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義大利人在阿富汗的三十年

昨天我們向大家推薦了阿爾貝託·卡伊羅在TED的一場演講。

說起阿爾貝託,在紅十字運動內也算是個“大名鼎鼎”的人物。

一个意大利人在阿富汗的三十年

這個意大利人從1990年加入紅十字國際委員會後被派駐到阿富汗,除了93年在薩拉熱窩執行一項短期任務,他一直在阿富汗管理假肢康復項目。

ICRC的國際員工一般會被總部派駐到各國支持當地的人道行動,每一地任期平均2-3年,像阿爾貝託這樣,在阿富汗一待就是近三十年,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一个意大利人在阿富汗的三十年

阿爾貝託此前是一名法律工作者,加入ICRC後成為一名理療師。

從一開始的門外漢,到如今7個假肢康復中心的管理者,他對殘疾人康復的種種問題了如指掌。

一个意大利人在阿富汗的三十年

提起阿富汗,大部分人腦海中總會浮現出戰爭、恐怖組織、毒品這些充滿毀滅與絕望的畫面。對於在這裡生活了近三十年的阿爾貝託來說,這簡直就是他每天要面對的日常生活寫照。

“1994年1月1日,喀布爾,我在凌晨4:30醒來。有那麼幾秒鐘,我躺在床上聽著炸彈從頭頂呼嘯而過然後爆炸的聲音。我數著爆炸的次數。數到10時,我決定起床去樓下的廚房,那裡是整座房子最安全的房間。”

一个意大利人在阿富汗的三十年

1994年,阿富汗首都喀布爾的街頭。

“機關槍掃射的聲音聽起來很近,我能聽到喊叫聲,也許是軍官在下達指令。一秒鐘後我聽到樓上的玻璃碎了。此前我看到過房屋被榴彈擊中而起火,我有些擔心,決定上樓確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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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一輛坦克停在紅十字國際委員會戰傷外科醫院指示牌前。

“朝向後院的大窗已經碎了,窗框跌落時把厚重的窗簾也拽了下來。我沒有看到火苗。我把書、毯子、衣服都扔到床上,然後用床單一裹。機關槍又開始掃射了。我沒有時間思考,拎起包裹,關上門,跑下了樓,並默默地對自己說‘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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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喀布爾街頭的塔利班士兵。

“我們第一次聽說塔利班是在1994年。大家都在說‘這些人是從坎大哈來的,也許是巴基斯坦人。’ ‘他們是專門打軍閥的,要把那些軍閥趕出去!’ ‘他們把路上的路障和檢查站都拆了!而且他們不偷我們東西!’‘只要他們能帶來和平,我就歡迎他們!’ 很可惜,人們的期望落空了,事情遠不止如此,局勢越來越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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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在河邊洗衣的婦女。

“這張照片看起來有些田園風,畫面中的婦女好像很閒淡,實則不然。戰爭使阿富汗的女性揹負上沉重的負擔。為了養活自己和孩子,她們要頂著性別歧視和傳統觀念的雙重壓力外出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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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喀布爾,一群婦女在閱讀防患地雷知識的宣傳品。

“沒人知道到底還有多少沒爆炸的地雷。每天都至少有兩起地雷傷人的事故。除了排雷行動,教會人們如何防止地雷傷害也是十分必要的,尤其是對婦女、兒童。儘管政府明令禁止撿拾廢棄金屬碎塊,很多窮人家的孩子還是去撿來賣錢,他們也成為地雷受害者的主要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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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紅十字國際委員會的假肢康復中心,在這裡工作的90%以上的員工是曾接受康復治療的殘疾人。

每天面對這些殘酷的現實,支撐阿爾貝託的除了看到越來越多的殘疾人通過康復治療能夠找到工作,重新融入社會以外,還有他與生俱來的幽默感和對生活的熱愛。

這個看似一臉嚴肅的瘦高老頭,是個不折不扣的“段子手”和“貓奴”。

阿爾貝託還有一隻未出鏡的小黑貓,只因為嘴角有一抹白,他便喚之“小白”。

一个意大利人在阿富汗的三十年一个意大利人在阿富汗的三十年

2017年,他隨著由ICRC支持的阿富汗國家輪椅籃球隊來到北京,參加國際輪椅籃球協會亞大區輪椅籃球錦標賽。

問起他為什麼會在阿富汗待了如此之久,他又發揮了一貫的幽默作風:

“也許總部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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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歸玩笑,阿爾貝託當然不會被遺忘。

2011年,他被授予國際紅十字與紅新月運動的最高獎項,亨利•杜南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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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杜南獎章創立於1963年,正值紅十字運動誕生100週年之際。這一獎項的設立是為了表彰其成員非凡的人道奉獻精神。

如今,年過六旬的阿爾貝託依然在阿富汗工作。對於自己會不會被遺忘,他也許毫不在意;他不希望被遺忘的,是阿富汗的民眾,和他為之奉獻半生的殘疾人康復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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