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總裁生日,總裁夫人親手下的長壽麵送來,好幸福……」

“你這種毒婦下的長壽麵我可不敢吃,我怕吃了會折壽!”

 俊美高大的男子冷著臉,修長的手一揮,將面前一碗熱氣騰騰香味四溢的面打翻在地。

 精緻的陶瓷雕花麵碗瞬時碎裂,飛濺的瓷片甚至有一塊朝宛凝依迸射過來,登時將她的小腿劃出一絲血痕。

 宛凝依卻無暇顧及,眼睜睜的看著黃橙橙的面和湯灑落一地,蔓延開來,荷包蛋上用番茄醬寫的壽字已經糊得看不清。

 快一年了,宛凝依已經不知是第幾次聽到靳懷瑾這般罵自己,彷彿她沒有名字。

 視線回到桌上那個插了28根蠟燭的生日蛋糕上。宛凝依知道,這個蛋糕的下場不外乎也是地板,但還是鼓起勇氣,故作輕鬆的說道:“那你吹滅蠟燭吧,在心裡許個願,然後一口氣吹滅所有蠟燭,那麼願望一定能夠實現。”

 靳懷瑾嗤笑一聲,將宛凝依從頭到腳掃視一番,眼裡滿是厭惡,“呵,我的願望就是你宛凝依不得好死,請問,你能幫我實現嗎?宛凝依,你怎麼就是不肯好好去死呢?”

 宛凝依明亮清澈如湖瞳的眼珠顫了顫,心就像被毒蜂蟄咬了一下,驀地緊縮,“你就這麼恨我……”

 她知道靳懷瑾恨她,卻不知道恨到這種地步!

 “我不止恨你,我還噁心你!紅妝一直將你當做最好的朋友,你竟惡毒至此,見死不救!”

 眼前彷彿又出現了那噩夢般的場景,客廳掉落在地的魚缸,滿地的血水,和倒在血泊中脖子上破了個洞的阮紅妝……

 宛凝依狠狠的甩了甩頭,似乎要將那個畫面甩出腦海,亦是堅定的否認,“我發誓我沒有見死不救!那晚我是真的沒有聽到……”

 靳懷瑾心裡冒出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恨不得將眼前還在裝無辜的女人燒成灰燼!

“今天是總裁生日,總裁夫人親手下的長壽麵送來,好幸福……”

 “魚缸破碎那麼大動靜,你沒聽到?是誰當年口口聲聲對我說‘就算你有女朋友我也要拆散你們!’‘靳懷瑾的老婆只能是我!’你怎麼還能擺出一張無辜如斯的臉!”

 悲傷和痛苦一起漫過宛凝依的四肢百骸,卻都如鯁在喉!

 那明明只是她年少輕狂時的戲言,如今全成了靳懷瑾認定她惡毒的原罪!

 宛凝依失魂落魄的樣子落在靳懷瑾眼裡卻激不起一絲波瀾,這女人真會做戲,她沒膩他都看膩了。

 “蠟燭我就不吹了,你幫我滅了吧。”

 宛凝依愣了,不由有點踟躕,為他突如其來的轉變。

 靳懷瑾垂下眸子,掩去眼神中的凌厲陰鬱,再看向宛凝依的時候竟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柔聲道:“過來啊。”

 這久違的柔情令宛凝依像被蠱惑了一般,慢慢朝著那光源的中心走去。

 待她走近,靳懷瑾起身,拉著她站到自己前面。

 瘦削的背貼上靳懷瑾寬厚溫暖的胸膛,宛凝依的心跳越來越快,渾身也開始發熱,白皙以肉眼

“今天是總裁生日,總裁夫人親手下的長壽麵送來,好幸福……”

可見的速度變得粉粉的。自從結婚那天開始,靳懷瑾就跟自己保持距離,好像碰一下就會沾染什麼病毒似的。怎麼現在……

 耳邊傳來幾聲低沉渾厚的笑,引起胸膛一陣震動,宛凝依的心也跟著悸動起來,下一刻卻痛得幾乎要停止跳動!

 因為靳懷瑾抓起她的雙手,驀地用力按上正在燃燒的蠟燭!!!

 

 劇烈的灼燙讓宛凝依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呼,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身後的男人將她牢牢的鎖在懷裡,不容逃避!

 宛凝依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卻不願再痛呼出聲讓靳懷瑾看笑話。她狠狠咬住嘴唇,血絲滲出來凝成一顆血珠,襯在垂落著黑色長髮的蒼白麵容上,竟有一種悽楚的美感。

 靳懷瑾的眼神一暗,隨即冷笑道:“這點痛就受不了了?當初紅妝被割破頸部動脈有多痛?你可曾憐憫過她半點?”

