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寫滿故事,臉上卻不見風霜

眼裡寫滿故事,臉上卻不見風霜

“眼裡寫滿故事,臉上卻不見風霜”,在人民日報的微信公眾號上,看到這句話。

此時,第一批00後已經就開始步入大學校園了。隨著這群年輕人的成長,我們這些80後們,以後再也無法自稱“年輕”了。從此以後,這個詞語,或許就將徹底告別我們這一代人吧。

與此同時,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個逐漸凸起的肚腩、頭上日益稀疏的毛髮、眼角不經意堆起的魚尾紋。曾經徹夜打遊戲都不知疲倦的身體,現在熬到十一點就開始打哈欠。曾經啤酒擼串肆無忌憚,現在端起杯子卻儘量不作吞嚥。曾經在辦公室都是“小”字輩稱呼,現在被身邊圍著一群90後哥長姐短的尊稱不斷。

什麼時候開始,我們說話的時候也學會了加一句“當年···”,貌似是故作回望的意味悠長,卻總免不了內心深處的一陣悵然。以前,總以為自己還是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以為那段肆意的時光總會一直圍繞在身旁。可是,彷彿一瞬間,所有關於青春的故事,都化作了別人的主角。那些留在光陰裡的影影弋弋,到最後慢慢地化作了一幅畫、一首歌、一段音符、一次間隔,悄悄地躺在了時間的角落裡。

迎接人生的最好狀態,就是這樣,縱然眼裡寫滿故事,臉上卻依舊不見風霜。

時間,是一個永遠冷眼旁觀的過客。在你我的一生中,不急不緩、從容走過。只是,在早期,我們未曾察覺,於是肆意揮霍。等到我們明白了這種珍貴,卻又開始試圖用一種不必要的焦慮,來挽回最初散漫的不經意。

人生彷彿註定有一些坎,只要過了就會有種頓悟。

十六歲第一次走進大學校門時,彷彿一瞬間打開了那個久關的開關。

二十一歲時,面對那場突如其來的愛情,茫然無助、驚慌失措。

二十七歲時,第一次面對人生中那場真切的失落,似乎所有的世界都已經寂寥了。

三十歲時,上天再一次眷顧,將那場遺落變作了一個珍貴的禮物,必將於我的一生中慢慢鐫刻。

而今,過了而立之年,彷彿越過了時間的另一重山。由最初的慌亂、落寞,到最後的淡然。儘管,離從容還有很多一段距離,但是至少,已經學會了應對時間。或許,我無法退卻臉上的風霜,但是卻可以嘗試將眼裡的故事一點點化解。

時光,永遠會在我們的腳下流淌,以其固有的姿勢,兀自徜徉。我們都曾經試圖抵禦過時間,以為只要努力,有些事情就可以改變。直到許多次嘗試無果之後,才明白,時間始終是一個冷峻的過客。你以為它是殺手,其實它只是靜靜的留守;你以為它是朋友,其實它也只是做旁觀的袖手。

曾經以為,有很多故事,會一直縈繞在記憶裡。可是,後來的後來,一切都變成了後知後覺。“曾經以為的念念不忘,就在唸念不忘間逐漸遺忘了”。原來,永遠是有期限的,就是在你內心開始淡忘之前。

《重慶森林》中,金城武抱著那些過期了的鳳梨罐頭,又何嘗不是我們生活中的固執回首。當這些執念,一點點的浸入生活,於是都會慢慢過期。只是,我們都如金城武一樣,縱然罐頭過期,依舊還是喜歡它們的味道。

也許,到頭來,我們註定沒有那麼多故事,也沒有那麼多風霜。這一切,都會在時間漫長的軸線上,一點點延伸,直至最後再也望不見。但是,我們眼裡寫下的,是自己用腳步丈量過的過往。我們臉上不願刻下的,是試圖對抗時光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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