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時莫名出現的養父,今日賣了她,將她交給他這個魔鬼

她……昨天……

畫面一幕一幕地回放,她的滿腦子閃著男人的俊臉,鄙夷的目光。

她怎麼又落進了那個男人的手裡?那個男人說他叫黎寒磊。

抱緊身子,她像秋風中的落葉,瑟瑟地抖了起來。

咬著唇,淚水卻怎麼也滑不下來。父親,這兩個代表溫暖和關愛的詞此時聽來卻充滿冰冷、無情和勢利。昨晚,一直不贊成自己上班掙死錢的養父又來了。是的,他是她的養父,十歲時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他的家裡,而之前十年的所有,她一點點印象都沒有。

養父咬著牙根對她說:"老子把你撿回來你才沒死,記住,以後一定要報答老子。"

於是,她的生命就跟養父聯繫在了一起。

養父一早就將養她的目的說得清清楚楚,長大掙大錢,養他!

她可以養,卻不能接受這種方式呀。

昨晚父親過來,笑呵呵地跟她說對以前的事後悔了,還託情讓人請了院長來讓她好好解釋,爭取把她收入東江第一人民醫院。

信以為真,她開心得直抹眼淚。父親適時遞來一瓶水,不做多想她全喝了下去。

又一次上了父親的當!

十歲時莫名出現的養父,今日賣了她,將她交給他這個魔鬼

到底是她太單純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上父親的當,還是這份親情太不牢固,維繫在兩人中間的永遠是父親最在乎的利益?

當眼淚連緩解心情的作用都消失,她還指望著它做什麼?

乾乾淨淨的臉上一滴眼淚都沒有,她簡單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房間很大,沒有什麼擺設,只有一面大大的鏡子,正對著床,將這裡的一景一物都映在裡面。

收留她的人是誰?目光落在支票上,那上面龍飛鳳舞的描了幾個字,著力辨認,才看清最後一個字--磊。

黎寒磊!

又一次用這種方式來侮辱她了嗎?

狠狠地將支票撕爛甩在了地板上,她跳上去用力地踩幾腳,堅決拒絕這種方式換錢!

關緊的房門,嚴密的防盜網,她出不去,黎寒磊想做什麼?

奔走到窗前,這裡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江盈雪看到了一輛黑色的加長版轎車,她從小生活在普通家庭,不認識什麼車,但看得出來,那輛車子非常華貴。流線型的車身全黑,散發出奢華的黑色光亮,車身好長,足比普通的小轎車長了三分一。

盯緊奢華張揚的車子,江盈雪看到它威嚴地停了下來,而後,跳出兩名手下,一名禮節性地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他像是個天之驕子,步子踏得方正優雅充滿霸氣,手微微晃在西裝褲的兩側,微微握起,像能把全天下都握在掌中。

他的身後跟了幾名黑衣手下,面前羅列了一排服裝整齊的傭人,在張管家的帶領下鞠躬行禮。

雪白的拳頭微微握緊,半長的指甲掐入肉裡,唇更咬得死緊。她,要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這個男人?

她的拯救者,又是她的陷害者。

黎寒磊側身似在跟張管家說話,張管家從容應對。愣愣地想著心思,江盈雪不想再多看這個男人一眼,緊緊地閉上了眼。

門叭一聲被人推開,江盈雪的身子急顫一次,心沒來由地抽緊,痛得縮緊了一張小臉。黎寒磊修長的身體邁進來,在看到江盈雪痛苦的表情時微微抽眉,不過馬上鬆下來,冷了一張臉。

她是江盈雪,不是韓晴兒,就算像也不是!

十歲時莫名出現的養父,今日賣了她,將她交給他這個魔鬼

江盈雪縮在窗角,像只受驚的小兔,偏偏用一雙倔強的黑寶石似的眸子瞅著他。

黎寒磊垂眸,看到了地板上碎裂成幾片的支票,刺激著他的瞳孔。

緩緩拾起最大的一片,修長的指隨意彈彈,強光下映出透明的血肉,卻致命的帥氣,好看。清淡的眸抬起,深不見底的潭水裡看不出真實情感,唯獨只有冰冷。

嘴角勾起,諷刺地哼聲:"怎麼?嫌少?"