“今天是總裁生日,總裁夫人親手下的長壽麵送來,好幸福……”

 那一年,宛凝依在大庭廣眾之下向自己表白,知道他有女友後居然轉而接近阮紅妝,從髮型到穿衣風格處處模仿,就這樣騙過所有人,連他也以為宛凝依是個天真可愛的小學妹,誰能想到這幅皮囊下面是一顆腐爛發臭噁心至極的心!

 淡淡的腥味在口中蔓延,手已經痛到麻木,宛凝依鬆開緊咬的唇,明知道靳懷瑾聽不進去,還是鍥而不捨的解釋,“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那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睡得特別沉……”

 這種說過無數次的辯解,靳懷瑾都不屑聽了,他終於鬆開按住她的雙手,乾燥溫暖的掌拍了拍宛凝依蒼白冰涼的臉頰,說出口的話令她的體溫更冷,“該做的別忘了。”

 宛凝依苦笑,怎麼會忘?怎麼敢忘?

 等到樓上傳來“砰”的關門聲,宛凝依才緩緩的將沾滿奶油的手從已經變形的蛋糕上挪開。

 這個她做了五小時的心形蛋糕,上面綴滿了靳懷瑾愛吃的草莓,如今依舊鮮紅,卻破碎不堪,就像她的心……這顆心是她自願送上去給靳懷瑾踐踏,是她學不乖自取其辱,也怪不得他。

 隨手扯過幾張紙巾將手上的奶油擦掉,宛凝依來到客廳。她環視著四周,這裡的一切都是自己當初親手設計的,是靳懷瑾許給她的夢想中的家。婚禮結束後,她滿懷對新生活的期待的來到這裡,什麼都沒變,只多出了一樣東西——

 整整佔據一面牆的碩大的黑白照片,如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驟然澆滅了她所有歡喜。

 她甚至想,那一刻她的面色是不是比身上潔白的婚紗更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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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先是震驚,緊接著便震怒,隨後便是伸手指著張氏問道:“這話你聽誰說的?”

當初這件事,自己只跟玉娘和老大兩口子說了。

李氏知道老大兩口子的秉性,自己囑咐過他們的事情,他們是絕對不會輕易說出去的。

張氏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杜玉娘想了想,一下子就明白了,“哦,原來當天二嬸在偷聽啊!”

張氏的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她確實偷聽了,躡手躡腳的趴在牆根底下好一陣,別的都沒聽清,就聽見這麼一句。

當時她嚇壞了,隨後想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收養的就收養的唄,只要自個兒男人是老爺子親生的就行。

所以今天她一著急,就把這個事兒給說出來了。

在場的人,除了杜安康,杜安興,還有杜河浦和杜小葉不知道這個事情以後,其他人都知道。

所以這四個人的表情,那是相當震驚的。

他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李氏覺得身心疲憊,這幾天發生太多的事情了。老頭子託夢說有不賢不孝子孫,果真,怕什麼來什麼!

應驗了吧!

“偷,偷聽又怎麼了?你們大房一家子人聚在一起嘀咕,誰知道你們說什麼呢?有什麼不好直說的,非得藏著掖著!哼,娘一向偏心玉娘,說不定把什麼好東西,都給玉娘了。”張氏很不服氣的回了幾句,轉頭看到兒子額頭上紅了一片,頓時心疼的不得了,怒聲道:“連自己祖宗的墳頭都不知道在哪兒呢,誰知道出沒出過不孝子孫?憑什麼說我家十一?”

“張氏!”李氏怒目圓睜,第一次顯露出對張氏的不滿來。

以前,她看在兒子,孫子的份上,即便張氏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睛。包括張氏私底下昧錢這件事情,她雖然生氣,但還不至於到發火的地步。

可是張氏拿祖宗墳頭說事,李氏就忍不了了。

老爺子生前對他的義父十分敬重!即便他不記得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誰了,但是生恩不及養恩大!義父的祖宗,自然也就是他們的祖宗了。

祖宗禮法這種大事,是能拿來說笑的?

“你滿嘴胡咧咧啥?”老太太眼珠子都紅了,要不是看在剛才張氏被氣暈過去的份上,她現在能飛起一腳給張氏踹到地上去。

杜河浦是知道李氏脾氣的人,一見老孃真生氣了,連忙道:“娘,您別動氣,這娘們就是個棒槌,別聽她胡咧咧!”說完,還狠狠的拍了張氏兩下,瞪著她道:“別胡說。”

張氏完全沒有理會到自己男人的用心,當下嚎的一聲:“姓杜的,我跟你拼了,你還敢跟老孃動手了?你兒子,婆娘被人欺負死死的,你看不見?”一邊說,一邊張牙舞爪的向杜河浦撲過去,伸手往杜河清臉上,脖子上撓。

杜河清氣得臉紅脖子粗的。這敗家娘們,如今都敢跟老二動手了?老二這廢物點心,連自己的娘們都管不住?

