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话巩义回郭镇:那路,那车

如果要写回郭镇,那就不用我“喷”,中国人民都知道,其四八年前就已经有了“小上海”的雅称。有私营卷烟厂54家之众,品牌可以与沪上产品抗衡。如果有疑问的话,您尽可以的去咨询一下新郑卷烟厂的老工人。他们还能出资在镇北四公里、伊洛河之阳,购得土地四十亩,堂而皇之地、硬是在陇海铁路线上修建了一座至今还有的“回郭镇车站”。此后的“乡镇企业”之源,“光明灿烂的希望”更让其名震华夏,誉满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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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今天要讲的,则是个大多数人都享用着,但不知道其所以然的事情,那就是310国道的回郭镇内段,是将回郭镇原来北部的寨墙拓平填到护镇河内而修筑起来的。行文至此,你瞠目否?为了贯通横亘东西的这条大动脉,310国道的路基工程是几经修缮。尽管那时还没有提出“要致富,先修路”的口号,但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山穷水复疑无路”;“世界上原本无路”等等的说法、诗词、论断,已经早已流行成诵,妇孺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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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与车,车与路,要让大学问家们去推敲,考察,论证,窃以为也是个鸡与蛋、蛋与鸡的可使“白发搔更短”的命题。既然如此,那就让大学问家去“上穷碧落下黄泉”地“上下求索”去吧,而我讲的则是一个四十多年前的一次关于车与路的风雨经历。

那是俺们生产队的胶轮大车最后一次给公社供销社运圆木的秋天的行动。只所以说是最后一次,盖因为那年冬初生产队就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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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的秋雨停了两天,道路大多数已经比较干爽了。为了给集体创收,九哥接到给供销社拉圆木的副业以后,就把跟车的我叫去,套好骡子马三畜、驾驭的三套一辆胶轮大车,又在九哥那“长鞭呐咿呀甩,啪啪地响”中浩浩荡荡地出了镇,威武地东行。因为那是县城,县木材公司所在的方向。就这一趟,可是不仅能够给生产队创造出两百多元的现金收入,我和九哥还能每人记上十个工分,他补助贰元,我补助一元五角。笑啥哩!在二分钱买一个鸡蛋的时代,这有多么诱人,你想想吧!

为了节省行路的时间与畜力,东行八公里后,九哥就将大车赶上了便道。便道路况会差些,还要沿着伊洛河南岸行走,道路曲折,但相对平缓,不用爬坡下岭。行进中会路过一个是“春秋阁”的所在,那只不过是一个无人问津、光顾,或者已被世人忘记的“四旧”的标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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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材公司院内堆的有一摞一摞的从大兴安岭的茫茫林海中运回的圆木,说得上蔚为壮观了。装车的时候,也是给牲口、给四条腿的大牲口们加料的时候,也多半是跟车的份内。这些能够充当起生产队半个家当的宝贝们,早已和俺们赶车、跟车的有了感情。哑畜,会解人意的哑畜,你只要对它好,它也会乐意受你驱使。所以,人们一定要善待它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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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车是午后一点多被九哥赶出木材公司大门的。到出县城后,路况就渐行渐差了。大车胶轮约莫滚动了五公里的路程,天,老天就忠诚地履行起“秋雨绵绵”的时性。庆幸天气还不怎么凉。那时节,人们只知道沥青可以加工油毛毡,或者用作杉木电线杆入土部分的防腐抗朽,尚不知柏油为何物什。道路,哪怕它贵为国道,充其量也为三合土筑基,撒碎石以固面的。而这些个设施,是决敌不过秋雨耐心、锲而不舍的连绵浸蚀的,这也算柔能克刚之证吧。前车之覆辙,可能就是在那种状态下浮现的了,而后来者,能够、可以鉴吗?路况如此,没得选择,胶轮们也只有随大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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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可思议的是,老天雨下的兴起,竟肆无忌惮且任性地把绵绵秋雨逐渐转型升级为中雨乃至大雨了。路上的泥糊涂也因循着车壕的深浅而在水平的作用下积聚着。大车也成了在波浪中漂浮的船只起伏颠簸。那三匹骡马们,此刻彰显出了人类忠诚朋友的本色,一嗤一滑也永不爬下,任凭雨水浇头,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九哥空鞭的挥舞中践行着职责,同心协力地把大车向着镇的方向拉去,简直可以用勇往直前了。

天阴黑的快。还有四华里路的光景才能到家时,尽管有丰富的“黑泥、明水、酱色路”行夜路经验的九哥,也看不清路了,他让我点亮马灯,一只手举着,在前面与车保持十米的距离,前导引路。他双目如炬地稳坐在车辕旁,“吁吁喔喔”地指挥着大车,避过一个个深坑大壕,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此时的草帽,早已成了累赘。我不知道九哥此时的心情,只知我是一手举马灯,一手抹拉脸上的雨水,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一出溜一滑地,跌倒了爬起来,继续向前。九哥是看着我的灯光跟进的,举灯的手是决不可以有闪失的。我脑海中此时竟浮出了“高举红灯闪闪亮”的铁梅的形象来。我可是个男子汉呐,决不能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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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经历仿佛是个梦,一个与天奋斗,与地奋斗的梦。

“改革开放”,如同一条万能的魔棒,在勤劳智慧的中国人民手中的作用,已不仅仅是一个点石成金所能概括得了的。

很快地,310国道拓宽、固基、铺柏油,双向四车道;很快地,曾经为全公社已经拥有了一辆北京“212”吉普而奔走相告,兴奋异常的人们,已经逐渐拥有了自己的私家轿车;很快地,沿310国道两厢,高楼大厦平地起,桃花盛开村相连,村镇已经没有了村落的概念,310国道已经把彼此孤立的村庄连片成串,难以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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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宽了,田地少了,楼房高了,轿车多了,双向八车道的人和路出现了,投资千万的人民公园开建了......

啊!回郭镇,我的家,我的镇!你在暴风雨中洗礼,你在蒸蒸日上中辉煌繁荣。你永远葆持着伟大的光明灿烂的希望,你胸中永远有个《回郭镇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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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路,那车,那不同质量的路,那不同内涵品牌的车,是可以做出历史的评判的。这不单纯是梦,这已是现实。让咱们乘着智能的车,沿着平坦牢固的大路,向着二百年的目标,奋勇前进吧!因为我们已经夸过暴雨坎坷,颠簸泥泞的艰难险阻,还有什么可以阻挡得了我们前进的步伐呢?啊,回郭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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