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欠債肉還,我吃虧些!」「……」

“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欠債肉還,我吃虧些!”“……”

林家,林小蔭晚飯都沒吃,一直窩在洗手間裡洗那隻被豬摸過的手。各種消毒液肥皂都用了一遍,手背都洗的通紅了,但是那種黏膩噁心的感覺就是洗不掉一樣的在她心裡膈應著。

倏的,放在手包裡的手機響了。這手包是張美娟給她買的,雖然只是大眾的牌子,卻也是幾千塊。今天還被她扔在了地上,好在手機沒摔壞。

甩了甩手上的水,林小蔭拿出手機滑了一下屏接通了,男人冷淡沉穩的聲音響了起來:

“女人,在哪裡?”

因為是陌生號碼,林小蔭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是哪尊神,再加上心情不好,語氣也壞的不行:“你誰啊?”

另一端的人也不惱,只是清冷的回了一句:“睡過你的人。”只一句,林小蔭就知道是誰了,臉也瞬間染紅。

“有事嗎?”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語氣也軟了下來。

“有事,出來,我來接你了。”言簡意賅,說完就掐斷了電話。

林小蔭還搶著想說幾句:“喂,你知道我在哪嗎?”

只是那邊早已沒了聲音。罵了一句神經病,林小蔭全當是這爺在發神經,洗了臉就準備回去睡了。只是手機卻在這時又拼命的響了起來,林小蔭這邊接通,那邊夜大少威脅似的聲音就冷冰冰的傳進了她的耳朵。

“我在你們家二百米的地方,不想你家人誤會,就立刻出現在我的眼前。”

林小蔭還一句話都沒有說,那邊已經再次掛線。憤恨的穿著衣服,林小蔭咬牙切齒,行,你們有錢人都是爺,我惹不起還不行嗎?

本來林小蔭以為夜燼一定會找錯地方,卻沒想到真得在林宅二百米左右的地方看到了他的邁巴赫就那麼顯擺的停在街道上。快步的跑了過去,鑽進了車裡,搞得好想*一樣,四下掃著,深怕有林家人看到她。

男人看著這丫頭疑神疑鬼的樣子,嘴上竟然出現萬年一見的淺笑,“坐好了。”

“去哪裡?”這邊林小蔭發問,那邊車子已經啟動了。豪車就是豪車,比公交舒服多了。雖然心裡萬千感慨,但是她現在更關心的是這位爺無故召見她,到底是何居心?不會又是讓她還錢吧?

夜燼看都不看她一眼,認真的開著車,“到了不就知道了嗎?哪來這麼多問題。”

林小蔭磨了磨牙,最終還是沒說出來什麼。看吧,這男人變臉多快,這又不是她救他妹妹那會兒了。早知道,她那天就該好好拿拿他,讓他也知道她林小蔭不是好惹的。但是現在想這些都是沒用的,她已經深刻的理解到過了這村就沒這店的道理了。認命的窩在副駕駛座位上,心裡想著,管他呢,只要不*她,去哪都行!反正她也不願意在林家待著!

這夜大少還真帶她來了一個好地方——Wait酒吧!林小蔭也去過酒吧,那還是上初中那會兒,她只記得裡面烏煙瘴氣,對了水的酒幾十塊錢一杯,貴的她小心肝兒都是顫抖的,只是草草的喝了一杯就跑了。

如今這酒吧顯然和她以前去過的等級相差太懸殊,進門都得要會員卡,一看就是那些土豪吃飽了沒事幹燒錢把妹的地方。林小蔭是出了名的沾酒就迷糊,而且酒品還差,耍起酒瘋來簡直能達到神鬼退讓的地步。要不然她也不會強上了夜燼,要說他夜大少是自願的,林小蔭自己都不相信。所以,她感覺到了這位爺深深的惡意!

