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個月前,我看到了《無雙》的預告,當時可能不止我一個人天真的以為,這又是一個“雙雄”的故事。
這個想法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導演,莊文強。
莊文強是一個非常擅長描寫細膩的劇作者。
這點從《無間道》、《飛砂風中轉》、《竊聽風雲》中不難看出,莊導擅長描寫細膩,尤其是“多男主”的故事。
但《無雙》這個名字,指的就是“沒有”雙,但又恰恰點名了“有”雙。
所以這個名字在我看來,有兩種解讀:
無·雙;
無雙。
莊導在片子的第一幀開始就用敘詭手法中的“身份敘詭”來迷惑大家,最終再用“閃回”的手法,將“過去“與“現在”剪接,製造戲劇張力。
所謂的“敘詭”,其實是推理小說中的一種說法,就是“通過描述的語言,讓讀者產生錯誤判斷”。
就拿本片舉例子:
片頭郭富城飾演的李問,被警察抓到警局,一面說“如果畫家知道自己被抓了,整個警局的人都會死的”,一面用鏡頭掃過周潤發穿著警服在警局裡走動,再配上緊張的bgm。
首先通過“警局所有人都會死”和“周潤發的出場”,讓你產生“周潤發就是畫家”的這個想法。
但最後導演告訴你“李問才是畫家”。
這個騷氣的操作,造成了你對角色的身份誤判,形成了“身份敘詭”。
那周潤發演的誰呢?
片中發哥,其實是一個叫“吳志輝”的高齡警員,存在感薄弱,所以經常被同事忽略。
李問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把“畫家”的樣貌描述成吳志輝的模樣。
就像每次提到《讓子彈飛》,大家都會問一句:最後誰死了?是黃四郎?還是替身?
李問將自己故事裡的“發哥”,描繪的風流倜儻,風度翩翩,永遠整齊乾淨的背頭,永遠迎風而起的風衣,永遠帶著一抹自信的微笑。
當電影進行到最後,恍然大悟的發現,李問才是boss,更是個老港片愛好者。甚至在金三角打將軍的橋段,都是李問在故事裡對小馬哥的致敬。
電影看上去指說了三層故事,真假鈔票、真假身份、真假故事。
但最核心的其實是“真假感情”。
真假鈔票:
這是本片在市場的賣點。
做假鈔的題材遠高於抓假鈔的敏感性,讓影片在審查上就讓人擔憂。
而片中電影近乎詳盡地將美鈔造假的流程以及所需要的工具拍給觀眾看。
繪圖、製作母版、印刷、防偽標籤、摩爾紋、變色油墨、無酸紙等專業術語。
這些對觀眾來說,不僅是一次科普欣賞的體驗,更滿足了普通人內心對於犯罪本身的小小窺私慾。
真假身份:
在片中,觀眾不止一次看到當年那個叼著香菸、拿著雙槍的小馬哥的身影。
發哥可以將平易近人和冷血暴徒,兩種風格融合地非常好。
儘管為人作風奇怪,卻又有些幽默感。儘管讓人不寒而慄,卻又透出一絲優雅。
發哥還是發哥,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發哥的冷血、自大、殘忍、高智商;
李問的專一、膽小、專業、重情義。
孰真孰假,又或者都真都假。
真假故事:
如果說,真假鈔票是引子,真假身份就是工具,真假故事才是最終要的結果 。
影片最後,導演一個反轉。
這一反轉結局不僅僅是為了製造戲劇衝擊力,更是體現了李問內心的不斷掙扎。
李問在自己的故事中將自己的罪惡推給了一位並不存在的畫家,是因為在他的內心深處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
自己真的是個畫家,他希望被愛被看到價值,而那個殺人嗜血的“畫家”,只不過是自己走投無路時的舉動,他也不想的,都怪生活給自己的逼迫。
真假感情:
真正的李問是一個近乎癲狂的人,因為真的得不到,所以造了一個假的。
假阮文秀清不過是他的囚徒,造假造的多了,也就無所謂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李問對秀清沒有真感情,會直接表達,然而在利用的時候又毫不客氣。
他愛的是將秀清整容成阮文的臉。
所以在故事的大部分時間裡,“阮文”其實就是“秀清”,故事裡的她,和李問是戀人。
真實中,秀清被李問整容成阮文的模樣,成為了阮文的替代品。
但他對真阮文也只是敢遠遠的看幾眼,然後心裡意淫。
他想象自己和阮文的愛情如何甜蜜,如何共患難,為了愛人的成就和夢想,自己是如何大義凜然的犧牲自己的。
其實這些不過就是在自卑時一點點不能放過的記憶,等到成功以後被自己無限臆想,再加以修改。
畢竟,“他的犧牲成就了藝術上的她”一直支撐著李問從一個默默無聞的窮小子變成“英雄”。
但在現實世界裡,阮文並沒有交往過李問,她只知道他們是鄰居。她是真正的畫家,真正的國寶級畫家。
然後莫名其妙的被綁架,未婚夫就死了。
可結局是秀清在這場“真假美猴王”的遊戲中覺醒了,她想要找到自己的位置,她不想再成為阮文的替代品。
可機關算盡的李問沒有想到,自己永遠無法承認那個膽小、懦弱、自卑的人格,才是真正的自己。
李問雖然是惡人,但也是可憐人。
這個片子也從側面的告訴了廣大女孩子,找男朋友不要找那種自以為是的直男癌。
他以為對你說了愛你,就可以要求你用百倍萬倍的好,來回報他。
你看,最後死在了自己從來都不正眼瞧的女人的手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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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問你,發哥帥不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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