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司馬遷和《史記》,這是我心中永遠的太陽

漢賦在我心中黯然失色,還有一個尷尬的因素,那就是離它不遠,出現了司馬遷的《史記》。

司馬遷和《史記》,這是我心中永遠的太陽。

餘秋雨:司馬遷和《史記》,這是我心中永遠的太陽

司馬遷

大家可能看到,坊間有一本叫《中國文化四十七堂課——從北大到臺大》的書,這是我為北京大學中文系、歷史系、哲學系、藝術學院的部分學生講授“中國文化史”的課堂記錄,在大陸和臺灣都成了暢銷書。四十七堂課,每堂都歷時半天,每星期一堂,因此是一整年的課程。用一年來講述四千年,無論怎麼說還是太匆忙,結果,即使對於長達五百年的明、清兩代,我也只用了兩堂課來講述(第四十四、四十五堂課)。然而,我卻為一個人講了四堂課(第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堂課)。這個人就是司馬遷,看似荒唐的比例,表現出我心中的特殊重量。

餘秋雨:司馬遷和《史記》,這是我心中永遠的太陽

餘秋雨

司馬遷在歷史學上的至高地位,我們在這裡暫且不說,只說他的文學貢獻。是他第一次,通過對一個個重要人物的生動刻畫,寫出了中國歷史的魂魄。因此也可以說,他將中國歷史擬人化、生命化了。更驚人的是,他在漢賦的包圍中,居然不用整齊的形容、排比、對仗,更不用詞藻的鋪陳,而只以從容真切的樸素筆觸、錯落有致的自然文句,做到了這一切,於是他也就告訴人們:能把千鈞歷史撬動起來浸潤到萬民心中的,只有最本色的文學力量。

餘秋雨:司馬遷和《史記》,這是我心中永遠的太陽

史記

大家說,他借用文學寫好了歷史;我則說,他借用歷史印證了文學。除了虛構之外,其他文學要素他都酣暢地運用到了極致。但他又不露痕跡,高明得好像沒有運用。不要說他同時的漢賦,即使是此後兩千年的文學一旦陷入奢靡,不必訓斥,只須一提司馬遷,大多就會從夢魘中驚醒,嚇出一身冷汗。除非,那些人沒讀過司馬遷,或讀不懂司馬遷。

餘秋雨:司馬遷和《史記》,這是我心中永遠的太陽

我曾一再論述,就散文而言,司馬遷是中國古代第一支筆。他超過“唐宋八大家”,更不要說其他什麼派了。“唐宋八大家”中,也有幾個不錯,但與司馬遷一比,格局小了,又有點“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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