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潮安文艺》(2017年第2期)

《潮安文艺》2017年第2期 (总第42期)

——小说 | 散文 | 诗歌 | 潮安吟坛 | 戏曲|灯谜——

——《潮安文艺》是由潮安文联主办的半年刊文学刊物,重点关注潮安本土作家作品,同时面向全国征稿。本文为作品选登。——

戏曲|《潮安文艺》(2017年第2期)

戏曲|《潮安文艺》(2017年第2期)

■ 戏曲

长篇潮州歌册连载(四至八回)

韩愈(根据同名著作改编)——陈锡权

第四回

抱负萦邦国 宦海清流

已表韩家遇行凶,

韩愈心间百感融,

贵人相助方化吉,

抬头默然谢苍穹。

韩愈急欲回家门,

吩咐仆人领路奔,

院落几间茅草屋,

此刻感觉暖胜春。

仆人高喊大人归,

家人相见泪涌垂,

劫后余生若隔世,

全家团圆敞心扉。

夫人卢氏含泪言,

千恩万谢张大人,

更该叩拜谢天地,

保佑相公避豺狼。

一家仓皇逃跑时,

仆人只带几千钱,

现在所有吃穿用,

都是大人他开支。

韩愈听完频点头,

建封大人恩义高,

候你生下孩子后,

再往徐州走一遭。

茅屋居住数月挨,

夫人生下一男孩,

何去何从难决断,

韩愈暂时解愁眉。

建封大人照顾周,

韩愈由衷欲报酬,

一家离开符离集,

旅途劳累到徐州。

韩愈深谢大恩公,

搭救家人恩德浓,

建封连说该如此,

小事不必挂心中。

两人品茶倾心聊,

建封邀他作幕僚,

出任节度推官职,

韩愈内心暗推敲。

他对建封有所知,

智勇双全是将才,

此次出手救家属,

知恩图报也应该。

建封徐州任十秋,

礼贤下士待遇优,

不论才能皆接纳,

士子投奔竟如流。

韩愈也想显才华,

建封盛情非一般,

这时别无他处去,

由是答应作推官。

韩愈生活未发愁,

虚名并非他喜沽,

官职清闲俸禄厚,

天地太小似被圈。

韩愈感激张建封,

心情却是未轻松,

想干大事难施展,

诚恐宏愿要落空。

两人时有小争端,

建封心底极厌烦,

韩愈却是不识趣,

直谏一番又一番。

只因想法不相同,

韩愈做事生阻拦,

建封为己谋私利,

他却念民虑国邦。

韩愈在职不顺心,

交朋结友觅知音,

忧郁情绪久积聚,

欲交辞呈效良禽。

韩愈尚未交辞呈,

建封差遣他进京,

这是求职好机会,

韩愈欣然速起行。

时令悄然临寒冬,

韩愈办事到长安,

欲找出路谋新职,

东奔西走四处忙。

自中进士至此时,

回首已经七八年,

风尘仆仆奔波急,

碌碌无为身心疲。

光阴紧迫有万分,

韩愈无奈屈自尊,

升迁门道求权贵,

依旧碰壁叩无门。

无路可走办法穷,

恰巧遇到欧阳詹,

那年同登进士第,

相逢叙谈喜盈盈。

韩愈来意告他知,

他已京城步金阶,

钦佩韩愈才盖世,

欲向朝廷荐人才。

他并没有细思量,

便向皇帝大宣扬,

率领学生伏阙下,

诉说韩愈才智强。

启用韩愈可施行,

国子监中博士名,

参与学生数千众,

这事朝野皆震惊。

同年进士鼎力扶,

韩愈以为有用途,

请求德宗未批准,

其实此举太轻浮。

原来这位唐德宗,

认为动议乱起哄,

聚众请愿大不敬,

天子岂会太宽宏。

德宗需要之文章,

粉饰太平浮华描,

实际心间已怀恨,

不满韩愈唱反腔。

可叹韩愈欧阳詹,

政治见识尚平庸,

空有声势成闹剧,

徒劳一番难求荣。

韩愈时乖又碰钉,

当头一棒全无情,

打击直接且严重,

浓烈阴影罩心灵。

韩愈愤怒不服输,

挥笔写诗胸臆抒,

自比骐骥嘲劣马,

本领超群又何如?

京城谋职反蒙羞,

韩愈失望离徐州,

徐州兵乱朝廷伐,

再次差点性命休。

韩愈刚刚抵洛阳,

接到老友慰问章,

汴州徐州降横祸,

祝贺两次避灾殃。

韩愈感动蓄心田,

即从洛阳跑长安,

难耐寂寞谋机会,

费尽周折终扬帆。

国子监里任老师,

教导学生读好书,

韩愈虽是不满足,

恪尽职守花心思。

因为奔忙已多年,

这个机会得到迟,

来之不易倍珍惜,

纵与理想有距离。

韩愈擅长写古文,

复古运动他领军,

慕名求学问道众,

一时学生聚成群。

韩愈汴徐已播名,

如今任职在京城,

四门学官影响大,

绵绵不断赞扬声。

韩愈乐于教诲人,

门庭若市更火红,

学生请教份内事,

社会青年也高攀。

有问必答相奉陪,

凡是来信也必回,

劝诫学子重修养,

韩愈悉心勤栽培。

他不避讳论师生,

这与流俗相径庭,

所作所为引非议,

骂声阵阵逐日增。

韩愈决心破陈规,

欲让老师树权威,

排除陋习还公道,

学术研究造氛围。

写作师说赠李蟠,

教育观点论述专,

挑战错误阻流弊,

经典雄文千载传。

转眼贞元十九年,

四门博士到任期,

监察御史履新职,

韩愈政途现晨曦。

监察御史颇威严,

职责重要关清廉,

品级不高权力大,

却是最惹贪官嫌。

韩愈新职刚上岗,

骑马调研下基层,

只走附近几村落,

已觉热血涌胸间。

关中大旱民遭殃,

郊区各乡呈荒凉,

土地荒芜人稀少,

灾情严重大不祥。

韩愈急忙赶回家,

不再继续做调查,

下面情况如实报,

起草奏疏欲连夜。

提起笔来却迟疑,

如何措辞测高低,

事关李实京兆尹,

德宗皇帝被他迷。

这位李实惯说谎,

瞒报灾情一桩桩,

德宗问及干旱事,

李实禀奏尚无妨。

德宗受骗究可哀,

相信百姓未受灾,

官府赋税不减少,

横征暴敛继续来。

李实权势实通天,

一旦得罪坠深渊,

监察御史弹邪恶,

本该为民解倒悬。

明知李实隐灾情,

百姓苦难触心灵,

多数御史择缄默,

以卵击石怕牺牲。

唯独韩愈不信邪,

深山有虎偏闯行,

不顾安危和后果,

欲写奏折往上呈。

韩愈激愤写奏疏,

心间掂量事情多,

后悔年初缺了解,

上书李实唱赞歌。

李实政绩评价高,

如今看来一团糟,

民情若是据实报,

岂非卖盾又卖矛?

