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五四青年節可以放半天假……
你會記得這個節日嗎？
給我說老實話……
1919年，一群“有脾氣”的青年
為反對帝國主義、封建主義
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國運動
（摘自高中歷史課本ing……）
而想想自己的20歲
卻只是刷抖音、打吃雞……
與歷史裡的“熱血青年”形象似乎相差甚遠
（可悲可嘆……）
其實於現在的我們而言
或許工作變成了那場需要
“拋頭顱、灑熱血”
“腳一蹬地，腦門一熱”的“革命”。
靠開出租賺錢養活夢想——妥協≠打敗
我有一個小兄弟，酷愛相聲，三十歲以後，居然放棄了原本還算可以的醫藥代表職業，穿上大褂，一心一意，學起了說相聲。
單靠說相聲的收入，畢竟對過日子、尤其對有初生嬰兒的家庭來說，堪稱朝不保夕、杯水車薪。
讓大家都沒想到的是，他再度劍走偏鋒，將之前積蓄傾囊而出，買下了一輛“滬BX”牌照的出租車，一本正經地開始了出租車司機與相聲演員的雙重人生，並且樂此不疲。
每每我看到他抓緊時間在椅子上小憩，但凡手機一響，如貓一般靈敏，立刻眼睛發亮。如是生意來了，便迅速起身而出，伴隨著或是喜悅或是不快的嘟囔：長差噢，嘎近啊，之類。
身為朋友我常常忍不住勸一句：“這麼累，身體當心。找個辦公室的活兒吧，又不是找不到。”
“哥，不累啊，我喜歡。”
“哦？”
“你看，開出租，我有自己支配的時間，不耽誤學相聲說相聲，也不用在臨時有演出的時
候，急吼吼地跟單位請假。我的車是私照，不用像普通出租車，每天眼睛一睜，就有幾百元的債背在身上。”
“你這車的投資也是大幾十萬，不也是債？”
“兩樣的，我現在是兩條腿走路。萬一相聲說好了，這車的錢回來也快。即便說不好，辛苦一點，養家餬口總是可以的。”
這就是我與他的對話。不得不說，我欣賞小兄弟追求夢想的勇氣與面對現實的豁達。而另一面，我更讀出了一些頗具上海特色的實惠主義人生觀。
也許，這樣的生活態度對於上海的出租車司機來說，是再合適不過的，同時，也是頗為源遠流長的吧。
“叫車難”引發的一個心願——夢想≠現實
1979 年1 月25 日，我走完了人生中上山下鄉這個圓——從3,500 公里之外大山深處一個叫作孟定的南疆小鎮，花了十天的時間，終於回到了上海北站。
兩個沉重的箱子迫使我決定坐出租車回家。那個時候正值過年，出租車少的有些可憐。兩個小時以後，居然接收到“慘絕人寰”的消息：沒車了。
這是我第一次領略上海出租車的“叫車難”，心中由此埋下了一個心願：日後要爭取做一個出租車司機。
1979 年6 月，新的機會來臨了。市政府給全上海110 萬待業知青提供了2 萬個工作崗位，幾乎涵蓋了當時上海所有的行業。
為了自己的理想，我走了一步險棋。一年之後我才瞭解到，當時共有32,000 多知青報名參與爭奪這80 個出租車駕駛員的職位。那麼高淘汰比例的激烈競爭，也算是那個特定年代的一大奇觀吧。
一段時間後，我收到通知，參加了一次嚴格的體檢，100 多人男女分開，10 人一組，完全裸體，聽著口令做各種動作，各科醫生嚴格地檢查每個人的每個部位。這麼嚴格的體檢我一生中就經歷過這麼一次，體檢中被淘汰的那些知青真的令人惋惜。
1979 年9 月7 日，我的願望終於完全實現啦！
那是一段憧憬著新生活的幸福時光。每當在北青公路沿線的諸翟、紀王、重固、香花等小鎮飯館吃午飯的時候，80 個來自全國各地的知青歡歌笑語，互相打探著彼此的“光榮歲月”，由此認識了眾多見識多廣的朋友。
其中，來自雲南或者說西南地區的知青只有我一個，大多數知青來自東北三省或江西，他們大多開過拖拉機，估計除了文化考試之外這也是他們被錄取的一個重要原因。
經過上山下鄉艱苦磨鍊的知青們有著較高的文化水平和道德素質，無疑是上海市出租汽車公司的一筆寶貴財富。事實證明，他們之中的絕大多數日後都成了公司的骨幹力量。
我要報11 個月前從雲南返滬的那個晚上最終沒有叫到出租車的“一箭之仇”，最好的方法就是每天多服務幾個乘客。
就愛開車——方向盤≠電腦鍵盤
成為一名出租車司機，一直是趙長起夢寐以求的。
1976 年，趙長起還是一個剛滿19 歲的復員戰士，被分到北汽第三車場工作。這已經是他的最後一次工作分配機會—他拒絕了前兩次消防隊和公安局的崗位，特別選擇了北汽。
汽車駕駛員在當年絕對算得上是“技術工種”，畢竟全市會開車的人加起來也不足千人。要是能開上車，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夢想，甚至可以成為整個家族的驕傲。
然而，最初他只能先做一名小調度，每天守著電話給老師傅們分活兒，自己卻摸不到方向盤，這可讓血氣方剛的趙長起如坐針氈。幹了3 年，趙長起終於鼓起勇氣向領導主動請纓：“我還是想去開車。”
那個時候沒有駕校，只有參加公司組織的“司訓班”，跟著老師傅手把手地學。
恐怕連趙長起自己也沒有料到，就是這份愛車、愛開車的初心，讓他一直在出租車司機這個位置上快樂堅守了41 年。
“因為我依然記得40 年前自己第一天當上司機時的心情，我是真的熱愛這個職業。”他說，“這個活兒吧，不喜歡的人幹不長，有本事的人不愛幹，思想素質差點兒的又幹不了。”
即使生活再艱難，也總有人堅持著自己的熱愛與夢想，沒什麼事是一帆風順的，重要的是有把夢想堅持下去的力量，希望這些老司機的故事能給你這份力量。
五四青年節
祝大家“做自己的老司機”，
讓別人買單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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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編/上海汽車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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