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女……你把我的……我的蛋坐碎了……」

“簡單點,擠地鐵的方式簡單點,你想怎樣擠我都隨便,你有著絕世的容顏,請別用這麼粗暴的情節......”

輕聲哼唱著改動過的歌詞,靠在柱子上的王鵬,得意地調侃著,和自己一道擠上車廂,正立在身邊的白衣小妞。

小妞面色很是難堪和尷尬,偏偏剛才做錯了事情,此時只能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迅速低下腦袋,假裝聽不到。

就是在剛才,王鵬走到站臺的時候,等候的車廂內,正好傳來,車門即將關閉的提示聲。

王鵬不作他想,一個健步,飛躍過近兩米的間距,成功地將自己甩進了車廂,緊接著,他就被人從身後撞上。

跟著,一陣軟糯香甜的悅耳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啊,臭流氓!”

有流氓?

最喜歡打這類抱不平的王鵬,立刻磨掌霍霍地轉身。

卻見到身後一白衣小妞,氣鼓鼓地瞪著他,正披頭散髮,不是太看得清長相。

“流氓在哪?”王鵬小聲問道。

“就是你!”白衣小妞毫不客氣地指出主犯,不過她的聲音不高,似乎擔心周圍的人聽見。

“我,我??不是吧!”

王鵬也瞪大著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真是天地良心,他剛才可什麼也沒做,就光顧著擠上車,壓根沒有犯罪的機會啊!

“難不成我還誤會你了?”見王鵬否認,小妞語氣不善地反問,充滿著厭惡之意。

王鵬點點腦袋,低聲說道:“你的確是誤會我了!”

“真丟人,你有本事佔我便宜,現在又不敢承認!”見王鵬在耍賴皮,白衣小妞是氣不打一處來,小聲地數落道。

“你說吧,我到底是怎麼啦?”

王鵬也很好奇,到底什麼事,讓這小妞,天怒人怨的,不會是自己無意中,真的佔了她便宜吧,就她這臭脾氣,那可真晦氣了。

白衣小妞理直氣壯地道:

“好,說就說,你剛才和我一起,衝上車的時候,為什麼要扯我頭髮,我問你,是不是為了能提前一點上車,就想將我擠下去。”

哦,原來是這個便宜啊,王鵬暗自慶幸,還好,還好,沒有沾惹到晦氣。

不過......

“小妞,拜託你清醒點好不,我要照你說的那樣扯你,你早就上不來了。”王鵬沒好氣地說道。

能有好氣嗎?

他內心中,那充斥著,被壓抑了二十多年的遺恨,即將得到發洩的快意,全給這妞,生生地攪和沒了。

指指小妞身後,王鵬繼續說道:“還有,拜託往後面看,你頭髮現在還被扯著呢!”

王鵬的話,讓白衣小妞一愣,仔細一想,挺有道理的。

當時的情況,大家的速度都那麼地快,如果王鵬真的下陰手,自己肯定要往後仰倒,還真是不可能上得來。

再順著王鵬手指的方向,小妞回頭看去,赫然發現,自己有一縷秀髮,正被車廂門夾著,就這麼懸在半空中。

白衣小妞馬上明白過來,扯住自己的,不是王鵬,而是車門。

“哼!”

白衣小妞紅著臉,扭過身去,不再理會王鵬,身為女生的面子,還是要的吧!

爽利地罵了自己半天,到頭來,弄清事情的真相後,還不肯道歉,再好脾氣的王鵬,也感到有些不爽。

不過他也不好直接去計較,所以才有了最開頭,在小妞的耳邊,唱歌的那一幕發生。

地鐵在有節奏的飛速行使著。

白衣小妞拿著雜誌,此時正側著身,和王鵬同靠在一根柱子上,倆人之間,只不過是相差了五個毫米。

“迪奧小姐”那淡淡的香味傳到他的鼻尖。

得饒人處且饒人,香味,讓王鵬停下了哼唱,細細地打量起這枚妹紙。

乖乖,實在是太美了!

看來剛才自己沒唱錯啊!

此時的白衣小妞,已經歸攏了長長的秀髮,露出了,讓王鵬心驚膽顫的容貌。

不應該說是小妞,她是一位,異常清秀、靚麗的白衣女神。

身材高挑傲然,黑髮如瀑,絕美精緻的臉蛋,如蘭花般淡雅的氣質,眼眸像黑寶石一樣透著光彩,卻又不會過於攝人心魄。

側眼望去,那眸中盡是訴說著,對未來生活的嚮往和期盼,淡彎著雙眉,輕嘟著紅唇,又似愛語呢噥,怎麼看都是那種,話不多的靦腆性格。

“整體的素質形象木有問題,氣質也絕佳,不過,還得多看看局部的細節,我可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如此計較著,王鵬那傲嬌的眼神,開始往下移,他決定用自己那如炬的目光,來細緻地丈量對方的每一處細節。

嚴格謹慎地要求自身的審美,是每一位重生者必備的品質。

沒錯,王鵬承認,他的確是重生者!

至於為什麼會重生?

王鵬可管不著,畢竟也不屬於他的業務範圍呀!

所以這種事,大家盡情地忽略過去就好,還是品味女神來得更加重要。

“噢喲喲,這了不得呀,可以說腦袋以下全是腿,真是觸目心驚、慘絕人寰,關鍵是還特別的纖細勻稱!”他繼續欣賞著。

“這擱哪,可都算是世界級別的,一年肯定是不夠滴,起碼也得個三五年咯。”王鵬不由暗自驚呼。

“得點贊一個,拿得出手,絕對是做女友的最佳人選。”回過神來的王鵬,含笑點著腦袋,似乎佳人已經是屬於他的了。

必須認識一下啊!

美色當前,王鵬可打算不要臉了。

不過倆人剛還像冤家一樣尷尬,現在衝過去,那也太直接了,一定很難成功。

該怎麼辦?