小人行径耻与掺,

此刻心里如刺针,

涉及前途事情大,

关乎人格也堪惭。

撒手不管缺良心,

百姓苦旱祈甘霖,

指望有人说公道,

韩愈念此脸阴沉。

一时胸腔波涛翻,

各种说词乱盘旋,

欲知韩愈怎决断,

接听歌文才知端。

第五回

堪叹锋芒初试 被贬阳山县 覆水何收

歌文续表韩大人,

夜深仍然在书房,

拿起笔来又放下,

真是左右两为难。

想到自己是言官,

所见灾情重如山,

倘若压下不上报,

愧对百姓心怎安。

痛下决心便挥毫,

犹如勇士刀出鞘,

措辞精妙又含蓄,

候待天亮即上交。

奏折匠心巧铺排,

先说关中逢天灾,

百姓惨状逐项列,

再颂天子是圣裁。

百姓朝夕盼皇恩,

怜念民望扶农桑,

最后写出真目的,

暂且停止征税银。

写就奏疏复推敲,

次日即去找同僚,

乃是张署李方叔,

皆恨李实罪恶昭。

百姓死活搁一边,

德宗面前胡乱编,

谎报丰收麦双穗,

租税照征民不怜。

二人阅后极开心,

称赞一字值千金,

毫不犹豫签名字,

哪管刹那祸事临。

俩人还将一事传,

宫廷优伶成辅端,

难得颇有正义感,

痛恨李实弄强权。

编写歌谣播坊间,

嘲讽李实害人虫,

李实大怒横加罪,

杖死优伶血斑斑。

辅端临死斥贪官,

贼心凶狠似毒蛇,

阴曹地府无所惧,

变成厉鬼把你抓。

韩愈听罢喊高声,

万死奏折也要呈,

优伶敢当硬骨汉,

难道大臣反不行?

