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得失無意成敗不計,是我追求的人生頂點


李健:得失無意成敗不計,是我追求的人生頂點


藝人供圖

李健:得失無意成敗不計,是我追求的人生頂點


在今晚的《中國好聲音》節目開場,李健帶領他的學員一起演唱了自己的歌曲《滄海輕舟》。在這首歌結尾,李健加了一句歌詞“輕舟已過萬重山”,他說,這是有寓意的,希望學員們能突破自己,達到自我的一個境界。而李健也特意將這句話的手寫體贈予讀者,以此鼓勵有夢想的年輕人。


李健:得失無意成敗不計,是我追求的人生頂點


李健:得失無意成敗不計,是我追求的人生頂點


李健:得失無意成敗不計,是我追求的人生頂點


李健:得失無意成敗不計,是我追求的人生頂點


李健說,這麼多年沒有改變的,只有對吉他的喜愛和讀書的習慣。圖片來自藝人微博


李健:得失無意成敗不計,是我追求的人生頂點


在《中國好聲音》的舞臺上,李健也展示了自己的健身成果。

作為本季《中國好聲音》的新晉導師,李健很好地完成了為節目注入“新鮮血液”的任務。他在節目中出口成章,不斷用成語點評選手、抒發意見,當他用“箭中靶心,箭離弦”這七個字為一位選手做評語時,其他三位導師都蒙了。這句看似簡單的語句實則出自意大利文藝復興時代但丁的著作《神曲》。

在“好聲音”開始時,出生於哈爾濱的李健為自己的戰隊命名為“東北虎”。雖然自稱“東北人”,李健自由、離散的氣質又顯得非常“不東北”。他身上經常凸顯著看似不相容的兩種特質:文藝又流行,疏離又緊密,清冷又濃稠,放鬆又警惕。

他越來越多地出現在綜藝裡,並迅速“收割”粉絲。曾經小眾的李健,在得到電視的寵愛後,成為娛樂圈的“一股清流”。在大眾對他“仙氣飄飄”的讚美下,卻埋藏著無法言說的誤讀,實際上李健對於“小清新”“中產階級”“白領代言”這些詞語都持有相當的警惕,“每個標籤都暴露了巨大問題”,李健說,“得失無意,成敗不計”這是人生應該追求的一個頂點,而他遠遠還沒有做到。

談好聲音

“文藝又流行”

生活中我也習慣說一些成語

新京報:參加《中國好聲音》之後和參加之前相比,你對節目有認知改變嗎?

李健:還是有一些改變的。節目有一些特殊性,有的選手適合舞臺,有一些是錄音室歌手,但最終決定勝利的不僅僅是好的聲音,還有舞臺表演,形象、氣氛、選歌等等,以及一些不太可控制的因素。在節目中我也會告訴我的學員,不要太在意結果,更不能因此懷疑自己多年的體驗。輸贏並不見得是誰比誰差,只不過比賽中人們會從不同的角度和標準去衡量。我一定要在音樂中指明他們真正的優勢和問題。不能讓一個節目的紛繁複雜和眼花繚亂的表象,干擾一個人在音樂上長期的信仰和積累。

新京報:你在節目中說,參加綜藝節目需要鼓起非常大的勇氣,為什麼?

李健:很多節目不是以我們的審美評判、藝術的標準為主,有時候是為了讓節目更好看,會在音樂上做出一些折中和犧牲。但對我來講,我通常是格外看重音樂的,是一種挑戰。再一點綜藝節目錄制時間比較長,冗餘的成分比較多,有一些不可控的消耗。

新京報:為何在其他導師的“吐槽”之下,在節目中繼續堅持使用成語?

李健:這可能是海峽兩岸文化環境不同,他們的整體語言環境可能是國際化的。其實我說的也是日常用語,並非書面語言。大家講話的習慣方式有所差別而已。我有自己的語言習慣,就是文化的烙印,是很難更改的,也不需要,這些詞語並不是偏僻生硬的。

新京報:生活中你也習慣使用成語嗎?看似隨意的性格,但有著自己的一套行為體系?

李健:我生活中也習慣說一些成語,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像我這個年齡肯定已經形成了自己的思想邏輯和行為體系,否則無法勝任這樣的工作。

新京報:現在做綜藝總是帶著“人設”的。目前這種看上去更大眾而熱鬧的工作,從中能夠獲得什麼小樂趣嗎?

