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琉璃,朕命令你,去北荒和那個老不死的和親——」

“冷琉璃,朕命令你,去北荒和那個老不死的和親——”

“你若想離開,不要用這種方法。殺了風天碩,朕就放你離開——”

“皇上,”好久,琉璃才從地上抬起頭,逼退眼眶裡的溼意,眸子清亮而黑白分明,“琉璃殺不了他……”

她的神色因陷入回憶忽然和軟,君無霜將那份柔軟盡收眼底,狠厲從他的墨色的眸底一分一分傾洩而出,

“殺不了,還是不想殺?別忘了,你曾是朕的銀衣衛統領,是朕最好的刀……”

那冷淡的聲音像是一股寒意侵入她的五臟六腑,“何況,你還有這麼一張臉,作為女人,只要肯豁得出去,有些事會簡單許多……”

“……”

手指徒然失去了力氣,聽著耳邊響起木門關上的聲音。

琉璃伏在地上,很久沒能起來。

……

夜深,鳳霞宮,一道黑影掠入。

鑲金床榻前燭火微動,冷玲瓏從床上睜起眼睛,視線落在與脖子一寸之遙的冰冷劍梢。

不急不緩的起身,冷笑,“師妹這是做什麼?”

她就猜到,她這蠢笨的師妹今夜一定會來!

冷琉璃持劍的手微微顫著,“師姐,我父親從小收留你,教你醫術,視你為親生女兒,你為什麼讓君無霜滅了千璣閣……”

“為什麼?”冷玲瓏幽然一笑,面色在燭光下冷漠陰鷙,“我的好師妹,也就是你會這麼傻還專程過來問我為什麼。”

她站起身,不住嘆息,“誰讓他們那麼不識趣,瞧不起我跟過北荒那個老不死的昏君,阻止我和無霜成親,該死!”

“你明知道君無霜執意要娶你,他們阻止也沒有用……”

“是啊,所以還要怪……”冷玲瓏朝她靠了靠,聲音陰冷,“他們知道,當年到底是誰救了皇上……”

冷琉璃只覺血氣從胸腔上泛,喉嚨裡盡是腥紅,“你說過,一開始是君無霜認錯所以錯過了解釋的時機,那是欺君之罪,所以我答應,那件事永遠都不會說出去——”

冷玲瓏笑得很冷,“別再自欺欺人了冷琉璃,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你有多愛君無霜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她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師妹,深愛著那個男人,愛到為他違反門規,背棄師門,不要名分隨他出徵多年。

而錯,就錯在她當年引狼入室!

冷琉璃持劍的手微微送下來……

猶記得那一年下山與他初遇,山洞裡四處凍雪,他一身血衣,傷了眼睛,不知從哪裡來。

本不打算帶他走,而當她把斷箭從他身上拔下來時,他連悶哼都沒有一聲。那一刻,她終是抹淨了那張滿是血汙的臉,英俊淡漠的男人,手中泠泠似水的長劍泛出冰冷白光。

陰沉沉的天,寒風像夾著刀子,烈馬被狂風捲起的碎石擊得嘶鳴,琉璃自己回閣尚且艱難,何況馬背上還託著一個男人。

七天的路她走了半個月,一路上只護著他和他要用的傷藥,一回到千璣閣,她便去找自小修習醫術的師姐。

她耽誤了回程,在閣中閉關受罰,可想到人已經送到師姐那裡,便只覺心安。

君無霜在一個午後醒來,眼睛敷了草藥,恢復清明。

冷玲瓏坐在他的床邊,他幽深的眸子仔細端詳她,輕笑:“是你救了我?”

冷玲瓏沉著一張清秀的臉,不點頭也不搖頭,只琢磨著剛剛從他懷裡掏出的玉佩上印的是什麼字,沒有說話。

他看了看四周:“這裡是在醫館麼?你叫什麼名字?”