隔天还未见日头,

韩愈奏疏已呈交,

德宗读罢感意外,

百姓困苦竟难熬。

一时动了恻隐心,

几名宰相召来临,

商议缓解百姓苦,

采纳意见赐福音。

执政宰相贤爱卿,

杜佑极力表赞成,

韩愈三人闻消息,

如释重负心稍宁。

总算办事为苍生,

韩愈欢喜回到家,

卢氏夫人备好酒,

再让厨房做美羹。

能帮百姓消减灾,

韩愈此际方扬眉,

夫人欣喜额手庆,

全家共贺佳音来。

欢声笑语飘大厅,

忽闻传来敲门声,

宦官急促喊接旨,

韩愈脸色家人惊。

不明何事心骤悬,

韩愈开门恭敬迎,

公鸭嗓子宣圣旨,

眼前变故太突然。

圣旨斥他无作为,

才德不称挑是非,

大好形势乱诬蔑,

圣上欲把罪责追。

逐出京师贬连州,

即速起程不容留,

连州阳山当县令,

韩愈听罢似魂丢。

五雷轰顶热血腾,

毫无办法眼睁睁,

辩白机会都没有,

谢主隆恩还须称。

宣旨中官已撤离,

韩愈半天不知机,

卢氏夫人忙扶起,

泪眼朦胧话难提。

韩愈依然人发蒙,

感觉脑袋一片空,

明明皇上已恩准,

几个宰相也服从。

怎么忽然罪加身,

归根究底是何因,

韩愈苦思未得解,

万般委屈向谁陈。

夫人悲愤对他言,

一定得罪什么人,

相公只知有百姓,

却无心思防恶狼。

韩愈隐约有所知,

只是此刻费疑猜,

任职言官冒风险,

祸既临头须认栽。

韩愈心态渐平和,

准备动身往阳山,

得罪了谁不重要,

从来忠臣多折磨。

始料未及起风波,

被贬阳山厄难躲,

酷吏催迫押上路,

隆冬大雪如鹅毛。

几千里路实漫长,

远途跋涉苦痛尝,

六十余日方到达,

进城一看心透凉。

原本心里已预期,

荒凉破败不足奇,

哪料穷困超想像,

前所未见别有天。

阳山陆地多丘陵,

山高林密不安宁,

虎豹出没伤人畜,

每年常有此情形。

水流湍急暗礁多,

利如剑戟能伤舸,

小船行驶更危险,

触礁破碎沉江河。

天气多变适应难,

夏季炎热人晒干,

瘴疬之气总不散,

飓风呼啸心胆寒。

风俗习惯异北方,

难以配合心发慌,

因为猜疑相指责,

对付来客总设防。

县城小小一县衙,

没有居民安了家,

当差小吏住城外,

一个老仆包值夜。

县令为官才有权,

其他都是办事员,

韩愈啼笑皆不得,

好在公务并未繁。

语言殊异难沟通,

无法办事心忧忡,

想出地上各写字,

顺畅交流能办公。

这里民风特别淳,

没有案件报衙门,

路不拾遗户不闭,

百姓都把礼法遵。

韩愈不时独下乡,

造访农舍拉家常,

了解民情察民意,

老农一起把酒尝。

老农开怀无负担,

乡情详尽告诉他,

欢迎大人来做客,

新鲜荔枝送一篮。

韩愈有时也上街,

路人看到迎近前,

东拉西扯说见闻,

没有鸿沟心轻闲。

经过调查情况明,

韩愈收起坏心情,

考虑放手来治理,

方使阳山能振兴。

发展教育是急需,

韩愈亲自收生徒,

学习诗文学道众,

弟子盈门皆成儒。

贤令山上松桂栽,

韩愈修建读书台,

师生聚会赏美景,

身处佳境同求知。

普及文化勤切磋,

革除陋习有诸多,

彬彬儒雅景象现,

阳山也能闻弦歌。

百姓税赋负担轻,

少有麻烦来缠身,

韩愈专心搞写作,

偶尔小事费点神。

县北吴姓俩弟兄,

那日县衙诉状呈,

本来合住在一起,

奉养老父感情佳。

老父患病已丧生,

为分家产拼命争,

族人调解无结果,

打起官司到县衙。

韩愈并不问缘由,

放下案卷有谋筹,

吩咐衙役取铜镜,

让其照镜语温柔。

我看镜中两个人,

容貌长得全相同,

原来是对亲兄弟,

携手到老仍成双。

虽说都已达高龄,

还可体会手足情,

堪叹我兄早去世,

只有遗憾藏心胸。

你们早先亲情纯,

我真羡慕有十分,

不该因为争家产,

伤了和气闹纠纷。

兄弟二人触动深,

手足之情胜黄金,

家产问题会礼让,

感谢大人多费心。

吴氏兄弟贪念抛,

和好如初乐陶陶,

族人邻居赞县令,

办案水平就是高。

百姓感叹真高才,

皇帝怎么胡安排,

应在京城官做大,

偏偏派他小县来。

有人看法却不同,

说道还该谢上苍,

降下一个好县令,

希望他能永平安。

韩愈这位父母官,

宽厚仁义性温和,

阳山百姓看在目,

喜欢爱戴争着夸。

韩愈总是心系民,

志向宏大不顾身,

阳山呆了十四月,

奉旨回京履职新。

韩愈启程回京都,

再获良机展宏图,

未知何故得重返,

下回续唱不用愁。

第六回

更风云变幻 奢望洞天留

本回再来续歌文,

韩愈阳山盼回春,

勤政爱民守岗位,

关注朝廷起风云。

位卑未敢忘国忧,

韩愈更加胜一筹,

社稷安危生悬念,

国事变幻涌波涛。

德宗病亡待贬褒,

李诵即位性情豪,

永贞革新着手做,

获得拥护呼声高。

唐朝由盛渐转衰,

财政困难不够花,

民生疾苦日严重,

百姓甚至难揭锅。

重用宦官达数千,

气焰嚣张莫等闲,

混淆是非乱朝政,

国家命运成问题。

藩镇拥兵各为王,

对抗朝廷逞疯狂,

和平统一被破坏,

战火纷飞百姓惶。

李诵执政固根基,

革新势力他支持,

欲除先皇诸弊政,

提出改革七措施。

改革措施得民心,

韩愈阳山感受深,

百姓如同过年节,

相聚欢呼喜泪噙。

韩愈翘首望京城,

期盼措施快实行,

改革成果得巩固,

传来消息却堪惊。

改革好景并不长,

太子登基重开张,

李纯当上新皇帝,

革新势力大遭殃。

永贞革新到尽头,

革新势力被围剿,

历史贡献意义大,

韩愈评价多奖褒。

好友被贬没容宽,

刘禹锡和柳宗元,

参加革新皆主力,

韩愈慨叹黑白翻。

他与俩人因猜疑,

友谊中断曾疏离,

时过境迁成往事,

矛盾化解重合弦。

后来韩愈写雄文,

平淮西碑颂官军,

褒扬将帅列功绩,

客观公正众钦尊。

两人写诗著文章,

淮西用兵功非常,

都表庆贺和韩愈,

相互呼应同声腔。

再表韩愈到江陵,

任职未久即迁升,

国子博士欲尽责,

准备干番大事情。

韩愈赫赫声名威,

文化方面彰作为,

树大招风惹嫉恨,

卷入漩涡辩是非。

宰相郑纲惜贤才,

欲让韩愈登新阶,

