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如们,正在毁掉年轻人

8月22日,北京市住房城乡建设委会通报,对自如、相寓两家住房租赁企业进行现场执法,北京自如生活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查实涉嫌存在违法违规问题。下一步各部门将加大惩处力度,予以高限处罚,实施联合惩戒。

自如们,正在毁掉年轻人

上周先是各种房租上涨的消息狂轰乱炸,周末又被我爱我家研究院院长胡景晖被离职刷屏,房屋租赁市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如们,正在毁掉年轻人

偏见的形成旺旺就在一瞬间。

比如对自如产生坏印象的那一天。

自如们,正在毁掉年轻人

当时我住在三元桥六层老旧楼房的顶层,每天打开门就能闻到楼道里的装修味道。装修的人家在301,上下楼经过敞开的工地门口时,我常常需要捂着鼻子加快脚步。

一天实在好奇,钻进去看了看,才知道是自如的装修。50多平的两居室被改成三间房,狭长的厨房变成小卧室,主卧角落里加上了灶台。看起来花哨又廉价的新壁纸、单薄的复合地板,大概就是那些味道的源头。

装修很快结束了。没几天,301搬进了新租户。

冬天也很快来了,楼道里的装修味道依然很浓。好几次经过301,我都替里头的陌生人觉得不值:多掏租金,还得承担甲醛风险,图啥?

不过,我显然是少数派,自如后来在北京市场的份额越来越高。今年1月,自如拿到40亿的A轮融资,CEO熊林随后野心勃勃地宣布:自如即将成为全球最大的租赁管理机构。

而某公司这两年新毕业的年轻人中,75%选择了自如。

这是个令我意外的数据。

后来我自己寻到了解释:这是消费升级。

一线城市的房价众所周知,更多在“北上广深”的年轻人更主要的是租房,随着政策调控越来越严,房价的涨幅放缓,万万没想到的是,房租却一路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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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城市整租平均租金和同比统计

自如们,正在毁掉年轻人

▲北京典型小区天通苑东二区的两居租金走势

自如们,正在毁掉年轻人

尤其是北京租金收益率同比大幅上涨24%,而房租同比上涨20%。

周五(8月17日),当时还是我爱我家研究院院长的胡景晖称,资本大幅进入长租公寓是房价暴涨的主因之一。

并解释到以自如、蛋壳为代表的长租公寓运营商以高出市场价20%-40%的价格争抢房源,导致售房成本直接上升,这一行为严重违背市场规律,引起高层高度重视。

8月17日当天,北京市住建委联合多部门集中约谈了自如、相寓、蛋壳公寓等主要住房租赁企业负责人,要求不得恶性竞争房源,哄抬租金。

在发表完这些言论后胡景晖发朋友圈称,“一个忠心耿耿,兢兢业业,无私无畏干了18年的老臣,在关键时刻,被干干净净的切割了?”,表示自己被迫离职。

这些消息一下把长租公寓推上了封口浪尖,甚至有自媒体发文“自如们,正在毁掉年轻人。”

“体验了一把待价而沽的感觉。”8月,随着大量高校毕业生离校,租房价格也一再攀升。家住北京天通苑西二区的吴敏说自己一套100平方米的三居室在经过中介两轮谈价之后,租金直线上升。“从我预期的每月7800元,直接涨到每月1万元,租期11个月。”

自如们,正在毁掉年轻人

据公开数据显示,从去年七月到今年七月,北上广深四大一线城市平均租金涨幅达到了20%,远超往年水平。其中以北京最为典型,有房产中介表示,目前房租整体涨幅同比超过10%,特别是五环、六环附近的房子,根据面积大小,很多都是500元、1000元的往上涨,更有甚者,房租十天之内暴涨200%的魔幻事情都在这段时间发生了。

对于无需租赁房屋的人来说,这只是一个数据,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对于北漂的租客们,这轮涨价就是梦魇,是赤裸裸的敲诈,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其中的痛。

表面看本轮涨价是由房屋中介代表的资本驱动所至,垄断房源,哄抬租金。但根本原因还是房屋租赁市场供需失衡导致的。

数据显示,目前北京租赁人口为800万人,而租赁房源量仅为350万间,租赁缺口达400万间以上。供需失衡到如此地步,趋利的资本焉能不趁虚而入,兴风作浪?

很多租户认为,正是因为无良中介的存在搅乱了市场,自如、蛋壳等长租公寓才会如此受欢迎,这时候很多租户更在乎租的房子是否安全、省心,为此他们宁愿接受更高的租金。

然而,近日关于“长租公寓平台恶意哄抬房租”的声音不绝于耳。在过去,相比房价,房租剔除了不少投资因素,被认为能更直接地反映刚性需求。而近几年入场并且蓬勃发展的长租公寓,却正在让“炒房租”变为可能。

有分析称,目前市场上的自如、蛋壳等租房中介平台已经开始形成巨头垄断局面,有些中介正通过放大“租金上涨”的恐慌抬价牟利

。托管房源已经超过60万间的自如租房,作为房屋租赁市场规模、影响最大的长租公寓平台,被指对哄抬北京房租价格负有责任。

从地下室里“逃”出来的租客们或许没有想到,逃离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又落进了资本收割的圈套里。

从炒房到炒房租,资本狂欢的盛宴背后,最终受伤的仍是租客们。尽管自如曾发布官方声明表示,不存在参与市场不良竞争、哄抬房价的行为。但网友和租户并不买账,认为这是甩锅的做法。虽然房租上涨的大锅,不能全让长租公寓背,但这些品牌背后资本的参与,的确对涨价起到不小的助推作用。

自如们,正在毁掉年轻人

【北京住建委:查实自如相寓涉嫌违法违规】8月22日,北京市住房城乡建设委会通报,对自如、相寓两家住房租赁企业进行现场执法,北京自如生活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查实涉嫌存在违法违规问题。下一步各部门将加大惩处力度,予以高限处罚,实施联合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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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如们,正在毁掉年轻人

 愿一切安好 

相比十年前,留在北京显然成了更需要勇气和财力的选择。

《如懿传》里的周迅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丢掉的胶原蛋白是不可能原样找回来的。

失去的时光也一样。纵有千百个怀念的理由,我终究也是回不到2008年了。

那年夏天,在满城《北京欢迎你》的音乐中,住在月租550元地下室的我,偶尔会留意五道口中介门店的信息,憧憬在遥远的某天能住得起均价2万的华清嘉园——那年,北京本科应届生平均起薪2871元,7个月工资能买一平米。

如今,华清嘉园均价12万,而今年北京本科应届生平均工资为5322元,相当于22个月工资能买一平米。

 比贫穷更残酷的是被剥夺希望

 这座城市曾经善待过2008年的年轻人,但愿它也能给2018年的年轻人多一些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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