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攤上事了！”
虎子前天被“請”去，現在人還沒回來。村委會院子裡，幾個人聚成堆兒輕聲嘀咕著。
聽著眾人議論，來福心裡七上八下。
來福和虎子從小在一條街上長大。高中一畢業，虎子到縣城謀得個差使，家庭事業順風順水。這些年，村裡有人想轉包山林地、評低保，甚至打官司和孩子上學、參軍，找到虎子，他都幫忙。大家眼裡，虎子是個能人。
來福七歲時，父母在小煤窯出了事，撇下來福走了。在本族叔嬸照顧下，來福初中沒上完，就到處出賣苦力，快三十歲才娶上老婆，日子過得緊巴巴。年紀一大，身上的毛病也跟著多起來，重體力活眼瞅著就幹不動了。
見村裡一些人通過虎子幫忙，一個個都“吃”上了低保。猶豫再三，來福也決定去找找虎子。
聽村裡人講，虎子幫忙講“規矩”：要到鎮上小姨子開的飯店，邊吃飯邊談事。來福舍不得出飯錢，虎子也就沒把他當回事。來福又找他幾回，後來虎子破了規矩——吃飯免了，回頭給他一個月低保費就行。來福一聽這事能辦，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沒想到，就在辦低保的節骨眼兒上，虎子被帶走了。
聽村裡人說，是有人把虎子舉報了，上面的巡視組在虎子小姨子開的飯店暗訪，發現票據被做過手腳。
來福不知道這對虎子意味著什麼，他只知道每天到村頭晃悠，就盼著虎子能從那頭走過來，給自己把低保辦下來。
轉眼一個多月，來福備受煎熬。這天，一位村幹部突然把來福叫到村委會，“好事啊，你的低保批下來了！”
虎子不是還沒回來嗎？低保怎麼就批了呢？來福有點不敢相信。
“虎子是虎子，你是你，你的申請符合條件，當然給你批了，這是辦事的規矩！”
村幹部的話來福沒有完全聽明白，他只是覺得自己有運氣，一分錢沒花，就把低保辦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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