“冷琉璃,朕命令你,去北荒和那個老不死的和親——”

冷玲瓏淡淡勾了勾唇角,“玲瓏。”

“玲瓏……”君無霜聲線,握住她的手:“我是君無霜。”

冷玲瓏微微抬眼看他,又似不好意思低下頭,卻沒有將手抽開。

……

琉璃責罰結束,回到院中看到的便是君無霜和冷玲瓏一起散步的情景。

君無霜將她錯當成玲瓏——

而玲瓏給出的說辭卻讓她無法向他解釋。

琉璃心碎,這個她用生命救下來的男人甚至不知她得姓名便要離她而去。

她不甘,所以他離開的第二天,她便去追隨他。用她的武功做籌碼,成了他最好的一把刀,組建銀衣衛上陣殺敵,甚至在他一次醉酒後,被迫成了他的女人。

直到當一切風平浪靜,他立了他心底最愛的女人做了皇后。

於是,戰事,權鬥,冷玲瓏從未捲入任何的風尖上去。

……

“冷琉璃,你跟你的父親一樣傻,竟敢阻擋我做皇后。君無霜最是看不得我委屈,所以才殺了冷鋒……”

冷玲瓏笑得溫婉,琉璃雙眸愈發通紅,握著劍的手不住顫抖,幾乎要失去理智。

心頭襲來的癢意卻讓她身子忽然一軟,手裡的劍“咣噹”一聲朝掉了下去!

冷玲瓏勾唇一笑,腳尖朝她的心窩狠狠踹去,然後從床榻上坐起來,居高臨下的表情像在看一隻螻蟻。

“冷玲瓏……”琉璃捂著心口,身體不住顫抖著,痛意從四肢百骸發出來,皮膚中如有千萬只蟲蟻啃噬,“你,你無恥……”

嬰膏是千璣閣禁藥,只有重傷難忍疼痛者才被允許施以少量,玲瓏跟父親騙取嬰膏藥方,卻要用到她身上!

冷玲瓏唇角的笑愈發得意,“看看,這就是你那閣主父親最喜歡的女兒,東靖戰無不勝的女英雄,還不是跪倒在我冷玲瓏的面前?”

繡鞋踩在地上細白手指上,只聽得關節一節一節碎裂的聲音,

“冷琉璃,師姐其實是真的該謝你。當年若不是你救君無霜,這些年又為他出生入死,落得一身傷病換來他的皇位,師姐又怎麼能成為東靖的皇后呢?”

琉璃身上越來越冷,越來越痛,冷玲瓏一句一句的挑釁終於讓她承受不住,琉璃只想阻止她,抓起手裡的劍便胡亂刺出去——

宮門卻忽然被一腳踹開,一道明黃襲向她,只聽得右肩骨骼碎裂的悶聲,她手中的劍掉落,扶著肩頭緩緩從床榻上滑下去——

無須多看,冷琉璃知道她的右肩碎了,她數次出入戰場從未受過重傷,沒想到君無霜輕易便將她的鎖骨折斷……

“君無霜……”琉璃好久反應過來,痛的好久才擠出聲音,“是冷玲瓏——”

“閉嘴!”君無霜聲音裡只有朕怒,“朕親眼看見你拿劍刺向玲瓏,你還想怎麼狡辯!”

書名:毛虹瓊之劃碟憐惜

未完待續.....

“冷琉璃,朕命令你,去北荒和那個老不死的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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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一會兒,還是沒動靜,管亥看了下,數了數還留下的人一共三十二個,也就是說留下了三分之一,走了三分之二,這結果也算是意料之中。

“從此時此刻起,你們就是我管某的弟兄!”

說完,管亥又把武安國叫了過來,把這三十二人都調撥給了他當手下。管亥之前就已經把武安國介紹給了山寨眾人,周義他們也知道武安國的本事,而且也都知道他是馬公子介紹的人,所以當然不會有什麼意見。現在的武安國已經和他們的地位平起平坐了,但他們也沒什麼嫉妒的,他們還為山寨有新加入的人才而高興。

可以說管亥的這七個心腹手下確實不錯,至少在馬超的眼裡來看,他還是很滿意的。本來以管亥最開始的意思是讓武安國直接就做個二當家的,不過他的好意被馬超拒絕了。馬超覺得用不著那樣,只要在山寨中了,那武安國在什麼位置並不是太重要,他的本意是增加一下山寨的實力,而且也能鍛鍊下武安國。

管亥實在沒辦法,不過最後還是把武安國放在了和周義他們一樣的位置上。對此武安國是沒什麼怨言,對他來說把主公安排的事情做好最重要,其他的還真就沒什麼。

處理完俘虜的事情後,管亥終於是鬆了一大口氣,之前的他確實是頭疼的不行,而馬超的主意他認為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而事實也證明了確實是這樣。

“老管,你處理得都很好!”馬超對管亥不吝誇獎。

管亥則嘿嘿一笑,“主要還是主公的主意好!”

