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教授被殺之謎

 審訊

楊梓去外地辦案歸來,同事馬立明告訴他說剛剛偵破了一起案子,一所藝術學院的油畫系教授被殺,而兇手竟是他的學生,一20多歲的女生。馬立明說:“可我拿不準,有些細節對不上。這麼年輕的女孩,不能草率結案啊!”

馬立明介紹說,死者張教授曾教學生董梅畫肖像畫,對她的才華欣賞有加。兩個月前,董梅決定報考研究生,只考張教授的,張教授卻堅決不肯收她,還為她推薦了系裡的其他教授。一個星期前,張教授被殺。有人看到董梅匆匆逃出張教授的家,兩手鮮血,屋子裡到處都是董梅的指紋。

“一開始董梅根本不承認。可兇器、物證、人證俱在。”

楊梓沉吟片刻,問張教授為什麼不收她做研究生?馬立明說,油畫系裡,張教授不是最有才華的,也不是最有名望的。他一定是想叫董梅師從比自己更好的老師。這董梅,卻不知道為什麼非要鑽牛角尖。

第二天一上班,董梅就被帶進了審訊室。楊梓說:“現在的感覺,心灰欲死?”董梅一言不發。楊梓嘆了口氣,像是在自言自語,死了一個張教授,還有李教授、周教授、王教授。

“不,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張教授,沒有人能跟他比!只有他配做我的老師!”董梅打斷了楊梓,神情突然變得激動。

楊梓語氣緩和了些,問:“你喜歡他?”

從審訊室出來,楊梓轉身來到證物室。董梅那件染血的衣服,是一襲吊帶短裙。淺粉色,胸口血跡斑斑,看上去,像是胡亂抹的。可以想象,當時的董梅一定十分慌亂。

油畫洩密

楊梓直接打聽到了董梅的住處。為了方便,董梅和好友劉曉娜在校外租了套兩室一廳。看得出,劉曉娜最近休息不好,眼睛裡有縷縷的血絲。

“就你對董梅的瞭解,你覺得她有可能殺人嗎?”楊梓問。

劉曉娜搖搖頭:“董梅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她喜歡上了張教授卻遭到拒絕,她就再也放不下。”“她和張教授,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楊梓問道。

劉曉娜說張教授十分欣賞董梅的才華,董梅說只有張教授懂她畫中的喜怒哀樂。她對張教授,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崇拜。可是,他曾明明白白地告訴她,跟他在一起,只會毀了她。他行將就木,而她正當花季。“那天傍晚,董梅對我說要對張教授下‘殺手鐧’。”

劉曉娜說董梅是去誘惑張教授,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董梅穿上了超短吊帶裙,化了濃妝,還喝了兩杯酒壯膽。

楊梓走到她們的畫室,畫室比臥室更寬敞些,牆的一側放著兩個大畫夾,牆角豎放著幾幅油畫。楊梓翻看董梅的畫作,發現大都是人物像,有幾張是張教授。再往下翻,楊梓看到還有兩張劉曉娜的肖像。一張靠窗站著,儘管乍一看神色平靜,可細看臉上卻有壓抑不住的笑意。再往下翻,另外一張的劉曉娜卻與前一張迥然不同:愁眉緊鎖,滿面陰雲,神情憂鬱。楊梓十分驚訝,問:“兩張畫都是什麼時候畫的?”

劉曉娜似乎有幾分不安,說兩張畫相隔半個月,是董梅畫著玩兒的。

“你有男朋友嗎?”楊梓突然問。

劉曉娜一愣,遲疑了一下,說沒有。楊梓緊接著又問:是不是曾經有過,分手了?劉曉娜欲言又止。

見劉曉娜不說話,楊梓問可否看看她的畫。沒等她回答,楊梓已經走到了畫夾前,揭開畫架上的絲絨布,看到幾張素描。令楊梓吃驚的是,第一張便是男子的裸體。一個身材健壯的男人,看上去40多歲。

劉曉娜的臉漲得通紅。楊梓問:“這是曾經的男朋友?”

劉曉娜卻突然衝進衛生間,大聲嘔吐起來。

 “他知道嗎?”楊梓輕聲問。

“他說要離婚的。可是,現在他離不了,他不得不離開我。”劉曉娜哽咽著說,“他不知道我懷孕,我會偷偷生下孩子。反正也快畢業了,我會打工養活孩子。”

蛛絲馬跡

離開董梅的住處,楊梓來到油畫系辦公室,帶領他的是系主任魯南。就在魯南抬頭的瞬間,楊梓一下子愣住了:魯南,正是劉曉娜素描中的男子!楊梓問魯南:“張教授的辦公室在哪兒?能帶我去看看嗎?”

兩人來到角落裡的一間辦公室。推門進去,見四壁空空,除了一個大大的油畫架,什麼都沒有。走到角落裡,楊梓掀開油畫架上的畫布。上面,是一幅畫到一半的肖像。那是女子的半張臉,看上去似乎有三十來歲。臉形,與董梅有幾分相似。楊梓奇怪:這是誰?身後的魯南說:“這是張教授的妻子,去世很多年了。這些年張教授一直獨身,就是因為對妻子念念不忘。”

楊梓盯著畫,心一動:會不會因為董梅長得像妻子,張教授才對她照顧有加?