宵小之辈嫉妒众,

郑纲面前罪名栽。

谬称韩愈狂自夸,

相国知我有才华,

引起郑纲荫愤怒,

不再理他授要官。

时过数月新风波,

有人劝他别太愚,

新任宰相李吉甫,

入耳坏话已颇多。

韩愈因为太清廉,

几乎快被口水淹,

所谓才高人欲妒,

真正过洁世同嫌。

接二连三起谗言,

人身攻击也出笼,

只好撰文严驳斥,

有理有据阻波澜。

小人谗言理全歪,

韩愈反驳根深挖,

传言说多人会信,

辩白仍然难释怀。

韩愈细加掂前程,

如果继续在京城,

各种口实不断播,

到底总归损名声。

是非漩涡若深渊,

选择远离主意坚,

便向上级提申请,

洛阳任职愿移迁。

韩愈申请往上递,

上级批准即挪移,

洛阳诸事未细列,

来表韩愈别事宜。

韩愈虽然智慧高,

也曾犯错事办糟,

圣贤过失深自责,

令名无损有丝毫。

时值元和七年春,

碰上一事头绪纷,

华阴县令名柳涧,

贪赃枉法引火焚。

华州刺史奏折呈,

柳涧停职罪难遮,

数月处分尚未下,

刺史反而丢前程。

柳涧狡猾似狐狸,

煽动百姓闹翻天,

军需粮食强索要,

欲把目标来转移。

闹得沸沸又扬扬,

接任刺史名赵昌,

寻根究底再落实,

柳涧罪行确昭彰。

一封奏疏到朝廷,

处理决定无变更,

柳涧房州为司马,

百姓喧闹仍未停。

韩愈公干到华州,

知道百姓所诉求,

刺史两任皆反对,

柳涧却被赞不休。

韩愈见状暗思寻,

两任刺史藏私心,

排挤柳涧属故意,

立即上疏虑未深。

监察御史奉旨查,

证据确凿去交差,

柳涧再贬封溪尉,

韩愈失误瞎支撑。

打抱不平栽跟头,

韩愈后悔是非淆,

孟浪急躁铸大错,

降职使用代价高。

深刻反省不伪装,

一改往昔太张狂,

引以为戒多谨慎,

自信人生更辉煌。

转眼元和十二年,

韩愈遭逢大事机,

淮西一战终开始,

义无反顾疆场驰。

藩镇割据为害强,

任其发展成祸殃,

正直大臣都主战,

裴度更是力主张。

韩愈参与在其中,

甚至上书唐宪宗,

他乃坚定主战派,

力挺裴度敢冲锋。

条分缕析策略明,

淮西用兵作依凭,

军事形势他关注,

兵法识见也颇精。

宪宗原本尚迟疑,

主和官员急摇旗,

舆论嚣张黑云压,

双方博奕较高低。

宪宗终于下决心,

支持主战之声音,

任命裴度为统帅,

王师务必把贼擒。

朝廷双手出重拳,

裴度奉命率三军,

行军司马韩愈职,

随同裴度战场奔。

此役韩愈也建功,

军机大事参与谋,

贡献才智史籍载,

可谓仕途小高峰。

春去夏临秋复冬,

韩愈再次历苦寒,

刑部侍郎任一载,

触怒宪宗因谏言。

原来唐朝至中期,

天子佞佛不稀奇,

宪宗李纯如乃祖,

佞佛成癖加倍迷。

宪宗杀鸡给猴瞧,

一箭射下无数雕,

淮西大捷声威振,

藩镇表忠顺天朝。

大唐中兴曙光迎,

李纯骄傲飘飘然,

追求长生而不老,

满心所想如神仙。

礼部官员上奏章,

迎合宪宗提主张,

法门寺里供佛骨,

国家兴盛正呈祥。

依照朝廷原章程,

迎接佛骨到京城,

万岁臣民共瞻仰,

宪宗大悦允施行。

迎接活动大铺排,

佛骨地宫请出来,

大队人马相护送,

浩浩荡荡闹猜猜。

佛号声声鼓乐酣,

沿途信女与善男,

施舍财物难计数,

争先恐后来朝参。

再由宦官杜英奇,

率领宫女随两边,

过光顺门进大内,

李纯后妃行礼仪。

僧人诵经钟鼓鸣,

开启棺椁由高僧,

恭请佛骨宪宗看,

目不转睛心虔诚。

大内供奉共三天,

京师寺庙再敬迎,

张灯结彩诚供奉,

世俗百姓观瞻绵。

不甘寂寞道教徒,

四处念经不愿输,

佛事活动仍继续,

惹得韩愈心气浮。

放眼整座长安城,

随处可闻诵经声,

佛道两教早不满,

此番折腾怒倍加。

韩愈急忙回家门,

浑身正气护乾坤,

论佛骨表连宵写,

明晨抱本去面君。

韩愈似闻呼声催,

挺身而出抛安危,

欲知上朝结果事,

后续歌文扣心扉。

第七回

祭文宣 恶溪驱鳄 暖人心 碧浪荡渔舟

歌文来表唐宪宗,

早朝无心在办公,

只想长生去礼佛,

但求形式走一通。

殿前那位韩大人,

几多愤慨聚胸间,

心急如焚待禀奏,

神色肃然列朝班。

此时当值站殿官,

高声宣布语气拖,

有本上奏无本退,

韩愈往前一步跨。

说道臣有一奏章,

宪宗闻言显怏怏,

宦官接过转呈上,

圣上观看脸即僵。

越看脸色越阴沉,

文武大臣暗担心,

不知韩愈写什么,

猜测恐怕祸降临。

大殿静寂众人愣,

只见万岁变表情,

宪宗奏章读一半,

突然震怒发雷霆。

大胆韩愈太猖狂,

竟敢恶毒咒君王,

如此悖谬岂容你,

推出斩首命令宣。

韩愈骤闻响惊雷,

顷刻之间命垂危,

宰相崔群和裴度,

急忙跪倒欲解围。

陛下息怒且容宽,

韩愈何罪犯圣颜,

宪宗即把奏章扔,

你们一看便知端。

两人迅速阅奏章,

暗暗叫苦心冰凉,

难怪圣上会暴怒,

韩愈下笔欠思量。

宪宗斥责乱起疑,

说朕奉佛太入迷,

佛教只是舶来品,

劳民伤财不适宜。

韩愈你真心术歪,

明是指桑在骂槐,

求福得祸梁武帝,

岂不咒朕坑自挖。

两人叩头代求饶,

恳请陛下怒气消,

韩愈忤逆确实错,

国计民生心内焦。

爱护陛下情也浓,

他于朝廷有大功,

圣上宽容且饶恕,

以免从此言路封。

诸位大臣才醒神,

明白到底为何因,

跪下齐求饶韩愈,

宪宗同意罪赦轻。

就允求情众爱卿,

不将韩愈来加刑,

贬往潮州当刺史,

离开京师路即登。

韩愈回家进了门,

好象做梦仍惊魂,

圣旨即到如山倒,

那有胆量敢逆君。

早晨好好去上朝,

此刻被贬路迢迢,

全家哭声响一片,

韩愈自责将祸招。

闺女挐挐惹病魔,

韩愈揪心象挨刀,

小脸通红眼惊恐,

万般无奈又如何?

韩愈未敢耽行程,

带领仆人赶出城,

城门关闭才离去,

就是抗旨大罪名。

时间紧迫别匆忙,

卢氏夫人也难言,

圣意无情皆知晓,

宦海凶险见一斑。

夕阳西下已黄昏,

韩愈出了怀远门,

郊外驿站住一晚,

再往蓝关古道奔。

韩愈主仆到蓝关,

漫天大雪舞盘旋,

仰头长啸心郁闷,

上苍不知我蒙冤?

