。

乙:“有木有”。

甲:什麼?你還沒說要查什麼呢,你就問我有沒有?

乙:不是,就是叫你查“有木有”。

甲:(迷糊)“有木有”,不認識,怎麼寫?

乙:“有”,有沒有的“有”;“木”,木頭的“木”,“有”,有沒有的“有”?

甲:哦!“有木有”呀,就是網絡上說的有木有嗎?

乙:對呀!

甲:這肯定查不到,網絡上才出現多久啊?

乙:還有一個,“猴賽雷”?

甲:猴……(不解)猴什麼?

乙:“猴賽雷”,猴,猴子的猴,賽,比賽的賽,雷,雷電的雷。

甲:哦!猴賽雷呀,這是粵語“好犀利”的譯音,意思是你好利害哦!乙:這個能查到麼?

甲:估計這個也查不到。

乙:你看這些詞典啊、辭海啊,是不是過時了。

甲:現在是網絡時代,新詞彙每年都有大量出現。

乙:沒錯,現在好多人患有“現代語言痴呆症”。

甲:什麼症?

乙:“現代語言痴呆症”!

甲:“痴呆症”?

乙:這都不知道,(指甲,對觀眾)看來這裡有一位現成的。

甲:(作打乙狀)你才痴呆呢!

乙:(無奈地)好、好、好!你不痴呆,哪我說幾個詞測試測試你。看你痴呆不痴呆。

甲:好,你說。

乙:你聽好了。現在“開會”怎麼講?

甲:開會就是開會啊。大家坐在一起(洋洋得意地、對觀眾),大家坐好啦,開會啦!

乙:錯!

甲:錯?

乙:現在“開會”叫“論壇”!

甲:哦!“論壇”?好象是有這樣的叫法。

乙:“集體”怎麼講?

甲:“集體”就是集體啊,相對於個人而言嘛。

乙:“集體”現在叫“團隊”。

甲:哦。也聽說過。

乙:“包工頭”現在怎麼講?

甲:包工頭就是小工程的承包人、負責人嘛。不叫“包工頭”,那就叫“老闆”吧。

乙:錯!“包工頭”現在叫“項目經理”。

甲:(不解)“項目經理”就是包工頭啊?!

乙:現代的網絡語言:傻瓜不是傻瓜,是奧托、可愛不是可愛,是逗比、高興不是高興,是嗨森。

甲:好啦,好啦。別嗨森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乙:這是現代語言,你都不懂。我看你啊,你不是患了“現代語言痴呆症”,而是患了很嚴重的“現代語言痴呆症”!

甲:什麼是“現代語言痴呆症”?這還真沒聽說過。“更年期綜合症”“老年痴呆症”“帕金森症”,這些就有聽說。

乙:“現代語言痴呆症”的主要症狀是出現了“四化”。

甲:(興奮地)“四化”?!你怎麼知道我已經實現了“四化”。

乙:(驚訝地)你知道“四化”?

甲:知道啊!我們這個年紀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四化”呢?

乙:哪你說,什麼是“四化”?

甲:“四化”啊,“四個現代化”啊。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國家提出來的宏觀戰略。國家層面要實現:工業現代化、農業現代化、國防現代化、科學技術現代化。

乙:哦!

甲:個人層面要實現住樓房化、出行機械化、家居電器化、衣服西裝化,簡稱“四化”。

乙:這“四化”呀!

甲:我現在出門小轎車,上樓用電梯、開門用遙控、吃飯叫外送、衣服穿西裝、拖地有保姆……你說我是不是實現了“四化”?

乙:我說的不是你這樣的“四化”。

甲:你說,還有什麼“四化”,現在有錢了,什麼樣的“四化”都能爭取實現!

乙:你不用爭取了,你已經實現了!

甲:(不解地)我實現了?

乙:是的,你實現了。

甲:(高興地)你說,我實現了什麼樣的“四化”。

乙:你實現的“四化”是:思想僵化,臟器老化,知識退化,等待火化。

甲:(不高興地)嗨!這麼個“四化”呀?!

