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遗忘

全世界遗忘

如果一个人住,千万不要在下午时睡午觉,一觉睡到六七点,等你一睁开眼,看着朦胧黑黑的天空和空荡的房间,会有一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孤独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十一种孤独》百度云热评

刘晓从来没见过他爸妈,自打他记事儿起,就一直是他奶奶在照顾他。奶奶年纪大有老年痴呆,整天跟个老小孩儿似的,刘晓还得照顾她。终于,在刘晓十一岁的时候,奶奶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过。

刘晓到了上学的年龄,得上学,不能一直在家照顾奶奶。邻居热心,主动提出让刘晓放心去上学,他帮忙照看着点儿。

那天天气很好,那节课上的语文课,老师正叫刘晓站起来背诵古诗。邻居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他满头大汗,他先是咽了口唾沫,哑着嗓子喊到:“晓,你奶奶就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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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大点儿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刘晓一瞬间只知道天塌了,然后脑子一片空白,手脚僵硬地出了教室。村子不大,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找到。

邻居一个劲儿哭,赔不是。也报警了,警察过来立了个案,算是石沉大海、了无音讯了。

邻居提出让刘晓过来他们家,他们会把刘晓当成自己儿子养活,刘晓不去,说万一奶奶回来了,家里没人会哭的。

人心淳朴,一个人有事,十个人帮忙。之后,刘晓一个人守着那个家,吃百家饭。对此,邻居一直心怀愧意,对刘晓都比对自家儿子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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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邻居家的小孩子秦逸也不过才9岁,比刘晓小就整整2岁,他只知道自己父母的爱被一个叫刘晓的孩子夺走了。在心里埋下了嫉妒的种子,从来没给刘晓一个好脸色。

说来也巧,刘晓晚2年上学,等上大学的时候和邻居家的孩子上了同一所,还是同一个系,同一个班,同一间宿舍。

国庆放假,秦逸问刘晓回不回去,刘晓摇摇头,还得打工,不回去,秦逸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刘晓一个人打好几份工,终于国庆第2天早上的时候身体顶不住,病来如山倒,这一下连床都起不来。寝室里没一个人,就他自个儿,刘晓也不慌,心道没什么大不了的,睡一觉也就好了,于是蒙住被子睡觉,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六七点,外面天色渐暗,只一轮夕阳在窗外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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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穿上衣服下楼买药,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地都不稳。拿了药回寝室继续睡。谁知开门,秦逸竟然回来了。

秦逸站在门口,一如既往孤傲地睨着他,语调也极为得张牙舞爪:“哟,生病了?”

刘晓不搭理他,绕过他上床睡觉。谁知秦逸竟然拽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触不及防,刘晓一个趔趄摔了下去,头碰住床杆,破了点儿皮,流了点血。

自始自终秦逸没有一丝愧意,他蹲下来捏着刘晓的脸,冷笑出声:“刘晓,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刘晓不作声,只是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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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道:“我一回到家,我爸妈就问我怎么不跟你哥一块儿回来。这不,第二天就把我给撵回来了。你高兴不?嗯?”

刘晓嘴角向上挑了挑:“有病。”

秦逸就失控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是不解气。为什么不解气呢,因为刘晓至始至终好像不以为意,秦逸只觉自己打在了棉花上。

后来,秦逸更气了。脑子充血,做了过分的事儿,把刘晓按在床上给上了。

这下,终于有了回应,刘晓哭了。刘晓哭的时候没有声音,他只是很安静地默默流泪。如果不看他的脸,谁也不会知道他哭了。秦逸就不知所措了。

秦逸一个踉跄下了床:“刘晓,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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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不作声,他把被子蒙住头。

秦逸蹲在床边盯着刘晓,重复道:“刘晓,我不是故意的。”

刘晓本来就在生病,又经历了这事儿,被子里传出来的声音有气无力,“嗯,我知道了。”

秦逸没走,依旧蹲在床边,道:“刘晓,我真不是故意的。”

刘晓:“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秦逸:“走去哪儿?我家回不去,这也是我寝室。”

刘晓转了个身,背对着秦逸,睡了。

秦逸盯了刘晓半晌:“刘晓,你要不要洗一下澡?会……生病的。”

刘晓背对着他,留给他一个熟睡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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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抱起他去了浴室,擦了擦刘晓脸上的泪,骂道:“你特么真是有病。”

刘晓突然问:“你恨我不?”

“当然恨,我爸妈只喜欢你,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亲儿子了。”秦逸突然觉得好笑,反问:“你恨我不?”

刘晓摇摇头。

其实,刘晓有一个秘密——他11岁那年,奶奶失踪的那天。当村民散去,刘晓在家里床底下找到一封信,是他奶奶写的,信上这样写到:奶奶老了,养不大你,只有奶奶走了,你才能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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