正苦惱著該如何搭訕,王鵬忽然目光一緊。

他發現一隻手,正平穩堅定地伸向那白衣女神的挎包,悄無聲響的拉開了拉鍊,絲毫沒有引起女孩的任何警覺。

“是個高手!”王鵬心下做出判斷。

美貌的女人,總特別能引起男人的保護欲,更別說漂亮到這個程度,都算得上世界級的保護物種了。

真沒想到,在去解決胡昕的路上,會遇上這事。

胡昕是他前世的未婚妻,可是就在兩人大學畢業,馬上要領證的當口,就在這幾天,她卻毫無緣由的,輕易地就將他拋棄了。

想了不到兩秒鐘,就回過神的王鵬,心中有了決斷。

這忙必須得幫,可直接提醒,很可能會被對方反咬一口,再說一般情況下,對方應該還有其他幫手存在。

再說英雄救美,也是個結識對方的絕佳機會,不能就這麼浪費了!

眼珠子一轉,在小偷即將得逞之際,王鵬也悄悄伸出手,在女神妹紙的腰背下方,用力捏了一下。

好手感,彈性十足,王鵬心中暗贊。

毫無防備的絕美女神,遭受突如其來的侵襲,反應那叫一個超級快。

順著感覺的方向轉身,直接就是一個巴掌“啪”地甩過去,聲音清脆響亮。

看動作,聽聲音,女神妹紙這是,將在王鵬身上受得窩囊“氣”,全撒在小偷身上了。

妹紙的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正高興將有所收穫的小偷,頓時被這套組合攻擊直接給打懵圈了,只來得及喊一聲:“你!”

“臭流氓!”女神面色如霜凍般地吼道。

小偷還想說什麼,卻見到她抬起腳,就是狠狠的一跺,鞋跟雖然不高,可尖尖細細的,殺傷力卻是不能小瞧。

“啊~~”小偷發出一陣令人心悸般的慘叫聲。

周圍的乘客們,則在迅速通過腦補瞭解了情況。

對於白衣女神被別人吃豆腐,有義憤填膺或是羨慕的男人,即刻圍攏上前,小偷頓時捱了好幾拳,還有兩腳,那兩腳是王鵬買一送一的。

“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活該!”

“看起來有模有樣的像個大學生,還戴著耳機,想不到居然是個變態!”

遭受圍攻,耳機男也就是那小偷,護著重要部位,拼命擠到門口的位置,後背抵在車門上,兇惡地大聲吼道:

“瑪德,不要侮辱勞資的職業,勞資是小偷,不是齷蹉下流的猥瑣男,你們是不想活了還是怎麼的!”

耳機男的喊話,讓大傢伙都愣了下神,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各自的動作。

“唷~這年頭,小偷也能牛成這樣,厲害了啊,word哥。大家一起上,我們人多怕什麼!”王鵬在一邊鼓動著。

耳機男“噌”的甩出一把小刀,摸了一把火辣辣的臉,揉著吃痛的腰,慢慢直起身子。

甩了個刀花,耳機男狠狠地咬著牙,厲聲吼道:“嘿嘿來呀,這刀可不長眼睛啊,我看誰特麼的還敢動手動腳?哎呦喂,你們這幫孫子,下手可真特麼夠黑的。”

刀子一出,大家就集體退後一步,拉開了距離,就剩下王鵬還站在那。

看局面被自己壓制住,耳機男開始囂張起來。

他拿刀指著女神,面色猙獰中夾雜著猥瑣,帶著輕佻的語氣說道:

“美女,你過來,給小爺道個歉,再陪著小爺樂呵幾天,不然你這臉蛋可就不漂亮了。”

王鵬冷笑一聲,一個跨步護在了她身前,冷冷地說道:“你動一動試試。”

“傻毛。”旁人輕聲評價。

白衣女神沒有想到,自己只不過為了避免被客戶搔擾,選擇坐個地鐵回公司,居然就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不過她面無畏色,也脆生生地說道:“臭流氓,有這麼多人在,我看你敢!”

“是嗎?想護花也得有那個命吧!”耳機男不屑地說道,又掏出一把小刀來,“唰唰”地耍了個刀花。

空氣變得凝固,看得出對方是個狠角色,男人們都低下腦袋,默不作聲的再次後退一步。

男人們,都在心中安慰著自己道:

“幫女神固然義不容辭,但自己的安危,顯然更加重要,再說,又不涉及到拯救地球的大事,還是不要多事了。”

畢竟只要是地球人都知道,小偷一般都是三五成群的,而且有些還很兇殘,武力值也不是齷齪變態類,可以比得上的,關鍵事後還會搞報復行為。

現在對方更是手握兇器,手握兇器,這麼重要的事情,必須提醒自己兩遍。

眾人的態度讓形勢一下反轉,絕美佳人花容失色,焦急地望著身周,不知所措地說道:“你們,你們......”

“別指望他們了,一群慫包。”打斷佳人的話,耳機男輕蔑地說著,接著冷哼一聲,指向王鵬:“你特麼的滾開,不然把你給砍了。”

旁邊一位老太,也好心勸道王鵬:“小夥不值當,他手上有刀,你還是彆強出頭了。”

面對如此惡劣的境地,陷入惶恐無助的佳人也驚恐絕望起來,看看耳機男手上的雙刀,看看獨自一人的王鵬,她那曼妙的身子開始輕微地有些擺動。

“美,美女……你把我的……我的蛋坐碎了……”

輕瞟了一眼車窗外,王鵬哂然一笑,迅速地調整好姿勢。

就在這個時候,地鐵停車靠站,為了避免跌倒出去,一直抵著門的耳機男,往前站了一步。

就是這一小步,被王鵬捕捉到機會。

眼睛一瞪,大步向前,飛起一腳踹到對方的跨部,用力一蹬的同時,王鵬嘴裡還大聲說著:“去你的,還特麼小偷呢,你牛給我看看,啊?!”

