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文,你想去哪兒,我陪你

陸衍肖桓

十七年前,有一戶人家。雖然家境平平,但卻日子過得還算充實。這戶人家今日洋溢著喜悅的氛圍,因為女主人剛剛生下了一名嬰兒。是一名男丁,也是屋子裡第一個誕生的小生命。

父親對他愛憐有加,撫摸著小小的臉蛋說道:“桓,以後你的名字就叫肖桓了。”小小的嬰兒衝著父親笑了,似乎很喜歡這個名字。

幾年過後,隨著身邊的人肖桓,肖桓的叫他,他也明白這個名字會伴隨他一生。他學會寫自己的名字,也學會說話,也會沖喜歡的人笑。他正在湖邊玩水,有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孩在岸邊看著他,對他說道:“你別玩水了,很危險的。”他回過頭,看向那名男孩,衝他展露著甜甜的笑容,目光聚集在那名男孩的身上,已無法聽清那名男孩在說什麼。男孩也衝他笑得很甜,誘哄般的說道:“乖,你快點過來,哥哥陪你玩兒。”他這才放下手中的泥巴,慢慢的衝那名男孩走過去。耽文,你想去哪兒,我陪你 那名男孩對他說道:“我叫陸衍,今年七歲。弟弟你呢!看起來才五歲左右吧!”他對那名男孩說道:“我叫肖桓,今年五歲!”男孩陪著他在湖邊玩耍了很久,他只記得很開心,因為終於有人陪他玩了。

從那以後,肖桓和陸衍就成了好玩伴,兩個年歲差不多的男孩,常常混在一起玩。他們一起淘氣,一起嘆氣,分享美食,也述說對大人們的不滿!

十一歲那年,一天玩耍過後,肖桓要早些趕回去給父母弄些飯菜。陸衍站在那裡,對即將離開的肖桓說道:“肖桓,明天早點兒過來玩兒啊。”肖桓回過頭,微笑著對他說道:“知道了,明天一定過來。”十幾歲的陸衍卻不知道,那是他最後一次見到年幼的肖桓。明天,無論等他等多久,肖桓都不會過來。無論多少個明天,肖桓都不會出現。

那天肖桓回到家中,發現自己的母親病重,她感染了風寒。因為家裡沒錢醫治,苟延殘喘不了多久!她臨離去唯一的心願,就是想多看看肖桓幾眼。肖桓不會去赴約,因為世上僅有關心自己的母親病了,又有什麼心情出去玩。沒過多久,母親病逝。生父卻在母親病重期間,為賺錢給她看病,幫人建造房屋,卻意外身亡。短短數月以內,他接連失去家中親人。才十一歲的男孩,瞬間變得無依無靠,只能偶爾幫人打工維持生計!

這樣也堅持了近五年。再一次見到陸衍的時候,他十六歲,身著合身的青衣,五官非常稚嫩秀氣,他好像第一次見到陸衍那般,衝他甜甜地微笑。

陸衍穿著一身白衣,面容帶有幾分俊氣。現在的他依然一眼就能認出他是肖桓,亦衝他微笑,向他說道:“肖桓,好久不見!”

肖桓走上前去,給了他一個擁抱。他現在截然一人,看到陸衍,自然想到往日的時光。想和他多親近親近。 陸衍笑著對肖桓說道:“既然來了,就多陪陪我!”肖桓回答:“好”。陸衍上前將他的行李搬至客房,留他在自己家裡住幾晚。

看著肖桓現在清秀的模樣,已經長成年的身形,陸衍才知道,自己的心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對肖桓的感情已經變了質。不滿足於只是好友的關係!他想肖桓的以後都有他參與!

肖桓在和一個護衛的家丁交談,看起來很開心,因為他衝那名家丁露出美好的笑顏。陸衍的視線,恰好看見這一幕。他走過去支開那名家丁,對肖桓說道:“肖桓,我喜歡你。而我現在也打算告訴你。看到你衝我以外的人露出笑容,我會吃醋!”

耽文,你想去哪兒,我陪你 “啊!”肖桓反應過來以後給了他一個大擁抱,嘴角不自覺地微笑,雙眸愛意滿滿的看著他,對他說道:“我也是。”既然雙方都有意,兩個人自然越走越近,也越來越親密。雖然沒有親口說破,但彼此都認定了對方是自己的唯一。他們常常在一起約會,一起出門玩耍,這段時間是最快樂的。

轉眼又過去一年的時間,兩個人更加緊密。陸衍對肖桓說道:“肖桓,明天是我父親的生辰,你會陪我嗎?”

因為這個世道的人都認定了男子成年了就該娶一名女子,成家立業。剛好他們性別相同,在世人眼中這樣的關係是不當的。所以,他們也一直瞞著陸衍的雙親,因為知道他們不會承認這樣的事實。

陸衍誠懇地說道:“說實話,比起應付家中的親人,我更想和你在一起。”肖桓看著他,說道:“我會去的。”因為要早些回去,為明天的壽辰做準備,兩人分別。 第二天一早,肖桓爬上陸衍房間的窗戶,輕輕敲了敲窗框。

陸衍一抬頭,便看見肖桓半截身子在窗戶外面,半截身子在窗戶裡面衝他甜甜的笑著。肖桓爬進屋子。

陸衍對他說道:“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肖桓笑著說道:“因為想你了,所以我早點兒過來。”