“得了吧老管,你也不必謙虛,做得好就是好,你這當家的沒白當啊!”馬超笑著說道。

管亥撓撓後腦勺,傻笑了幾聲,對於主公的稱讚,他還是很得意的。

“聽說主公又要離開了?”管亥問道。

“是啊,這次是真要離開了!”馬超看了看管亥說道。

“屬下,屬下在青州恭候主公回來!”

馬超拍了拍管亥肩膀,“放心吧,老管,早晚我必回來!咱們還要一起去幹一番大事業!”到時我們一起,讓天下早日太平,最後這是馬超心中所想。

在朱家五雄的山寨又待了一晚,第二日,所有人又都回了管亥的山寨。畢竟那地方才是自己的山頭,而臨走前管亥一把火把朱家五雄的山寨燒了個精光,然後這才領著眾人回了自己山寨。

這一次火拼朱家五雄的山寨可謂是收穫頗豐,不光是殺了四雄,而且還從對方山寨中繳獲了不少戰利品。錢糧兵器,可以說是滿載而歸了,還有馬匹什麼的,也是有些的。

人家朱家五雄的山寨可比管亥的山寨富有得多,經過他們多年來的經營,家底可不是一般的豐厚,人家的家底相當於四五個管亥山寨的家底了。

當管亥把這些報告給馬超的時候,馬超也有點兒小驚訝,要說這做山賊的,尤其是像朱家五雄這樣無惡不作的大山賊,他知道這些人家底一定少不了,不過管亥給他說的數字還是超出了他的意料。

馬超心裡高興,那是必須的,打仗靠的就是家底,沒錢沒糧的,你還能指望幾個人跟著你幹啊,所以錢糧多了,這也就說明自己的實力也在增加,以後也有得拼了。可以說現在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一點兒家底了,至於以後怎麼樣,那還得一步一步地慢慢來。

一行眾人滿載著戰利品回了山寨,除了戰利品外,還有管亥山寨戰死弟兄的的屍體也一同運了回來。還好現在是冬天,要不還真就是很難保存這些天,而且這裡還有馬超的功勞。所以山寨上上下下對馬超可以說都是很感激的,用管亥的話說就是,馬公子想出了好辦法讓弟兄們的屍身能完好保存到安葬在我們山寨,馬公子從此就是我們整個山寨的大恩人。

要說就算是沒有管亥的這些話,山寨上下也都會把馬超當成恩人的。因為馬超的關係,他們消滅了多年來的敵人,又因為馬超,死去的弟兄們才得以安葬,所以馬超在山寨中的威望已經僅次於管亥了。

事實就是如此,山寨中絕大多數的人都沒見過馬超,但都知道有個馬公子為山寨做了不少事,也都知道馬公子不但是武藝高超,更是和當家的關係莫逆,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對此,管亥覺得是挺好,畢竟以後自己要是宣佈拜馬超當主公了,到時候要和主公一起去做大事,自然弟兄們也得一起。而他們對自己主公的認可程度,自然也就決定了有多少人能追隨著主公一起去幹大事的。

管亥當然是希望所有人都能一起,這樣也給了弟兄們一條更好的出路。但他也明白,人各有志,所有人是不可能了,只能希望是儘量多些吧。

對此馬超倒是沒覺得什麼,因為他早就把山寨的人當了自己人,對於山寨中人的認可,他也高興。不過在他看來,就算山寨中人暫時不認可自己,那自己也有辦法在以後得到大家的認可,對此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在馬超看來,這點兒事要都搞不定那以後還談什麼爭霸天下,群雄逐鹿。以後只會遇到比這更棘手更麻煩的事,遇到更強、更厲害、更難對付的敵人。你不能把他們解決掉,不能把他們踩在腳下的話,那最後就是被別人解決掉,被別人給踩在腳下。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選擇了不能回頭的路,那就只有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一直走到到達目的地的那一天。