突然的變故,讓耳機男完全沒有防備,直接向後摔倒在站臺上,王鵬這一腳的力氣實在太大,等他晃晃悠悠著爬起身來,車門已經再次關閉。

看著飛速離開的地鐵,耳機男眼中淨是狠厲和怨恨。

“給我等著,整條地鐵線路上都有我的兄弟,還真以為自己能跑得掉?!”隨即他心有不甘地掏出手機撥打起來。

“得讓他們先對付那個女孩,看起來防備心就不高。”耳機男打電話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有了決定。

站在耳機男之前的位置,王鵬帥氣地抹抹頭髮,凹了好一會兒造型,見沒有人理睬自己,也沒有喝彩聲,這才自嘲地笑笑,悻悻然地拍拍手迴轉過身。

車廂內早已恢復了喧鬧,誰也沒有和他說話,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絕美女孩也不知被擠到什麼地方去了,也許就是在剛才那站下車了吧。

王鵬換了個車廂,他看著剛才那幫子人就沒由來的厭惡。

每站都會有人下車,這時有人起身,一個座位,就這麼突兀地空了出來。

還沒有吃過飯,又有些疲憊的王鵬,眼睛亮起,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沒留意到的是,同時惦記著這個位置的,還有另外一人,剛才的那個絕美佳人,不知什麼時候也來到這節車廂。

王鵬先坐下,那美女卻衝得太快,剎不住車,就勢坐在了他身上,隨即一陣香風襲來。

“又是迪奧小姐?!”沒來得及細想的他,就聽見“咔嚓”一聲細響,隨即臉色一變。

顧不上敘舊,王鵬神情痛苦地拍拍她肩膀,弱弱地說道:“美,美女......你把我的......我的蛋坐碎了......”

她一下子從王鵬懷中蹦起來,滿臉震驚地望著他,不可思議地說道:“不至於吧!”

默默的將手伸進褲兜,摸出一個塑料袋,拎起到她的眼前,王鵬滿懷委屈地說道:“怎麼就不至於了,你摸摸看,上車前剛買的還熱著呢。”

順眼看去,袋中是兩個已經完全擠變了形的茶葉蛋。

她呈“o”字形地張著嘟嘟的小嘴,瞪圓著眼睛指著說道:“這就是你的蛋?!”

“可不就是我的蛋嘛!”王鵬無奈地笑著。

“看你這麼痛苦,我還以為,以為是......”話說不下去了。

王鵬打趣地說道:“嘿嘿,是什麼?你腦子不要想得那麼歪行不!”

“你才歪呢!”絕美佳人紅著臉,迅速地挪開倆人的距離,嘴裡還碎念著:“我什麼都沒有想,你也不準胡思亂想,小臭流氓~”

忽然臉色一變,明顯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佳人又走回幾步道:“哦對了,我叫蘇瑾,先前的事真是謝謝你了,沒有你在的話,我今天可能就”

聲音香甜軟糯,想來是心情不一樣的緣故。

擺擺手,打斷了蘇瑾的話,王鵬站起來,很紳士地說道:“還是你坐吧,很高興認識你,我叫王鵬。”

“你看,你還拿著書,正好可以坐下來看看。”王鵬極力推銷著座位。

“噗嗤”的一笑,蘇瑾輕搖螓首,推讓地說道:“沒事,這只是我母校的期刊,正巧上面有我的簡介,所以才隨意翻翻而已。”

王鵬伸長脖子瞄了眼,嘆道:“英文的?了不起啊!”說完,還伸出拇指點了個贊。

蘇瑾微笑著解釋道:“是意大利語,我是在那唸的書。”

最後,倆人誰也沒坐,都是在下一站下車,坐不坐的也沒那個必要了,聊了會兒就到站下車了,雙方相互告辭分別,誰也沒有給對方留電話。

王鵬急著去找胡昕,好應對將要出現的背叛呢,暫時沒那個心思。

......

不過再要緊的事情,也抵不過肚子餓呀。從出站口出來,王鵬再次買了兩個蛋,在附近找了個安靜的位置,想著先給吃囉。

正拿著蛋準備塞嘴裡的時候,旁邊的一條比較僻靜的小街內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一個尖叫的女聲響起,脆生生的,似乎還有些熟悉。

“你要做什麼,放開我,搶劫啊,救命啊,快救命啊~大哥大姐你們快幫我報警,啊~”

畢竟是剛重生回來,正是一身血氣方剛的時候,聽到呼救的聲音,出於好奇,王鵬拎著蛋,加快兩步,拐進了街道。

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脖子上墜著老粗的金鍊,肩膀上紋著刺青,正粗魯蠻橫的一手扯著一個女孩的長髮,一手拉著她的胳膊往出口處用力拽著。女孩散著發,邊跪坐在地上抵抗,邊吃痛的呼叫。

有幾個旁觀的人站在不遠處,不過還沒有人上前阻止這一切。

刺青男口中罵個不停地威脅著、罵著:“馬勒戈壁的,張紅豔,我倆好了整兩年,你吃我的用我的,還在外面養野男人,現在總算被勞資找到了,跟勞資回家去,還想跑,你再跑勞資抽死你!”

“我說怎麼回事呢,原來是玩弄人家感情啊!”

人群中,有自以為弄明白真相的人感慨著。

“看著這女孩長得可真漂亮,原來是專給人戴綠帽的,告訴你,現在找女人,一定不能只看外表,關鍵是心美!”

旁邊的一個面容普通的女人,正挺起著腰桿,向身邊的男友言傳聲教著擇偶標準。

女孩掙扎著,邊護住自己的長髮,邊哭泣著喊著:“快走開,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是什麼張紅豔,我姓蘇,大家快來幫幫我,我不認識這人!”