韩愈牵挂四女儿,

此刻疾病紧相缠,

遭受惊吓随家属,

怎经一路尝苦凄。

自己忠心为国家,

甘愿舍命济苍生,

由于一时太冲动,

连累家人也被坑。

夫人儿女几个人,

算来应已离长安,

罪人家属几不准,

走路住宿更艰难。

韩愈默默问苍天,

妻子儿女在哪边,

韩愈默默问飘雪,

亲人岂是正熬煎。

韩愈难眠正忧心,

侄孙韩湘赶来临,

他奉卢氏夫人命,

作伴护送见情深。

韩愈惊喜又悲凉,

深感妻子情义长,

满腹酸楚欲倾诉,

吟诗一首赠韩湘。

清早奏章呈御前,

夕贬潮州路八千,

忍听诗行含悲愤,

韩湘心如吃黄莲。

韩愈一向爱侄孙,

见到韩湘心头温,

路途艰险有所靠,

略觉宽慰扫愁云。

他与韩湘倾心聊,

话题广泛到深宵,

侄孙说您太执著,

总为国事奉信条。

弄得自己险丧生,

遭此大罪累全家,

世事没有对或错,

实在不值去强争。

韩愈坚持论是非,

那怕自己常吃亏,

忠君爱国是本份,

大济苍生志难摧。

半途忽闻噩耗来,

女儿挐挐赴泉台,

韩愈洒泪心痛彻,

此劫难逃悔长埋。

日后韩愈写祭文,

女儿坟前慰亡魂,

哭诉检讨似赔罪,

令人闻之泪倾盆。

陪伴叔公到潮州,

韩湘告别去云游,

韩愈稍作安顿后,

开始办事效率求。

潮州处在南海滨,

荒凉偏僻少人烟,

环境恶劣百姓苦,

韩愈骤感责非轻。

城东有江叫恶溪,

鳄鱼出没一大批,

伤害人畜真可怕,

妥善处理确难题。

十多村民住溪旁,

叩见刺史韩大人,

详说鳄鱼为害烈,

韩愈倾听心不安。

眼前村民破衣衫,

几个男人都赤脚,

面黄肌瘦缺饮食,

摆明生活状况差。

韩愈顿起怜悯心,

有何办法免遭侵,

鳄鱼不归己管辖,

不能传唤不能擒。

请教村民欲释疑,

鳄鱼上岸作恶时,

怎样对付才有效,

村民争着说措施。

鳄鱼多有丈余长,

满身鳞甲大嘴张,

能够吞人一脑袋,

尾巴一扫难避殃。

发现鳄鱼把人伤,

可用梭镖或扎枪,

刃须锋利能刺杀,

效果不错第一招。

或者打鼓和敲锣,

放炮也能保无虞,

声响震天又动地,

吓那怪物往回逃。

韩愈听罢笑微微,

说道乡亲请回归,

明天午后申时到,

第八回

贤才育 换潮州貌 善解民愁

上回吟唱驱鳄鱼,

潮州百姓大害除,

歌文再表新故事,

韩愈慧眼寻良师。

潮州陋习极其多,

百姓知识少而愚,

文化落后是根本,

乡村学校几乎无。

韩愈深入作调查,

该抓教育事不争,

奏报天子复府学,

官办学校强力撑。

韩愈倾力桃李栽,

自著文章作教材,

起用赵德为校长,

着眼未来育人才。

赵德虽是年纪轻,

岭南隐士一高人,

学问渊博爱好广,

敬重韩愈有原因。

他称韩愈圣人徒,

其文杰出灿若珠,

古代遗文作比较,

不相上下享誉殊。

韩愈若师心追随,

韩愈之学为依归,

韩愈文章作范本,

传播学生大发挥。

从此潮州教育兴,

人才辈出涌精英,

历朝多少成名者,

长盛不衰至今承。

韩愈开始重民生,

方式原始靠农耕,

兴修水利燃眉急,

有件事情传万家。

韩愈抵达潮州时,

适逢南方到汛期,

大雨成灾水泛滥,

田园被淹变鱼池。

韩愈城外去察巡,

寻找百姓相探询,

北面山洪汹涌至,

情势危急险万分。

若不堵住难安宁,

百姓受害毁家庭,

韩愈骑马看水势,

又再细致观地形。

吩咐随从马后追,

马蹄踏处都标徽,

插上竹竿做堤线,

通知百姓筑堤围。

百姓闻讯干劲高,

纷纷出发到北郊,

却见插有竹竿处,

已经拱起一山头。

洪水被堵隔断开,

这里不再患水灾,

百姓皆说天相助,

刺史大人是奇才。

水利解决好经营,

耕作技术北方佳,

韩愈号召应推广,

百姓乐意忙试行。

韩愈治潮多计施,

抓好农业强根基,

民生工程出效益,

百姓日子焕生机。

有些风气韩愈愁,

富裕人家多养奴,

没良为奴律明禁,

人口买卖成怪圈。

韩愈整肃情不留,

蓄奴行径应罢休,

奴婢工钱可抵债,

钱债相抵给自由。

韩愈举措如解枷,

多少奴婢出火坑,

感恩大人施德政,

欢天喜地回了家。

韩愈民生关切深,

潮州百姓税赋沉,

大灾之年更加惨,

难以承受痛呻吟。

韩愈实况奏朝廷,

要求赋税暂缓征,

减轻民困乃其愿,

没被批准遭批评。

训斥韩愈心乱操,

国计没有放前头,

不肯任劳又任怨,

潮州赋税照样交。

虽受训责心未甘,

百姓痛苦那堪谈,

惨景时时眼前现,

深感不安本再参。

韩愈连日陷苦思,

赤胆为民痛陈词,

个人处境置度外,

恳求朝廷施仁慈。

说明潮州灾情凶,

棉遭霜害稻被淹,

百姓日子不易过,

十家倒有九家穷。

朝廷应该虑民生,

缓征赋税利国家,

百姓元气能恢复,

以免闹事欲抗争。

韩愈不等批下来,

减缓税额自安排,

许多农民得好处,

投入生产秧苗栽。

皇帝不满欲查明,

韩愈无私心坦诚,

为民为国多着想,

未再追究风波平。

韩愈总算运气佳,

此回没获新罪名,

其实唐朝按规矩,

贬臣不该愿望奢。

就象服刑一罪人,

老老实实别费神,

主动参政乃大忌,

静待机会才是真。

韩愈大志那轻忘,

潮州情景比北方,

茹毛饮血又何异,

惨不忍睹心惊惶。

体弱多病已老年,

丧女之痛切肤肌,

历险来到贬谪地,

韩愈身心已俱疲。

百姓如陷水火深,

熟视无睹何忍心,

抛开自己大不幸,

韩愈振作没消沉。

逆境反激斗志增,

体现韩愈真性情,

誓为百姓谋福祉,

未展抱负屈才能。

韩愈欲把弊政除,

官场情况经深思,

终究找到切入口,

决不手软黑幕撕。

遇有大灾援手伸,

施赈救济众灾民,

古代通常用此法,

能让百姓暂脱贫。

胥吏有法敢不遵,

胆大妄为乱侵吞,

赈济目的难达到,

往往徒有虚名存。

施赈官员伎俩多,

糠秕掺粮实堪虞,

短斤缺两更恶劣,

灾民受骗莫奈何。

乡绅佃户来冒充,

混入赈济丁册中,

骗领粮款饱私囊,

设法专把上司哄。

手段卑鄙尽违规,

官员贪赃私分肥,

韩愈怒斥争民食,

乃是禽兽之所为。

决计釜底先抽薪,

施赈方法需革新,

改由诸生来施赈,

确保灾民见炊烟。

诸生常年书院居,

只知埋头苦读书,

经济之道未熟悉,

不懂怎办能济私。

舞弊手段均未谙,

诸生纯洁心不贪,

严守规定来行事,

果然一项好方针。

官吏无法象当初,

能由自己亲操刀,

恨得咬牙又切齿,

可乘之机半点无。

灾民高兴头能抬,

齐赞大人好主裁,

百姓利益有保障,

巧施妙法治狼豺。

韩愈不只大事抓,

小事照管也未拖,

使用水布成民俗,

赢得百姓众口夸。

原来江里放排工,

扎排扛杉两头忙,

下江上岸团团转,

衣服时湿又时干。

人人弄得身体差,

肚痛风湿常缠他,

索性干活图方便,

光着身子不穿衫。

妇女洗衫到江边,

不好意思把头低,

结伙官府去告状,

闻说此事太离奇。

韩愈沿江看情形,

做出规定也温馨,

腰间扎块遮羞布,

衣服不穿可谅情。

韩愈治潮多建功,

办了好事无数宗,

弊政陋习渐除掉,

蔚然一派新民风。

韩愈感慨有万千,

经常察看步大街,

那日碰上一和尚,

迎面而来险擦肩。

和尚长得象夜叉,

翻出口外二长牙,

暗想决非善良辈,

待命差役抓回衙。

好好收拾他一番,

敲掉长牙才算完,

刚回衙里门人禀,

送上红包说来源。

有个和尚红包呈,

说是专门送老爷,

韩愈打开吓一跳,

一对长牙教心惊。

与那和尚一般同,

我想敲牙未明言,

心事竟然他洞悉,

和尚不是普通人。

韩愈立即派随从,

四处寻觅和尚踪,

和尚居留灵山寺,

颖川人氏名宝通。

和尚自号为大颠,

他对学问有深研,

韩愈见面交谈后,

知道是谁心释然。

以貌看人韩愈惭,

赔礼道歉求包涵,

两人成了好朋友,

从此无话不可谈。

潮州僻远少高才,

韩愈请他州府来,

大颠住了十数日,

书信来往更相知。

直至韩愈离潮时,

依依惜别赠一衣,

大颠才智他欣赏,

其时元和十四年。

韩愈奉调袁州行,

未遂所愿回京城,

带着几许失落感,

依旧茫然望前程。

原来韩愈抵潮州,

按照惯例将表修,

表中谢恩词恳切,

圣上处置情多留。

自认狂妄且憨愚,

不识礼度胡上疏,

言涉不敬该定罪,

万死犹轻生路无。

有幸得赦圣恩浓,

天地莫量铭胸中,

叙述功业论德政,

大大歌颂唐宪宗。

韩愈表文彰忠诚,

天子封禅有依凭,

宪宗粗粗看一遍,

不禁好感心底萌。

韩愈被贬往边陲,

毫无怨言责自追,

处罚是否太严厉,

心念让他重返归。

宪宗次日早朝时,

提起韩愈表呈递,

回思所谏佛骨事,

为朕着想几无疑。

韩愈应知是人臣,

咒朕短寿罪非轻,

盛怒之下将他贬,

召其回朝可议陈。

小人进谗阻召还,

圣上处理已从宽,

将他调往袁州郡,

韩愈返京门暂关。

韩愈虽然身离潮,

圣贤自是不寻常,

多少种子已留下,

百姓拥有百宝箱。

韩愈八月在潮州,

感人佳话传千秋,

江山因他皆易姓,

韩山常绿韩江流。

韩祠橡木喜长春,

世代黎庶念府尊,

鳄渡秋风今尚在,

滔滔江水托轮船。

西湖有个景韩亭,

依偎青山迎日升,

莫谓简朴不炫目,

托寄潮人千款情。

北堤修建祭鳄台,

无数游客登石阶,

踏迹追忆驱鳄事,

穿越历史望未来。

城内有座叩齿庵,

宁静典雅载美谈,

如今更是增妙趣,

时闻潮乐艺精湛。

家喻户晓韩文公,

精神财富遗留丰,

世人有幸共享用,

道德力量贯长虹。

韩祠屹立笔架山,

饱经沧桑闪光华,

潮人满怀自豪感,

从来崇拜是清官。

韩祠伴随日月恒,

文公爱民心赤诚,

盛誉美名永传颂,

歌文完篇任品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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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

辞海新编——林炳森

甲:你好!听说你前段时间出了一本书?

