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奈保爾逝世圖文:寫中國之書成未竟之願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奈保爾逝世圖文:寫中國之書成未竟之願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奈保爾逝世圖文:寫中國之書成未竟之願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奈保爾逝世圖文:寫中國之書成未竟之願

湖北日報全媒記者 別鳴

當地時間8月11日,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英國印度裔作家V.S.奈保爾在倫敦家中逝世,享年85歲。奈保爾的妻子納迪拉·奈保爾在一份聲明中說:“他去世時,周圍都是他所愛的人,他的一生充滿了奇妙的創造力和不懈努力。”

奈保爾的主要作品,包括短篇小說集《米格爾街》(1959年獲毛姆獎),長篇小說《自由國度》(1971年獲布克獎)、《大河灣》,以及非虛構作品《印度三部曲》等。2001年,奈保爾獲諾貝爾文學獎,獲獎作品是他1987年創作的自傳體小說《抵達之謎》,評委們對這部作品的評價是“作者用文字體現了舊殖民統治文化悄然坍塌的連續畫面”,並稱奈保爾的作品具有“未受世俗侵蝕的洞察力”。

2014年8月,奈保爾曾經受邀首次到訪中國。他的妻子納迪拉說,奈保爾很希望在中國生活更長的時間,比如在大學裡待一年,寫一本關於中國的書,“但這都不可能了”。

為中國讀者熟知

在眾多獲諾貝爾文學獎的外國作家中,奈保爾可以說是為中國讀者熟知的一位。其作品諸如《米格爾大街》在讀者之中,曾經產生極大的反響。2014年8月,奈保爾來到中國,與中國作家與讀者展開對話交流,並在上海度過82歲生日,之後還前去杭州演講遊玩。遺憾的是,這也是奈保爾在中國留下的唯一一次足跡。

奈保爾這次中國之旅,給很多讀者留下難以磨滅的美好記憶。在出席參加其作品《大河灣》中文版首發式時,奈保爾分享了他對寫作的看法,他說:“我認為只要非常認真地寫作,專心地寫作,就意味著你在書寫未來。這只是觀察世界的一種方式,這也是我寫作的方式。”當其夫人提到“奈保爾爵士就要82歲了,但是我們還是希望能夠在中國得到新的靈感和啟發,也許他能夠為中國之行再寫一部新的作品”時,奈保爾說:“也許我不能寫一本關於中國的書了,因為中國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國家,需要認真地體驗和觀察,需要很多的知識。”

奈保爾的作品,為許多中國作家帶來過心靈的激盪——

作家葉兆言說:“奈保爾的敘述方式既古典又現代,既符合世界文學的優良傳統,又因為自身的努力探索,發展和豐富了世界文學。他的嘗試,實際上是所有第三世界作家應該做的事情。當然不是指文化上的簡單歸宗,而是如何準確和有效地展現我們自己世界的精神面貌。”

作家畢飛宇在分析《布萊克·沃滋沃斯》時,認為這是“一篇非常淒涼的小說,但是,它的色調,或者說語言風格,卻是溫情的,甚至是俏皮的、歡樂的。這太不可思議了。奈保爾的魅力就在於,他能讓冰火相容。”

作家孫甘露則在評論《像奈保爾那樣談論奈保爾》中,稱讚奈保爾“真正顯示了一個作家如何因隨筆的敘述而獲得了論文的嚴謹,他以精妙的模稜兩可所揭示的明晰、曲折和深刻,一如他的尖酸刻薄,令人折服”。

父親鼓勵他從文

在長篇小說《大河灣》中,奈保爾寫下這樣的開頭:“世界如其所是。那些無足輕重的人,那些聽任自己變得無足輕重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位置。”這句話中隱藏的咄咄逼人,讓不少讀者難以理解。

奈保爾曾解釋說:“人必須自己去贏得尊重,每個人都有努力的自由,也有努力的責任,我無法理解那些不願意奮鬥的人,碌碌無為的生活沒有價值,一個人不應該覺得天然的存在就可以享有尊敬。”奈保爾的文學人生,淋漓盡致地體現了這句話的分量。

奈保爾1932年8月17日生於特立尼達,祖父是來島上砍甘蔗的印度勞工,父親沒有受過完整的教育,憑著勤奮好學,當上了《特立尼達衛報》的記者,父親還用英文出版過一本短篇集。1950年,奈保爾獲得政府獎學金,走出小島,赴英留學,入讀牛津。熬過最初幾年的孤獨和抑鬱,他開始考慮以文學為業。

父親和他保持頻密的書信往來,一直鼓勵他從文。“不要怕當藝術家。”父親告訴奈保爾,可惜他1953年就因心臟病去世,未能活到兒子奈保爾領取諾貝爾獎章的日子。

奈保爾畢業後留居倫敦,工作之餘開始嘗試認真地寫作,但又不知道寫什麼。終於,“在兩次嘗試寫小說都失敗之後——坐在蘭厄姆酒店那間自由作家房間裡的打字機前,試圖再次成為一個作家時,腦海中出現的故事。那天下午,幸運眷顧了我。”於是他寫出了處女作《米格爾街》的開篇:“每天早上,海特起床後,便騎在他家陽臺的欄杆上,朝對面喊道:‘有什麼新鮮事嗎,博加特?’”

《米格爾街》僅用五個星期寫成,內含十七個各自獨立卻又相互聯繫的短篇,藉以回憶家鄉人民的樸素或愚昧,充滿諷刺和喜劇色彩,又不失辛酸和柔情。出版商欣賞奈保爾的才華,但又擔心一個無名新人的短篇集沒有銷路,於是壓下書稿,轉而鼓勵奈保爾寫長篇。

社會喜劇大獲好評

1957年至1958年,奈保爾最早的兩部長篇《通靈按摩師》和《全民選舉》先後問世,以印度裔特立尼達人的生活故事和獨樹一幟的喜劇色彩引起注意。《米格爾街》隨即於1959年付梓,兩年後獲毛姆獎,第三部長篇《畢司沃斯先生的房子》也在同年出版,大獲好評。這四部社會喜劇作品一舉奠定了奈保爾一線作家的地位。

長達六百頁的《畢司沃斯先生的房子》是奈保爾最出色的小說作品之一,主人公比斯瓦斯在社會和家庭的各個層面受到壓制和忽視,終其一生都想擁有自己的房子,以此尋回獨立和身份認同,未料積勞而死,只給從英國留學歸來的兒子留下三千元的債務。藉著這個令人辛酸的小人物故事,奈保爾再現了自己父親的人生,也講述了一部特立尼達印度人的家族史。《畢司沃斯先生的房子》完稿之後,奈保爾開始遊歷世界,陸續將目光轉向印度本土、非洲等。到去世前,他總共出版了30多本書,虛構和非虛構作品大致各佔一半。小說作品中,包括為他贏得1971年布克獎的中短篇集《自由國度》、描寫加勒比黑人革命者的《游擊隊員》(1975)、描寫東非印度移民生活與後殖民時代非洲國家混亂狀態的《大河灣》、自傳色彩強烈的《抵達之謎》(1987)和《半生》(2001),以及2004年的封筆之作《魔種》。除小說外,奈保爾出版了至少15本遊記和隨筆集,在解剖殖民主義餘毒的同時,也帶有對第三世界強烈的批判色彩。

1990年,奈保爾獲得英國女王封爵,成為維迪亞爵士。2001年,因為“在作品中將富有洞見的敘述與正直的觀察結合在一起,驅使我們去了解那被壓抑的歷史存在”,他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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