乙;“現代語言痴呆症”最基本的一個表現,就是沒有與時俱進的思想,沒有時時刻刻接受現代新語言的能力。

甲:不會吧?我還是很注重學習的。

乙:哪,我再考考你。

甲:好!

乙:“因缺思廳”是什麼意思?

甲:(思考狀)這個……詞不象詞,成語不象成語,這個還真有點難度啊。

乙:你說,什麼意思?

甲:不知道。不過憑我的經驗,按照“望文生義”的學習方法,它的意思是不是說,因為缺房子住了,就想啊,如果有一個客廳給我睡,我就會滿足的。我看這個人,可能是個“北漂”,要不就是在“上廣深”拼搏的年輕人。

乙:你還真會“望文生義”呢。我告訴你,“因缺思廳”是英語interesting的譯音,意思就是“有點意思”。

甲:這是哪位高人發明的,這也能成為現代語言?

乙:你不接受,更說明你“現代語言痴呆症”的嚴重性。我編的這本《辭洋》就是用來治療你這種人的!

甲:哪你說,你這本《辭洋》要怎麼編?

乙:抄啊!

甲:還抄?!

乙:對啊!字典抄,上網抄

甲:你想當文抄公啊。

乙:不抄我編得了啊?

甲:你就會抄!

乙:我做了個“路線圖”。

甲:你準備去旅遊?

乙:旅什麼遊啊?要編書了,還有時間旅遊?

甲:不旅遊,你搞“路線圖”幹嘛?

乙:“路線圖”就是“計劃”。“計劃”的現代叫法就是“路線圖”!

甲:哦!

乙:我的“路線圖”,(看了一眼甲)算了,還是“計劃”吧。我的計劃是這樣:先買一本《辭海》,逐條抄下來,再上網查查有沒有新的叫法。

甲:查!

乙:比如說“目錄”現在叫“菜單”, 我就把“目錄”劃掉,改為“菜單”,在註釋的後面,打個括號,寫上“原作目錄”。

甲:(不解)就這麼改?!

乙:對!就這樣改。“領導”現在叫“老闆”,劃掉“領導”改為“老闆”,註上原作領導。

乙:真這麼改?

甲:真這麼改。 (手作修改狀)“秘書”現在叫“小蜜”, “暴發戶”現在叫“土豪”, “旅伴”叫“驢友”, “減肥”叫“塑身”, “瘦弱”叫“骨感”, “滋補”叫“養生”,“爭論”叫“對話”, “辭職”叫“跳槽”。 “發瘋”叫“非理性亢奮”, “痛快”叫“爽歪歪”,“貪官腐吏”叫“老虎蒼蠅”。

甲:夠了,夠了,就這麼改能行嗎?

乙:這麼改當然不行啊,還要加,加一些辭海里面沒有的,越多越好,才不會再被人家告“侵犯著作權”。

甲:你還能加詞彙?

乙:會,不單要加詞彙,還要加註釋呢。

甲:(驚訝地)你還會註解?!

乙:會,太會了!“請客吃飯”叫“飯局”, “意見統一”叫“共識”, “你我受益”叫“雙贏”, “嫁不出去”叫“剩女”, “半老徐娘”叫“資深美女”, “甩手跺腳”叫“廣場舞”, “傳經佈道”叫“心靈雞湯”,“關係密切”叫“零距離接觸”。

甲:夠了,夠了。

乙:還不夠,還要加,加句子。

甲:還加句子?!

乙:寶寶心裡苦,寶寶就不說。

甲:這句聽說過。

乙:人醜就要多讀書……

甲:這句還有點味道。

乙:女大十八變,越變越隨便。

甲:啊!

乙:上了賊船,就跟賊走!

甲:什麼?

乙:是狼就煉好牙,是羊就煉好腿。

甲: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停!停!

乙:(忘乎所以)加……

甲:(大聲、生氣地)停!!!

乙:[茫然不知所措

甲:我看你這樣編,我“也是醉了”。你省省吧!

乙:怎麼啦?

甲:你要編,我送你幾句。

乙:(高興地、向甲作揖)謝謝!謝謝!謝謝支持……

甲:(生氣地)你聽好了,你再這樣編下去……

乙:(高興地、向觀眾作揖)謝謝!謝謝!謝謝支持……

甲:謝什麼?我還沒說呢?

