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和张慧生看不开,周云蓬看不见,旦增尼玛《九月》好声音逆袭

《中国好声音》李健战队的旦增尼玛一首《九月》打动了在场所有人,空灵的歌声稳定发挥获得评审团一致认可,拿下50票满分,并以鸟巢冲刺夜排名第一的得分顺利进入总决赛。

海子和张慧生看不开,周云蓬看不见,旦增尼玛《九月》好声音逆袭

“今天推荐的这首歌是周云蓬的《九月》,改编自海子的诗,最初由张慧生谱曲,因为周云蓬,这首歌被大众所熟知。”

说起海子的那首《九月》,相信很多人都不陌生。话不多说,先贴上全诗: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只身打马过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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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

这首诗写于1986年,此时他已在中国政法大学任教三年。多少年来,诗中苍凉、空寂、神秘的氛围感染着每一位读者。这首诗与海子的一生有着高度的契合,人们总是试图读懂这首诗,于是有数种解读,更有甚者,逐字逐句地去探索与断言。但是这些解读真的正确吗?恐怕,都是徒劳。就像我们总以为已经十分了解海子,但当提到在写完这首诗的三年后,那件震惊世人的事时,仍不知究竟为何。或许,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在我看来,对于这首诗完全没有解读的必要,也不要去看任何解读。读完这首诗,有自己的感触,已经足矣。

后来这首诗被张慧生谱成曲,唱成了歌。说起张慧生,可能有人不太熟悉。他几乎已被世人忘记,照片很少,没有音乐作品流传,只有寥寥几个好友的回忆。他出生在北京郊区,八十年代开始弹吉他,自己也写诗。具体的出生日期不详,不知与海子相差几岁。他好客、好酒、写诗、弹琴,也教过别人吉他。90年代末,张慧生在圆明园一带的家中,在北大静园的草坪上,酒后或者喝酒之前,都唱过这首《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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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慧生

现在,如果过搜索一下由海子的诗改编成的歌,会有很多,但能唱出诗中那种感觉的也只有这首《九月》。当然,你所听到的已经是周云蓬的这个版本。

据张慧生朋友回忆,他性子很野,向往自由,性格刚强,愤世嫉俗,自以为是,但却是一个好哥们。2001年的冬天,狮子座流星雨正划过夜空,张慧生把自己吊上房梁,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不知道那天他有没有喝酒,有没有再唱一遍《九月》。我想,他一定读懂了这首诗,读懂了海子。但是,他和海子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海子朋友很少,张慧生却完全相反,他有很多朋友,大家都叫他“义士”。他选择海子相似的方式结束生命,其中原因,人们也只能去猜测。

2001年,我在读高中,正忙于学业。那时对音乐的认知完全没有民谣这个概念,只是偶尔听听《童年》,时时盼望着“隔壁班的女孩经过我的窗前”。不知道如果那个时候听到这首《九月》,会不会被触动,会不会像现在一样单曲循环。

张慧生走了,但《九月》留了下来,这要感谢周云蓬。第一次知道周云蓬是在韩寒那出版了一期就夭折的杂志《独唱团》上,他的《绿皮火车》被放到了第一篇。当时并不知道他还是一名歌手,更没有听过他的歌,看这篇文章时几乎忽略了他的姓名。一个偶然的机会,听了他的这首《九月》,像是突然被闪电击中神经。我当时才幡然醒悟,原来华语音乐还有这样苍凉、悠远的歌,还有这样清澈见底又极具感染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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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蓬

对了,周云蓬9岁失明,是个盲人。很奇怪,当我提起他时总是忽略他作为盲人的这层身份。可能是因为他太不像个盲人了,他写歌、写诗,他的歌里没有悲伤,充满了他对这个世界的执爱。哪怕是这首有着两位亡灵气息的《九月》,除了其中原始的苍凉感,他的歌中还有一种莫名的向上的东西。这种东西是什么?我想是他自身的经历与品质的带入。他幽默、细腻,虽然失明,但面对世界并不恐惧,这些都能在他的歌中发现一二。

当我再次翻开这篇《绿皮火车》时,看到周云蓬在文末写了这样的话:

他派自己那本《海子诗全编》——一本大精装,又厚又硬的诗歌集一一踽踽独行地走过九十年代,走过千禧年,一个书店一个书店,一个书房一个书房,一个书桌一个书桌地走进新世纪。

而此刻,这部《海子诗全编》正放在我的书柜。算来,也有些年头了。我也无数次想要走进海子的内心,遗憾的是至今仍没做到。

今天,与这首《九月》有关的三个人,两个人已经走了,走的两个人都是健全人。只剩周云蓬这位盲人留在我们身边。想到这些,不禁感叹命运的不定。我不敢断言,面对这个世界他们三个谁最痛苦,是不是三个人都很痛苦?但我想,海子和张慧生如果在天堂相见,一定会相视一笑,喝酒唱歌,然后看着人间的周云蓬说:这个瞎子把这首唱得还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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