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與張大千
齊白石與張大千是兩位傑出的中國畫大師。兩人相識於北平畫壇,時間大致是上世紀30年代。不過,雖有交往,卻不太深,而且彼此互有成見,齊白石就曾三刺張大千。
有論者說,張大千的畫風變革可分為三個階段:師古人、師造化和師我心。而在最早的師古人階段,張大千公然作偽,給自己留下了一個抹不去的汙點。那時,張大千臨摹古人畫風,師誰像誰,尤以臨摹石濤為甚,造假水平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張大千作偽,讓鑑別家、收藏家頭疼不已,齊白石也深感不滿。一日,齊白石在家作畫,女傭送上一張名片。齊白石見過之後,說:“你只說我不在家。”當時,一旁的弟子見名片的主人是張大千,便插言:“此公是學大滌子石濤的名手,老師何不出去談談?”齊白石一邊調色一邊說:“這種造假畫的人,我不喜歡!”就這樣,張大千初訪齊白石便吃了閉門羹。
抗戰前夕,張大千將一幅《綠柳鳴蟬圖》送給了收藏家徐鼐林,畫上是一隻大蟬臥在柳枝上,蟬頭朝下,蟬尾朝上,作欲飛狀。齊白石在徐鼐林家做客時,見到了這幅畫,便對徐鼐林說:“大千此畫謬矣!蟬在柳枝上,頭永遠是朝上的,絕對不能朝下。”後來,徐鼐林把齊白石的意見轉告給張大千。張大千聽後,雖然沒有說什麼,心裡卻很不服氣。
幾年後,張大千攜長子、畫友數人在四川青城寫生。那時正值盛夏,住房附近的蟬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張大千想起齊白石的說法,不禁跑出屋外仔細觀察。只見幾棵大樹上爬滿了蟬,其中絕大多數都是頭朝上,只有少數的頭朝下。而另外幾棵柳樹上,趴在柳條上的蟬,則無一例外地頭朝上。這時,張大千才由衷歎服齊白石“致廣大、盡精微”的藝術功底。
抗戰勝利後的一天,同在北京的齊白石、張大千受徐悲鴻邀請一起吃飯。徐悲鴻的夫人廖靜文親自下廚,飯菜很可口,幾人觥籌交錯,言談甚歡。飯後,齊白石乘興揮毫,用墨畫了三朵荷葉,又用紅色畫了兩朵荷花,送給廖夫人,以示答謝。張大千應廖夫人之請,在畫上再添幾隻小蝦,在水中嬉戲。張大千畫得入神,手舞筆飛,全然不在乎蝦的節數,不是多畫了就是少畫了。這時,齊白石暗暗拉了他的衣袖,悄聲說道:“大千先生,不論大蝦小蝦,身子只有六節,可不能多畫、少畫!”張大千聽了,既慚愧又感激,便在畫上又畫了水紋和水草,把節數不準的蝦身一一遮掩了。
張大千後來走上正道,造詣了得,對齊白石的批評意見,也深以為然,虛心採納,並終生引以為戒。他還結合自己與齊白石的藝術交往教育學生:藝術創作務必“瞭解物理,觀察神態,體會物情”。
除了齊老的批評指正,張大千能成一代大師,還得益於一個好習慣——讀書。讀書對畫家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傳說有人問唐伯虎的老師周臣,為什麼他畫的畫反不如他的學生唐伯虎,周臣說:“只少唐生數千卷書。”
與其他成功的畫家一樣,大千也是一個用功甚苦,讀書淵博的畫家。他平時教導後輩:“作畫如欲脫俗氣、洗浮氣、除匠氣,第—是讀書、第二是多讀書,第三是須有系統、有選擇地讀書。”畫畫和讀書都是大千的日常生活。過去是如此,借居網獅園後更是這樣,朝夕誦讀,手不釋卷。在外出旅途的車中船上,大千也都潛心閱讀。
一次,大千從成都到重慶,友人託他帶一本費密的《荒書》。到家後,大千即把路上看完的《荒書》內容、作者的見解、生平以及這位明末清初的四川學者和石濤的關係,如數家珍地娓娓道來,實在令人驚訝,因為這是一本藝術之外的學術著作。
讀書的習慣一直伴隨到大千晚年。
藝術和文學相輔相成,若想繪畫更上一層樓,就讀書吧!
by書畫君
最後,在炎炎夏日裡(廣東剛剛送走“妮妲”妹子),書畫君(shuhua5000)想和大家一起來欣賞張大千的扇面畫:
靜賞猶如清風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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