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小小的她意外走失,被狼人領養,「以後她就是我的了」

李孚如看著少年抱著他家溪桑漫步走來,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拓跋獵也無需他說什麼,開口就坦誠了來此的目的:“以後她就是我的了,你算是見過了,她娘還沒有見。”

李孚如一口氣憋得上不去下不來。什麼叫他就算是見過了?他就看了一眼溪桑好端端活著,然後抱了一下,什麼都還沒來得及交代他家小閨女,這就行了?

而拓跋獵的理解顯然是:那就足夠便宜你了。

等李孚如回頭準備理論,拓跋獵竟然已經抱著小包子鑽進了馬車。

我擦!李孚如牙一咬眼一瞪,揮揮手讓車伕退遠些,自己一貓腰跟著也鑽進了馬車。

馬車裡頓時人滿為患。

李氏摟著女兒已經哭上了:“我的乖兒!怎麼就偏偏你遇上這些事?怎麼不讓娘去替你生病、替你丟在荒野裡!孃的乖啊!”

百里芸心裡也有些難過,可到底哭不出來,只好閉上眼睛默默地在她娘懷裡趴著。讓她娘多抱一會兒吧,這就要抱不著了,可別把這麼好的一個娘給想壞了。她會內疚的!

一旁,本來擰著眉默不出聲看著的拓跋獵突然開口:“什麼生病?溪桑怎麼了?”

李氏哭泣中迷茫地低了聲,沒聽清拓跋獵剛剛說了什麼。李孚如卻是心裡猛地一動。這混小子貌似很在意溪桑是不是得病?要是讓他知道溪桑病得很重,他是不是就不要養她了?

這個太有可能了哦!

擔心溪桑本人聽到不好,李孚如觀察了一下,小包子閉著眼睛趴在她娘懷裡一動不動,應該是睡著了,這才低聲道:“溪桑的確是有個心疾,此病的由來,是兩個該死的丫鬟和一個惡奴……”

李孚如毫不隱瞞地把溪桑患病的經過、以至於兩個月來不再會說話都告訴了拓跋獵,就連那兩個丫鬟和劉嬤嬤的來歷都說得一清二楚,根本不給百里敦和百里雀氏留一點兒面子。

看拓跋獵這次一點兒也不打斷,緊皺眉頭一直認真地聽著,李孚如壞心思一動,乾脆連百里敦府上的那些腌臢事、溪桑一家為什麼會來到西北,都一起倒了個底兒掉。

說了好半天,簡直說得他口乾舌燥,才狠狠喝了一口水,總結道:“大概就是這樣了。所以溪桑因為受到驚嚇,才至今兩個多月都不開口說話,不玩不笑不鬧……”忽然頓住。

故事:小小的她意外走失,被狼人領養,“以後她就是我的了”

李孚如忽然想到,溪桑已經跟小混蛋相處兩天了,小混蛋不是應該早就發現了嗎?

他就說不是人的小混蛋怎麼就偏偏看上他們家溪桑不還,該不是,這個小混蛋他……就好這一口吧?

李孚如見鬼一般看向拓跋獵,卻發現對方也正以一種十分詭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三……三公子?”

拓跋獵慢吞吞地開口,那平靜淡漠到詭異的表情讓李孚如莫名地有種緊張感,好像再次回到王府面對著鎮北王一樣……

“李大人,聽說你們文人注重誓言。你敢不敢以你的性命發誓,你剛剛所說的,全都是真話?”

李孚如頓時惱怒,氣得脖子都立了起來!對文人當面質疑其信譽,這是比性命更嚴重的質疑:“士可殺不可辱!三公子看不慣李某,自管讓王爺來收拾李某就是,但李某適才所言,自然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拓跋獵卻彷彿依然不信:“你發誓?”

李孚如簡直氣瘋了:“我以我的性命發誓!”

拓跋獵忽然笑了。這一笑,燦爛奪目,把李孚如和李氏都看呆了。而彷彿心情瞬間變得極好的拓跋獵伸手從李氏懷裡把小包子挖了出來,轉身就下了馬車:“好了,以後她就是我的了。慢走不送!”

李孚如和李氏懵逼。

百里芸本人也在懵逼中。

她是真不知道原身的死還有這麼一個過往啊!原來自己一直小心翼翼不敢露餡、不敢說話,都被歸為了那次受驚嚇而導致的心疾?

