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他卻被折磨傷痕累累,當她骨灰拋灑江邊,他跟著也跳了下去

“傅瑾明,我要和你拼命!”

男人堪堪伸出手掌捉住她細腕,又施力向前一推。一瓶葡萄糖對於三天沒吃沒喝的人來說,只是緩解燃煤之急,剛才的鬧騰幾乎已經費勁了她所有力氣,梁言一下子被力量推到在地上。

“有功夫和我拼命,還不如看看你那病入膏肓的母親死了沒。”輕飄飄撂下一句話,傅瑾明邁開長腿,跨過跪坐在地上的女人,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她的病危通知剛才又下下來了。”

此時的梁言癱坐在地面,目光恍惚看向頭頂白熾燈,明晃晃的燈泡變成無數個白色重影,光線四散開來讓人有暈厥感受。

剛才的拼搏似乎耗盡了自己的大部分力氣,梁言感覺自己連站起來的能力都沒有了。

可是不行,她還要去看她的媽媽。

就算真的沒辦法讓媽媽活下去了,她還想見媽媽最後一面。

用胳膊肘費力撐著自己的身體,膝蓋在地面疵著。梁言廢好大力氣才支撐自己站起來,扶著牆一寸一寸往樓下心血管科挪動。

床上空蕩蕩的,只有掛到一半的點滴證明剛才這裡有人躺過。

不顧周遭人奇怪的眼神,梁言扯住一個護士的袖子,詞不成句啟唇帶著哭腔問:“護士,人、這兒的人,在哪兒?”

蹙眉強忍著的噁心,小護士別過頭去試圖躲開她身上臭味,嫌惡開口:“剛剛死了,死的時候身邊連個家人都沒有。”

身體裡最後一絲力氣也被剝離,梁言一下子跌坐在地面,整個身子顫慄不止。她眼裡的世界開始旋轉,像萬花筒一樣扭曲。

媽媽……沒了?

自己連她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上。

嫁他卻被折磨傷痕累累,當她骨灰拋灑江邊,他跟著也跳了下去

支撐自己的最後精神已然崩塌,周身的聲音以光速從耳邊抽離,寂靜到剛好配合絕望心境。梁言感覺身體迸發出入骨疼痛,尤其是心臟揪得生疼,自己被這種感覺折磨到痛不欲生。突然間,她眼前扭曲模糊的世界變成一片黑暗。

暈倒在地的梁言什麼知覺都沒有了。

半天等不到梁言的再次出現,顧文紳奔走找尋。當他推開某間病房房門時,看到了自己掛念的女人面無血色暈倒在地上。

“梁言!”失聲叫出她名字,男人趕忙上前,小心翼翼把她抱到了病床上。

擔憂用目光掃掠過她蹙起的眉梢、高挺的鼻樑。就算是這樣一副骯髒邋遢的模樣,顧文紳仍然能從中窺見那天她灼灼笑意。

這樣一個堅韌的女孩子,卻變成了現在這樣姐姐她,這次是真的過分了。

眸子裡的神色又暗了幾分,顧文紳屈指幫病床上的女人拉了拉被沿,指腹憐惜滑過她並不光潔臉頰,從嗓子裡悠悠嘆出一口氣。

那今後,就由自己照顧她吧。

傅瑾明剛回到家裡,就有一個柔軟芬芳的身體投入他的懷抱裡:“瑾明,那個女人的事情解決了嗎?”

因為害怕梁言的再次報復,男人提前把顧曼曼藏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這會的梁言已經對二人沒有任何威脅力,顧曼曼自然也回到了家裡。

抬掌在曼曼頭頂揉了一把,男人心情頗好開口:“已經滾遠了,不用擔心她再來打擾我們。”

顧曼曼唇角綻開一個羞澀的笑容,雙手勾在人脖頸,墊腳大膽吻上男人的唇瓣。

女人的主動獻吻使得他心情大好,口中柔軟滑膩觸感讓人心猿意馬,呼吸變得急促。傅瑾明摟住女人的腰肢向床上翻去。

一晌貪歡。

睫羽微微顫動,梁言總算是從昏迷中甦醒。用一種近乎於溺水之人的腔調,慌亂而絕望:“媽媽媽媽,我媽媽在哪裡?”