他黎寒磊給的支票竟然會有人不要?一夜二十萬,可不是普通地值錢。

目光隨著他的話轉向支票,卻是那麼鄙夷的冷淡,江盈雪沒有心情跟他聊這些事情,她現在需要的是離開。

沒有感情地掀唇:"可以讓我離開了嗎?"

離開?她竟然想離開?

黎寒磊挑高了眉頭,想起的卻是昨晚的梟闊禮,冷哼著問:"梟闊禮給你的錢更多?"

她不認識什麼梟闊禮。

倔強地垂下眼皮,再不看一眼黎寒磊,對於他的話更是充耳不聞,不情願地再度啟唇:"請問先生,我可以走了嗎?"

又是離開!

黎寒磊原本不耐煩的本性露了出來,他大手甩下,支票悠悠揚揚顫顫驚驚地跌入地面,大步拉開,只幾步,來江盈雪面前,狠狠地鉗住她的腰。

"你……放開!"江盈雪又是痛又是屈辱,紅著眼低吼。黎寒磊冷冷地勾起唇角,說出的是霸道狂傲的話語:"你,沒有說不的權利!"

這是什麼邏輯!

出不去,離不開,她該怎麼辦?

十歲時莫名出現的養父,今日賣了她,將她交給他這個魔鬼

江盈雪想著這些天他所作所為,想著他對自己的傷害,再想著兩人根本就沒有關係,忍不住加大音量吼了起來:"快放開,你想幹什麼!"

黎寒磊臉龐愈加生動,在她的耳邊:"做我的情人,一個月一百萬,不過,你沒有資格懷我的孩子!"

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江盈雪猛然用力,將黎寒磊用力推開,吼道:"誰做你的情人,誰要跟你生孩子!黎寒磊,你放我出去!"

黎寒磊優雅起身,轉過去用背對著她,已經恢復了原本的冷淡,無情地道:"你聽好了,想不想是你的事,但你最好收起那些勾搭別的男人的想法,好好地給做我女人!"

還有比這更無恥的男人嗎?

江盈雪咬牙,大吼:"你休想,逼良為娼,我告你!"

"可笑!"黎寒磊極不配合地冷笑起來,甩過的話更加難聽,"我看得起你才叫你專門伺候我,你應該慶幸!"

"不要,我不要!我不做,你放我出去!"江盈雪瘋狂地吼起來。回答她的只有冷酷無情的關門聲。

黎寒磊走了,他竟然走了!而她,留在了這裡!

跑上前去拼命地捶門,又哭又喊又叫,可是,全世界都聾掉了,沒有人能聽到她祈求自由的聲音。

聲音喊啞了,嗓子喊痛了,身體也拍累了,無助無望的她沿著門板緩緩滑下,任由冰冷的地板浸潤著身體,唔唔地哭個不停。

門板微微一顫,哭累了淺眠在那裡的江盈雪身子猛顫,醒了過來。抬頭,張管家冰凍了的臉沒有表情地豎在頭頂,在看到她不著寸縷後無聲地哼哼著,甩進來一套衣服,"馬上收拾好自己,下樓!"

"下樓……幹什麼?"抱緊衣服,警覺地睜圓眼問。

張管家懶懶地吐出再簡單不過的兩個字:"吃飯!"

"我不要吃飯,我要離開!"祈求的目光可憐巴巴地落在張管家的臉上,她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不會憐憫自己,但還是希望能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放過自己。

十歲時莫名出現的養父,今日賣了她,將她交給他這個魔鬼

張管家顯然並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扭嘴不滿地瞪她一眼,完全是那種不識好歹的目光,冷哼哼地道:"總裁就在樓下,有什麼跟他說!"