酒吧人聲鼎沸,舞池裡年輕的身體互相摩擦著,扭動著,排解著黑夜的寂寞。夜燼帶著土包子一樣的林小蔭直奔吧檯,調酒的小哥瀟灑的舞動就酒瓶,做著高技巧的花樣調酒。再加上那混血兒般,五官深邃的俊臉,一票姑娘都在那帥氣的姿勢,英俊的男人面前驚叫連連。

夜燼直接坐到調酒師面前,調酒師也剛剛調好酒,停下了手裡的工作來和他攀談:“夜少怎麼有時間光臨小店啊?”語氣疏離清淡,彷彿並不是很歡迎他。

“你只管調好你的酒,我又不是不給錢。”夜燼很不給面子的說。

“那是,誰不給錢您夜少都不會不給錢啊。”目光一轉落在了林小蔭的身上。“呦,夜少又換姑娘啦,這質量越來越不好了呢!”

“孟楊別逗她。”孟楊說的直白傷人,夜燼當時就黑臉警告。

聽了這話英俊的調酒師扯出了個燦爛的微笑,溫和的對林小蔭說:“經常喝酒嗎?”

林小蔭搖了搖頭,還在神遊當中,完全搞不清狀況,只知道別人問什麼就如實答了。孟楊瞭解一般的打了個響指,然後就自顧的去調酒了。

夜燼坐到了林小蔭的身邊,看她呆怔的樣子以為被孟楊的話傷了,竟有些於心不忍,“別理他,他嘴賤,但是人不壞。”

“啊?……什麼?”好半天才品出夜燼話裡的意思,林小蔭趕緊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哪有那麼小氣啊。不過真沒想到你們是朋友啊?”

“才不是!”

“才不是!”

兩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調好酒的孟楊把酒遞給了林小蔭,義正言辭的說:“夜少我可高攀不起。”

“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欠債肉還,我吃虧些!”“……”

夜燼回給他一個算你識相的表情,然後回頭就看見林小蔭盯著那杯酒一臉奇怪的樣子。

“怎麼了?”

林小蔭撓了撓頭說:“酒吧裡還賣奶昔啊?”

“噗~”沒忍住孟楊笑了出來。“看來這位可愛的小姐真的是不怎麼喝酒。這個酒叫百利甜,很適合你這樣的女孩子喝,不會醉。”

一旁的夜燼也被林小蔭呆呆的樣子逗的彎起了嘴角,孟楊則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夜少,這個總是生人勿近的冷麵閻王不會突然就想開了吧?

林小蔭嘗試著喝了一口,別說還真好喝,奶油混合著巧克力甜甜的,還有淡淡的酒香,融合的恰到好處。真得不像酒,所以林小蔭就幹了一杯,又要了一杯。

孟楊給夜燼調了杯馬丁尼,然後就去伺候別人了。看著一杯接一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的林小蔭,夜燼忍了一個晚上,終於還是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看著林小蔭的胸口,眯著眸子喝了一口酒狀似漫不經心的說:“你一個姑娘,帶這麼大塊寶石,就不怕別人搶你嗎?”

林小蔭又從孟楊那裡要了一杯百利甜,看了看胸前的寶石項鍊,暗自苦惱,她也不想這麼招搖過市啊,但是摘了黃姨一定傷心。

“我才不怕,誰打的過我。”又連著要了幾杯,反正不要錢,不喝白不喝。只是不是說這酒不會喝醉嗎?為什麼她的頭開始暈乎乎的啦?還有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什麼該死的那麼好看。

夜燼點頭同意,“那倒是。”還想深入這個問題的時候,才發現身邊的林小蔭已經飄了。

又連灌了三大杯以後,人直接掛在了夜燼的脖子上。為什麼這個男人身上這麼好聞,為什麼那麼多女人想打他的主意。沒錯,自從夜燼進來以後已經有n個女人主動搭訕,而全都被夜燼的完全忽視弄的無功而返了。當然也有不怕死,自視甚高的又來搭訕這個全場最亮的焦點,宛若太陽神阿波羅一樣耀眼的男人。當然,要除去他身上貼著的女人。

“先生需要幫忙嗎?”年輕漂亮的女孩向有麻煩的紳士伸出了援助之手。

夜燼剛想拒絕,林小蔭就睜開了朦朧的雙眼,看到的是一張濃妝豔抹的臉,反手一推大聲嚷嚷著:

“滾,離我男人遠點。”

女孩險些被推倒,驚聲尖叫著,大罵著神經病,但也不敢再上前了。於是林小蔭又掛回了夜燼的身上,憨憨傻傻的笑著:“你是我男人對不對。”

夜燼表情冷淡的輕聲回覆:“你醉了。”

“我沒有。”林小蔭輕聲呢喃,突然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控訴著:“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怎麼能不要我?我爸也不要了,盼了那麼多年,他終於回來了卻要把我賣給一個老頭。現在你也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嗚嗚嗚……怎麼辦?”