黑氣中伸出一雙手,一下將它撕為兩半!那團蠕動的黑色魔氣居然發出淒厲慘叫,彷彿有靈魂般,而魔裔伯爵也全身顫抖,好像感受到同樣的強烈痛苦。

千夜從魔氣中走出,他全身上下戰袍破損,護甲更是被蝕出數個大洞,裸露出來的肌膚血肉模糊。不過既然千夜贏下了原力層面的爭奪,這些就只是皮肉小傷了,很快就會自行癒合。

果然,千夜全身浮動暗金色光芒,傷口處更是聚集著一團一團濃郁的暗金色氣霧,殘存的黑暗魔氣被滌盪一空,可見白骨的創口中血肉開始瘋狂生長,這種恢復速度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人類身上。

魔裔伯爵突然全身一震,指著千夜身上浮動的暗金光芒,顫聲道:“你,你不是人類!血族,原生種!!卑鄙的……”

直到這時,魔裔伯爵才發現那些暗金光芒並非黎明原力,而是血氣!一種他從未聽說過的血氣,品階之高,高到了可以輕易碾壓他天賦魔氣的程度。同為永夜一側的力量,高品階血氣對魔氣的抗性還要強於黎明一側那些屬性純粹的原力。

魔裔伯爵越來越高亢的聲音嘎然而止,千夜上前一步,吸血刃直接破入他的原力爐。伯爵鬚髮賁張,滿是震驚、仇恨和不甘,可是已經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了。他眼中光芒漸漸淡去,眉心豎瞳滲出一滴濃如墨汁的黑血,就此死去。

吸血刃中只流過來一滴精血。

這滴精血沉重無比,千夜握住吸血刃的手居然向下沉了沉,只覺如同一滴燃燒的水銀滾入體內,所過之處鮮血立刻,就連暗金血氣也變得活躍無比,竟是瞬間進入沸血狀態。

千夜猛然張口,吐出了一口鬱結在胸口的濁氣。可是他噴出的,居然是一團火!

千夜體內處處灼熱無比,每個角落都如同在燃燒。魔裔伯爵的那滴精血已經化開,循著奔騰的血脈融入全身每處肌體。在它的刺激下,千夜的血核開始強勁脈動,一縷縷燃金之血不斷從血核中湧出,不光佈滿軀幹,還在向四周蔓延。

血核處突然傳來陣陣難以忍受的麻癢,彷彿雨後大地有什麼東西次第破土而出。

千夜把意識沉入體內,看到血核深處不斷有新的晶粒生成,血核也相應地增大,眨眼間就至少擴展了三分之一,其上的晶粒也變得更多更大。原本嵌在創口處的遠古精華卻小了一圈,似乎是被血核吸收了。

隨著血核完成生長,千夜體內的熾熱終於慢慢平復。他活動了一下身體,只覺得每個角落都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他隨手在廢墟上一抓,立刻從堅硬石板上掰下一角,如同掏塊豆腐般容易。千夜捻動手指,石塊變成粉末,這個過程中,甚至沒有刻意用力。

撲通,血核驀然像心臟般收縮了一下,千夜一陣恍惚,意識不知不覺進入一個熟悉的空間,鮮血長河再次展現在眼前,伴隨著一縷玄奧深沉的力量,無數傳承知識如潮水般湧入他的腦海。

廢墟上空,正在對峙的趙君度和李狂瀾同時臉色大變,仰頭望向天空。蒼穹之上,虛空之中,似乎一道神秘大門已經打開,一種無法形容的古老、蒼涼、蠻荒的氣息正在傾洩而下。

那是讓他們也為之戰慄的氣息,冰冷、強大、彷彿承載了億萬年的歲月。

在這一剎那,遙遠的暮光大陸上,哈布斯手中的酒杯突然破碎,猩紅酒漿濺到了他那件大師手製的禮服上。這種事竟然發生在剛剛獲得火之冠冕稱號的哈布斯親王身上,可見在這一刻,他心中的震驚有多強烈。

大廳內瞬間鴉雀無聲,眾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哈布斯身上。火之冠冕剎那間的血氣波動,形同引起一場無形風暴,幾乎讓大廳內所有賓客窒息。

最靠近王座的人群中,有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年血族,他雖然至今只有侯爵位階,卻是看著哈布斯從少年成長起來的老家臣。在這全場肅然的氣氛中,他大著膽子走上兩步,問道:“尊敬的殿下,發生了什麼”

哈布斯放眼一望,見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略一思索,道:“不知道這是個好消息抑或是壞消息。就在剛才,我再一次感受到鮮血長河的氣息,卻不知道是誰觸動了聖河的力量。”

轟的一聲,大廳內頓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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