她滿臉通紅,頭髮凌亂的貼在臉上,腳上的鞋已經掉了一隻,包也被仍在了一邊,完全顧不上。

刺青男猙獰地吼道:“姓蘇?醜表子,你是不是每騙一個男的,就換個名字啊?”

說著,刺青男鬆開長髮,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扇了下來。

變故發生太快,眼瞅著女孩就要遭殃,已經有人在驚呼出聲時,一隻強壯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了刺青男人的巴掌。

經歷過前世報道地薰陶,王鵬猜出男子可能的打算,他挺身而出擋在了女孩的身前,大聲吼道:“放開這女孩!”

“美,美女……你把我的……我的蛋坐碎了……”

怎麼也沒想到,會有人出手制止的刺青男,反應也不慢,臉色一變的罵道:“你特麼就是她相好的吧,好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還敢組團出現在勞資面前。”

上下地打量了王鵬一番,刺青男嘿嘿地陰森笑著:“果真是有吃軟飯的資本啊!”

後面一句話,明顯是帶著不屑。

此刻的王鵬才23歲,身高1.79米,腰桿筆直,錚錚是位英俊帥氣、紅唇齒白的少年郎,的確是有那啥的本錢。

刺青男陰陰一笑,腦袋一偏,遠處頓時站出兩人,手中揮舞著鐵棍,邊吼著邊衝向王鵬:“麻痺的,想找打怎麼的,這是哥們教訓自己的女人,你特麼還不滾。”

糟糕,這是要動手,自己衝動了,沒準備的就赤手空拳對三個。

看著殺氣騰騰圍攏過來的兩人,王鵬的形勢立馬危機起來!

幫手的到來,讓刺青男更加的囂張,正好手機響起,接聽著手機,腦袋也不回的對兩人說道,“你們給我上,麻痺的敢撬我的女人,至少要讓這小子躺十天。”

“放心吧老大。”跑來的兩人應到。

他們也就是二十來歲的樣子,一留著小板寸,一個留著飄逸的長髮,即便才一月份,也只穿著一件緊身短袖,滿身像是要被壯實的橫肉擠破似的鼓著,帶著一股子兇狠的氣息。

左邊的小板寸抬著棍子,罵罵咧咧地說道:“聽到沒有小子,不管你是從哪個坑冒出來的,今兒個老大吩咐了,你就認命吧!”

聽到趕來救自己的人要被打,女孩關切地抬起腦袋,忽地露出喜色,抹開臉色的頭髮,大聲喊道:“你是王鵬,你快救救我,是我啊!”

接著又擔心起來,接著喊道:“不對,你快跑,你一個人打不贏他們,快跑啊~”

王鵬一愣,原來不是別人,正是剛分開不久的蘇瑾。倆人居然又見面了,還真是有緣份啦。

不過這緣份,又是在她遇難的時候,她還真是個“搏命紅顏”啊。

回頭笑笑,出於必要的禮貌,王鵬打著招呼:“嘿,美女,忙著呢哈。”

“小心,他們人多!”蘇瑾急促地嬌呼一聲。

她在心頭埋怨著:“這什麼人啊,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貧嘴。”

不知怎麼的,蘇瑾再次見到王鵬,心中不禁鎮定下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沒剛才那麼不知所措了。

是王鵬那沉著的聲音?!或者是那感染她的笑容?!

興許兩者都有吧!

說著,兩個馬仔已經殺到了跟前,看著兩根鐵棍向自己砸來,王鵬腰部用力一擰地側身一步避開,左手跟著楊起,將手中的一顆茶葉蛋扔向了左邊小板寸。

那人不知是什麼東西,連忙跳起來躲讓。

右手的長髮男再次揮動鐵棍,王鵬身子一矮,趁著鐵棍輪空的時候,右手帶著剩下的一顆茶葉蛋,一掌拍在了對方的眼眶上。

“啊”的慘叫一聲,長髮男鬆開棍子,往後倒去,電光火石之間,還可以看到,些許細碎蛋殼紮在眼皮上。

王鵬往地上一撲一滾,將對方的鐵棍抄在手中,立起身來的時候,已經和小板寸近在咫尺,兩個人同時舉起手中的鐵棍。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雙方的鐵棍將在下一秒碰出火花的時候,王鵬忽地冷然一笑,沒等對方反應,抬腳就是狠狠的一腿,小板寸頓時摔倒在地上,鬆開的鐵棍“碰”的一下砸在自己腦門上,吃不住痛地暈了過去。

轉過身,長髮男還在原地,大呼小叫的護著自己的眼皮,王鵬問道:“你是自己暈,還是我辛苦點來幫你!”

說著,舉起棍子就作勢欲打。

自己又沒有武器,那會吃眼前虧,長髮男舉起手擺著,連聲討好道:“好漢,不,大爺,哪敢勞煩您老,我自己來。”這傢伙還算識相,連忙趴在地上。

“把褲子脫到腳底,還有你的皮帶拿給我。”王鵬吩咐。

長髮男有些猶豫:“這。”

王鵬也不廢話,猛地將手中鐵棍砸在地上,刺耳的聲音乍響,嚇得長髮男那是一個快,光速的時間就完成了王鵬的要求,光著腚重新趴回到地上。

拿著對方的皮帶,王鵬一把扔過小巷的圍牆,就連兩根鐵棍也扔了,這下子不怕他在自己身後偷襲了。再說,四周的人比起剛才多了不少。

快走到刺青男身前,伸手正要將蘇瑾扶起,刺青男一把抓住王鵬的胳膊,說道:“這是勞資的女人,今天必須得跟勞資回去,特麼的識相些。”

“我要說不呢?”話是問話,不過王鵬的口氣卻是很堅定。

刺青男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向周圍的人喊道:“各位,你們也聽到了,見到了啊,這個張紅豔是我的女人,騙我的錢和感情,好不容易找著了,現在我要帶她回家”

然後得意地看向王鵬,說道:“我們兩口子的事,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手。”

這時候蘇瑾已經躲到了王鵬的身後,聞言憤慨地說道:“我不認識你,你肯定是認錯人了!”