乙:(得意地)是啊!你消息倒挺灵通的!

甲:古话说得好啊,“欲使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乙:(不高兴地)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出了本书,又不是什么坏事!

甲:(歉意地)好,好,是我说错,是我说错。应该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乙:(生气地)噫!你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又来一句“坏事传千里”。(反问)我出书了,是坏事?!

甲:不,不,不!是好事!是好事!绝对是好事!你不要生气,是我说错了。

乙:我不会生气,跟你这种人,“宝宝不生气!”

甲:不生气好,不生气好。你那书名叫什么呢?

乙:《成语新编》。

甲:成语你也能新编啊?是“成语瞎编”吧?!

乙:新编也好,瞎编也罢。书已经出了。

甲:书出了,销量怎么样呢?

乙:销量可以啊,到现在也没剩下了。

乙:畅销是畅销!就是不赚钱。

甲:(不解地)怎么畅销还不赚钱?不可能吧?!

乙:你想赚就能赚啊?做生意能包赚,怎么还有公司倒闭?

甲:说的也是。书,没人买吗?

乙:没人买啊?!

甲:(不解)没人买?没人买是滞销了,就会剩下很多书,你怎么还说是畅销书呢?

乙:一本都没剩下,不是畅销书吗?!你这人真奇怪!

甲:一本都没剩,哪就是畅销书啊!怎么又不赚钱呢?我被你搞糊涂了!

乙:嗨!不说,你不没明白。

甲:好,你说,让我明白明白。

乙:书印好了,我送人,亲戚、朋友、亲戚的亲戚、朋友的朋友,只要我能认识的,我都送。

甲:都白送啊?

乙:不白送,人家要吗?!白送,人家都不一定要。幸好有一个朋友的朋友,他在卖鱼,看我这书的纸张质量不错,让我把剩下的书卖给他。

甲:这卖鱼的也挺爱读书的,一下子买你这么多书?

乙:什么爱读书?爱读书也不用买这么多同一本书呀?

甲: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哪他是买去赠送给山区小学吧?这功德无量!

乙:(不耐烦)什么功德无量?他没送人,自己用。

甲:这么多书,干吗用?

乙:装鱼——给顾客包鱼

甲:装鱼?

乙:他拆开后用钉书机钉成纸袋——装鱼。

甲:装鱼用塑料袋啊?

乙:塑料袋不是不环保吗?!

甲:哪是!用塑料袋不环保!

乙:我听说,他用我的书装鱼后,环保局还表扬他呢,号召卖鱼的要向他学习!

甲:嗐!书也出了,卖也卖完了。哪后来呢?

乙:进去了!

甲:进哪了?

乙:拘留所。

甲:(惊讶)进拘留所干嘛?

乙:来俩警察说,我侵犯著作权,幸亏书没有卖,只拘留三天,以示惩处。这就进去啦。

甲:说得轻松,严重的要判刑三年!

乙:啊哟!有这么严重?!

甲:严重着呢!(指着乙,问)这,出来啦?

乙:(不解地,顿悟,指自已)这,出来啦。

甲:出来啦,你现在干嘛呢?

乙:编书啊!

甲:(惊讶)你还编啊?

乙:编啊,反正闲着也闲着,继续编呗!

甲:你的书人家不要,人也进去了,不好好总结教训,还编?!

乙:总结教训啊?总结了。我认真地反思了一下,总结出了两点经验教训。

甲:什么经验教训?

乙:第一,警察不是说我“侵犯著作权”吗,这是因为我的《成语新编》只是改改而已,自已的、新的东西太少,才被人家抓住把柄。

甲:你拿人家《成语词典》,改几个注释,就变成你自已的,当然要说你“侵犯著作权”!

乙:对!这是惨重教训。所以,我要好好吸取教训,以后编书不但要改,还要加!加大力度,创新,加新词、加新句子,不能一味只有改。

甲:你再加多少也不行!总结第二点呢?

乙:第二点经验教训,(咳嗽一下)现代的人,特别是年青人,生活节奏太快,而且成语内涵太深,他们没有时间看成语,没时间去理解,自然就没人买。

甲:这倒是真的。你没看公车上、地铁里,大家边吃早餐边用手机看新闻、读报纸。现在的文章,越来越简明扼要。

乙:是的。所以我现在要编一本适合年轻人的、特别是网络一族看的书。

甲:什么书啊?

乙;辞典,工具书,书名叫……不是有一本《辞海》吗?(高声地)我就新编《辞海》

甲:(惊讶地)你要新编《辞海》?!

乙:对,新编《辞海》,不,不能叫《辞海》,要不然又要被抓“侵犯著作权”了。对,就叫《辞洋》吧!(高兴地)书名就叫《辞洋》!

甲:《辞洋》,洋比海大。

乙:(得意地)对,《辞洋》好,就叫《辞洋》?

甲:停、停、停!我们现在已经有了《现代汉语词典》,还有《辞海》,这够学、够用的了,还用你编?!

乙:现在这些工具书,已经过时了!

甲:(不解)过时了?!

乙:对!过时了!

甲:你说,哪些过时了。

乙:有好多呢。不信,我说几个词,你去查查《现代汉语词典》或者《辞海》,看看有没有。

甲:你说。

乙:“有木有”。

甲:什么?你还没说要查什么呢,你就问我有没有?

乙:不是,就是叫你查“有木有”。

甲:(迷糊)“有木有”,不认识,怎么写?

乙:“有”,有没有的“有”;“木”,木头的“木”,“有”,有没有的“有”?

甲:哦!“有木有”呀,就是网络上说的有木有吗?

乙:对呀!

甲:这肯定查不到,网络上才出现多久啊?

乙:还有一个,“猴赛雷”?

甲:猴……(不解)猴什么?

乙:“猴赛雷”,猴,猴子的猴,赛,比赛的赛,雷,雷电的雷。

甲:哦!猴赛雷呀,这是粤语“好犀利”的译音,意思是你好利害哦!乙:这个能查到么?

甲:估计这个也查不到。

乙:你看这些词典啊、辞海啊,是不是过时了。

甲:现在是网络时代,新词汇每年都有大量出现。

乙:没错,现在好多人患有“现代语言痴呆症”。

甲:什么症?

乙:“现代语言痴呆症”!

甲:“痴呆症”?

乙:这都不知道,(指甲,对观众)看来这里有一位现成的。

甲:(作打乙状)你才痴呆呢!

