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談祭城(40):獸醫站

漫談祭城(40):獸醫站

(四十)獸 醫 站

在祭城,人們除了種地還喂有牲口,起初養牲口是為了增加勞動力,後來就成了一種與種植並行的生產養殖。種植與養殖是祭城最主要的兩種農業生產方式。

牛、羊、驢、騾子和豬算是貴貨,得了病值得一看。至於雞鴨鵝之類,死了就死了吧。魚塘也比較多,但是獸醫也不管這。

漫談祭城(40):獸醫站

王森林收藏的祭城獸醫站當年使用過的工具

早些時候,一頭驢就是一個農業家庭的產業支柱,誰家若是有頭牛,不亞於現在一部中高級轎車。不,比車還金貴。車是吃貨,驢是干將。

50年代祭城餵驢的較多,有一年毛驢發生了瘟疫,不少驢就病死了。有村民不甘心,牽著病驢來找獸醫站的耿先兒看,耿先兒看後,搖搖頭,擺擺手,也沒有辦法,說:“死症”。驢被耿先兒判決了以後,村民一般也就沒轍了。“耿先兒治驢——死症”,這個歇後語就此傳開,,比喻遇到了無法解決的難題,一直沿用到現在。

獸醫站建在祭城宋拐,一個擁有三間臨街房的二層小樓,二樓住人,一樓則是藥房和製劑室,它就像汽車4S店一樣,收拾著來自十里八村的患病牲畜。路過這裡,會經常看到一個老先生淡定的坐在獸醫站門口的椅子上,腳下蹬著一個鐵輪,鐵輪在鐵槽裡來回滾動,各式藥材不斷被碾成粉末。

漫談祭城(40):獸醫站

獸醫用的中藥裡面奇珍異草挺多,就連螃蟹都可以作為藥材。一些玩牲口的老把式和附近村民沒事就拎著酒來到獸醫站“高興高興”,一些中藥材料竟然也能被當作下酒菜,這小菜飯店裡還沒有,相當別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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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醫站門邊有一個鐵筐架子,雙槓一樣的款式,一頭牛正好可以通過。前來“就診”的病畜被拴在裡面在此“排號”。排到之後,主人用韁繩拉起牛鼻子將牛嘴上揚,獸醫用順尺把調好的中藥一股腦灌進去,這就妥了。

在獸醫站工作過的先生還是比較多的,有站長李轉運(石橋人),祭城的王章來,廟張的張水牟(音),南郊的耿先兒等。獸醫站後來從宋拐搬到了北門外路西,時任站長王天福,先生有王福生、王天宏、張百坤、張新玉等。

漫談祭城(40):獸醫站

獸醫站除了給家禽牲畜治病之外,還擔負著下鄉到各戶擇(zhai)豬騸狗給大牲畜閹割的任務。只見獸醫一腳踩著豬腳,一個膝蓋跪在豬頭上,手裡拿著閹割刀,也不打麻藥,在家畜的嚎叫中掏出子腸(母豬)或擠出蛋子兒(公豬),然後再縫上兩針就算完事(公豬不縫針),看起來非常殘忍。

有一次,老張先兒到三隊騸騾,用夾板夾住騾子睪丸,吩咐徒弟用木棒奮力敲打,並指揮道:“越快越不顯快”,一直到把騾子的睪丸打散打化失去功能,這叫“錘閹法”。“張先兒騸騾——越快越不顯快”,就是從這裡傳開的。

獸醫站在祭城一帶贏取了村民信賴,不管是技術還是人品,一代一代的先生們都用他們精湛的動物醫學醫術,以維護村民利益,保護動物,挽救牲畜生產力為己任,實實在在的為祭城農業生產生活提供了技術保障。

改革開放以後,個體屠宰戶增多,附近每個村都有一些專職“殺豬的”,還出現了一些較大規模的屠宰場,獸醫站的功能也出現了變化,從單純的家畜防病治病,擴大到了肉食品的安全檢疫方面,直至被祭城鎮政府收編為“食品安全防疫站”,而現在的獸醫基本也都被寵物醫院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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