乙:(作揖)謝謝!謝謝!

甲:(生氣地)別再謝了,你聽好了。

乙:怎麼啦?

甲:你雖然可能成為“土豪”。

乙:(喜氣揚揚地看著甲)啊!

甲:也可能有一時的“爽歪歪”。

乙:(喜氣揚揚地看著甲)嗯!

甲:但是你的人生肯定會有另一張“路線圖”。

乙:(喜氣揚揚地看著觀眾)哦!

甲:你會“二進宮”。

乙:(鄙視地看著甲)咦!

甲:被警察請到裡面去赴“飯局”,跳“廣場舞”。

乙:(不高興的指著甲,對觀眾)嗤!說什麼話呢?!

甲:和“老虎蒼蠅”“零距離接觸”,

乙:嗐!

甲:最後你會“非理性亢奮”!

乙:(迷茫地)瘋了?!

甲:(高聲地)對!你,瘋了!!

乙:(被嚇狀)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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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品

真假——林小媛

時間:現代。

地點:臨街煙雜店。

人物:老張,60多歲,退休工人。

老闆,30多歲,煙雜店老闆。

場景:臨街小商店,整齊擺著幾個牌子的香菸還有一些糖果、餅乾、方便麵等等……老闆在店裡忙碌著……

老張:(邊走邊摸口袋,摸出一個煙盒,一看)只剩一支,又得買菸了(走到煙雜店前)老闆,給我來盒煙!

老闆:好嘞!(放下手中的活,站起來問老張)您要什麼牌子的?

老張:(掏出錢包,在裡面抽出一張100元遞給老闆)我要一盒牡丹。

老闆:(接過老張的錢,猶豫著)大叔,您沒有零錢嗎?

老張:沒有。

老闆:(看了看老張,滿臉燦爛地說)大叔,我給你提個建議,您用100元買一盒煙,您也麻煩我也麻煩,您明天還得抽菸不?您後天還得抽菸不?所以您不如買一條,拿回家去多抽幾天,一省了您跑路,二省了我找給你許多零錢。

老張:(一想,點了點頭)也有道理,反正抽完這一盒,還得再買一盒,抽一盒買一盒,多耽誤許多時間,好!那我就跟你買一條,買一條多吸幾天。

老闆:(興高采烈)好嘞!給您一條,50元,找您50元。

老張:(伸手要接,突然說)不,我跟你買兩條煙更省事,剛好100元,你方便我也方便。

老闆:噢……(拿了兩條煙給老張,然後滿臉疑慮地翻看著手中的百元大鈔,用手揉揉,陽光照照)……

老張:(拍了拍手中的煙)這下好了,可以一段時間不用買菸了(剛要走開)。

老闆:(看老張要走開,忙說)大叔,您等等再走!

老張:(回頭問)還有什麼事嗎?

老闆:(滿臉不勝任,揚了揚手中的錢)您這張錢不會是假的吧?

老張:(有些激動)什麼?是假的 ,胡說!

老闆:(臉色嚴肅,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您老請稍等一下(快步走到店外,一隻手抓住了老張的衣袖,生怕老張走掉)我呀是小本生意,您這要是假鈔,可就把我坑苦啦!

老張:(有種受辱的感覺,沒好氣地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講話?錢在你手裡拿著,是不是假的,你看呀,你查呀!你把手鬆開(掰開老闆的手),我飛不了!

老闆:(把那張錢揉了又揉,搓了又搓,衝著太陽照了又照)我這不是在檢查嗎,您著什麼急?您越著急,不是說明問題越大,蹊蹺越多麼?

老張:呸!我急什麼?這是我昨天剛從銀行取回來的退休工資裡的錢,從銀行取的錢還有假的麼?

老闆:那不行!您說是您剛從銀行取回來的錢,您有證明麼?

老張:這……

老闆:您沒有證明,怎麼讓人相信。

老張:那你說怎麼辦?