乙:(无奈地)好、好、好!你不痴呆,哪我说几个词测试测试你。看你痴呆不痴呆。

甲:好,你说。

乙:你听好了。现在“开会”怎么讲?

甲:开会就是开会啊。大家坐在一起(洋洋得意地、对观众),大家坐好啦,开会啦!

乙:错!

甲:错?

乙:现在“开会”叫“论坛”!

甲:哦!“论坛”?好象是有这样的叫法。

乙:“集体”怎么讲?

甲:“集体”就是集体啊,相对于个人而言嘛。

乙:“集体”现在叫“团队”。

甲:哦。也听说过。

乙:“包工头”现在怎么讲?

甲:包工头就是小工程的承包人、负责人嘛。不叫“包工头”,那就叫“老板”吧。

乙:错!“包工头”现在叫“项目经理”。

甲:(不解)“项目经理”就是包工头啊?!

乙:现代的网络语言:傻瓜不是傻瓜,是奥托、可爱不是可爱,是逗比、高兴不是高兴,是嗨森。

甲:好啦,好啦。别嗨森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乙:这是现代语言,你都不懂。我看你啊,你不是患了“现代语言痴呆症”,而是患了很严重的“现代语言痴呆症”!

甲:什么是“现代语言痴呆症”?这还真没听说过。“更年期综合症”“老年痴呆症”“帕金森症”,这些就有听说。

乙:“现代语言痴呆症”的主要症状是出现了“四化”。

甲:(兴奋地)“四化”?!你怎么知道我已经实现了“四化”。

乙:(惊讶地)你知道“四化”?

甲:知道啊!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四化”呢?

乙:哪你说,什么是“四化”?

甲:“四化”啊,“四个现代化”啊。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国家提出来的宏观战略。国家层面要实现: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国防现代化、科学技术现代化。

乙:哦!

甲:个人层面要实现住楼房化、出行机械化、家居电器化、衣服西装化,简称“四化”。

乙:这“四化”呀!

甲:我现在出门小轿车,上楼用电梯、开门用遥控、吃饭叫外送、衣服穿西装、拖地有保姆……你说我是不是实现了“四化”?

乙:我说的不是你这样的“四化”。

甲:你说,还有什么“四化”,现在有钱了,什么样的“四化”都能争取实现!

乙:你不用争取了,你已经实现了!

甲:(不解地)我实现了?

乙:是的,你实现了。

甲:(高兴地)你说,我实现了什么样的“四化”。

乙:你实现的“四化”是:思想僵化,脏器老化,知识退化,等待火化。

甲:(不高兴地)嗨!这么个“四化”呀?!

乙;“现代语言痴呆症”最基本的一个表现,就是没有与时俱进的思想,没有时时刻刻接受现代新语言的能力。

甲:不会吧?我还是很注重学习的。

乙:哪,我再考考你。

甲:好!

乙:“因缺思厅”是什么意思?

甲:(思考状)这个……词不象词,成语不象成语,这个还真有点难度啊。

乙:你说,什么意思?

甲:不知道。不过凭我的经验,按照“望文生义”的学习方法,它的意思是不是说,因为缺房子住了,就想啊,如果有一个客厅给我睡,我就会满足的。我看这个人,可能是个“北漂”,要不就是在“上广深”拼搏的年轻人。

乙:你还真会“望文生义”呢。我告诉你,“因缺思厅”是英语interesting的译音,意思就是“有点意思”。

甲:这是哪位高人发明的,这也能成为现代语言?

乙:你不接受,更说明你“现代语言痴呆症”的严重性。我编的这本《辞洋》就是用来治疗你这种人的!

甲:哪你说,你这本《辞洋》要怎么编?

乙:抄啊!

甲:还抄?!

乙:对啊!字典抄,上网抄

甲:你想当文抄公啊。

乙:不抄我编得了啊?

甲:你就会抄!

乙:我做了个“路线图”。

甲:你准备去旅游?

乙:旅什么游啊?要编书了,还有时间旅游?

甲:不旅游,你搞“路线图”干嘛?

乙:“路线图”就是“计划”。“计划”的现代叫法就是“路线图”!

甲:哦!

乙:我的“路线图”,(看了一眼甲)算了,还是“计划”吧。我的计划是这样:先买一本《辞海》,逐条抄下来,再上网查查有没有新的叫法。

甲:查!

乙:比如说“目录”现在叫“菜单”, 我就把“目录”划掉,改为“菜单”,在注释的后面,打个括号,写上“原作目录”。

甲:(不解)就这么改?!

乙:对!就这样改。“领导”现在叫“老板”,划掉“领导”改为“老板”,注上原作领导。

乙:真这么改?

甲:真这么改。 (手作修改状)“秘书”现在叫“小蜜”, “暴发户”现在叫“土豪”, “旅伴”叫“驴友”, “减肥”叫“塑身”, “瘦弱”叫“骨感”, “滋补”叫“养生”,“争论”叫“对话”, “辞职”叫“跳槽”。 “发疯”叫“非理性亢奋”, “痛快”叫“爽歪歪”,“贪官腐吏”叫“老虎苍蝇”。

甲:够了,够了,就这么改能行吗?

乙:这么改当然不行啊,还要加,加一些辞海里面没有的,越多越好,才不会再被人家告“侵犯著作权”。

甲:你还能加词汇?

乙:会,不单要加词汇,还要加注释呢。

甲:(惊讶地)你还会注解?!

乙:会,太会了!“请客吃饭”叫“饭局”, “意见统一”叫“共识”, “你我受益”叫“双赢”, “嫁不出去”叫“剩女”, “半老徐娘”叫“资深美女”, “甩手跺脚”叫“广场舞”, “传经布道”叫“心灵鸡汤”,“关系密切”叫“零距离接触”。

甲:够了,够了。

乙:还不够,还要加,加句子。

甲:还加句子?!

乙:宝宝心里苦,宝宝就不说。

甲:这句听说过。

乙:人丑就要多读书……

甲:这句还有点味道。

乙:女大十八变,越变越随便。

甲:啊!

乙:上了贼船,就跟贼走!

甲:什么?

乙:是狼就炼好牙,是羊就炼好腿。

甲: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停!停!

乙:(忘乎所以)加……

甲:(大声、生气地)停!!!

乙:[茫然不知所措

甲:我看你这样编,我“也是醉了”。你省省吧!

乙:怎么啦?

甲:你要编,我送你几句。

乙:(高兴地、向甲作揖)谢谢!谢谢!谢谢支持……

甲:(生气地)你听好了,你再这样编下去……

乙:(高兴地、向观众作揖)谢谢!谢谢!谢谢支持……

甲:谢什么?我还没说呢?

乙:(作揖)谢谢!谢谢!

甲:(生气地)别再谢了,你听好了。

乙:怎么啦?

甲:你虽然可能成为“土豪”。

乙:(喜气扬扬地看着甲)啊!

甲:也可能有一时的“爽歪歪”。

乙:(喜气扬扬地看着甲)嗯!