難怪家裡人娘、姐姐、哥哥都很小心地對待她。便宜舅舅竟然還細心地想要製造情景治癒她……心裡忽然軟軟的,鼻子也酸酸的腫麼破。

她好像有點對不起那便宜親人一家子哦!

飛簷走壁地回到王府裡自己的院子,拓跋獵笑吟吟地一放下小糰子,就發現糰子的一雙眼睛紅紅的,扁著小嘴一副難過的樣子。

拓跋獵心情很好地逗她:“我就知道你剛才根本沒睡,聽你呼吸都聽出來了。怎麼,又想起來害怕了?”

百里芸撅著嘴瞪他一眼,不吭聲。

拓跋獵越發地覺得好玩了:“咦?原來你不說話的時候是這副模樣啊?來,給我表演一個——就演你原來在那邊的時候的樣子。怎麼說的來著?對了,不說不笑、不玩不鬧!”

百里芸木了。她怎麼給忘了,她在遇到小狼人之前以為自己要死了,痛哭了一場,從那以後就跟之前的謹慎害怕判若兩人。這個要怎麼解釋?

完了完了,狼人現在要追問了,這下她該怎麼說?

故事:小小的她意外走失,被狼人領養,“以後她就是我的了”

拓跋獵猛地湊近來,幾乎是臉貼臉地對著她的眼睛,百里芸感覺自己一下子嚇傻了,好像真的變成木頭人了!

拓跋獵忽然指著她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還捶床:“你還真演!這樣子……這樣子噗噗噗……”

百里芸華麗麗地囧了!她到底是哪裡做錯、哪裡作對了?

這天晚上拓跋獵的心情不是一般地好,絮絮叨叨地問了百里芸平常都是怎麼被“餵養”的,然後一樣一樣地照做。

不過當百里芸白嫩嫩的小shen子被他剝得去殼雞蛋一樣光潔溜溜地放進浴桶搓洗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地囧了!

拓跋獵顯然是完全沒有半點其它想法,很單純地就是願意養她這麼個小東西。這也許是……狼人的樂趣?

好不容易折騰完,百里芸小孩子的身體早就撐不住了,還沒等拓跋獵把她放到床上,就在他懷裡烘著頭髮就睡著了。

拓跋獵瞧著在自己懷裡睡得香噴噴的小姑娘,嘴角又忍不住上翹了幾分,自言自語道:“別人都怕我。偏偏你誰都怕,就是不怕我。還敢撲到我懷裡來……有說有笑又玩又鬧,說,是不是我給你的膽子?”

說著,好玩地輕輕捏了捏小糰子嫩嫩滑滑的小臉蛋。哎呦,這手感可真好,真是越捏越想捏!

母親下午勸他說這麼大的小姑娘還需要嬤嬤們細心照顧,最好是放在她哪裡照看。拓跋獵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如果那樣,他還何必非要把小東西要過來?

這麼大的小動物,可以學著自己照顧自己了。她學會之前,不是還有他嗎?他也不會的,大不了去學。

mo她一頭細軟的頭髮差不多幹了,拓跋獵起身抱著小糰子上了自己的大chuang,將她安頓在自己的懷裡,笑眯眯地睡了。

第二日一早,王爺一如既往地並不在府裡多做停留,早早地就帶著人回營了。但卻又讓兒子和長孫在府裡多留一日。雖未明說,但顯然是讓他們一家人安排好今後之事。

世子拓跋宏頗有些意外,覺得父王對那個小丫頭是不是過於看重。但再一想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雖說只是多了一個暫留在府裡的小姑娘,但事涉老三,又另當別論。

昨晚,孫氏也是就獵兒這次的事給他說了許多,有些還真是他沒有想到的。比如對獵兒正式恢復教導的問題。

獵兒從小養在軍營裡,武藝和韜略的底子是父王親自給打下的,但文就止於開蒙識字了。頂多是小時候背會的一點兵書片段。回來之後,因為情況特殊,逼著他重新習慣直立行走、吃熟食、著人衣、說人話就足足用了兩年。能適應跟家裡人和軍中士卒交往也不過是近來這半年才能做到的事。

但,不能讓他長此這樣下去,該學的還是得讓他學。比如天下事、朝堂事、人間正道和世事險惡。玉不琢不成器,拓跋家的兒郎哪怕僅僅做一個將領,也不能沒有一點學識的積澱。

以往,獵兒除了回家住幾天,就是去軍營裡混浪,動不動還到山裡跟原來那群狼待著,根本就不願意跟人群打交道。讓他學點文,簡直是妄想。

但現在,卻是個機會。

拓跋宏聽了以後覺得很有些道理。而且莫名想到,父王專門把長子也留了下來,該不會也存了讓三兄弟倆藉此機會也親近親近的心思?

