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南北朝時期,小說的發展主要是由於當時的社會政治狀況所決定

魏晉南北朝時期,小說的發展主要是由於當時的社會政治狀況所決定

 魏晉南北朝時期,小說的發展主要是由於當時的社會政治狀況所決定的,而上古神話傳說和先秦兩漢史傳文學、寓言故事也對其產生了影響。

中國古代小說的形成和發展比起詩文要緩慢。至漢代雖有“小說家”的名目,實與今日所講的文學體裁之小說關係不大。據班固《漢書·藝文志》:

小說家者流,蓋出於稗官。街談巷語、道聽塗說者之所造也。孔子曰:雖小道必有可觀焉,致遠恐泥,是以君子弗為也。然亦弗滅也,閭里小知者之所及,亦使綴而不忘,如或一言可採,此亦芻蕘狂夫之議也。

班固將“小說家”的名目列入諸子十家內,而又在諸子類序中說:諸子十家,其可觀者九家而已。可見他所謂可觀者並不包括小說家。而到了魏晉南北朝,一種相對獨立的具有文學性質的小說文體開始形成。這種雛形小說依描寫對象的不同而分為“志怪”與“志人”兩類。所謂“志怪”,即雜談神仙鬼怪者;所謂“志人”,即記述人物言行片段者。魯迅在《中國小說史略》中敘述了志怪小說興盛之因:

中國本信巫,秦漢以來,神仙之說盛行,漢末又大暢巫風,而鬼道愈熾;會小乘佛教亦入中土,漸見流傳。凡此,皆張皇鬼神,稱道靈異,故自晉訖隋,特多鬼神志怪之書。其書有出於文人者,有出於教徒者。

此時期志怪小說多的原因,是受佛教中佛經故事的影響,和受巫和方士的影響。魯迅在《中國小說史略》中說道:巫多說鬼,方士多談鍊金和求仙,秦漢以來,其風日盛,到六朝並沒有止息,所以志怪之書特多。此外,六朝人志怪思想發達的原因是印度思想的輸入,佛教大行,翻譯的佛經很多,鬼神奇異之談雜出,中印兩國的鬼怪都合於小說裡,使志怪小說發達起來。魏晉南北朝志怪小說現存有三十多種,較為著名的主要有張華《博物志》、託名曹丕《列異傳》、陸氏《異林》、幹寶《搜神記》、王嘉《拾遺記》、荀氏《靈鬼志》、劉義慶《幽明錄》、劉敬叔《異苑》、東陽無疑《齊諧記》、吳均《續齊諧記》、陶潛《搜神後記》等。

志怪小說中還有些保存了優秀民間故事,其內容價值頗高,如《李寄斬蛇》表現了人的崇高品質,《三王墓》反映了被壓迫的百姓向統治者復仇雪恨,《韓憑夫婦》描寫人民的純真愛情。這些小說曲折地反映了社會現實,具有豐富的內容,多數有積極意義。而也有些是以宣揚佛教道教的因果報應為主,如劉義慶《宣驗記》、王琰《冥祥記》、顏之推《冤魂志》等,是意義與價值都不太高的作品。志怪小說本來數量很多,但大多已散佚,今存幹寶《搜神記》較為完整。

志人小說興盛的原因是受士大夫階層講究名士風度,崇尚談玄理而不談政事,清議品評人物的影響。魏晉南北朝士族子弟為了取得聲名仕進而學習名士的言談舉止,志人小說就是士族人物玄虛清談和奇特舉止的記錄,而且文人學士以熟悉故事為學問,顯示知識淵博,編撰小說便蔚然成風。魏晉南北朝出現的記錄人物軼聞逸事的志人小說,著名的有郭頒《魏晉世語》、邯鄲淳《笑林》、葛洪《西京雜記》、裴啟《語林》、郭澄之《郭子》、沈約《俗說》、殷芸《小說》、陽玠松《解頤》、侯白《啟顏錄》等。這些著作除了《西京雜記》和《世說新語》外,都已散佚。

志人小說的內容主要是記述一些名士言行,廣泛地反映了士族階層的生活面貌,暴露了一些豪門貴族荒淫腐朽行為和虛偽面目,以及讚揚反禮法精神,語言大多清俊簡麗而表現力強。後來的筆記小說是在志人小說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

志怪小說記述神仙方術、鬼魅妖怪、異域奇物,及佛法靈異,大多宣揚宗教鬼神思想,其中也有些民間故事和傳說具有積極意義。志人小說記述社會軼聞逸事、人物言談舉止,反映出當時的士人心態和生活面貌,也反映出社會政治、社會風氣的一個側面。這些小說大批產生,形成繁榮景象,以至在魏晉南北朝文學中成為一種具有影響的體裁。

魏晉南北朝小說兩大類,志怪小說以幹寶《搜神記》為代表,志人小說以劉義慶《世說新語》為代表。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