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樂極生悲 失去自由(1)行賄蒙古警察,留下禍根

第十二章樂極生悲 失去自由(1)行賄蒙古警察,留下禍根

第十二章樂極生悲 失去自由

大家沉醉在這美景中久久不能自拔,直到夕陽帶著最後一縷餘暉沉下地面才戀戀不捨返回營地。營地裡篝火已經點燃,眾人圍坐在篝火旁唱歌跳舞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蒙古有一道名菜‘石頭烤全羊’。選用鮮嫩的小羊羔收拾好後,肚子裡裝上各種香料。在空地上挖一個土坑,坑裡堆滿柴火,然後把河裡找來的鵝卵石洗乾淨之後擺放在柴火上點燃。等到熊熊烈火把鵝卵石燒得通紅通紅了,就用一個大小像煤氣罐似的鐵桶把石頭裝進去,然後再放進醃製好的羊肉。這種鐵桶特殊的地方在於它的蓋子是可以完全密封的,就像高壓鍋蓋一樣。這樣經過一段時間之後,羊肉就完全被石頭的熱量烤熟了。打開蓋子,香氣撲鼻。

今晚因為人很多,一氣做了十幾只全羊,做好後裝在大盤子裡擺在圍著篝火的小矮桌上。大家在桌後盤腿席地而坐,紛紛抄傢伙吃肉喝酒,定北的蒙古刀又一次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讚揚。大夥都笑著說吳定北是:喝酒一喝就高,騎馬滿草原亂飄,吃肉只會用刀,根本就是一蒙古人。肯定是上輩子投胎的時候跟豬八戒似的,走錯了道。

定北面對大家的誇獎只是笑。那一晚大家唱啊,跳啊,過的非常高興。中間的時候,過來一個蒙古警察,說有別的客人投訴他們。定北正喝到興頭上,想也沒想掏出一百美金塞過去。在蒙古這種事司空見慣,美金是最好的解決良藥。那警察拿了錢一句話不說轉頭走了。大家繼續狂歡直到深夜,才紛紛回去睡覺。

次日一早定北就去找李明,他還惦記著打獵的事呢。李明叫定北放心,不會讓他落空的。

這次打獵是巴特兒安排的,所以參加的人都以御膳飯店為首,聽從李明和巴爾調遣。巴特兒讓大家湊齊了五輛越野車,然後帶上裝備出發了。令人非常遺憾,轉了大半天都沒遇見什麼可打的東西。定北聽李明吹牛說還能打到黃羊和狐狸呢,可這半天只有個把旱獺傻乎乎的站在洞邊,還沒等到他舉槍早被其他人亂槍打死,身上子彈多到連肉都沒法吃了。同來的中國人基本上都是第一次摸槍,興奮地不得了。看見個東西舉起槍就一通招呼,不把彈匣裡的子彈打光不算完。稍大些的旱獺好歹還算落個全屍,小一點的黃鼠狼一陣亂槍之下馬上化為一堆肉醬。這哪是打獵呢,純粹是過槍癮。

定北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等不來獵物了,就叫巴特兒把槍拿過來想打幾槍玩玩。巴特兒裝好槍彈,小心翼翼遞給他,囑咐他槍口一定要向下,傷了人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支貝雷塔A390獵槍威力無比,定北按照巴特兒指導的方法,站穩腳步抵肩射擊。只聽一聲巨大轟鳴,他只感覺右肩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撞擊了一下,整個右臂立刻痠麻難當,好容易才控制住身體沒有向後摔倒。這時候才知道真槍可不是好玩的,看來電影裡小馬哥之流雙手各舉一支步槍閃轉騰挪中還頻頻射擊純粹是扯淡,單手舉槍射擊能站穩了不倒就算丫是英雄。唉,影視節目害人不淺啊。整整一個上午,定北的右膀子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

十幾個人過足了槍癮,趕回營地吃飯。李明坐在副駕駛座上,搖頭晃腦打著拍子唱起了樣板戲:“想當初,老子地隊伍才開張。總共只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定北在後面聽著想笑,心說這老李把沙家浜給用到這兒了,可再往下聽,詞兒不一樣了。“到蒙古去打獵白忙一場。什麼都沒逮著只有黃鼠狼……唉!這他媽巴特兒,活兒辦的不著調啊!”不唱改說了,很有些丟面子的意味在裡面。

有人拿著獵物說中午就吃這些打到的旱獺。巴特兒解釋說,這些旱獺不能吃了,肉裡的子彈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多,要硌壞牙齒的。巴特兒說著雙手比劃滿天星斗,又用手捂著腮幫子一臉痛苦相。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回到營地,吃飯前定北迴自己的蒙古包想拿包煙,進去之後卻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包了。明明記得昨天把包放在一張床上,這會兒卻翻遍整個蒙古包也找不見。他有些慌,因為手機什麼的都在包裡。跑到餐廳和大夥一說,大家都著急起來,飯也不吃了,七嘴八舌給他出主意。

有一家服裝廠的老闆,是內蒙古人,叫珊丹,平時待人特別熱心,定北總叫她珊丹姐。她讓大家別慌,對定北說:“我看還是報警吧。興許是有人乘昨晚咱們都在外面的時候偷走了。”