“是啊,這位兄弟,你會不會認錯了!”旁邊圍觀的,有人壯著膽子問道。

刺青男當即就炸毛了,指著王鵬吼道:“我的女人,睡她都睡兩年了,我怎麼可能認錯,你要再特麼敢攔著我,就先廢了你丫的。”

聽著對方的語氣,王鵬眼睛一眯,看來是鐵了心的,要將蘇瑾給拐奪走了。

還是個姑娘家的蘇瑾,被如此卑劣下流的話氣得不行,身子抖著叫道:“你胡說八道你,你不要臉。”

“你別怕,有我在,相信我就好。”反手拍著她的胳膊,王鵬柔聲地安撫著蘇瑾,然後大聲衝刺青男說道:“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沒證明誰信啊,我還說你是我孫子呢。”

刺青男大怒:“你特麼想找死。”

剛圍攏的人群嚇得又退開了些。

好在這個時候,治安人員已經趕到,將人群分割開,簡單的問詢著情況。

原本打算就此了事的王鵬,瞟見蘇瑾胳膊上的青痕,以及刺青男嘴裡一直在不乾不淨的時候,他下定決心,定要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

“幾位,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人,行為過激了點,也是能原諒的吧。”刺青男正向治安員解釋著。

牽起蘇瑾的手,王鵬站到對方身邊,盯著他,不慌不忙地問道:“那我問你,她到底叫什麼名字,在哪裡上班,是做什麼的?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你說是你的,那這些總該不會弄錯吧。”

“呃,這個。”刺青男眼神有些閃躲,臉上顯露出慌亂,不過他也算是見過些小場面的人,片刻後就反問道:“我為毛要向你證明這些?”

“我懷疑你精神有錯亂,胡亂認錯人行不?!”王鵬不屑地說道。

果然不出王鵬所料,刺青男激動地吼叫道:“你才神經病,你全家都神經病,勞資正常得很,一點問題都沒有。”

“美,美女……你把我的……我的蛋坐碎了……”

“有誰能證明你沒問題?”王鵬一點點引導。

“他們兩個。”刺青男順著王鵬的思維,指著地上的兩個同夥說道。

見指道自己,長髮光腚男保持著趴在地上的姿勢,死命點著腦袋說:“對對,我能證明,我老大的確不是神經病。”

王鵬眼睛一瞪,說道:“你不行,換一個!”

長髮男急的有些哭了,說道:“那怎麼換,板寸他還暈這呢!”悔呀,尼瑪,要是自己識相點,也暈過去就好了,哪像現在一個也惹不起。

“喲,這有什麼難的,我來好了,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我能證明他從生出來到現在,都再正常不過了,絕對不會認錯人的!”一個些許輕佻的聲音,在王鵬身邊響起。

王鵬眼皮一跳,沒想到這會兒居然殺出個程咬金來。

來人圍著王鵬轉了一圈,陰聲說道:“嘿嘿,小子居然又是你啊,咱們還真是有緣分,看來老天爺對我真是不薄,一次就能將事情解決圓活了。”

王鵬定眼仔細瞧去,還當是誰呢,原來就是被自己踹下地鐵的耳機男。

不過現在換了身衣服,耳機也沒戴了,背後揹著個揹包,沒想到他和刺青男是一夥的,此刻居然又出現在這裡。

轉念間,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蘇瑾會接二連三的遇上麻煩,這估計就是傳說中的報復吧,來自於耳機男的報復,不過就像對方說的一樣,一次將事情全解決了的好。

王鵬笑著,淡淡地拍著巴掌說道:“好,你能證明就好,那我來問你,她叫什麼名字。”他指著蘇瑾,問向耳機男。

可以肯定的是,耳機男和刺青男相互還沒有對過詞,只要說出來的名字和刺青男的對不上,那接下來就好辦了。

原本期待看場好戲,哪裡知道,這些個小混子還真是有些個本事,就見耳機男眼睛都不眨地說道:“我怎麼會知道,我從來都是喊嫂子的!”

還好這些,可難不倒王鵬,他又問著刺青男:“你說。”

“你沒傻吧,我的女人我還不知道?!”刺青男狡黠地說道。

王鵬逼迫一句:“說不上來吧。”

“好,那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再告訴你一次,這女人,她叫張紅豔,不過她這兩年一直在欺騙我,所以這到底是不是她的真名,我可就不知道了。”

刺青男的回答,完全出乎王鵬的預料,更加麻煩的是,對方絕對是看穿了王鵬的用意,不但是不確認名字,還倒打了一耙。

“還有,你也別問我她現在是做什麼的,都不見這麼久了誰還特麼能知道。”刺青男又接著說了一句,將王鵬要說的話完全給封絕了。

要不說這社會上處處是急才呢,這話,在刺青男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顯然能混社會的,絕對都不是好相與的對象。

王鵬也一時語塞。

不過這不算是重點,最多說明敵人是狡猾的,王鵬繼續說道:“沒關係,至少確認了你精神上沒有任何問題,你說是吧?”

任誰被屢次三番的說成精神病,都不會高興,刺青男極度不爽地捏著“嘎嘣”作響的手指,氣哼哼地說道:“廢話!”

指指剛整理好儀容的蘇瑾,王鵬再次問道:“那你也確定了這位美女,一定一定是你在找的那位是吧?我沒記錯的話,你還說過,你們好了整整兩年的時間,對吧?”

