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茹芸:如果這只是一場戲,我把往事留給你

7歲學鋼琴,19歲簽約唱片公司,聲樂專業,她是一個幸運的歌者,她把興趣當專業,她就是獨角戲的女主,許茹芸。

許茹芸:如果這只是一場戲,我把往事留給你

她的歌聲是空靈的,只需剎那就把我們帶入令人揪心的縹緲世界。許茹芸那些芸式情歌火遍大江南北的時候,還在抄歌詞的年代,歌聲裡有很多恍惚的美麗,有很多不能言語的故事,好像每個人的心碎都留給了自己。

1996年,許茹芸憑藉專輯《如果雲知道》,一舉拿下當年的銷售冠軍,讓她成為年度暢銷女歌手,並與李紋、張惠妹並稱三大天后。

但實際上,她的音樂道路並不是那麼通順。

早在1995年,許茹芸偶然被星探發現推薦給上華公司,在公司的力捧下發表的第一張專輯《討好》。但並未引起多大反響,因為唱片銷量低,知名度低,公司開始冷落她。電視節目也很少邀請她,甚至有主持人當面拒絕採訪她。

為了打造更好的音樂專輯,那一年的年底,許茹芸去拜訪了當時小有名氣的音樂製作人許經綸,並在他的參與下,發表了第二張專輯《淚海》。一經發表,便引起一片轟動,許茹芸自此一炮而紅。

李宗盛評價許茹芸的柔情歌聲,是一種火候,不是哪個青春小妞隨便學得走。她的唱腔是悠遠中帶著嘆息的哭泣,帶著一種觸景生情的不甘,獨自的心碎,這就是許茹芸。

許茹芸:如果這只是一場戲,我把往事留給你

愛與幸

1993年,剛從國光藝校音樂科畢業的19歲小女生許宏琇懷著“原來坐著唱唱歌就可以掙錢”的輕鬆心情,陪著好友一起到民歌餐廳成為駐唱歌手。

在那個年代,臺灣的民歌餐廳是唱片公司發掘歌手的寶地,包括張宇、裘海正、迪克牛仔等一大批成名歌手都發跡於此。許宏琇在那裡唱王菲、林憶蓮、辛曉琪,甚至還唱蔡琴(沒錯,就是那個敲打你窗的蔡琴)。沒多久,某日她正在餐廳日常演唱的時候,恰逢唱片公司打電話與餐廳老闆詢問最近是否有不錯的歌手,她的聲音意外通過電話聽筒入了對方的耳,唱片公司當即敲下由她前來試唱。試唱時,本來就很會彈鋼琴的她自彈自唱了王菲的《冷戰》、辛曉琪的《領悟》以及林憶蓮的《為你我受冷風吹》,當場被拍板相中,第二天就和唱片公司簽了約。唱片公司叫上華。

上個世紀90年代前後的上華唱片是唯美與文藝的代名詞,高勝美、李翊君、孟庭葦,都是和瓊瑤電視連續劇一同崛起的如夢似幻的名字。應著公司的調性,

許宏琇成為了許茹芸,這個聽到名字彷彿便可入夢的歌者。

據媒體報道,許茹芸簽約之後,上華是拿出了三千萬臺幣的禮遇要將其作為新一代殺手鐧推廣出去,可見對她的信心有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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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許茹芸首張個人專輯《討好》面世,從專輯封面就可以看得出,這其實這是一張很具實驗性的專輯,鐵絲網裙,意識流的裝置藝術,讓專輯呈現出一種清冷的未來感,而專輯的同名主打翻唱自Tori Amos《Winter》的《討好》也有這般相似的質感,現在看來,這兩個名字放到一起,真的蠻奇特的,Tori Amos的凌冽和許茹芸的柔軟,感覺怎麼也放不到一個調子上,最後呈現的聽感也確實如此,許茹芸的聲音在曲子中有奇妙的錯位感,在冰與暖的中間值裡不上不下。那時的“芸式唱腔”尚未修煉出谷,許茹芸的聲音在曲子中好聽,但也僅止於好聽,專輯中其他的歌曲亦是如此。最終《討好》並未取得預想的轟動效應,許茹芸的初試啼聲有些許落寞。專輯中能被後來人廣為傳唱的僅一首張洪量為她創作的《看透》,而這首《看透》正是她嘗試用氣音造就“芸式唱腔”的開端。

還好,那時正是臺灣唱片工業的頂端,對於看得見潛力的新人,唱片公司的耐心總還是有些的,試錯一次,那便再試,更何況財大氣粗的上華在《看透》中窺見了奇妙的可能性,第二年,廣為熟知的專輯《淚海》為許茹芸敲響了走紅的大門。

許茹芸:如果這只是一場戲,我把往事留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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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高勝美的溫柔悠揚、李翊君的濃烈煽情,許茹芸作為“瓊瑤歌女郎”的最大特色便是她的夢幻,她獨特的氣音為歌曲打上了低飽和度的柔光,營造出的憂鬱與痴心、苦情與矯揉成為無數少女潸然淚下的背景樂。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原來這個去年初見的小女生可以唱得那麼特別,如此清澈純淨,又有恰到好處的距離,是一種霧裡看花的獨特美感。