之前,老大老二縱然有一副愛護之心,奈何老三半點不稀罕。

“夫人覺得,能行?”

故事:小小的她意外走失,被狼人領養,“以後她就是我的了”

世子夫人孫氏並不冒進:“行與不行,總要一試。”只要對這個她最心疼的兒子有利,一絲機會她也不能放過。“明日,夫君不妨如此……”

拓跋獵從來不耐煩請安之類的禮節,但早晨聽說王爺已經回營,王妃請他帶溪桑過去,教教他怎麼帶孩子,他還是立刻就領著百里芸過去了。

倒是百里芸很有些忐忑。總覺得獵娘很可怕的樣子,萬一說她小所以她要接手養她,她很不想答應啊腫麼破?

一緊張腳下就有點兒跌跌撞撞地總要絆倒。拓跋獵牽著她的小手扯了幾回,奇怪地低頭,發現她一臉緊張。“怎麼了?怎麼怕成這樣?”說著臉色就不好看了,停下來道:“你是我養著的,有什麼好怕的?”

百里芸可憐兮兮地高高仰著頭扁著小嘴兒:“你搞不搞得定啊?”

拓跋獵嗤了一聲,氣樂了:“這還真信不過?”

百里芸覺得,這個時候該說的一定要說清楚,於是瞪大眼睛仰著小臉:“我們得先約定!”

還約定!拓跋獵饒有興致地順著她說:“你想跟我約定什麼?”

百里芸拽著他讓他蹲下,讓他能跟自己平視了,繃起小臉兒,自認為十分認真:“約定你不能讓別人欺負我,也不許強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還要陪我去做我想做的事。這樣,我才心甘情願當你的小狼。”

兩輩子就這麼點兒追求了。上輩子顧忌太多,喜歡的事大多都留下了遺憾。這一回,她連家人都先放下了,抱定一個狼人的大腿不放鬆,就為了這輩子能痛痛快快地想怎麼活就怎麼活。

她卻不知她小小的肉肉的那麼一丁點兒,這副神態實在可愛。拓跋獵忍不住伸手又在她臉上捏了兩把,大手一撈,乾脆把她抱了起來:“我就算是跟你立約,你個小不點兒記得住嗎?心甘情願當我的從狼,我問你時你不也是答應過的?如今又來跟我瞎扯,真該揍你一頓狠的!

還有,少操那些沒用的心!說了多少遍了,我的狼,只聽我一個!”

百里芸本來摟著他的脖子撅著小嘴兒,最後一句話一下子得了她的歡心,高興地“mua”在他臉上qin了一口:“我們家獵最好了!”

拓跋獵還從沒感受過這個,覺得滋味十分美妙,腳步都輕飄了起來,這一刻覺得好好地滿足一下這得他歡心的小狼崽子,結果自然更美妙。

但他少年心性,做狼王做慣了,面上還要拿著點兒勁兒,斜著眼傲嬌地瞅過來:“說吧,都有什麼想幹和不想幹的事兒?”

百里芸立馬星星眼:“我想找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保護我走遍天下,去見識所有美妙的人和事,永遠都不用關在屋子裡,也不用為吃穿用度發愁,怎麼樣?”

是不是很有價值?是不是值得人追求一輩子?是不是很好滿足?

百里芸一張因為興奮而紅撲撲的小臉兒簡直髮散著讓人目眩的期盼之光,看得拓跋獵實在沒忍住,啊嗚在她臉蛋上yao了一口:“以後不許給我繞彎兒說話!還什麼武功高強的人,想要我保護你,直說!”

笑罵著懷裡的小狼,心裡其實是很美滴呢。小狼的願望,怎麼就跟他那麼契合呢?也好,從此到哪裡都帶著她好了。

他的小狼,他不保護她,讓誰保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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