說完扭轉硬闆闆的身體,在走廊裡踏出一串扯高氣昂的腳步聲。

三分鐘後,江盈雪站在了黎家二樓的樓梯口,俯頭望見白色的長飯桌上端坐著一道修長優雅卻冰冷的身體,那是黎寒磊,他冰著一張臉,比身側的張管家還要冷。

長睫輕斂,抬高眼皮輕易將江盈雪收入眸底,掀唇並無情感地道:"還不快點下來!"他的聲音性感磁性,如果不是處於這樣的情形下,她一定會非常喜歡這種播音員一般的嗓音的。

小臉不安地縮了縮,兩手揪緊在白色長裙兩側,她咬咬唇角,還是聽話地走了下來。停在他的面前,看到了擺得滿滿的一桌美味,一點味口也有。她就這麼站著,只想和他把事情說清楚,然後讓他放自己離開。

江盈雪靜靜地看著他,他正用修長的指握住刀叉分一塊牛扒。分食的動作優雅迷人,像在表演,根本找不到一絲一點的不妥當之處。切下一塊用叉往後推一推,眼皮隨意挑一挑:"坐下!"

身子微微一軟,這種帝王至尊的坐姿,還有理所當然絕對充滿威力的命令,她差點迷失了自己就要坐下。

不過,馬上清醒過來,她柔下了臉,希望可以和平解決眼前的問題:"黎先生,我想跟你說,我不能……"

"總裁,電話。"管家捧了黑色奢華的手機垂腰四十五度奉上,成功打斷了她的話。江盈雪抿抿唇,要說的遲早會說出來,且讓他打完這個電話。

黎寒磊冰冷的臉在看到屏幕上的號碼後突然柔下來,像變了個人,馬上,溫柔的語音滑出來:"晴晴,到了?還習慣嗎?乖,我忙完這陣子會過去看你的,好好養病,嗯,我也想你……"

這是黎寒磊嗎?他不是一慣來冷冰冰的嗎?是誰?能把他顛覆得如此陌生?

是的,陌生。

在與他相處的日子裡,她接受到的全是他的冷酷無情和鄙夷諷刺,想不到這個男人還能有這麼人性化的一面。

晴晴,定是他十分喜歡的女孩吧。

電話總算掛斷,黎寒磊臉上的柔情還沒有退卻,偏臉遞過手機的時候向張管家問道:"少夫人走的時候有說什麼嗎?"

少夫人?這麼說這個晴晴就是他的妻子?

十歲時莫名出現的養父,今日賣了她,將她交給他這個魔鬼

"沒有。"張管家答得快而乾脆,頓以一下,道,"少夫人通情達理,總是以總裁和老太爺、夫人為重,走的時候還在為沒有能給老太爺準備像樣的壽禮而難過呢。"

柔下的眉宇深沉鎖緊,似陷入了某種思緒當中,江盈雪不想再等下去,上前一步,突兀的"呃"了一聲,才道:"請問黎先生,我可以走了嗎?"

思緒被人打斷,黎寒磊十分不悅地抬臉,再次回到那副冷血無情的模樣,彷彿剛剛的表情只是江盈雪的幻想,完全找不到半點溫柔的痕跡,"坐下,吃飯!"

她為什麼要坐下,為什麼要吃飯?江盈雪的倔脾氣再度上來,轉身直接往門口走,哼道:"黎先生,你沒有資格囚禁我,我要走……"

話只說到一半,人卻已停下,對面兩管黑洞的槍口精準地對上了她的胸口,兩名黑衣手下直闆闆地站著,似兩團烏雲籠蓋了她的世界。無情的聲音卻從背後刺來:"你說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黎寒磊坐在原處,連眼皮都沒抬,江盈雪的身體卻已開始發抖。她不是沒有看到過,子彈穿透膝蓋鮮血淋漓的畫面湧上腦子,臉色迅速變白。

"為什麼?"悠悠問出來,只是想知道這個叫黎寒磊的男人為什麼要霸著自己不放。他有的是錢,有的是勢,以他的能力,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

黎寒磊狂妄地勾起唇角,無情的咧嘴:"沒有為什麼!"他,東江闊少,做事情需要問那麼多無聊的為什麼嗎?