刺青男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可是怎麼也發現不了,只能硬著腦皮回答:“對,這些個,我的朋友可以做證。”

耳機男連忙搖著腦袋,一副替好友惋惜,甚至帶著些激動的神情,低聲地說道:“他們好了整兩年零三個月,我哥們都準備好要和她結婚了,想不到啊,唉。”

“這男的兇是兇了點,不過細聽起來還真是可憐。”吃瓜群眾中有男的感慨了一句。

“小夥子,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你還是別胡亂插手的好啊。”有年級偏大的在勸告王鵬。

好一個補刀俠,必須得給耳機男101分,多的一分,是對這他那臨危不亂演技的肯定,不單是肯定了同伴的話,還順道撈到了不少的同情。

要不是剛在地鐵上,有和蘇瑾簡單的聊過,就算是王鵬自己,也真要是給對方這麼瞞騙著,義正言辭的將蘇瑾給帶走。

王鵬鼓起笑容,伸出一根手指,在兩個人面前搖晃著,說道:“那好,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你是在什麼地方認識這位美女的?還有這兩年的時間,到底是哪兩年?”

“這,這......這是兩個問題。”刺青男有些結巴了,連忙避重就輕地說道。

王鵬繼續笑著:“哼,你不說清楚,又拿什麼證明呢,我也能隨時可以找出一幫人來,張口就說你是我離家出走的孫子。”

到了關鍵的時刻,他就是要故意去激怒對方,讓對方失去正常的判斷。

果然,刺青男覺得自己都快要氣爆了,吼著:“你特麼的在佔我便宜!”

一個治安人員不耐煩地接過話說道:“快點回答他的問題,不然就隨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咬著牙,刺青男只能亂說道:“我們是前年,在淞南城大百貨的溜冰場認識的,這兩年都一直在一起。你還有沒有問題,一次問完。”

“當然還有啦。”王鵬顯然是那種,會磨到人發瘋,還不肯罷休的性格,又一次問道:“你確定是一直在一起?沒有記錯這些?”

刺青男極為肯定的說道:“絕對沒有,我記性好得很。”,他已經捏了好幾次響指了,可想而知是多麼憎恨王鵬。

“人家態度雖然粗魯一點,可想想,我要遇上這種事情,只怕做得比他還過。”

“說得清清楚楚的,時間、地點,看來人家的確是沒有搞錯,這種女人要放在以前,就是浸豬籠的貨。”

圍觀中的人,開始紛紛表著態,特別是某些人,對蘇瑾的氣質、容貌、身材都是極度的羨慕嫉妒恨。

刺青男和耳機男臉上,都浮現出勝利者才配擁有的表情。

王鵬沒有理睬這些,牽著蘇瑾來到治安人員身後,這才繼續說道:

“行啦,我告訴你們大傢伙。”王鵬指指蘇瑾:“這位美女叫蘇瑾,早在幾年前,就去到意大利讀書深造,在她手中正好有一本學校的刊物,上面還正好刊載著她的簡介。”

蘇瑾也及時掏出校刊,嬌聲說道:“這上面可以證明一切,我最近才回國!”

王鵬再次指向刺青男:“我問你,這樣一個在意大利唸書的女學生,她怎麼會有時間,去和你一直生活兩年的?”

“美,美女……你把我的……我的蛋坐碎了……”

有人恍然大悟地說道:“我就說嘛,這兩人的氣質完全不般配,一個是女神,一個是神經,怎麼看也不會是一路人。”明顯的馬後炮。

人群中一位氣質明顯不同的男子,自言自語地說道:“有點意思。”

男子留著撮小鬍子,可以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位美男子。

他穿著套筆挺的西裝,手中拿著一根老紅木製成的文明仗,手杖的頂端還鑲嵌著一個老大的綠翡翠。

身旁是一位年輕得過分,也漂亮得過分的女孩,卻不以為然地說道:“什麼有點意思,我看他這純粹是沒事找事,人家男女之間的事情,他也出來狗拿耗子。”

女孩聲音甜美動人,眉宇間顧盼生輝,可惜全身攏罩在一件黑色大衣中,看不出分毫的身材。

他們身後,還有一位著藍色中山裝,樣貌平平無奇的老者。他身後還站著三位保鏢模樣的黑西裝。

這幾人只是隨意站在人群中,身邊卻像是有個無形的圈,十公分內沒有其他任意一人接近。

“發現沒有,這小夥思維好縝密,只怕是早就發現了異常,名字、時間、地點什麼的,都是在特意給對方下套呢!”小鬍子男向女孩解釋著感慨著。

老者此刻忽然說道:“的確是有些意思!去了解一下,有機會看能不能接觸接觸。”他也不知在向誰吩咐著。

接著老者又說道:“好啦,戲也看了,該走了。”

幾人轉身離開,沒有引起周圍任何人的注意。臨走時,老者還再看了王鵬一眼。

治安人員此刻聽了王鵬的分析,意思到裡面的確有問題,隨即上前對刺青男說道:“乖乖地同我們走一趟,不然就採取強制措施。”

形式逆轉的太快,一下讓刺青男徹底慌亂起來,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結巴地說著:“這,你......我認錯人了。”他只能使出備用招數,耍賴。

耳機男也連聲應和道:“是啊,是啊,我朋友自從被女友拋棄,整個人都不太正常,經常會神情恍惚,就連我們,他都經常會認錯。”

王鵬駁斥道:“剛才不還特意確認過,沒這些問題嗎!”

他陡然拔高聲音喊道:“我現在懷疑你們是個團伙作案,為的就是假借被感情欺騙的名義,以此強行綁架女性,好達到你們不可告人的罪惡目的。”

“大傢伙把他們圍起來,為了社會的和諧穩定,為了百姓的安危,千萬別讓他們跑啦!”

