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蒼穹，燧宇洪荒。
走進盤桓在湘西中部的保靖縣城，時光帶著原始純真的氣息鋪面而來，這是一幀沒有經過任何加工的山水畫卷。土家母親河酉水穿流而過，苗祖聖山呂洞山青黛嶄削。
驟雨初霽，我們踏入這片秘境。
每座山都有自己的脾氣
深入湘西州保靖縣，隨便則一高地而視，一座聳入雲霄的青黛懸在眼前，那便是湘西苗疆最高峰——呂洞山。
供圖/保靖縣民宗旅文廣新局
聽著呂洞這一名，似是與八仙之一呂洞賓有所關聯，其實不然。但論到道家玄機，呂洞山反倒頗有淵源。墊足而望，它的最高峰形似一個“呂”字，正如其名，被兩個規矩的“口”型貫通山頂，在苗疆人的口中，它有個拗口的名字“格破格嬢”，意為“阿公阿婆山”，即為“先祖的山”。
△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太多的傳說在這裡遊走，山間河畔吹來遠古的風，盛傳已久的湘西神秘在這裡似乎能拾得隻言片語。
不管你信是不信，呂洞山有自己的脾氣。一年365天，倒是有差不多200天雲山霧罩，能看見峰頂的機會少之又少，譬如趕著雨過天晴上山的我們一行。
嗯...能看看雲海也不錯啦~
△這個是2倍速，在山上不能開太快喲△
五行苗寨論道法
還未進呂洞山，便聽同行的向澤毅唸叨起“五行苗寨”。你沒聽錯，正是道家所講“金木水火土”，誰能拒絕這等神秘誘惑？
相傳炎黃大戰後，蚩尤的最大的一隻部隊兵敗新進至此重組分支，在呂洞山區的分山而居，便形成了夯吉金寨、呂洞水寨、梯子木寨、大烽火寨和十字坪土寨。從地形上看，這五大苗寨恰好形成把門之勢，在兵荒馬亂之際，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盤山道路蜿蜒△
沿著彎彎曲曲的盤山公路行車十幾公里，掩映在蒼翠茂林中的水寨才展露頭角。說是水寨，自然與水有關。一條金落河溪流貫穿全寨，自苗族安營紮寨之際種植的樹苗在溪水滋養之下，形成一道古樹灣奇景。
△古木之中的水寨△
復行數十步，一股清泉從山間岩石破口處汩汩而出，呂洞古井燦然出現，掬一捧清泉水痛飲，這時許下願望，能受到苗家先祖的保佑。
△呂洞古井△
呂洞苗家德高望重的巴代（苗族法師）就住在水寨，若是碰上了他，記得問這位“大明星”答疑解惑。
△古樹灣之中的苗家老人△
水寨之下便是十字坪土寨，土寨最講道法，不僅流經寨前的金落河彎成太極圖狀，且河堤上大片的水田也依照太極八卦佈陣，時至盛夏，但見稻苗排成一副翠色的八卦圖，簡直想隔空大喊：“嗨！是何方道友在此修仙？”
如果說張惠妹一首《火》唱出了愛情熾烈，那麼火寨的苗家子孫，可能在很早以前就明白了“愛情如火”。畢竟，火寨最出名的，當屬夯沙谷的指環瀑布，苗家“非誠勿擾”的現場。
△苗家祭祀△
仰觀呂洞山之頂，最佳的位置一定是在水寨附近的祭祀臺。
而每當十月中旬，一年一度的苗族祭祀儀式便會在此處進行，作為被世世代代苗族人心中奉若“始祖”的聖山，每年苗歌飄滿整山的日子，那便是深山最熱鬧、最神秘的時間。
△供圖/保靖縣民宗旅文廣新局△
這塊方圓百米有餘的平臺，在雨後的天氣裡泛著絲絲涼意，平臺正中，始終不滅的篝火揚起縷縷青煙，湊近還有餘溫。而祭臺之上，一面畫著古老圖騰的旗幟，迎風獵獵。祭臺四周，刻畫著只有苗族巴代才能理解的神秘手勢。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其中好些個手勢，在我看來，總是隱約想起遠洋之外的東瀛忍術，當然，若是看過動漫《火影》，你也一定會有跟我一樣的疑惑。
深山之處的祭臺就像洪荒的見證者，守著幾千幾百年的時光默默流逝，有著與生俱來的神聖神秘。
而每當苗鼓、苗鈴響起，身著紅色袍衣的巴代雄們，手執竹柝和蚩尤鈴，腳邁賦有節奏的步伐，臉露莊嚴肅穆的神情，在祭臺上吟唱著苗族古老的歌訣。
△山中歲月多易逝？△
四方八面的苗民來遠赴這場盛會，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不知多少杯，山中歲月多易逝？他們獨自偏守著、自在享樂。
△他們獨自偏守著、自在享樂△
編輯 | 十六 撰文、攝影 | 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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