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道德經》:道者,萬物之奧,善人之寶,不善人之所保

道者,萬物之奧,善人之寶,不善人之所保。美言可以市,尊行可以加人。人之不善,何棄之有?故立天子,置三公,雖有拱壁以先駟馬,不如坐進此道。古之所以貴此道者何?不曰求以得,有罪以免耶?故為天下貴。

老子《道德經》:道者,萬物之奧,善人之寶,不善人之所保

大道者生於天地之先,混於虛無之內,杳冥恍惚,視不見,聽不聞,搏不得,而實萬物倚以為命者也。子思子曰:“君子之道費而隱。”無道無物,無物無道。大周沙界,細入微塵,不可以跡象求,不可以言語盡,誠至無而含至有,至虛而統至實,浩渺無垠,淵深莫測。萬物之奧,莫奧於此。善者知此道為人身所最重,故珍而藏之,煉而寶之,不肯一息偶離;不善者亦知有道,則身可存而福可至,無道則命難延而禍亦多。

保身良策,莫道若也。況本中庸之道以發為言,則為美言,猶美貨之市於市朝,人人知愛而慕之,且欲撫而有之。本尋常之道以見諸行則為尊行,猶主公大人之身價,人人皆敬而禮之,且各尊而上之。若非可言表,市之反以遭辱;若非行可為坊,加之又以致謗。《詩》曰:“天生蒸民,有物有則。民之秉彝,好是懿德。”足見善惡雖殊,而其好德之心一而已。見有善者,吾當敬之。即有不善者,亦烏可惡之?

不過氣質之偶偏,物慾之未化,而有戾於道耳。而其源終未有或異也。人能化之導之,即極惡之人,亦可轉而之善。甚矣,天地無棄物,聖人無棄人也。如有棄人,是自棄也,豈有道者所忍出哉?天生民而立之君,即作之師,將以君臨天下而置三公,無非統馭君黎,化導萬姓。正一身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天下。務使萬邦協和,而四方風動,天子長保其尊,三公長享其貴而後已。

假使不能奉若天道,以與斯民維新,又安有永保天命,以享無疆之福乎?雖有拱壁之貴,羅列於前,駟馬之良,馳驅於後,亦不能一息安也。又何如日就月將,時時在道,朝乾夕惕,念念不忘,而坐進此道哉。《楚書》曰:“楚國無以為寶,惟善為寶,惟善為寶。”《尚書》曰:“所寶惟賢則邇人安。”是道也,自古帝王公卿所貴重者也。古之所以重此道者何?以道為人人固有之道,求則得之,其勢至為捷便。人能奉持此道,則為人間一大丈夫;若違悖此道,則為天地一大罪人。豈但有過而不免入於邪途也耶?子思子曰:“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人其勉之!

此言道為人生一件大事,無論天子三公,都宜珍重。雖有拱壁駟馬,不如坐進此道之為愈,勿謂衰邁年華,鉛汞缺少,自家推諉可也。要知金丹玉丹,雖借後天精氣神而成仙證聖,此卻一毫不著。古云“太和所謂道”,又曰“虛無即道。”可見學道人不悟虛無之理,太和之道,縱使煉精伏氣,修入非非,亦與凡夫無別。所以吾道煉丹,必須以元神為主,元氣為助神之用,以真呼吸為煉丹之資。若無元神,則無丹本;若無元氣,則無丹助。是猶胎有嬰兒,不得父精母血之交媾,亦是虛而無著。

既得元神元氣,不得真正胎息,則神氣不能團結一處,合併為一,以返於太素之初。吾更傳一語:夫人修煉,既得元神元氣,又有真息運用,使之攢五簇四,合三歸一,然非真意為之主帥,必然紛紛馳逐,斷無有自家會合而成丹也。雖然,真意又何自始哉?必從虛極靜篤、無知無覺時,忽焉氣機偶觸而動,始有知覺之性,此即真意之意,非等凡心凡意也。故古云仙非它,只此一無真性修之而成者。

然不得水中之金,精中之氣,以為資助,則元性亦虛懸無著,不免流於頑空。既知金生,不得真息調攝,又安能採取烹煉而成丹?然則真息為煉丹之要具,而真意尤為真息之主宰。學道人未得神氣合一,安能靜定?苟得神氣歸命,必要醞釀深厚,而後金丹使得成就。切不可起大明覺心,直使金木間隔,坎離不交。吾藉此以明道奧,後之學者,有得於中,尚其寶之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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