他當大伯子的,也不好插手人家的家務事啊!

李氏的心直突突,這張氏是要反了!

杜小葉嚇得夠嗆,一個勁的往牆角里面縮。

杜玉娘冷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相比看潑婦打架,她更想知道杜安興會怎麼做。

杜安興沒有讓他失望,只見他跪地膝行幾步,來到張氏和杜河浦面前,“爹,娘,你們別打了。是兒子不孝,是兒子給你們惹禍了!”說完就不停的給他們磕頭。

他的聲音很大,也很激動。頭磕在青磚地上,發出很大的砰砰聲。

張氏和杜河浦不約而同的住了手,杜安興畢竟是他們的心頭肉,哪怕他做錯了事情,他們也不捨得讓兒子受什麼傷害。

“十一,快別磕了,快別磕了!兒子,你這是要孃的命啊!”

張氏哭得要斷氣了,十一從小到大,自己沒動過他一個手指頭,什麼活都不捨得讓他幹。

結果呢,現在這孩子跪在冰涼的地上,還不住的磕頭。

張氏覺得她的心要碎成八瓣了,她也不顧自己還在炕上,直接就蹦到地上,拉起杜安興,哭著道:“兒子,十一……”

娘倆抱頭痛哭!

李氏直瞪眼,這叫什麼事啊?

劉氏也撇了撇嘴,裝模作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別人怎麼欺負他們了呢!

娘倆作秀似的哭了一陣,還是杜安興率先緩過神來。

他未來是個十分狠辣的人物,現在雖然手段稚嫩一些,但是心機和城府都是比較重的。

杜玉孃的注意力一直在他的身上,看他擦了擦眼淚,安撫張氏,一副要為自己辯白幾句的樣子,杜玉娘便知道重點來了。

“祖母!”杜安興給李氏磕了一個頭,道:“不是孫兒不爭氣,實在是,孫兒是被人陷害的!”

張氏熬的一聲,“我就知道,我家十一是個好的!兒子,你跟娘說,誰敢害你,娘找他拼命去!”

杜玉娘無聲的笑。

杜安興臉上一副悽苦的表情,心裡卻埋怨張氏,添什麼亂,這個時候瞎說什麼話!

真是成事不足!

“娘,他們有權有勢,平時在書院裡沒有欺負我,還讓我做許多不雅之事!兒子不願意,就被他們陷害了,娘,祖母,我真的不是賭,我是被人騙了!”杜安興是個當戲子的好材料,一番辯白下來,倒是真情切意,可信度極高。

張氏呢,毫不猶豫的相信兒子說的話。

“兒子,你受苦了,娘信你!只有那黑了心肝的,嚼了蛆的惡人,才會胡說八道冤枉你!”

這是在說她呢?杜玉娘沒言語。

李氏猶豫著,杜安興畢竟是她疼愛了十多年的孫子。她也不願意讓他走下坡路,但是到底是他自己沾了賭,還是被人陷害的,這事兒還真不好說。

杜玉娘倒是真希望杜安興能改邪歸正,這樣對大家都好。這倒也是!

李氏便問她:“是什麼辦法?”

杜玉娘輕聲道:“書院那邊既然已經以這個為由將堂兄除名了,那麼夫子們肯定是知道真相的。咱們家也別怕丟人,去請個中人問問清楚,好幫堂兄洗涮冤屈啊!堂兄要是真是被人陷害的,那麼不管對方是誰,咱們都得朝他們討個公道,讀書人的名聲,可不是能夠隨隨便便汙衊的!”

杜安興飛快的轉著眼珠,似乎沒有想到杜玉娘會提出這個方案來,這對他來說,太危險了。別人不知道真相如何,他還能不知道嗎?

“不行,對方勢力太大了,咱們惹不起。”說完他又低下頭,好像在懺悔似的。

李氏見了,不由得有些心疼,心裡已經有些支搖了。

“彭山長為人最是公正,你若是被人陷害的,他就一定會還你公道。”杜玉娘不由得道:“堂哥,你怕啥呢?”

杜安興嚥了嚥唾沫,道:“我雖是被人陷害的,但也確實進賭場了,還參與其中……人證物證俱在,又沒有人肯得罪權貴,替我辯白,我,我簡直就是啞巴吃黃連啊!”