顧文紳抿唇遲疑許久,緩緩抬頭對上人慌亂眼眸:“阿姨…已經火化了。”

猶如黑暗中一聲驚雷,閃電使得雙眼炫白看不見任何東西。忍不住渾身顫抖,用雙臂抱緊身體也無濟於事。豆大的淚珠再也控制不住,從眼眶爭先恐後湧出,不可置信瘋狂搖著頭,聲嘶力竭嚎啕大哭。

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媽媽,自己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連最後一程都來不及送啊!

顫顫巍巍接過顧文紳遞來的骨灰盒,梁言將臉頰貼在盒子上,彷彿這樣就能感受到屬於母親的最後溫度。

淚水已經哭幹了,睜著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梁言緊緊抱住骨灰盒回到了原先與傅瑾明的家。

無意識將鑰匙插進鎖孔轉動,直愣愣走進去,腳步虛浮坐在沙發上,像一個僵硬的提線木偶。

手上端著一杯水的顧曼曼剛從廚房出來,就看到了完全失去魂魄的女人。杯子從手中跌落,在地上響亮摔成碎片,顧曼曼發出一聲尖叫,繼而驚慌失措嚇得哭起來。

聽到客廳的聲音,傅瑾明蹙眉從書房繞身而出,便看到抱著骨灰盒端坐的梁言和驚惶哭泣的顧曼曼。

鉗住梁言的手腕將她拖出房間,強制性壓她坐上自己的轎車。此間不管傅瑾明行為多麼粗暴,女人只是抱緊懷中骨灰盒不說話。

汽車行駛到了黃浦江畔。男人拉開車門,伸手去奪梁言懷中的骨灰盒。

這才好像有了生氣,梁言眸中盈滿祈求神色,上齒緊扣下唇,使力抱緊骨灰盒。她十指緊緊扣住骨灰盒,素白手背上青筋暴起,整個人弓成蝦米形狀。

可這種抵抗對於傅瑾明而言,沒有分毫用途。

輕鬆將骨灰盒從她懷中摳出來,唇角帶上嘲諷弧度,傅瑾明單手扶在車門框上,躬身對上女人神色交雜的眼眸:“你越在乎什麼,我越要毀掉什麼!”

說罷頭也不迴向湖邊走去,向後抬腳踢翻拽住自己褲腳的女人,男人唇邊的笑容越來越張狂,眼眸中神色越來越深邃。

抬手,傅瑾明將盒子中的骨灰全部傾倒在江水中。

細小的飛沫在空中漂浮不了多久,紛紛揚揚浸入江水,轉瞬間消失不見。

一個人,就這樣被抹去了在世間最後存在的痕跡。

“啊!”身後傳來一聲痛不欲生的尖叫。來不及扭頭,傅瑾明餘光瞥見那個女人發了瘋一樣衝過來,帶來的風自他肩頭擦過。

嫁他卻被折磨傷痕累累,當她骨灰拋灑江邊,他跟著也跳了下去

梁言雙手撐住江邊護欄翻倒江側,張開雙臂,縱身一躍到滾滾江水中。

激起的水花平復後之後,江面恢復平靜,看不到投水女人的蹤跡。

江水濤濤滾過,傅瑾明佇立在江邊,手掌搭在欄杆上目光鎖於江面。

大約一刻鐘之後,搖頭緩緩嘆出一口氣,男人毅然轉身往小轎車走去,他還得快點回去安撫受了驚嚇的顧曼曼。

來的時候車上有兩個人。而返回時,車上只剩下傅瑾明一個人了。

顧文紳將梁言送到家以後就一直在樓下等候,可是隻見傅瑾明的車進進出出,不見梁言的身影。

傅瑾明把那個女人帶去了哪兒?

焦躁扭了車鑰匙打火,男人驅車就向醫院駛去。在等紅燈時候,他終是耐不下了性子,屈指撥通了顧曼曼的號碼:“喂?姐,你知不知道梁言和傅瑾明去哪兒了?”