於是順利成章的,“芸氏唱腔”成為了一個樂壇標記,《如果雲知道》《日光機場》《茹此精彩十三首》《芸開了》《芸且留住》……無論專輯還是精選集,許茹芸張張大賣,還隨著瓊瑤劇的播出紅到了內地。後來,她在樂壇來來去去,唱片公司換了又換,同期的歌手們大部分已沒了響動,可她卻總還記得不定時地出來報備,告訴我們她從未真正離開,而無論她唱靈魂、唱民謠,還是還是爵士,每次我們看到的她還總還是帶著遍佈全身的幸福感和滿臉怡人的笑。

許茹芸:如果這只是一場戲,我把往事留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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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與勇

然而,那嬌弱的表象,常常讓我們忘了,許茹芸其實從來都是個灑脫的女生——她總是大方認愛,然後當愛情走到尾聲時,卻也總捨得大步走開。

楊采妮曾說過,若她是男生,會很想要許茹芸這樣的女朋友,因為被許茹芸愛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她在一段關係裡付出的愛是一百分的。而許茹芸自己則說

愛都是好的經歷,她需要愛,享受愛,但她既享受戀愛的部分,也享受分手的部分。

她廣為熟知的第一段感情是與許經綸的七年情緣。這位參與了她專輯《淚海》《如果雲知道》《你是最愛》的音樂人是典型的才子,倆人因音樂結緣,據說在《淚海》大賣的慶功宴上,當媒體問到許茹芸此刻最想感謝的人是誰時,許茹芸的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當時還未在一起的許經綸。而後,本應是浮在半空的仙女,大膽下凡成全了一段佳話。

許茹芸:如果這只是一場戲,我把往事留給你

左三為許經綸,低調而有才華的他如今仍然活躍在音樂圈△

但才子佳人的故事似乎總也缺少一個圓滿的結局,2003年,倆人的感情走到了盡頭。關於分手的原因,坊間有很多個說法,是真是假無法追究,我們只看到許茹芸在2004年毅然決然地出走樂壇,去了紐約,在那裡過了一年優哉遊哉的日子。關於那段在自己音樂事業尚有可為的時期卻淡然離開的經歷,2007年復出時,她輕描淡寫地說:“人生出現問題了,我已經無法若無其事地工作,淡出調整是唯一的選擇。”再是2011年的訪談節目中,她說,那是她做過最正確的決定之一。語氣中未有一絲後悔。

許茹芸:如果這只是一場戲,我把往事留給你

被媒體偷拍到的許茹芸和John△

在紐約,她遇上了華裔小夥John,關於那段感情,旁人知道的並不多,只知大概維持了三年,最終因異地難以維繫而分手。事後她再提起,表示後來自己知道無法繼續,便坦然分了手,但依然笑吟吟地感謝對方給她的美好回憶。

許茹芸不但灑脫,還很勇敢。在公開的訪談節目上被問起和多年好友李大齊在感情上有沒有可能,她遲疑片刻若有所思,直到看見對方搖頭,便也欣然微笑;第14屆臺灣金曲獎,她作為最佳國語女演唱人的入圍者踏上頒獎禮紅毯,身邊牽著的,是已經分手的許經綸,高級的酷從來都是雲淡風輕,往事如煙,但合作和朋友關係尚在,一切大大方方坦坦誠誠。

再就是2014年,她遠嫁韓國,與SM公司的高層Mr. Big崔栽誠結婚,新婚時的明媚笑臉綿延至當下每次有意無意提起夫君的時刻。最近的採訪中,被問到和老公的相處之道,她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講來很害羞,Mr. Big到現在還是不願意讓我自己一個人在韓國搭乘公共交通工具,所以我朋友來找我的活動範圍老是在我家附近!他總是會擔心我在韓國因為語言不通造成生活上的不便,所以總歸一句,我還是得快快加強韓語的進度。”

許茹芸:如果這只是一場戲,我把往事留給你

許茹芸:如果這只是一場戲,我把往事留給你

結婚四年,許茹芸與Mr. Big每次被拍到總是恩愛有加

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因為對待愛情與婚姻,她從來清醒得很,她很明確地說過,自己不會為了結婚而結婚,不會為了生小孩而生小孩,如果遇到不對的另一半,那婚姻會是比單身還痛苦的。

直到這時,我們才有所感應,她如今獲得的一切,並非只是幸運,就像性格、命運的辯證關係:因為有愛,於是勇敢而自信,因為這勇敢和自信,所以她更明白自己不會缺愛,於是,她懂得享受一段感情的每一個部分,也知道當感情走至末路,適時的出走,才是成全美好的方式,否則,我們也看不到她如今的幸福。

人世間亟待擁抱的心,都是急切的,每一句在那個時空裡,都是透明的真,都是確定的,所以無論如何,一切糾纏都應該留在過往裡美好著,如果時光允許,我們可以一直望著那片“芸”,仍有晴雨,仍有血有肉,下一次,仍要抱緊,不要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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