張氏聽兒子這麼一說,也緊張起來,“兒子,那些人的家裡,真的很有權勢嗎?”

杜安興使勁的點頭,“有錢有勢,權力滔天啊!見了縣太爺,都不用跪的。”

桃溪鎮地傑人靈,早年出過不少進士舉子,鎮子上,還真就有那麼幾戶人家。

張氏哭笑不得的道:“這可怎麼好,那些人咱們得罪不起啊!如今他們將十一趕出書院,只怕都是發了慈悲的,咱們要是再去惹事,只怕是要吃官司的啊!”

李氏猶豫著,看向大兒了杜河清。

杜河清的眉毛也緊緊的擰著,收到母親的目光後,不由自主的說了一句,“民不與官鬥啊!”

杜安興心裡一鬆,只道:“祖母,怎麼可以為了孫兒一人之事,連累全家,這萬萬不可啊!孫兒就是不去書院,也可以在家讀書,還可以到其它私塾中讀書!”

杜玉娘見時機成熟,適時的接話:“可是你德行有虧,好賭的名聲一旦傳開,別人可不管你是不是被陷害的,誰還會留你?”

這也是實話。

杜安興咬牙,“那,那大不了我就不讀書了!”

張氏氣急,伸手在他身上輕輕的拍了一下,“胡說八道什麼呢!你可是咱們杜家的希望!娘還指望著你將來考中秀才,做舉人呢!”在張氏來看,舉人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杜玉娘道:“既是不能求得真相,那就只能用第二個法子了。”

“什麼法子?”

“我聽人說,這人啊,一旦沾了賭錢這東西,那就再也戒不掉了!幾天不聽色子的聲音,就全身癢癢,要是有一段時間不摸牌,這手啊,就像是抽筋了似的,啥都幹不了。說是那賭場,就像是勾魂的,把賭徒的魂都勾走了。堂兄,你說呢?”

杜安興微怒,“我哪裡知道!”說完還甩甩袖子,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杜玉娘也不生氣,反而跟李氏說:“祖母,老話說,日久見人心!要是咱們把鋪子關了,全家都住到杏家溝來,時間一長,堂兄的事兒自然也就過去了!您想啊,堂兄要是好賭的,他能在家裡待住?還不是想方設法往外跑啊!時間長了,人們自然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到時候咱們再透露幾句堂兄被陷害的事,這事兒不就過去了嗎?”

李氏的眼睛亮了亮,覺得這個主意很靠譜。

張氏卻不幹了,“不行!我說你這丫頭今天怎麼這麼好心呢,原來是在打鋪子的主意。”

杜玉娘輕輕掀了掀眼皮,“我怎麼打鋪子的主意了!二嬸到底聽沒聽清楚我的話?我是說把鋪子關了,全家都搬回來,我也搬回來!”

“那也不行!”張氏搖頭,“那麼好的生意,說關就關,豈不可惜。”

杜玉娘笑,“生意不做了,鋪子還在。祖母,咱們可以把鋪子租出去,一年收租子的錢,也有二三十兩了!再說,開鋪子又怎麼了?家裡出了碩鼠,一樣得不著錢!”

“你……”張氏知道,杜玉娘說的碩鼠,指的就是她。

這雖然是事實,可是她一個當小輩的,有什麼資格來指責自己?

“好了!”李氏打斷了張氏,瞪著她道:“老二家的,你這兩年脾氣漸漲啊!都敢跟老二動手了,再過兩年,是不是就要打我了!”

“她敢!”杜河清可是大大的孝子,誰敢動他老孃一根頭髮,他還不跟他拼命?

杜河浦也趕緊表態:“娘,不會的,孩子他娘不敢。”

說了等同沒說。

張氏縮了縮脖子,說到底,她還是有些怕李氏的。要知道李氏如果說她不孝,是可以直接讓他兒子休妻的。

李氏見張氏老實了,這才問跪在地上的杜安興,“你妹子出的主意,你覺得怎麼樣?”

其實言外就是讓他選一條。

杜安興此時已經將杜玉娘恨死了,不過他絲毫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情緒,反而十分感激的道:“多謝玉孃的主意。孫兒想好了,既然那些人來頭太大,咱們惹不起,那就聽玉孃的,關了鋪子回杏花溝吧!孫兒躲躲他們,安心在家讀書,一定不辜負祖母和爹孃的苦心!”

瞧瞧,這就是杜安興,趨吉避禍的本事相當強啊!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依她看,還有一種人,更不能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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