心有一剎那變軟了,夜燼表情不變,手卻撫上了女孩的頭髮。但是,多年練就的鐵石心腸不容許他有更多的情緒袒露在外。

胃裡突然一陣翻攪,林小蔭掙開夜燼的束縛,突然轉身,哇的一下就吐了出來。與此同時一個男人的驚叫聲也響了起來,一點也不遜色剛剛的那個女生。

“擦,吐我一身!你丫的賠爺的新衣服!”

軟趴趴的女人被夜燼小雞子一樣的拎進了懷裡,清冷的跟被吐了一身的男人道歉:“抱歉,她喝多了。”

男人一抬頭,與夜燼對視,二人皆是一愣。男人也不理身上那酸臭的穢物了,只挑釁的一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夜少啊。得兒,嫂子吐的我就不追究了。”

夜燼也不甘示弱,寫了張支票就丟了過去:“傅少惜財人盡皆知,我夜燼也不能壞了你的規矩啊!”

傅擎軒顯然只是跟他客氣客氣,看了眼支票當時就接過來放進了口袋裡。順手又掏出了打火機,打開火衝著低著頭看不見臉的林小蔭晃了晃,這才裝作一臉吃驚的看著夜燼:

“我當是誰?竟然是這妞兒啊!她你都能擺平,夜少口味夠重的啦!”

傅擎軒諷刺的語調並沒有刺激到夜燼,只是他沒想到林小蔭這個普通的扔在人堆裡都認不出來的小女人,竟然能認識傅擎軒這個人渣?看來還是小看她了。

看了看懷裡已經人事不知的林小蔭,夜燼極盡寵溺的說:“她是挺特別的,怎麼,傅少也有興趣?”

“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欠債肉還,我吃虧些!”“……”

如夜燼所料,傅擎軒立刻嗤之以鼻,嫌棄的上下的打量著已經醉翻的女人,刻薄的評價著:“這女人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兒沒臉蛋兒,脾氣又臭,滿嘴髒話。我會對她有興趣,那眼睛一定是瞎了。”傅擎軒說完嚇了一跳,怎麼僅僅見了一面就如此瞭解這個女人呢?真是見鬼了。

夜燼顯然知道傅擎軒一定會極盡貶低林小蔭,所以當即就說:“那我們就不在這裡礙傅少的眼了,祝傅少有個美麗的夜晚。孟楊,傅少今晚的開銷算我賬上。”

說完直接拎著林小蔭就出了酒吧。傅擎軒一臉嫌惡的看著身上噁心的嘔吐物,這女人吃的都是什麼啊,這麼臭!向來有潔癖的傅少如今已經忍到了極限,哪還有心情尋花問柳,轉身也跑了出去。

這邊的夜燼直接把林小蔭丟在副駕駛上,開車就跑到了就近的酒店,開了房就把她扔在大床上。整理著凌亂的衣服,夜燼眉頭緊促,想知道的事情不但沒有問清楚,還惹了這麼個麻煩。看來,還是讓人調查省事的多!

挽起了袖子,夜燼就準備回去。他的時間都是用黃金來量的,如今在這個女人身上浪費的已經夠多的了!轉身欲走,一路上都安安靜靜的林小蔭好像有預知能力一樣,閉著眼睛騰的坐了起來,準確無誤的抱住了夜燼的腰。

“別走!”口齒不清的呢喃著,腦袋埋在夜燼的腰上,小狗一樣的蹭來蹭去。

好似又回到了那夜,他們當時都喝了不少酒,但那不足以令他動情。是她頂著哭紅的眼睛,好像被全世界拋棄的模樣,牽動了他心中某根埋藏至深的弦。他不受控制的要了她!好像要把她拆骨入腹一樣,毫無憐惜的佔有著,撕咬著!

