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張阿姨第一次從鄉下進城看姑娘，坐在公交車上，正在凝視馬路兩旁高聳的大樓。“吱”的一聲，公交車在一站牌下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下去一些人，又上來一些人。
突然，張阿姨吃了一驚：上來一個姑娘，眉清目秀，卻發現姑娘美中不足的是，姑娘牛仔褲的膝蓋處破了兩個大洞。心想：這姑娘也太馬虎了，褲腿破了那麼兩個大洞都沒發現。白白的大腿亮在外面，明晃晃的，很不雅觀。幾次，張阿姨都想提醒她，可又怕姑娘嫌她多管閒事，便欲言又止了。但看姑娘白白的大腿露在外面，心中著實著急和難受。
終於，姑娘要下車，走過她的身邊，張阿姨小心地提醒道：“姑娘，你的膝蓋破了兩個大洞，回去補一下，或者換一條褲子。”
姑娘白了她一眼，車門打開，在姑娘下車的一瞬間，丟下一句話：“神經病。”然後頭髮飛揚，帶著一陣清香下車了。
張阿姨正詫異中，車廂裡傳出一陣笑聲，車子又出發了。張阿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迅速地瞟了大家一眼，彷彿自己做錯了什麼而慌張著。
這時一箇中年婦女與另一中年婦女悄悄議論：“真是少見多怪，不知道什麼叫美。……”
正說著，又“吱”的一聲，公交車又在另一站牌停下，又上來許多人。有兩個小姑娘竟穿著超短牛仔褲，下邊還毛了邊，似乎能看到裡邊的內褲。
張阿姨這一刺激不小，她覺得呼吸難受，好像穿這超短褲的似自己似的，又是害羞又是著急，便一下子血壓上升。
張阿姨感到坐不住了，到了下一站便趕緊下了車。
雖是九月，然而中午的陽光還是蠻強的。她似乎呆了很長時間，其實她打給自己女兒的電話也才二十分鐘。終於，她的女兒開著小車停在她面前。
女兒鑽出車，責問道：“媽，你怎麼中途下了車？我說到高鐵站接你，你卻不肯。結果這樣更麻煩。”女兒正埋怨著，張阿姨見到女兒穿著超短裙，不由“哎呀”叫了一聲，嚇得女兒愣了一下，但終於被女兒扶上車。
車子在路上行駛，張阿姨在車上埋怨開了：“女兒，你怎麼穿那麼短的裙子，大腿根都快露外面了。”
“媽，你真是老土，這叫美。”女兒埋怨道。
“美，美，美。剛才在公交車上看到穿破洞的姑娘，媽提醒了一下，遭到人家罵了一下，又叫車上人嘲笑一下。又看到穿超短牛仔褲的姑娘，內褲都差點看到了，把媽的血壓弄升上來，只好中途下車。
女兒詫異地笑道：“就為這？你這思想也太保守了。那不是破洞，是專門設計的，為了美。那超短褲今年正流行，更加顯得女孩腿長。現代社會高速發展，我們的國家在物質層次和精神層次都在發展，女孩追求美的層次便更高。再說，女孩敢穿敢露美，也反應國家社會治安穩定，女孩有安全感，才敢多暴露多展示自己的美。……”
女兒還在嘮叨著，張阿姨一手摸著額頭說：“女兒，別說了，我頭暈。”
女兒回頭一看老孃，現出詭秘地一笑。之後，又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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