見江盈雪還站在原地倔強地抖著身子就是不退,他又好心情地補充了一句:"我不想跟我妻子長得像的女人出去賣,這會褻瀆我妻子的臉!"

就因為她長得像他的妻子?他就可以為所欲為地掌控她的生活?江盈雪憤怒了,無比地憤怒,勝過了以往任何時候!她轉臉,清美的容顏都染上了火焰:"黎寒磊,我不是你的妻子,我叫江盈雪,跟你的妻子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放我走!"

"除非你不想活。"

她真的不想活了。

江盈雪兩眼一閉,朝槍口直直撞了上去。

好吧,就去死吧,只要一痛就什麼都結束了。

美好的夢想都已毀滅,還在乎一具不值錢的軀體嗎?

黎寒磊沒想到江盈雪會如此烈性,真的對著槍口就撞,一張俊臉失了顏色,蹭地跳起來吼道:"你瘋了!"

十歲時莫名出現的養父,今日賣了她,將她交給他這個魔鬼

是的,她是瘋了。經歷了失身,失夢,她已完全被眼前這個不講理的男人整瘋。江盈雪晶瑩的白手直接壓向手下按在扳機上的指……

"混蛋!"

爆吼之後,手腕一陣劇痛,江盈雪的身子落入堅硬的胸膛,而黑衣手下幾個踉蹌被踢翻在牆角。

"給我滾!"

手下戰戰兢兢,匆忙退下。黎寒磊冒火的眼盯著躺在地上的那柄槍,所幸手下沒有將子彈上膛,否則就算他伸手再快江盈雪也難逃槍擊的命運。

這個女人!

怎麼會這麼奇怪!

收緊的眸落在那張縮成一團的臉上,彈性純潔的小臉此時白如紙張,眼睛閉得緊緊的,睫毛不斷地顫動,小俏鼻淡淡呼吸,同樣失色的嘴抿著,用兩顆貝齒咬下一點,就像一個即將成熟的草莓被小蟲子咬去一點。

就算這般狼狽都不失她的天生麗質,不用施脂粉,就已足夠美豔。滾動的火氣一點點消融,像中了盅一般,菲薄的唇緩緩地靠了過去……

張管家不敢置信,睜大了眼,連一旁的傭人都紛紛抬臉,流露出看見外星人的表情。

他們的老闆--從來不會在公共場合與人親熱,連和少夫人都不曾。

"滾開!"叭一巴掌緊跟著甩在了黎寒磊的臉上。江盈雪抬高了下巴從他的懷裡掙出來,五根手指麻痛麻痛,剛剛用盡全力,這一巴掌力道不輕。

對面的黎寒磊白皙的臉上很快浮出了五個指印,她的傑作!

竟然當著眾人的面打他!

威嚴掃地!顏面何在!

大踏一步,大掌迅速出動扣緊了江盈雪的脖子……

空氣突然被掐斷,江盈雪一時間陷入恐怖的窒息。眼前帶恨的臉漸漸模糊,她著力搖了搖,嘴角卻劃開了笑。好吧,雖然這種死法難受了點,但至少不用再面對這個可惡的男人。

她的笑越發美豔,像一朵紙折的玫瑰,明明很美,卻折射出死亡的陰影。

十歲時莫名出現的養父,今日賣了她,將她交給他這個魔鬼

黎寒磊咬起牙一點點縮緊手,在看到她詭異的微笑時心口猛然一撞,叭地鬆了手。"想死?沒這麼容易!"

身子被大力甩出去,背部撞在椅腳,緊貼著椅子一起倒下。

江盈雪像一個破敗的布娃娃,綿軟無力地倒在地上,只有那抹詭異絕望的笑格外刺眼。

麻木的兩耳裡傳出許多如雷般的狂吼,整個世界都在翻騰、倒轉,江盈雪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再醒來,她又一次被關在了房裡,寂靜的空間,只有窗外風的喇喇聲時而掃過,帶來一陣陣冰冷無情的刺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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