“在系裡,張教授可曾和人結過仇嗎?”楊梓又問。

魯南遲疑了一下,說道:“他很灑脫的,不拘小節,跟大家關係都很好。不過,聽說追求董梅的人很多。”

楊梓一愣,馬上問道:“你能否列個董梅追求者的名單?我仔細查查看。”

魯南笑了:“這些事,我也是聽人說的。你不如去問問董梅班裡的人,他們可能比我更清楚。”說著,他打電話叫來了董梅系裡的幾個男生。

楊梓逐一盤問了這幾個人,卻沒有多少收穫。在他們眼裡,董梅就像高傲的白天鵝,譏笑他們幼稚,頭腦簡單。她對他們,不屑一顧。都是年輕人,沒有人能禁得住董梅幾次三番的譏諷,漸漸地,他們知難而退。不過,有一個男生提供了信息,在張教授死前三天,董梅向他借了一臺小型打印機。董梅被捕前,他曾向董梅索要,她說借給了張教授。

張教授要打印機幹什麼?楊梓疑惑。

離開藝術學院,楊梓直奔張教授的家,走到屋中央,四下環顧。就在床頭,他看到了那臺小型打印機。

四處環顧後,在床下,楊梓發現了一個紙團。展開來看,上面的幾行字令楊梓的心一陣怦怦急跳……

尾聲

已經是黃昏,楊梓馬不停蹄。再次和董梅見面之後,他馬上撥通了魯南的電話。

“張教授的案子有重大突破,兇手根本不是董梅。在她之前,有人進入過張教授的家。幸運的是,我們找到一個目擊者,他住在東信街120號,離張教授的住處不遠。現在,您去幫忙找個素描功底好的學生來,一小時後,讓他直接到東信街120號。”楊梓說。

天,已經黑了。東信街120號,小販朱二將三輪車鎖到樓下,直接上樓。走到樓梯口,看到有一個戴鴨舌帽的人蹲在門口。朱二問他找誰,鴨舌帽說自己是來畫像的。朱二連忙熱情地打過招呼,開門讓他進來。

“一定是堵車,警察還沒到呢。”朱二說著,就去倒水。

鴨舌帽打量著四周,見家裡只有朱二一人,就在他回身的瞬間,突然從腰間抽出匕首朝著朱二刺去。可是,令鴨舌帽怎麼都想不到的是,朱二的反應比他更敏捷,抬腳踢飛他手裡的匕首,揮拳朝他的面門打來。

就在這時,裡間屋閃出了一個人,正是楊梓。鴨舌帽遠不是朱二的對手,很快就被戴上了手銬。楊梓輕輕摘下他的帽子。不出他所料,正是魯南。此時的朱二也揭下嘴上的小鬍子,擼下絨線帽,脫下骯髒的工作服。他是喬裝打扮的馬立明。

坐在魯南對面,楊梓冷冷一笑,說:“你還不承認殺死了張教授?不如我來替你敘述。你妻子長年臥病在床,你打著忠誠妻子的幌子,暗地裡卻風流成性。你玩弄女生,始亂終棄,非止一次。你一次次得手,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可誰知,這件事卻被正直的張教授看在眼裡。尤其是當他從董梅口中得知你和劉曉娜的事,怒不可遏。這是其一,還有其二。你欺世盜名,在油畫展中你僱用槍手為你吹捧,你拿錢賄賂評委奪得大獎,而就是你這樣的人,卻想要當上藝術學院的院長!張教授找到你,要你自行退職。並揚言,如果你一意孤行就將你的醜行公之於眾。你馬上就要被提為院長,大好前程怎麼可以被他破壞掉?所以,你才陡生殺機。”說著,楊梓將那半張曾被張教授揉成團的紙放到了他跟前:“董梅根本沒有殺人。就在你殺死張教授之後,她進入張教授的家,想不到,張教授已死。她嚇慌了神,想拔出匕首為他包紮傷口。可是,傷口太深,她根本做不到。再探張教授鼻息,已經沒有呼吸。她穿著打扮妖豔異常,怕被人看到,所以才倉皇逃走。而這一切,無意中讓她成了替罪羔羊。”

聽完這番話,魯南低下頭,面如死灰。他的手顫抖著捏起那張紙,長長嘆了口氣。

“我太累了。我妻子癱瘓在床,整整十年了。人生一世,是為了受苦嗎?如果只是承受苦難,為什麼還要苟活於世?張教授欺人太甚。他將打印的材料給我看,如果我不及時趕到,那材料就已經被遞了上去。他打印了那麼多張,居然還說特意找了打印機,就是為了不讓秘密洩露出去。他要我別妄想當院長,還要我辭去系主任,甚至讓我再不能接近年輕女孩。他這一切,全是為我著想。你不覺得,這太可笑了嗎?”說著,魯南瘋狂地笑了起來,直至笑出滿臉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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