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欣賞|陝西薛光煒散文《飛鴿》

鴿子是和平的象徵,喜歡鴿子是我由來已久的愛好。小時候就見村裡人名叫正修,經常放飛鴿子。他給鴿子後背上扎一個鴿哨,那哨很粗製,是由一節竹管削出來的。找一個高地,手握鴿子胸部向前一竄,鴿子就順勢飛起了,像風箏一樣越飛越高,消逝在天邊。一會兒,鴿子又踅回來,這時候藍天和白鴿映襯在一起,還有從空中飄散下來“喔喔”而響的鴿哨聲,是那麼的緊緻,就像把聲音關在黑漆明亮的老甕裡散發出來的。那情景是最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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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放飛鴿子,看鴿子在藍天飛旋,就是一場心靈的放牧。你可以仰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從那一碧如洗的天空看出怡然心境,看出鬆弛心扉,看出緩慢心跡,看出恢宏心胸,你還可以把心願捎給白鴿,讓它一路捎去,撒向大海,撒向寰宇。人,快樂了,愉悅了,陶醉了。臨了,你胸無雜陳,心裡純淨,忘記了煩憂,忘記了塵囂。飛鴿的體驗是心靈的洗禮哪!

在縣城居住的時候,居住單元樓六樓,房子很大,衛生間有一大扁窗,下面是一口大浴缸,老盛滿一缸水,因為樓房高供水不足,積攢下來以防斷水。就有長空飛翔的鴿子,飛得累了,口渴了,歇息在窗邊,覬覦著浴缸裡清澈的水。孩子放學回來看見了,驚呼:“鵓鴿!鵓鴿!”沒等說畢,就上前一把抓住,託在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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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前去看,灰色信鴿,紅紅的眼睛,左右靈動,羽毛光滑發亮,腿上有環套,環套上砸有編碼標識,看來就是誰放飛的一隻信鴿。鴿子的毅力可謂十分堅強,隨氣流飄飛,一日千里,還得把主人的意願返回去,焉知天熱口渴,必須找到水源,於是,找到我家了,這是吾家之幸。和平的鴿子在我這成了貴客,我即命令孩子搭乘班車回鄉下老家取一些油菜籽來,因為鴿子的食物除糧食外,最好是油菜籽了,油菜籽吃了明目,鴿子可以吃成千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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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鴿子圈在一個紙箱裡弄一個小蝶放進去,倒入油菜籽,完了以後再倒入淺淺的水,餵養了幾日,鴿子的眼睛放出靈光,咕咕地叫。在叫聲中,我悟出了放飛者的期盼,我和鴿子一樣不安了,便立刻讓孩子站在陽臺上把這隻誤入我家的灰鴿子放飛。鴿子“撲稜稜”起飛的剎那,我默默唸叨:鴿子啊,請把我的善良像孔雀東南飛一樣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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