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辆车,这位退伍老兵成了青藏线的特殊信使

一个人、一辆车,这位退伍老兵成了青藏线的特殊信使

青藏线

在青藏高原,有一条特殊的邮路——格唐(格尔木至唐古拉山镇)邮路,在这条“与天相连”的邮路上,有一位特殊的信使,他就是格尔木市邮政分公司邮递员葛军。

葛军是一名退伍老兵,1994年12月入伍,是原兰州军区某基地战士,复员后于2002年参加邮政工作至今。2009年7月,他主动请缨担负起格唐邮路信使任务,此后近十年如一日行走在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的雪域高原,为青藏公路沿线党、政、军、科研人员、环保工作者、志愿者及牧区同胞邮寄信件包裹。

一个人、一辆车。从此葛军成了沟通内地与青藏高原偏远农牧区的信使,穿越在千里风雪邮路上,用行动诠释着对邮政事业、青藏高原的无限热爱。

一个人、一辆车,这位退伍老兵成了青藏线的特殊信使

“天路信使”葛军近照

01

从“橄榄绿”到“邮政绿”

葛军是一名退伍老兵,他常说:“每当我把报纸和包裹信件送到青藏线驻地官兵手中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自己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军营,感觉自己依旧是一个兵。”

复员后的葛军继承了祖辈所从事的邮政事业,在青藏地区干起了邮递员,这一干便是16年多。据了解,葛军家里四代都是“信使”,见证了中国邮政的诞生和艰难发展。

葛军如今所走的邮路平均海拔超过4500米,年平均气温零下6摄氏度,空气含氧量不足海平面的一半 ,途中要翻越昆仑山口和风火山口,穿越数百里可可西里无人区。

由于长时间在高海拔的青藏线上奔走,葛军的头发已经稀疏泛白。后来,他索性给自己理了一个光头,他还开玩笑说:“青藏线上的官兵越来越年轻了,以后我就真成了他们的葛大爷”。

葛军获得过很多荣誉,然而在这一系列荣誉的背后,是一个人、一台车在青藏线上无数次的艰难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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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线某战士签收葛军送来的邮件。

02

从“长江尾”到“长江头”

1976年出生的葛军穿着一身邮政制服,皮肤黝黑、嘴唇发紫,这是常年在高海拔地区生活的特征,我们很难从这些想象到葛军的祖籍是位于“长江尾”的中国一线城市上海。但他却偏偏选择在祖国最艰苦地区工作。

每次穿越沱沱河大桥时,葛军就会想到当年自己的祖辈曾在“长江尾”做邮差,而现在自己却到了“长江头”。他说,自己的祖父和父亲就是当年支援西部大开发来到荒凉的西部高原的,这是他们的选择。现在自己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这种选择无怨无悔。

与城市里灵活穿梭的“快递小哥”不同,可可西里的快递可不是那么容易送的。

有人形容:“在这里,躺着都是一种奉献。”而葛军所行走的这条路被当地军民亲切地称为“鸿雁天路”。这条邮路是为沿线的保护站、泵站、兵站、机务站、养路段和居民等服务。而在10年前,沿线的包裹都是由顺路车捎带,或者人们自己乘车到格尔木取件。

有位作家曾说:“在可可西里,在青藏高原,你所做的每件事都有可能打破一项世界纪录。”那么,葛军的这项纪录已经保持了近10年。

03

千里天路走“单骑”

青藏公路沿线自然条件严酷、人烟稀少,这里商品供应匮乏、生活艰苦、单调,沿线人们日常所需用品,要托人到几百公里外的格尔木市辗转购买。时至今日大部分地方依旧无法上网和使用手机,即便有上网条件的不冻泉、五道梁、沱沱河自然保护站等单位能够网购,也没有专门的快递公司为这里投递快件。