李健:首先我沒有人設,也沒有一個初始值和預定值,所有的表現都是自然而然的。設計一個人的形象,只有在平面上是有可能的,在綜藝節目和長時間段裡是無法假裝的。最近更多的是分享樂趣,分享一些觀點,包括人才的發掘也是一種樂趣,也包括學習上的樂趣,和工作夥伴、團隊一起做一些新的嘗試、收穫一些智慧。

新京報:擔任《中國好聲音》導師,挖掘有潛力的音樂人,是否想過未來向幕後發展?

李健:當我年老色衰時,是可以考慮幕後發展的。

談音樂

“疏離又緊密”

歌手這個行業還是更單純一些

新京報:對於專注於音樂的音樂人,為何從《歌手》《中國好聲音》到《跨界歌王》接受各類綜藝節目的邀約,同時也為《春風十里不如你》《城市之光》等偏商業化的影視作品唱主題曲?

李健:對我來講,這個階段可以做一些形式各異的,但都是與音樂相關的工作,包括音樂意見的分享。萬變不離其宗,主線還是文藝創作,其他都是不同形式的表象而已,或者是一些旁枝末節,主幹還是音樂,只不過我現在能接受不同形式的音樂活動。

新京報:你在大家印象中就是一個閒散、喜歡獨處的音樂人,現在因為參加一系列綜藝節目被拉到聚光燈下,算是一種主動出擊,還是身不由己?

李健:其實這是人們對我的一種誤解,恰恰相反,日常生活中我對自己的要求是很嚴格的,而非散漫。給人的感覺可能是一種邊緣姿態,因為我確實不太願意追隨熱點和潮流。這種邊緣的姿態恰恰造就了一個獨立的人格和態度,也從而在各種各樣的節目中能保持獨立的感受,就算一種適應吧,不會被外界的波動所左右。而現在這些工作是與音樂相關的,會選擇一些我可以勝任的,現在的我也有足夠的能力和勇氣去坦然面對和承擔。其實很簡單,就表達自己真實的見解,這些見解一定是最真實的,也是基於自己多年來對音樂、社會、文化的認知。當有一些節目可以有效的傳達什麼,而非娛樂、譁眾取寵,當它很有意思的時候,這時候我才會真正的參與。

新京報:與娛樂圈的繁華和浮躁對抗是否是一件很難的事?會有裹挾感嗎?還是說拒絕掉一些你不喜歡的事對你來說並不糾結?

李健:人們容易將娛樂圈泛娛樂化,其實沒有想象的那麼複雜,作為一個歌手,我認為歌手行業比其他行業更單純一些,前提是對堅持自我、熱愛音樂的歌手來講,為了生存那是另一層面的話題。娛樂圈之所以能繼續繁華下去,終究還是有內核在支撐,一定還有一些人在做內容,表象的泡沫都是轉瞬即逝,它也在不停地產生泡沫。像我這樣的歌手,更多地是要表達內在的內容。

娛樂圈僅僅是一個概念而已,它有它嚴肅的一面,很多嚴肅的一面是靠娛樂的包裝來展現的。浮躁紛繁是全世界、全社會的一個表象,是普遍的狀況,沉靜的人終歸沉靜。

談生活

“清冷又濃稠”

人活著無需從眾,自得其樂更重要

新京報:你是否已經從躲避爆紅,變為逐漸適應這樣的生活節奏?

李健:我沒有躲避爆紅,也不知道什麼算是爆紅。可能是人們在一段時間內的關注相對多而已。關鍵是你被關注能給大家帶來什麼,是有益的啟發還是可以討論的事件,這才是應有的社會價值。

新京報:在你看來保持與外界溝通的最好方式是什麼?

李健:因人而異吧,我還是靠作品。音樂人或者藝術家是靠作品與外界溝通的。藝術家本身沒有太多意義,當然有的有人格魅力,不是人人都有的,不強求。藝術家、音樂人的作品就是他的本體,是他們真正的社會角色,而非作品背後的人。作品是人們討論和交流的對象,這是指好的藝術家、音樂人,平庸之作就沒有討論和交流的必要了。

新京報:你之前上綜藝節目,向觀眾推薦《哈扎爾辭典》,帶著萊昂納德·科恩的詩集,很多人覺得新鮮,就你個人而言,這種“錯位”沒有給你帶來絲毫的不合時宜感嗎?