看看聚攏過來的吃瓜群眾,還有圍過來的治安人員,刺青男和耳機男互相看著,都明白到現在為止,再想要帶走蘇瑾,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還要搭上自己。

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一個轉身,撞開人群,趁機撒腿就跑,就連還在地上待著的同伴,也顧完全不上了。

王鵬早有預料,留下一句“照顧好美女”身體就像射出的箭一般,向著兩人逃跑的方向,拼命追去。

不追不行啊,今天自己壞了對方的事,不將他們抓著,絕對就輪到自己的生活不安神了。不過他不再是一個人奮鬥,後面還跟著好幾個治安人員一道。

“誒,你誰啊,回頭記得來錄個口供。”有一名留在現場的治安人員喊道。

“叫我紅領巾~”王鵬還記得俏皮一句。

三方你追我趕的,跑了三十多分鐘,要不是這二十剛出頭的身體,是練過一段時間的長跑,要不是在前世,為了自己的安危,專門去非洲傭兵那接受過一年的培訓,現在肯定會被那兩個傢伙跑沒影。

不過即便是這樣,刺青和耳機仍舊憑藉著對周邊環境的熟悉,東鑽西躲的,有好幾次都跑出王鵬的視線,要不是他夠敏銳,說不定就再追不著了。

不過最後方的那群治安員,卻是被三人徹底的甩開,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呼~呼~”刺青男邊跑,邊大口喘著氣,說道:“哎呦,這小子還特麼在追啊,麻痺的,等過了這一次,勞資絕對把他往死里弄。”

耳機男勸道:“你還是省省吧,有力氣說這話,還不如多跑上一段呢,咱們是做什麼的,要是真被攆上,事情一查清,那可就完完了,起碼都是二十年啊!”

“好像就他一個人了。”刺青男回望一眼說道。

“一個人?找個地方歇歇,等他過來,幹他。”耳機男狠厲的建議。

刺青男停下來張望著四周,指著前方說道:“就哪裡,前面左手邊,過去一個很短的衚衕,我記得有個廢棄的倉庫,沒有人,咱們去那。”

“好,順便找件趁手的傢伙。”耳機男認同道,說完,兩個人毫不猶豫的就向臨時目的地奔去。

兩人剛剛跑進倉庫,王鵬就已經追到了,稍微判斷了一下,就鎖定了因為被劇烈推開,到現在還有些晃動的倉庫鐵門。

來到門前,仔細地聽了下動靜,他也不進去,先從地上找了兩塊板磚,然後脫下外套,再直接一腳替向鐵門,“咚”的巨響發出,緊跟著,將手中的衣服扔進了門內。

“唰唰”的連聲呼嘯響起,只見門內兩根鐵棍,正從兩邊砸向空空的衣服。

“怎麼回事?”耳機男的驚呼聲響起,原來他們就躲在門邊,等著算計王鵬,不過砸出鐵棍後的空虛感,讓他們一愣,反應就慢了一步。

刺青男叫到:“瑪德,上當了,快躲開。”

“躲不開的!”王鵬呼喝著,早就迎向耳機男的方位,猛然跳了進來,一塊板磚同時應手拍出。耳機男身形瘦弱,在純搏鬥的時候,相對好對付很多。

只聽見“碰”的一聲,板磚拍在耳機男的肩上,他頓時發出慘叫來,手中剛找到的鐵棍,也隨即落跌到了地上。

回身就是一個橫掃,接著將另一塊板磚扔向刺青男,一個滾身,抄起地上的棍子,想也沒想就敲在了對方的手上。

面對沒有武器,又受傷不淺的兩人,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很多了,一人再給了三兩棍的福利,耳機男和刺青男都放下抵抗,老老實實的雙手抱著腦袋,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蹲在王鵬面前求饒。

“大哥,噢不,是大爺誒,求你別打了,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也是因為上有老下有小的,家裡解不開鍋,這不沒辦法,才出來撈偏門的呀!”刺青男老大的個,先前的窮兇極惡卻不見了,愣是在一把鼻涕一把淚。

耳機男更加誇張,在那可憐兮兮地說著:

“爺誒,我是單親家庭,我爸在工地幹活,從腳手架上摔斷腿,正住著院;我姐又懷孕了,可連孩子他爹是誰都不知道,這都需要大把的錢啊!”

王鵬摸出一支菸點上,不緊不慢地抽了兩口,還吐了個菸圈出來,這才感慨道:“唷,都這麼可憐,聽起來挺讓人同情的啊。”

使命地擦擦眼角,耳機男繼續嚎哭道:“誰說不是呢,最可憐的還是我妹,辛辛苦苦十來年,今年剛考上的大學,可家裡硬是沒一分錢來供她呀,爺,我如果但凡是能有一點辦法,也不會做出這種壞事,你就放過我吧!”

刺青男趕緊乘熱打鐵:“爺,您就看在他妹子的份上,放過我們兩個吧。”

王鵬瞟著兩人,撇撇嘴說道:“你妹?你妹的!離高考都還有半年,你妹就已經考上大學了?我說兄弟誒,小學沒畢業木有關係,你也得有些常識吧!”

“呃,這個......”耳機男聲音堵住,怎麼也接不下去這話茬。

“美,美女……你把我的……我的蛋坐碎了……”

刺青男抬手就向耳機男削去:“瞧瞧,早跟你說多讀點書,你看,咱們流氓要是沒文化,誰都不會怕。”

可能一下還不過癮,又來了一下,強調道:“叫你多讀書。”

接著又是一下:“叫你多讀書。”

抬抬手,王鵬制止道:“你復讀機啊,好啦,別在這裡瞎嗶嗶個不停了,蹲好別動,說說吧。”

“爺,說什麼啊?”兩人不明所以的同時問道。

“說什麼?呵呵。”王鵬笑笑,拿著煙在兩人面前虛戳幾下,說道:“怎麼遭兩位,沒想明白?還是需要我親口告訴你們?那樣付出的代價可就更大哦!”