接过这份工作后,葛军一个人的高原行走便开始了。

一个人、一辆车,一条往返近千里的“生命禁区”邮路,便是葛军生活的全部。

据悉,葛军是青海邮政格唐邮路的第三任司机兼邮递员。第一位只跑了个把月,就因严重的高山反应和种种艰难险阻打了“退堂鼓”。第二位强撑着跑了一年,也知难而退,说什么也不跑了。葛军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和退伍老兵,出于对邮政的热爱,出于骨子里家族传承的“信使”情结,毫不犹豫地接过了任务,尽管工作中的艰难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葛军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接手的新工作,环境会是如此恶劣。从格尔木出发沿青藏公路往南便进入连绵千里的昆仑山脉,再往前几十公里便进入可可西里无人区。在这里,楚玛尔河、沱沱河等无数河流蜿蜒交织,构成一个冰雪连天、山河纵横的世界。跨过沱沱河往南180公里,便进入唐古拉山口,到达青海与西藏的交界处。

2012年3月的一天,葛军因常年在风雪中开车,身体左侧受寒引起了肩周炎,左半身疼痛不止,连手臂活动都感到困难。恰逢第二天又要出班,他不想让妻子知道,便独自到街区一家卫生院进行治疗。当他走进输液室时,眼前的一幕令他惊呆了,原来妻子也因重感冒在这里输液。

妻子的眼睛湿润了,她嗔怪葛军对她隐瞒了病情。倒是葛军自嘲了一句:“嘿嘿,我没料到你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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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军在端午节为官兵送去粽子。

04

军民共续鱼水情

面对长期单人单车在生命禁区往返的挑战,葛军却是一个“知难而进”的勇者,从接受任务开始,面对高寒、缺氧、道路艰险、孤独无援等一次次生死考验,他从没有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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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线官兵帮助葛军推车。

在青藏铁路三岔河特大桥梁守护的武警某部驻地,有一条在陡峭山崖上开凿的高达百米的小道,被战士们称为“天梯”。要知道在那里,空手走路相当于在内地背负50斤重的东西行走,而每到此,葛军都得将车上卸下的邮包连同帮战士们捎带的物品扛在肩上艰难地爬上天梯,送到位于山顶的军营。

有一年春天,葛军从天梯往军营送邮件,爬到一半时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下意识地低头下蹲,不料眼镜被托在胸前的包裹撞落到天梯下。情急之中,他紧紧抱着邮包贴在陡峭的石级上,此时,一阵大风吹在他背后硕大的背包上,差点把他掀落到几十米的山崖下。他竭尽全力抓住天梯一侧的铁栏,紧闭双目稳住身体。他清楚,邮件不能丢失,身后的背包也不能丢弃,因为那是为几个紧急换防时没来得及带上御寒衣物的武警战士捎来的棉大衣。

当山顶的哨兵发现他时,他已经瘫倒在军营门口,连卸下身上邮件和背包的力气都没有了。听守护三岔河大桥的武警战士说,那条天梯平时基本没人敢走,葛军是唯一因工作需要经常在天梯上攀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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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军在高原徒步爬“天梯”送邮件。

还有一次,大雪封路,葛军的邮车也因故障无法开往沱沱河兵站。当时邮车里只有兵站几封战士的信,深知高原官兵盼信心切的葛军,不顾刺骨的风雪,徒步行走了几里路,将信送到了战士们手中。

看着葛军被冰雪冻得红肿的脸庞,战士们激动地向葛军行了许久的军礼。

很多人不知道,葛军在执行任务途中常是饥一顿饱一顿,因从家里带的饭菜无处加热,无奈之下只能用保温壶里的热水泡饭,后来他又在汽车操作台热风口上用塑料袋为食物加温,但效果都不好,还渐渐患了胃病。

他的情况被纳赤台、三岔河等驻军部队领导知道后,邀请他和部队官兵们一起在出班经过的部队食堂就餐。不论白天黑夜,只要葛军打来求救电话,沿途驻地的官兵们就立即派出巡逻车救助遇险的邮车,在驻地官兵的心目中,葛军从来都是他们的一个老大哥,一个退伍不褪色的老兵。

葛军,以自己的爱心换来千千万万颗热心,以自己的真诚服务和无私奉献赢得了“鸿雁天路”沿线军民的友谊、信赖和爱戴。他用自己的车轮和脚步一遍又一遍地丈量着天路,在世界屋脊上筑起了一座新时代军民共建的桥梁,在这条本就写满沧桑故事的天路上,续写着又一个传奇。

一个人、一辆车,这位退伍老兵成了青藏线的特殊信使

葛军为藏族牧民家庭带来远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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