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亲,壮族爱情凄美的诗篇!

到底分手以后到底该不该保持联系,是不是还能做朋友,毕竟:“如果真爱过,分手后只能做仇人,别无选择。”

分手分得最磊落明快、不留一丝余地的,当属孟小冬。当年在天津《大公报》第一版上,孟小冬连登了三天的“分手宣言”。

是我负人,抑人负我?寥寥八字,沉郁顿挫,是那种纵有沉痛也要咬碎了银牙往肚里吞的“冬皇”气派。

旧亲,壮族爱情凄美的诗篇!

孟小冬和梅兰芳

但是也有例外;例如瞿秋白和第二任妻子杨之华。杨之华在嫁给瞿秋白之前,是沈剑龙的妻子。她有了婚外情后,三个人会面谈判,谈判的过程很友好,结果更奇妙。三人一起在报纸上各发了一则启事,内容如下:

杨之华沈剑龙启事:自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十八日起,我们正式脱离恋爱的关系。

瞿秋白杨之华启事:自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十八日起,我们正式结合恋爱的关系。

沈剑龙瞿秋白启事:自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十八日起,我们正式结合朋友的关系。

旧亲,壮族爱情凄美的诗篇!

三人登报启事

如此豁达的不只有杨之华,以歌会友的壮族青年男女对于这种关系,处理的也十分妥帖。

在歌圩场上,男女青年通过对歌相识,继而相知、相爱,最后因种种原因而分道扬镳,这种情人间的关系,壮族人称之为“旧亲”(Cingaeuq)。相互爱恋,却不能结为连理,于是青春的浪漫戛然止步——这样的悲剧, 构成了壮族爱情诗篇最为凄美的一部分。

旧亲,壮族爱情凄美的诗篇!

分手后的情人,时过境迁,有的形同陌路,有的甚至反目成仇。但豁达的壮族人,却把苦涩的初恋当作友情,珍惜一生。失恋是痛苦的,心灵的创伤也是长久的,但在他们的脑海里,从来就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情仇”;哪怕是对方移情别恋,最多是怨骂一通,过后都能坦然面对。

今日唱歌情意浓,明日分手各西东;

百人成双有个把,九十九人要落空。

这就是封建婚姻制度下壮族青年男女的宿命。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们发誓相念一生,此情不渝:

六十当头还记念,还记旧情在心间;

手拄拐杖过塘坎,牵手还要逛花园;

今世我俩喝塘水,来世我俩喝清泉;

活着不能成双对,死后再来续姻缘。

这些流行于马山一带的壮族情歌,唱出了青年男女诚实的爱意,同时也表现了他们在失意的爱情生活面前积极的人生态度。

一个唱歌的民族,永远是一个乐观、豁达的民族。

居住在桂西北一带的白裤瑶人,有一个沿袭至今的风俗:女青年在结婚前夕,会当着家人和好友的面,与情人举行一个郑重的告别仪式;等到男情人老死的时候,女情人还会带着礼品前来男家吊丧,并当众痛哭一场,倾诉心中对死者曾经的爱恋。

旧亲,壮族爱情凄美的诗篇!

白裤瑶

相比之下,壮族人在这方的情感表达没有来得那么开放和浪漫,但他们对待“婚前情”的宽容与尊重,也足以让外人吃惊。

在上林、马山一带的壮族地区,凡常走歌圩的人,都结交有一两个“情人”,壮语里叫“友”(Youx)一这种男女间的“友好”关系,多少带有些特殊的暖味。但在他们各自成家之后,这种关系就变得明朗起来了,两人私下不再保持亲密关系,却可以旧亲相称,正大光明地友好往来。

旧亲,壮族爱情凄美的诗篇!

在很多场合,比如赶圩的路上、亲友的酒宴上甚至对歌场上,旧亲见面,相互间都会坦诚相待,畅谈分手后各自的婚姻、家庭生活,用山歌表达内心的眷恋和遗憾。假如女方出嫁后,大家又成了邻村人甚至同村人,他们会尽可能地在生活上互相帮助,精神上互相安慰。此时此刻,他们或许已经是一对老人,他们不必再回避什么人,包括自己的老伴。

扁担曾经是竹笋,老人曾经是后生;

十八想情到半夜,六十想情到三更。

这种情人关系,纯粹是精神上的,不带有庸俗的内容。当然,还是会有人议论,有人嘲笑,包括老伴不失善意的讥讽,但是,大家绝不会把它上升到“品德”问题。只要夫妻双方学会宽容,互相信任,他们不为因此而离婚;同样地,“情敌”之间更不会争风吃醋,大动干戈,相反,有些人还因此而成为好朋友呢。

既然曾经相爱,就做一辈子的情人吧。曾经的欢乐无法追回,但真情长留心间,直到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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