耳機男如同搗蒜似的點著腦袋,陪著笑說道:“明白,明白,爺的損失我們來賠償!”說完,從衣服裡掏出一撂子鈔票,雙手恭敬的遞到王鵬面前。

王鵬學著刺青男之前的模樣,捏著響指,再晃動晃動“嘎嘣”響的脖子:“不夠痛快啊,看來都不是敞亮人,沒關係,大不了我再活動活動筋骨,幫你們上一課。”

“爺,咱能不能留下一點,就一丟丟,總得給個飯錢吧!”耳機男哀求道。

邪邪一笑,王鵬說道:“我今兒個心情好,留錢還是留命,你們可以自己選,不過我要提醒一句,我這麼大費周章的,你們可一定要讓我滿意啊。”

看王鵬那樣子,兩個人心中明白,今天是狠狠地撞到鐵板了,不,是鐵牆了。

既然如此,為了能讓王鵬放過自己,索性光棍起來,從衣服裡、褲兜裡、手上戴的,還有各種想不到的地方,不停的掏著東西,不一會眼前就堆成了一座小山,基本都是些值錢貨色。

甚至連耳機男手上戴著的戒指,也被取下。

“你將自己的戒指給我做什麼,難道也是順來的?”王鵬沒有接,只是問著。

耳機男說道:“爺,這枚戒指的確不是我的,不過也沒苦主,是前些日子去海邊游泳的時候撿到的,這不,看起來和您很配,特意孝敬您嘛!”

王鵬這才拿過來手中,對著太陽光看了看,這是一枚毫無光澤的全黑戒指,簡單的勾勒著一些看不明白的圖案。

“你身上的包。”王鵬提醒了耳機男一句。說著,王鵬估了下大小,順手就將戒指戴在了尾指上試試,大小正好合適。

耳機男連忙將揹包擺放好,還舔著臉說道:“對對,爺,我這是背習慣了,一下子沒想起來,您別介意。”

“還有,把你們的衣服、褲子、鞋襪什麼的,全給脫乾淨了。”王鵬又吩咐道。

兩壞傢伙聞言,同時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王鵬,似乎想到了些不和諧的場景,吱唔地說道:“啊!這,爺,我們認識一個豆腐西施,長得可水靈呢,您老要是有需要,我們可以讓她免費陪您一個禮拜,您看,您能不能,別”

“滿腦子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是那種人嗎?叫你們脫就脫,別磨磨唧唧的,是不是要我親自動手,嗯?!”王鵬翻著白眼,不耐煩地打斷他們的話。

瑪德,被人當成彎的了,還是急不可耐的那種彎,真晦氣。

王鵬要親自動手,兩位已經想歪的仁兄,忙不迭地邊行動邊說:“爺誒,不勞煩您老,我們自己來,自己來。”

就在他們脫的空檔,王鵬提起地上的揹包,翻看著裡面有什麼物事。

好傢伙,機器貓的百寶袋啊,一堆的各式錢包,面值不一的現金鈔票一大把,甚至還有兩包好煙,都開了口,明顯是從別人那順的。

王鵬每拿出一件,耳機男的臉色就是一暗,挖心般的痛啊,自己容易嘛,一天的收穫,就這麼沒有。

“喲呵,可以啊,還有部手機。”王鵬說道,他找到揹包裡的暗袋,“諾基亞鍍金衛星天線款,我說能耐啊,這你們也能到手。”

手機是關著的,王鵬試了試,順利開機。

正擺弄著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號碼王鵬也不認識,不過不礙事,摁下鍵,王鵬接聽起來。

沉默了差不多三、四秒的時間,耳邊才傳來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您好,請問您是?”

“我是王鵬,不過這不重要,請問您是哪位?”王鵬說道。

聲音繼續說道:“嗯,我姓曾,你看,你現在用的手機,是我不小心遺失的,你看能不能還給我,你放心,報酬什麼的,據對好說得很。”

聽完,王鵬想了想說道:“可以,還給你沒問題,時間地點你來定,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手機真正的主人,你能用什麼來證明,或者說有什麼來保障的?”

聽到能拿回手機,聲音主人很爽快地說道:“能現在就見面嗎?至於證明或是保障,這些您說了算。”

要知道在這人心中,已經將王鵬認定為是偷自己手機,或者是銷賬手機的人,不然怎麼可能接聽到電話。

對於這些混社會的人,能夠不囉嗦,不講價,直接了當答應歸還,實在是相當難得的了,所以他也不願意就此多生什麼是非。

“現在?那不行,我還有事情要忙,差不多要到七點的樣子”

聽王鵬拒絕馬上見面,那人也不介意,只說道:“那好吧,就晚上八點整,咱們在淞南城國際大酒店見,我在那恭候你的大駕!”

“行,就這麼說定了,咱們到時候見!”王鵬準備掛電話了。

“請等一下!”那人在電話中喊道。

王鵬皺皺眉頭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哦,是這樣的,我的一位朋友今天也丟了一個錢包,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是個......黑色,長款,牌子是愛馬仕的。”那人後面說的斷斷續續的,應該是在問身邊人,錢包的特徵。

“愛馬仕,黑色,長款,你等等。”王鵬想起來,剛才在揹包裡見過這麼一個,連忙夾著電話,翻找起來。

不一下就找到了,拉開拉鍊,裡面淨是些信用卡,抽出來一看,白金的、鑽石的,就連傳說中的黑卡,也見到兩張。

裡面還有厚厚的一疊百元大鈔,差不多五千的樣子,還有十來張面值100的美金和500面值的歐元。總共加起身來,王鵬估計能有2萬左右。

“在嗎?你能說說,包裡都有些什麼?”王鵬核實道。

這個時候,電話中傳來的是另外一個聲音,聽起來明顯年輕很多。

他將包裡的卡說得一清二楚,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完全沒有提到裡面的現金,估計是默許王鵬拿走當報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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