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男人,卻死在了春天

那個“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男人,卻死在了春天

那是一個春冬交替的日子,海子的遺體在河北省山海關被發現,確定為臥軌自殺,年僅25歲。

警方在他身旁發現一封遺書,上邊一字一句清楚地寫到:“我是中國政法大學哲學教研室教師,我叫查海生,我的死與任何人無關。”

海子的人生,永遠定格在這一天——1989年3月26日

那個“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男人,卻死在了春天

那個“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男人,卻死在了春天

“我是中國政法大學哲學教研室教師”

海子出生於安徽省懷寧縣高河鎮查灣村,他的童年生活就在農村,長大成人。這也足以說明了為什麼海子的詩歌以“麥地”和“村莊”作為自己精神家園的理想基地,成為他解構現實的最佳手段。

在那個人才匱乏又及其特殊的年代,小小年紀展現出的才華就已經為之後的詩意人生鋪好了前路。

1979年,年僅15歲的海子被北京大學法律系錄取。1983年,畢業後的海子被分配到中國政法大學哲學教研室工作。

大學期間,海子就開啟了他詩歌創作的征途,在1982年到1989年這短短五年的時間裡,海子創作的詩歌作品近200萬字。

那個“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男人,卻死在了春天

那個“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男人,卻死在了春天

“我叫查海生”

海子的原名叫查海生,而“海子”是他在1984年才使用的筆名,他的成名作之一《亞洲銅》是他第一次使用“海子”作為筆名而發佈的詩歌。

亞洲銅 亞洲銅

擊鼓之後 我們把在黑暗中跳舞的心臟叫做月亮

這月亮主要由你構成

亞洲銅 亞洲銅

愛懷疑和飛翔的是鳥 淹沒一切的是海水

你的主人卻是青草 住在自己細小的腰上

守住野花的手掌和秘密

——海子《亞洲銅》(節選)

“海子”這個筆名,原意取自於青海的高原湖泊,說到青海,海子在青海寫下過這首詩:

----給青海湖, 請熄滅我的愛情

七月不遠

性別的誕生不遠

愛情不遠----馬鼻子下

湖泊含鹽

因此青海湖不遠

湖畔一捆捆蜂箱

使我顯得悽悽迷人

青草開滿鮮花

——海子《七月不遠》(節選)

這首詩,寫給他的初戀情人。這時候的海子意氣風發,擁有著青春、理想和愛情,誰曾想到他與初戀情人的一切美好也都定格在了這個“七月”。

失戀後的痛苦與孤獨,就像是一顆帶刺的藤蔓,緊緊地纏繞著海子。為戰勝痛苦,不惜渴望結束自己的生命,就像詩中的副標題說的:“給青海湖,請熄滅我的愛情”。

海子這一生中愛過四個女人,有人說這四段戀情猶如四場災難。

荒涼的山崗上站著四姐妹

所有的風只向她們吹

所有的日子都為她們破碎

空氣中的一棵麥子

高舉到我的頭頂

我身在這荒蕪的山崗

懷念我空空的房間, 落滿灰塵

……

請告訴四姐妹: 這是絕望的麥子

永遠是這樣

風后面是風

天空上面是天空

道路前面還是道路

——海子《四姐妹》(節選)

有人說,海子的離去與那四個女人的脫不了干係,尤其是初戀。我認為這並不是害死海子的“罪魁禍首”,倒不如說,海子是為了心中那份執著。

那個“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男人,卻死在了春天

那個“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男人,卻死在了春天

“我的死與任何人無關”

他的這一生,用三個關鍵字就可以總結:貧窮、孤獨、單調。

“你躲開車頭,計算好車行的速度,將自己準確地送進兩輪中的空間,一如你作詩時的投入和果敢。”

海子生前經歷的一切,命運的不公,驅動著他向自己所希望的方向邁去。從海子的詩歌,不難看出,從頭到尾都充滿著濃郁的死亡意象:

我把天空和大地打掃乾乾淨淨

歸還一個陌不相識的人

……

我空空蕩蕩的大地和天空

是上卷和下卷合成一本

的聖書, 是我重又劈開的肢體

流著雨雪、淚水在二月

——海子《黎明》節選

千辛萬苦回到故鄉

我的骨骼雪白 也長不出青稞

雪山,我的草原因你的乳房而明亮

冰冷而燦爛

我的病已好

雪的日子 我只想到雪中去死

我的頭頂放出光芒

——海子《雪》節選

漆黑的夜裡有一種笑聲笑斷我墳墓的木板

你可知道,這是一片埋葬老虎的土地

正當水面上渡過一隻火紅的老虎

你的笑聲使河流漂浮

的老虎

斷了兩根骨頭

正在這條河流開始在存有笑聲的黑夜裡結冰

斷腿的老虎順河而下來到我的

窗前

一塊埋葬老虎的木板

被一種笑聲笑斷兩截

——海子《死亡之詩·之一》

春天, 十個海子低低地怒吼

圍著你和我跳舞、唱歌

扯亂你的黑頭髮, 騎上你飛奔而去, 塵土飛揚

你被劈開的疼痛在大地瀰漫

在春天, 野蠻而復仇的海子

就剩這一個, 最後一個

這是黑夜的兒子, 沉浸於冬天, 傾心死亡

不能自拔, 熱愛著空虛而寒冷的鄉村

——海子《春天,十個海子》(節選)

《春天,十個海子》,是海子生前的最後一首詩,距離他自殺的那一天,僅僅只有12天。

種種死亡意象源源不斷地在他的腦海中湧現,而他最後選擇冰涼的鐵軌,更像是一場慢性的死亡預告:一列火車呼嘯而來,他的身體不偏不倚地被劈成兩半,就像他的詩裡寫的一樣。

那個“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男人,卻死在了春天

死亡,對於海子來說,已具有一種歸屬的意義,“臥軌似乎是最便當、最乾淨,最尊嚴的一種方式”。

或許唯有離去,才能為他的人生、為他的燦爛詩篇、為他所向往的極樂世界,畫上圓滿的句號。

那個“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男人,卻死在了春天

海子,是一位天生的詩人,也是一位純粹的詩人。

他放棄了世俗的幸福,也放棄了自己的青春,仍不願意放棄他對詩歌的理想和追求。

有許許多多的名人,在活著的時候不得志,卻在過世之後才功成名就,不知道對於像海子這樣的詩人來說,是幸福還是悲哀。

但相比那些一時聲名大噪卻轉瞬即逝的詩人來說,海子還能被世人所銘記,他的離去不一定是幸福的,也不一定是悲劇,但一定是幸運的。

如今的詩詞,卻成為了這個時代的“奢侈品”,或許在現代人的眼中,寫情詩儼然成為“土”的代名詞,溫飽感情的方式也不止寫詩這一種。

但是詩歌,更像是一顆千年古樹名垂青史。

我們永遠不會忘記那些帶給我們心靈慰藉的詩人們,他們,是構建了超現實烏托邦世界的”工程師“。

那個“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男人,卻死在了春天

貼上我最喜歡海子的一首詩,也是他為大眾所熟知的一首詩——《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餵馬,劈柴,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最後,凱哥想說,生命彌足寶貴,我們有什麼理由不好好珍惜呢?

願你餘生,能擁有很多很多的愛和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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