甲:但是你的人生肯定会有另一张“路线图”。

乙:(喜气扬扬地看着观众)哦!

甲:你会“二进宫”。

乙:(鄙视地看着甲)咦!

甲:被警察请到里面去赴“饭局”,跳“广场舞”。

乙:(不高兴的指着甲,对观众)嗤!说什么话呢?!

甲:和“老虎苍蝇”“零距离接触”,

乙:嗐!

甲:最后你会“非理性亢奋”!

乙:(迷茫地)疯了?!

甲:(高声地)对!你,疯了!!

乙:(被吓状)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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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品

真假——林小媛

时间:现代。

地点:临街烟杂店。

人物:老张,60多岁,退休工人。

老板,30多岁,烟杂店老板。

场景:临街小商店,整齐摆着几个牌子的香烟还有一些糖果、饼干、方便面等等……老板在店里忙碌着……

老张:(边走边摸口袋,摸出一个烟盒,一看)只剩一支,又得买烟了(走到烟杂店前)老板,给我来盒烟!

老板:好嘞!(放下手中的活,站起来问老张)您要什么牌子的?

老张:(掏出钱包,在里面抽出一张100元递给老板)我要一盒牡丹。

老板:(接过老张的钱,犹豫着)大叔,您没有零钱吗?

老张:没有。

老板:(看了看老张,满脸灿烂地说)大叔,我给你提个建议,您用100元买一盒烟,您也麻烦我也麻烦,您明天还得抽烟不?您后天还得抽烟不?所以您不如买一条,拿回家去多抽几天,一省了您跑路,二省了我找给你许多零钱。

老张:(一想,点了点头)也有道理,反正抽完这一盒,还得再买一盒,抽一盒买一盒,多耽误许多时间,好!那我就跟你买一条,买一条多吸几天。

老板:(兴高采烈)好嘞!给您一条,50元,找您50元。

老张:(伸手要接,突然说)不,我跟你买两条烟更省事,刚好100元,你方便我也方便。

老板:噢……(拿了两条烟给老张,然后满脸疑虑地翻看着手中的百元大钞,用手揉揉,阳光照照)……

老张:(拍了拍手中的烟)这下好了,可以一段时间不用买烟了(刚要走开)。

老板:(看老张要走开,忙说)大叔,您等等再走!

老张:(回头问)还有什么事吗?

老板:(满脸不胜任,扬了扬手中的钱)您这张钱不会是假的吧?

老张:(有些激动)什么?是假的 ,胡说!

老板:(脸色严肃,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您老请稍等一下(快步走到店外,一只手抓住了老张的衣袖,生怕老张走掉)我呀是小本生意,您这要是假钞,可就把我坑苦啦!

老张:(有种受辱的感觉,没好气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讲话?钱在你手里拿着,是不是假的,你看呀,你查呀!你把手松开(掰开老板的手),我飞不了!

老板:(把那张钱揉了又揉,搓了又搓,冲着太阳照了又照)我这不是在检查吗,您着什么急?您越着急,不是说明问题越大,蹊跷越多么?

老张:呸!我急什么?这是我昨天刚从银行取回来的退休工资里的钱,从银行取的钱还有假的么?

老板:那不行!您说是您刚从银行取回来的钱,您有证明么?

老张:这……

老板:您没有证明,怎么让人相信。

老张:那你说怎么办?

老板:不好意思,大叔,您稍等候,我到旁边的商店里把钱验一验,他们有验钞机。

老张:(绷着脸,大声说)好,你去验呀,真金不怕火炼,快点!

老板:那您等等哦!(飞快地跑进旁边的商店)

老张:(很生气地在原地兜圈)我这是怎么了?让他叫等就得等啊,反正我没骗人,管他呢,何必在这受闲气(刚要走,一想)不能走,一走不就显得有鬼了么?不就给他留下把柄了么?我不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么?我等、我得等,等他怎么给我个说法。

老板:(飞快地跑回来,样子有些手舞足蹈,笑容可掬说)老人家,对不起,委屈您了,您的钱是真的,不好意思,您请走好!

老张:(指着老板)你这人真多心,神经兮兮的,弄得人很不舒服,也不看我这么大岁数了,是那种弄虚作假的人么?

老板:(陪着笑脸)嘻嘻,大叔,不是我多心,不是我神经,而是您买东西实在是太痛快,太大方了!

老张:(莫名其妙)这怎么讲?

老板:您想啊,您本来只买一盒烟,可是一下子就转变了,买了我两条烟,这,这不让人多想吗?

老张:那不是你给我提的建议么?说什么来了(想了想),哦,这样你省事我也省事么?

老板:是是是,老人家,是我多心了,是我多虑了,您老请走好,请走好(哈腰作揖)……

老张:(拎着烟犹犹豫豫走了三、五步,返过来对老板)老板,你这烟不会是假的吧?

老板:老人家,别开玩笑了,是我的错,我再给您陪不是了(又陪笑脸)。

老张:等一等,等一等(把手里的烟扬了扬)你这要是假烟,可就把我坑苦了!一下子买了两条,我岂不是要抽一段时间的假烟么?不行!

老板:(显得有些激动,脸涨红了许多,提高声音说)老人家,您这是怎么讲话?您这不是污蔑人么?我这铺子从未卖过假烟,怎么到您这儿就假了?

老张:(慢条斯理地)你别激动,有理不在声高,你越吵吵嚷嚷,不是越说明你理亏么?

老板:(还是很激动)我没法不吵吵嚷嚷,我这是从烟草公司进的烟,能有假的么?

老张:那不行!你说你是从烟草公司进的烟,你有证明么?

老板:这……

老张:你没有证明,怎么让人相信?

老板:(气冲冲)那没办法了,咱就干脆,您把烟放下,我把钱还给您,我受不了这个气,这烟(指着老张手里的烟),不卖给您了!

老张:好啊,只要你不敢把烟卖给我,你就输了!(有些得意,对观众)这口气总算争回来了!

老板:(很不服气)我怎么就输了?

老张:这样吧,我先把烟打开尝一尝,如果是真的,我就把烟带走,如果是假的,你必须把钱退给我。

老板:(胸有成竹)您尝吧,您随便尝,我的货要是假的,您把我的铺子砸了!

老张:好,是你说的。

老板:真金不怕火炼。

老张:(撕开封口,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上,慢悠悠地抽着,抽了两口)恩恩(点了点头,再抽两口)不错,就是这个味道,很香,很香!

老板:是真货还是假货?

老张:(点了点头)是真货,是真货!老板,委屈你了,你的烟不是假货,是真正的牡丹牌香烟!

老板:(哭笑不得)您也多心,您也神经了吧?

老张:不是我多心,不是我神经,而是你很会做生意,让我多买你的烟……

老板:那不是您自己要买两条么?您说您也省事我也省事……

老张:是是是,是我多心,是我多虑了……其实我是……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下次我还跟你买烟……

(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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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第二期(总第42期)

顾 问:潘金标

主 编:蔡少文

副 主 编:陈瑜瑜

校 对:沈重

刊命题字:中国美术家协会原副主席 林墉

投稿邮箱:[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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