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蘭成這一生,可謂是招蜂引蝶,風流至極。
能夠被他記入書中的女人就多達八個,
個個都願意為他肝腦塗地,生兒育女。
其餘風月場中逢場作戲的不具名的女人更是多不勝數。
放到現代,胡蘭成可以算是名副其實的渣男了。
網上有過一個熱議的話題:
“渣男”為什麼會比“好男生”更受歡迎?
有個高讚的回答是:
因為垃圾食品特別好吃,人渣也特別有魅力。
一代才女張愛玲都願意為他低到塵埃裡的男人,身上總有他的閃光點。
女人看一個男人,最初都是先看他是否優秀,而非看他是否渣。
男人的才華是女人的春藥,初嘗時總能讓女人臉紅心跳。
將胡蘭成與女人們的糾葛拋開不提,品行不論,單看胡蘭成個人的履歷。
一生有幾本重要的著作《今生今世》,《山河歲月》,《禪是一枝花》,《中國文學史話》等。
其內容小到散文自傳,大到東西方文學發展史,還涉及到宗教禪意的探討。
若是沒有較為深厚的文學底蘊與素養,斷然寫不出這些著作。
余光中誇胡蘭成的文字:“句法開闔吞吐,轉折迴旋,遊刃有餘,一點不費氣力。”
臺灣文人朱西甯和朱天文、朱天心父女,在文學上,更是深受胡蘭成影響。
由朱天文發起,在臺灣曾名噪一時的《三三集刊》。
用朱天文的話說:“三三是胡蘭成一手促成的。”
胡蘭成晚年的幾部重要著作,基本都是由三三書坊出版。
起初,朱天文隨父親去見胡蘭成,只是因著見不到張愛玲,本著愛屋及烏的心情去的。
待真的看到胡蘭成,覺得他身上並沒有張愛玲所提到的優點,不由得大失所望。
及至一年後,朱天文讀到了胡蘭成的《今生今世》,竟忍不住大感懊悔:
“一年前為什麼只看見張愛玲,沒看到胡蘭成,胡先生比張愛玲厲害多了!”
對於這些評價,畢竟只是朱天文個人的主觀看法。
放置整個文壇,胡蘭成的作品其實是兩極分化的評價,頗具爭議。
有分歧便是可商榷,若是全然無才早就淪為平庸,哪能驚起波瀾。
看其早年經歷,也是因了擅長寫作,得到了汪精衛賞識,年紀輕輕就做了宣傳部次長。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也難過才子關。
司馬相如一曲《鳳求凰》,文君當壚也甘願。
張生詩書傳情哄得崔鶯鶯自薦枕蓆。
生來感性的女人,最易迷戀上男人的才華,情由崇拜而起。
胡蘭成既是有些才華的男人,自是能網羅一干女子的推崇。
比起顏值,有風度的男人,更易令女人沉淪。
觀胡蘭成的舊照,並不算貌比潘安,只是長相周正。
正如亦舒所說:“男人真正值錢的,還是風度與學問。”
據胡蘭成的三子胡紀元回憶胡蘭成在上海的時光。
胡蘭成平日裡會抱著兒子,看自己寫毛筆字和下圍棋,說身教重於言教。
且胡蘭成家中往來的都是詩人、畫家、歌唱家。
詩人路易士更是胡蘭成家的常客,常與胡蘭成的長子胡啟談論詩歌。
而這些藝術家,大多生活拮据,時常落魄。
胡蘭成也經常幫助他們,時而留他們小住,或是贈予錢財以賙濟。
然彼時時局動盪,其實胡蘭成也不算寬裕,這便更顯難能可貴了。
一個人的生活情趣,能夠體現他的品味與性情。
與藝術家往來能體現胡蘭成的高級趣味,急他人之所急,也不失為性情耿直。
而男人的品味是締造風度的關鍵條件之一。
除此之外,男人的風度還表現在他對女人的態度。
據說,胡蘭成與配偶之一全慧文關係不算很好。
《今生今世》裡他回憶跟他有過情緣的女人,都情真意切,濃墨重彩。