外面的天色剛矇矇亮,家裡人不會這麼早就起來。陸衍看著肖桓誘人的身體,慢慢的走過去,親吻對方臉頰。現在的時辰尚早,應該不會被他們發現吧。這樣想著,兩人越發控制不住,倒在床上……。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親戚朋友都聚集在了院子裡。兩人正熱火朝天的時候,房門突然被陸衍的母親一把推開。 陸夫人看到自己的兒子和一個年輕少年正裸身躺在床上,嚇得立即驚叫出聲。

兩人反應過來慌亂的穿上衣服,心跳如同鼓雷。陸衍的母親氣得發怵,指著兩人說道:“你們兩個,都是男的怎麼能幹這事!”她的手先移到陸衍身上,說:“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這些分桃斷袖之事?”隨後又指著肖桓說道:“是不是你教的這些,是你把我兒子教壞了。”陸家的親友們都聚過來了,私下裡竊竊私語著。

陸衍肖桓不過兩個十幾歲的少年,都沒什麼閱歷,遇到這樣的情況一句話也說不出。陸夫人聽到那些人議論著難聽的字眼,為了維護自己的兒子,便向那些人說道:“你們誤會了,那個名叫肖桓的是一個小倌,我兒子是因為太過年輕,只是想要嚐嚐鮮。陸衍他不是同性戀。”這個名叫肖桓的她以前見過幾次,穿著素樸極了,家境也是平平。

肖桓聽到陸夫人這麼說他,心裡也沒什麼,畢竟她是陸衍的母親。 陸衍卻聽不得母親這麼說自己的心上人。對她說道:“娘,你在說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肖桓。”

陸衍把肖桓擋在身後,鎮定的說道:“既然今日你們都知曉了,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談。我陸衍這輩子都只會和肖桓在一起。誰也別想把我們兩個分開!”

陸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你在說什麼?你還年輕,不清楚自己的想法。”陸衍回答:“我很清楚。”兩人爭論不休的時候,圍觀的人群中傳出一人的聲音。那人說道:“陸夫人,此事畢竟是為家事,還是讓那個名為肖桓的早些離開吧。”覺得這話還有些道理,陸衍的母親便讓肖桓自行離開。

此後,陸衍的母親便把陸衍關至家中,不允許兩人見面。也不停的勸著陸衍,但已經認定了就不會改變,不論陸母怎麼勸解,陸衍都沒有改變心意。

陸母看陸衍這裡無法突破,便找到肖桓,要他離開陸衍。肖桓亦是搖頭,他除了陸衍以外已經沒有人可以依靠了。陸衍現在是他最重要的人了,他不會離開的。

陸衍的父母無論怎麼阻攔,他們也總能找到聚在一起的時光。由於見面的機會少了,彼此更加珍惜聚在一起的時光。

今天陸衍的父母都不在家,肖桓翻窗戶鑽進了陸衍的房間。剛剛一進屋子,便看到對方,兩人緊緊擁抱著對方。肖桓再也忍受不住,說道:“陸衍,我們離開吧。”陸衍說道:“好,我們去哪兒。”肖桓抬頭看著陸衍,說道:“無論去哪兒,我都陪著你。”陸衍點點頭,說道:“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地老天荒。”肖桓笑了。

耽文,你想去哪兒,我陪你 他們一起收拾陸衍的東西,等到包袱打好,肖桓牽著陸衍的手要離開。陸衍卻站在原地,對肖桓說道:“我這樣離開,會不會對父母不公平?我應該說服他們同意我們在一起。肖桓,你覺得呢!”肖桓沒有說話,那天陸母看他的眼神,她是絕對不會讓他同陸衍在一起的,他的心裡明白無誤。但他不知道怎麼向陸衍開口。

陸衍的父母很快回來,一打開陸衍的房門,便看到陸衍肖桓兩人又在一起。陸母叫了兩人來把肖桓拉至院中,院子裡的人都手持木棒,朝肖桓身上打下。陸衍被人控制在屋內,不允許他出去看肖桓。

棍棒不斷的衝肖桓的身上招呼著,他終於明白此次是要付出性命的代價。陸母的殘忍也讓他感受到人世間不止有溫暖,也有殺人的殘忍。身下一大片血跡,是從他的身體裡流出來的。

陸母對奄奄一息的肖桓說道:“早就告訴過你了,要你離開陸衍。既然你不聽,那就怨不得我了。” 陸母的心裡很清楚,面前的肖桓一直是孤身一人,所以即便是死了也沒有人去通知官府。而陸衍,現在還年輕,既然他執意喜歡同性,那就給他一個教訓,讓他永遠記著斷袖之癖的下場。

外面的棍棒交擊聲伴隨著肖桓的慘叫聲,陸衍也終於明白父母在做什麼,他被控制著無力的聽著肖桓的聲息越來越弱,一直到後來外面除了棍棒聲以外,聽不到肖桓半點的聲音。

陸衍奮力掙脫鉗制,打開屋門,看到肖桓整個人被打至變形,口吐鮮血,他的身下還有一大片血跡,整個人已經不行了。陸衍心痛的好似要被撕裂那般。他不明白這個世界上如果再也沒有肖桓,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於是,拾起一旁的短匕,輕輕在肖桓耳邊說了一句:“你要去哪兒,我陪你。”

肖桓聽到這句好似笑了,嘴角輕輕上揚。陸衍毫不遲疑的劃破自己的喉嚨,等到陸衍的母親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了。血液噴薄而出,肖桓和陸衍一前一後絕了氣息。兩個人的靈魂在自己的屍體上方牽手,一起去往冥界。耽文,你想去哪兒,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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