“那個小賤人?跳江死了。”

跳江?後面顧曼曼絮絮叨叨在說什麼,顧文紳根本沒有聽清。只有這個詞語迸裂於他腦中,讓人處於一種驚慌而恍惚的狀態。

發出一聲野獸般嘶吼,他猛地打了方向盤,轉頭向傅瑾明家駛去。

“傅瑾明,你他媽做了什麼,”雙眼通紅猶如野獸一樣的顧文紳瘋狂用拳頭捶打傅瑾明的家門,放聲嘶吼質問:“為什麼梁言會跳江,為什麼!”

許是看在顧文紳是曼曼的弟弟,許是拳頭與大門的撞擊太過聒噪,傅瑾明眉宇間噙著不耐煩打開門,抱臂靠在門框。

“她自己要跳,我根本沒時間攬住。”做出最簡短的解釋,男人皺皺鼻頭省略了事情的關鍵。

“這種女人…”傅瑾明繼續啟唇,打算告知他梁言陷害使他姐姐流產的事情。會兩難吧…想起錯綜複雜的關係,傅瑾明閉上了嘴,短暫的停頓後,他轉了話鋒勸告:“總之,那個女人不值得你這樣對待。”

十指緊緊攥成拳頭,顧文紳聽他話語越發憤怒。不值得,不值得!那個女人值得世界上所有的好東西。

是他才不值得這樣美好的女人!

再問也沒有什麼結果,只會聽到他口中最惡毒的評價。顧文紳扭頭離開傅瑾明家門口,重新發動汽車去尋找梁言的蹤跡。

尋找一個人談何容易,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三天三夜來顧文紳不眠不休,動用了身邊的所有手段關係,仍然——一無所獲。

是夜,顧文紳一人坐在梁言跳江的護欄邊,手指貼著頭皮插入髮絲中,目光鎖於江面一動不動。

“喂!”半晌他才對著黃浦江開口,江風繚繞吹亂人的頭髮:“你在那邊好好過,那裡應該沒有禽獸威脅你了吧。”

詞句在唇齒間翻滾不得出處,顧文紳從身側公文包裡掏出來一沓紙錢,又自上衣口袋掏出來一個打火機。湊近眼前點燃紙錢,看火苗跳動將要吞噬指尖,這才展臂將燒著的紙錢揚出去,紛紛揚揚落向濃稠江面。

“還有什麼需要的,一定一定要告訴我。”幾天的找尋讓顧文紳下巴盡冒青茬,眼睛下面臃腫著青色。可他臉上掛著笑容,苦澀的笑容。

嫁他卻被折磨傷痕累累,當她骨灰拋灑江邊,他跟著也跳了下去

身後響起了一群人的腳步聲,顧文紳神色未變繼續點燃紙錢再揚出去:“我不回去。”

“文紳,別為那個不值得的女人傷心了。”高跟鞋的聲音是屬於顧曼曼的,他的姐姐,害死梁言的間接兇手。恨鐵不成鋼的咬緊牙關,顧曼曼上前幾步搭上顧文紳的肩頭:“聽話,跟姐姐回去。”

“我說了我不回去!”用力甩動肩膀,抖下顧曼曼搭在他肩頭的手,顧文紳神色執拗而堅定:“姐姐,你害死了梁言。我連給她祭拜都不可麼。”

被從小一同長大的弟弟的虛空眼神嚇了一跳,顧曼曼已然有些惱怒,揮揮手示意身後的人手上前把顧文紳拖拽上車:“你就是被那個女人迷了心竅,她有什麼好!她就是個賤人!”

分離掙扎也無法脫離身側大漢的束縛,顧文紳扯著脖子對女人吼叫,脖頸上青筋因為過度使力而爆出:“你們害死了她!你們害死了她!!!”

顧曼曼揉了揉太陽穴,纖細手指白嫩好看。抬眼瞥他發瘋模樣,女人脫下循循善誘的偽裝,自牙縫間擠出詞句,指著男人的鼻頭恨鐵不成鋼得命令。

“顧文紳,我是你姐姐,你必須聽我的。”

“從現在開始,你不允許再想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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