終於,夜燼無奈的嘆了口氣,面對斂去所有鋒芒的林小蔭,他以為練就的堅硬如鐵的心臟還是軟了。安撫的揉了揉她的短髮,聲音輕柔的說:

“好啦,我不走。”

林小蔭卻沒有放開的意思,夜燼只能和她一起躺在了床上,任由著她窩在他的懷裡酣睡。

燈光下,夜燼的眸子微眯,突然覺得他該有個女人了。不需要多漂亮,和他的心意就行。這麼多年,他從不知情滋味,也多虧了他的無情才成就瞭如今的霸業!是時候向老宅的那位宣戰了!想到這裡,夜燼的嘴角是算計的笑意,視線滑過林小蔭微紅的臉頰,又停在她胸口的寶石上!很好,如今這個小女人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翌日清晨,當林小蔭被陽光晃醒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睡在夜大爺懷裡。看著依舊沉睡的男人,林小蔭暗自思忖,這位爺即使睡著了也那麼迷人。長長的睫毛在晨光的照射下,彷彿鍍上了一層金子。高挺的鼻樑,性感的嘴唇,讓人很想嚐嚐看是不是和看上去味道一樣好。

花痴是花痴,林小蔭可是記住了上次的教訓。想到這個爺要是一醒來就雙手一攤,再從她要個兩億來花花,那她寧願趁現在趕緊滾走!

只是,在林小蔭剛剛起身,一隻大手就拉住了她,軟糯的身子就這麼跌進了僵硬的胸膛。丫的,出師不利!

“去哪裡?”夜燼的聲音帶著慵懶的床氣,悅耳低沉,讓林小蔭不由得一哆嗦。

“撒尿!”幾乎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林小蔭後悔的差點咬舌自盡了。

夜燼嫌棄的鬆開了手,“去吧。”

林小蔭窘迫的臉頰緋紅,三兩下爬了起來,去洗手間的路上順便撿起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丟在地上的手包。昨天她是喝斷片了,看來她的包一定是夜大少好心給她拿回來的。想到這裡,夜大少的形象突然高大一點了呢。幸好沒丟,不然她的債務上就會又加了一筆。

進了洗手間,林小蔭坐在馬桶上拿出手機,才發現手機此刻正亮個不停,只是處於靜音狀態。來電顯示是林海富,看來是怕她不幹跑了啊!

心中雖然厭煩,但是還是不得不接通了電話:

“喂……”

“林小蔭,你現在在哪?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立刻給我回來!你別忘了你姥姥現在還在醫院!”有錢人都是這樣讓人噁心,以為所有人都得為他們是從,說話的語氣永遠是命令式的。

聽著林海富暴怒的聲音,林小蔭小暴脾氣也上來了,“我不用你一直提醒我,我姥姥在醫院。林海富,你也別忘了,如果你不能賣我,你就只能賣林彤彤!你對我和我對你的利用價值是一樣的,各取所需而已!”

顯然沒想到一直忍氣吞聲的林小蔭會突然有了自己的主見,殊不知人都有底線,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說而已。

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林海富也懶的拐彎了,直接切入正題:“既然知道,那還不趕緊回來。周老闆在家裡等你呢,說要帶你去商場,衣服珠寶隨你挑,準備訂婚呢!”

“好了,我知道了。”簡短的回應以後,林小蔭就掛了電話,和這個所謂的親爹多說一句她都覺得噁心。

林小蔭挫敗的從洗手間出來,臉色不是很好。夜燼已經整理好一身西裝,顯然是助理剛送來的。一直以來,夜燼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不洗澡和穿隔夜的衣服,但是這兩樣禁忌卻全都為了林小蔭違反了。看著她小臉繃得緊緊的,心裡知道怎麼回事,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說:

“要回去了嗎?”

林小蔭黯然的點點頭,強扯出一絲笑意:“謝謝你昨天請我喝酒,再見。”

林小蔭走了以後,站在落地窗前的夜燼拿出手機,播出了一個號,“幫我查一下林海富的大女兒要和誰訂婚!”

吩咐下去後,夜燼把手機收了起來,看著窗外,心裡想的卻是林小蔭哭花的臉。他既然準備出手,就不會再讓這個小女人有任何迴轉的餘地!

“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欠債肉還,我吃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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