唯獨對全慧文的描述,只出現過一次。
他倆經人介紹結緣,說到底就是搭夥過日子。
全慧文是胡蘭成眾多女人中最為平凡的一個,胡蘭成的髮妻雖也是典型的良家婦女。
但畢竟是結髮夫妻,感情自是要不一般些。
有好幾次,胡蘭成正在寫文章,全慧文糾纏不休。
胡蘭成被逼得沒辦法,眼不離稿子,將全慧文提起,扔到床上。
全慧文還不罷休,反覆好幾次,胡蘭成乾脆不理,只專心寫稿。
面對蠻不講理的女人,不少男人大概都難以忍耐,怒髮衝冠。
即使到了這種程度,胡蘭成也沒有過激的行為,不是推倒在地,而是放在床上。
風度是細節上的細緻體貼,與極端情況下的安之若素。
後來,胡蘭成逃到了日本,全慧文和幾個孩子留在了大陸。
1960年中國三年自然災害,胡蘭成首先還想著給全慧文寄食物與錢財。
彼時,胡蘭成並不知曉,全慧文早已在1952年就去世了。
細膩的女人們,通常都招架不住男人的“理解”。
正如胡蘭成自己解析女人所言:“一飯何足道,難得是對她的愛惜,便女子之心亦如韓信的難酬知己之恩。這對人世的知恩,原來只在尋常之際。”
古今多少女子,皆為著所謂“知己”不管不顧?
廖一梅說:“人的一生中,遇到愛,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理解。”
而張愛玲大概也是栽在了這個“理解”上。
張愛玲評價胡蘭成:“他很懂我,很解女人的風情。”
胡蘭成與張愛玲初見,一聊便是五個小時。
尋常人都說張愛玲是個作家,只有胡蘭成初次見到張愛玲。
胡蘭成說張愛玲坐在那裡,幼稚可憐相,不像個作家,倒像個未成熟的女學生。
擅長寫作的胡蘭成,心思自然也比尋常的男子更敏感細緻。
再加上胡蘭成比張愛玲年長,閱歷更為豐富些。
是以胡蘭成輕而易舉地洞悉了張愛玲內心深處的模樣。
父母婚姻的不幸帶給張愛玲的無盡傷痛,再加上家庭的暴力。
可以說,原生家庭的陰影跟隨了張愛玲的一生。
旁人看她是孤傲的玫瑰花,豔麗高貴還帶刺。
胡蘭成看她不過一直是叛逆又倔強的小姑娘,晚年胡蘭成談起張愛玲,亦始終不改這評價。
這種深入到靈魂的理解,是女人們都渴求的。
多少愛情敗在不理解,難溝通,再深的感情最終也只能分道揚鑣。
胡蘭成之於張愛玲,便是罌粟花,明知食之有毒,但又欲罷不能。
除此之外,胡蘭成也非常清楚,女子想要的是什麼。
一句“願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捕獲了張愛玲,亦是千千萬萬女子心之所向。
電視劇《大染坊》裡,陳壽亭說:“無論是男人對男人,還是男人對女人,首先是信任對方,其次是理解對方,第三是互相欣賞對方。”
而這些,胡蘭成都做到了,不管是對張愛玲,還是對他生命中的其他女人。
一如胡蘭成在文章中一本正經地寫道:“各種感情與思想只是一個好,這‘好’字的境界是還在感情與思念之先。”
在他看來,他對女人與感情是無差別看法的,只要是好的美的,他都欣賞。
就好比,一個人用情不專,劈了腿。
但他還能言之鑿鑿地跟人說:“我很專一,我愛我的每份愛情。”
遇到這樣的男人,姑娘們大概只想說一句:“相見爭不如不見,多情何似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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