老闆:不好意思,大叔,您稍等候,我到旁邊的商店裡把錢驗一驗,他們有驗鈔機。

老張:(繃著臉,大聲說)好,你去驗呀,真金不怕火煉,快點!

老闆:那您等等哦!(飛快地跑進旁邊的商店)

老張:(很生氣地在原地兜圈)我這是怎麼了?讓他叫等就得等啊,反正我沒騙人,管他呢,何必在這受閒氣(剛要走,一想)不能走,一走不就顯得有鬼了麼?不就給他留下把柄了麼?我不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麼?我等、我得等,等他怎麼給我個說法。

老闆:(飛快地跑回來,樣子有些手舞足蹈,笑容可掬說)老人家,對不起,委屈您了,您的錢是真的,不好意思,您請走好!

老張:(指著老闆)你這人真多心,神經兮兮的,弄得人很不舒服,也不看我這麼大歲數了,是那種弄虛作假的人麼?

老闆:(陪著笑臉)嘻嘻,大叔,不是我多心,不是我神經,而是您買東西實在是太痛快,太大方了!

老張:(莫名其妙)這怎麼講?

老闆:您想啊,您本來只買一盒煙,可是一下子就轉變了,買了我兩條煙,這,這不讓人多想嗎?

老張:那不是你給我提的建議麼?說什麼來了(想了想),哦,這樣你省事我也省事麼?

老闆:是是是,老人家,是我多心了,是我多慮了,您老請走好,請走好(哈腰作揖)……

老張:(拎著煙猶猶豫豫走了三、五步,返過來對老闆)老闆,你這煙不會是假的吧?

老闆:老人家,別開玩笑了,是我的錯,我再給您陪不是了(又陪笑臉)。

老張:等一等,等一等(把手裡的煙揚了揚)你這要是假煙,可就把我坑苦了!一下子買了兩條,我豈不是要抽一段時間的假煙麼?不行!

老闆:(顯得有些激動,臉漲紅了許多,提高聲音說)老人家,您這是怎麼講話?您這不是汙衊人麼?我這鋪子從未賣過假煙,怎麼到您這兒就假了?

老張:(慢條斯理地)你別激動,有理不在聲高,你越吵吵嚷嚷,不是越說明你理虧麼?

老闆:(還是很激動)我沒法不吵吵嚷嚷,我這是從菸草公司進的煙,能有假的麼?

老張:那不行!你說你是從菸草公司進的煙,你有證明麼?

老闆:這……

老張:你沒有證明,怎麼讓人相信?

老闆:(氣沖沖)那沒辦法了,咱就乾脆,您把煙放下,我把錢還給您,我受不了這個氣,這煙(指著老張手裡的煙),不賣給您了!

老張:好啊,只要你不敢把煙賣給我,你就輸了!(有些得意,對觀眾)這口氣總算爭回來了!

老闆:(很不服氣)我怎麼就輸了?

老張:這樣吧,我先把煙打開嘗一嘗,如果是真的,我就把煙帶走,如果是假的,你必須把錢退給我。

老闆:(胸有成竹)您嘗吧,您隨便嘗,我的貨要是假的,您把我的鋪子砸了!

老張:好,是你說的。

老闆:真金不怕火煉。

老張:(撕開封口,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上,慢悠悠地抽著,抽了兩口)恩恩(點了點頭,再抽兩口)不錯,就是這個味道,很香,很香!

老闆:是真貨還是假貨?

老張:(點了點頭)是真貨,是真貨!老闆,委屈你了,你的煙不是假貨,是真正的牡丹牌香菸!

老闆:(哭笑不得)您也多心,您也神經了吧?

老張:不是我多心,不是我神經,而是你很會做生意,讓我多買你的煙……

老闆:那不是您自己要買兩條麼?您說您也省事我也省事……

老張:是是是,是我多心,是我多慮了……其實我是……哈哈哈,不說了,不說了,下次我還跟你買菸……

(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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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第二期(總第42期)

顧 問:潘金標

主 編:蔡少文

副 主 編:陳瑜瑜

校 對:沈重

刊命題字:中國美術家協會原副主席 林墉

投稿郵箱:[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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