李健:感到不合時宜的人才是真的不合時宜的。這些有營養的書籍是文化的經典,被人類被時間所認定的。我們現代人獲得的知識體系越來越不完整、越來越碎片化。現在的人文標準比起從前還是下降了,知識量和思想體系變得輕薄了。真正的知識內核變少了,被消息和新聞取代了。而科技進步取代不了文化的培養。人們似乎以為可以不用再存儲知識了,但沒有積累無法建立自己的體系,自己面對世界是茫然無助的。幾千年的知識傳統是不應該忽視的,我個人認為傳統的學習方式是不可放棄的,最基本的素質和技能是必須的,否則很容易暴露出文化的缺陷,不可以永久的掩飾下去。

新京報:現在這種社會氛圍下,碎片式信息、快餐式文化,人人難以避免。你卻好像一直能保持在自己的時間裡,“看無數沒用的書”,把錢都花在買吉他上。這種生活方式的篤定感從何而來?

李健:碎片化時間的趨勢是全球性的,而做藝術應該保持相對完整的創作環境。這種篤定感來自於自我認定,說自我任性也行。人們應該培育自己的興趣愛好,在人云亦云時,連自己的愛好都很難堅持。絕大多數人是懼怕跟別人相異的,生活方式我更強調自得其樂,而非從眾。比如買東西、人際關係等生活模式,我是有所警惕和思考的。生活方式因人而異,這是最重要的。人和人是不同的,生活方式也應該不盡相同,恰恰世界的變化這麼快,與之應對的生活方式要做出調整。有時堅持就是一種調整,尤其堅持傳統,在快速變化的時代就是一種調整,甚至是挑戰。

談自己

“放鬆又警惕”

斗轉星移、喜怒哀樂唯有自我了知

新京報:有人曾經把你歸位在“安慰性中產民謠”,也就是中產階級安慰者,你覺得恰當嗎?

李健:我不知道中產階級的標準,也不清楚安慰性民謠的意思。所有的音樂都有安撫的功能,我理解為音樂對人們的心靈有所慰藉。其實我本人對“小清新”“中產階級”“白領代言”這些詞語是相當警惕的,我個人理解都不是褒獎,每個標籤都暴露了巨大問題,這正是我非常警惕的。我理解這些標籤更多是音樂上不夠成熟,避重就輕的輕音樂,缺乏生命的內涵。

新京報:一些你的朋友在談論你時,都提到,和你交往是一種“君子之交淡如水”式的友誼。好像這特別不像東北人的性格?

李健:用一個地區覆蓋群體性格也不夠全面。或者說一個人的性格是多方面展現的。我一直認為古人有一句話表現了友誼的高級形式,“相見亦無事,別後常憶君”。我比較厭倦頻繁的聚會,我還是喜歡志趣相投的人探討一些事情。

新京報:看你之前的採訪說,清華人可能都喜歡獨來獨往。你覺得自己算是典型的“清華人”嗎?

李健:清華人沒有一個典型的樣子。清華人的智商和學習水平都很高,而情商只分兩種,一種是很高,另一種是很低。

新京報:感覺你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順其自然、與世無爭”的仙兒氣,這其中有對你的誤讀嗎?回想過去,有沒有對什麼特別有執念、放不下,逆命運軌跡的經歷?

李健:這是一個極大的誤讀。我們的社會是個無神論的社會,是不容許崇拜神仙的。“得失無意,成敗不計”這是人生應該追求的一個頂點,我遠遠沒有做到。

新京報:我們看你的人生軌跡,從清華到水木年華,自己發展到現在“音樂詩人”深受各種人的喜愛,就像是“別人家的孩子”。一路優秀、一路順利。作為“別人家的孩子”,從小接受別人的讚美,是不是焦慮、憂鬱、沮喪這些負能量詞彙都跟你沒有關聯?

李健:真正的經歷,不是軌跡所能看出來的。幾個節點畫成的軌跡,容易流於表面,其中的斗轉星移、真正的喜怒哀樂唯有自我了知。成功的人,即使沒有外在的考驗也需要手藝上的打磨,都是要經過歷練的,何況像我這樣毫無背景的人怎麼可能在社會上順風順水呢。

新京報:大家都知道你健身,但你又從不嘚瑟健身成果。能告訴我們一下,你現在的健身“段位”嗎?

李健:我不知道健身還有段位之說。我從小就是好動之人,運動是我的樂趣之一,並非勉強為之。因為我父親是武生,我小時候就學京劇練武功,小學在體校練游泳,後來又練田徑。其實我在體育上有較好的天賦,只不過近年來有錢有閒,又重拾這些愛好了。

採寫/新京報記者 劉瑋 張赫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