大家一聽都說應該報警。於是定北和小劉還有珊丹三人一起走向距離營地不遠的一座大蒙古包,那裡是特爾勒吉所屬蒙古中央省警察局在旅遊點的辦事處,類似我國派出所性質。

到了門口,守門的警察擺出一副高傲嘴臉。只允許報警當事人也就是吳定北進去,考慮到語言問題,特許小劉一起進去。定北心說怎麼搞的跟他媽中國古代縣衙門似的,回頭看了看珊丹。珊丹小聲說:“沒事,咱是報警,照直了說,把事情經過說清楚看他們怎麼辦。放心吧,大夥都在外面呢。”定北‘嗯’了一聲,隨著門衛走進去。

蒙古包裡面正對著大門口擺放了一張桌子。桌子後面端坐著一個身穿警察制服的蒙古人,看樣子該是個警官。桌子後面擺了幾個文件櫃,透過櫃門玻璃可以看到裡面放著卷宗和一些警用器具。左右兩邊各擺放了幾把椅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顯得有些空蕩。帶定北進來的門衛讓他和小劉坐好後就轉身出去了,空曠的蒙古包裡只剩下定北,小劉和那位蒙古警官。桌子後面那位旁若無人,低頭看眼前的文件。定北一時不知道如何張嘴,只好尷尬的乾坐在哪裡。

過了好半天,那位大爺看完手頭的文件,似乎才發現定北他們似的,慢騰騰收拾好東西,示意定北可以開口說話了。整個過程小劉都知道,所以不用定北再說,就直接用蒙語說了起來。誰知小劉才說了幾句,馬上被蒙古警官打斷了。那位把視線轉移到定北身上,慢條斯理的問道:

“你的姓名?”

“吳定北。”

“國籍?”

“中國。”

“到蒙古國幹什麼?”

“工作。”

“把護照拿來。”

定北趕忙把護照遞上去。那位接過來打開瞄了一眼隨手放在一邊,繼續問:“現在你到我們這裡是要做什麼?

“我是來報案的,我的包……”

蒙古警官用一個手勢打斷定北的陳述。然後伸手從桌上拿起一本書對他說:

“吳定北,在你說明情況之前,我要鄭重的告知你。根據蒙古國法律,報假案要處以一至兩年的有期徒刑。你聽明白了沒有?”

定北點了點頭,通過小劉說:“聽明白了。” “那好,現在可以繼續你的陳述了。”

定北心裡直想發笑,心說蒙古人什麼事都弄得假麼三道的,連他媽法律都這麼不著調,我吃飽了撐的大老遠跑你這來報假案啊。想是這麼想,嘴裡還是一五一十的把從昨天到特爾勒吉開始直到眼下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定北說完,小劉再跟著翻譯一遍,所以非常耗費時間。等把情況說完了,已經將近下午兩點。在定北他們敘述的過程中,那位蒙古警官沒有提任何問題,頗有耐心的聽著,臉上流露出一種似乎有些得意的意味深長的表情。

一等小劉說完,蒙古警官馬上起身,打了個手勢叫定北他們跟著一起走。出了蒙古包徑直向定北住的包走去,蒙古警官在前,定北和小劉跟在後面。再後面緊隨著一大群同來的同胞。大家非常關心事態的發展,飯都沒有吃都圍攏過來關注著。

到了包門口,沒等小劉動手,已經有服務員不知接到什麼人的通知等在那裡打開了門。剛才這位接警的警官走進包去,沒有絲毫停留徑直走到一張床邊,伸手就從床和蒙古包牆之間的空隙中拿出一個包,定北一看,正是自己的旅行包。

那警察回頭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說了句什麼話往回走去,定北和小劉只好跟著。他忽然發現回去的時候,不知何時多了兩名警察不遠不近跟在自己身後。

一行人又回到辦公室,那警官一屁股坐回自己位子上,用手惦著包冷笑著對定北說:“這是怎麼回事,你必須解釋清楚。首先,你承認這是你的包嗎?”

定北只好承認確實是自己的,不承認也不行,包裡面有工作證,賴不掉的。那警官繼續冷冷的問道:“既然你承認了,還記得剛才我和你說的話嗎?”

定北激靈一下子,心說壞了!同時大腦飛速思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蒙古包就那麼大,明明自己和很多人都找過了沒找到。可這傢伙進去直接就給拿出來了,這裡面不對勁,可一時之間想不出對策。這時候又進來一個警察,趴到警官耳邊說了些什麼,隨後走出去。只見那位警官再一次拿起了剛才的那本書,打開來對定北說:“吳定北,根據我們剛才那位警員的舉報。昨晚在執行治安巡邏公務的時候,你給了他一百美金。我再問你一次,有沒有這樣的事?!你必須如實回答。”語氣非常嚴厲。

定北冷汗刷的就下來了。直到這時他才想起剛才進來的那個就是昨晚去的警察。他腦子裡終於捋出一條線來,這是一個圈套。整個事件從昨晚警察的詢問到今天丟包都是一個圈套,只不過這個圈套不一定是針對自己的。換句話說,昨晚誰給了那一百美元,今天丟包的也一定是那個人。自從定北來到蒙古,就聽說整個蒙古社會和蒙古人不太喜歡中國人,始終在抵制中國。這一次的事件一定是來特爾勒吉旅遊的其他有抵制華人情緒的蒙古人夥同警察一手炮製的。這非常容易,蒙古警察只要圖格里克到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