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說了再見的人,我們再也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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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說了再見的人,我們再也沒見過

1.

昭和19年6月15日.

這天傍晚,吳市的街道上第一次響起了警報,幸運的是空襲並沒有真的發生。可是,一到午夜12:55,再次響起了更為迫切的防空警報。

到了那週四,周作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看到了一些被拆除的店面。為了防止火災,所以很多重要設施周圍的建築物都要被拆掉,從而為設施四周留出防火的空地。徑子姐姐家的房子也被拆掉了,所以她只得帶著晴美回了北條家。同時帶回來的,還有徑子離婚了的消息。大家雖然都很驚訝,但卻沒有去問為什麼。

這樣一來,需要進防空洞的人數就多了兩個。鈴重新畫了防空洞的設計圖,又請了周圍的幾個鄰居一起幫忙,挖好防空洞後,鈴把挖出來的土用扁擔挑著,抬到了梯田裡。

晴美正站在那邊,望著港口的方向。看到鈴來,便指給她看:大和艦有兩艘,驅逐艦有一艘,巡洋艦有一艘。晴美告訴鈴,這些艦艇的名字都是她哥哥告訴她的。

2.

到了8月的時候,配給越來越少,與此同時,空襲警報越來越多。

砂糖的配給改為兩月一次,北條家的砂糖已經不夠吃了。阿燦媽媽知道後,就打開了櫃子最下方的抽屜,拿出了一個紙盒,取出兩張五元和五張一元的紙幣,讓鈴去黑市上買糖。

這是鈴第一次去黑市。

因為配給短缺的原因,來黑市滿東西的人非常多。不僅如此,市場上不僅有白米,蔬菜,連西瓜和文具這樣的稀缺資源也有很多。

鈴找到賣砂糖的店,看到砂糖的價格比戰爭之前漲了50倍,可是,沒有砂糖,煮飯做菜總是缺少一些滋味,糾結了很久後,鈴還是咬牙裝了一斤砂糖。像拿金銀財寶一樣小心翼翼的,放在包裡,用雙手抱著回了家。

由於一路上都在擔憂以後生活,鈴在黑市裡再一次迷了路。幸好,一個叫做凜的女生為她指了路。

九月份開始,空襲警報越來越多。因為北條家靠近山腳,比較安全,小林伯母就拿了一些日常用品放到了這邊,以防萬一.

那個說了再見的人,我們再也沒見過

3.

到了年末的時候去當水兵的阿哲回來,拜訪了北條家。吃完飯後,鈴去燒洗澡水,留下週作和阿哲聊天。

阿哲告訴周作,他現在是青葉號的船員。青葉號在馬尼拉被擊傷,勉勉強強開了回來。明明是艘好船,可是既沒派上大用場,也沒能戰沉在海疆。說這些話時,阿哲的表情稍微有些惆悵,“苟活於世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周作安排阿哲在二樓休息,等鈴回來後,遞了一個懷爐給她。

“我點了個懷爐,你給他拿過去吧,好好陪她說說話吧,以後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鈴接過懷柔,看著週週的眼神稍微有些疑惑。

第二天睡醒後,阿哲就離開了。

4.

到了第二年二月,像鬼一樣可怕的哥哥被裝在一個小木盒子裡送回了家。盒子裡只有一顆小小的石子。

“這麼小的石頭,就算要一回來了,想拿來笑話也沒有什麼可講的。”媽媽說著去院子裡找了個好看的石頭,放回了那個盒子。

鈴和周作在返回吳市的列車上搖搖晃晃的站著。

人的生命如此易逝,如果再也無法見面的話,想說的話也都無法傳達了。

就像和哥哥一樣,或者可能從此和哲無法再見面。

3月下旬的時候。吳市遭到了大型空襲。

在那之後過了十天,又過了兩天,都分別拉響了空襲警報。

5月份,父親圓太郎所在的工廠遭到了空襲。

因為管制的原因,周作無法前去探望,大家只能等待消息。而周作,也要要外出去參加海軍兵團的訓練了。

在工廠被轟炸了一個半月之後,家裡終於收到了關於父親的消息,腰部受了傷,但治療的不錯,已經快要痊癒了。

大和號沉沒了,圓太郎壓低了聲音告訴他們。

那個說了再見的人,我們再也沒見過

5.

從醫院出來,晴美想要和鈴一起去海邊,因為想要以後見到哥哥的時候,告訴他自己見過很多不同的艦艇。就在鈴猶豫的時候,突然響起了防空警報。

兩人躲進隔壁人家的防空洞裡,剛剛進去,爆炸聲就在外面響了起來。防空洞激烈的晃動著。

好像永遠都不會結束的漫長時間之後,一切都會安靜下來。

鈴帶著晴美走出防空洞,來到附近的一個井邊喝水。

晴美看著外面,向前走了幾步,回頭對鈴說:小鈴舅媽,下次把哥哥和大海畫在一起吧。

晴美的身後有炸彈留下的彈坑,鈴突然想到,領保館講義的內容:沒爆炸的啞彈,彈坑裡一般沒有定時炸彈。

就在鈴伸出手,想要把晴美拉倒自己身邊的時候,她的眼前突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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