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冬天是禽流感的傳播季節。人類感染禽流感病毒之後的死亡率高達40%。不過，禽流感可防可控。2017年，我國推廣的禽流感疫苗對疫情起到了良好地防控作用。但是，人類與病毒之戰並不輕鬆。
撰文 | Forlend Yu
製版 | 胡凱
H7N9是什麼？
流感是由流感病毒引起的一種急性呼吸道傳染病。流感病毒可分為甲（A）、乙（B）、丙（C）三型。其中，甲型流感依據流感病毒特徵可分為HxNx，共135種亞型。H7N9就屬於H7病毒亞型中的一種。2013年初，在中國首次被發現，並在該年冬季迅速傳播。
根據FAO（世界農糧組織）於2018年10月份更新的H7N9最新情況統計，自2013年到2018年10月3日，全球共計發生1567例人感染H7N9病例，其中615例死亡，死亡率高達40%【2】。在2017年一年間，中國H7N9禽流感感染死亡率高達44.0%，因此，可見該傳染病的可怕及危險程度【3】。
圖二：2017全國法定傳染病發病、死亡統計表（來源：疾病預防控制局）
H7N9是如何進行傳播的？
根據疫情爆發數據顯示【圖三】，人感染H7N9疫情主要發生在每年的冬春交替之際，既每年的11月至次年的3月。
01傳染源
目前已經在禽類及其分泌物或排洩物以及活禽市場環境標本中檢測和分離到H7N9禽流感病毒，與人感染H7N9禽流感病毒高度同源。傳染源可能為攜帶H7N9禽流感病毒的禽類。目前，大部分為散發病例，有個別家庭聚集發病現象，但尚無持續人際間傳播的證據。
02傳播途徑
禽流感H7N9傳播途徑主要是經呼吸道傳播或密切接觸感染禽類的分泌物或排洩物；或通過接觸病毒汙染的環境傳播至人；雖然尚未發現人源傳播，但不排除有限的非持續的人傳人可能。
03高危人群
在有病症後前1周內接觸過禽類或者到過活禽市場者，尤其是老人和小孩。
H7N9病毒一般擁有大概一週的潛伏期，伴隨而來的症狀可與其他流行性感冒早期症狀相似。其中包括：發熱、咳嗽、頭痛、肌肉痠痛和全身不適等。病情嚴重的患者可能會出現重症肺炎、呼吸困難、持續39°C以上高燒等症狀。
禽類H7N9疫苗及收效
針對第五波H7N9疫情爆發，中國自2017年9月開始，在家禽市場強制推廣普及免疫疫苗‘重組禽流感病毒（H5+H7）二價滅活疫苗（H5N1 Re-8株 + H7N9 H7 Re-1株）。監測數據顯示【圖三】，截至2018年6月24日，第六波H7N9禽流感病毒感染僅有3例，發病數相較上一波疫情有了顯著的減少，說明疫情已有了很好的控制。
圖三：A：從2013年初至2018年6月24日間H7N9人類感染病例統計
圖四：B：2017年中國全面普免H7N9二價滅活疫苗前後疫情對比
今年9月27日，中國農業科學院哈爾濱獸醫研究所陳化蘭教授團隊，公佈了H7N9在中國家禽分佈的系統性研究成果，發表在了《Cell Host & Microbe》雜誌。
在2017年H5/H7二價疫苗實施前8個月及5個月後，陳化蘭教授團隊於全國不同區域的市場和飼養場一共採集了53884份家禽樣品，其中共收集雞樣本37928份和鴨樣本15956份。在疫苗推廣實施前的樣本中，他們分離到304株H7N9病毒。而在疫苗推廣實施後的樣本中，僅發現17株H7N9病毒和一株H7N2病毒。
此外，陳教授團隊還做了H7N9病毒的系統遺傳學分析，並在小鼠和鴨上進行了致病性研究。研究發現，H7N9高致病性病毒進化迅速，在出現後的幾個月之內就和其他病毒發生基因重組，形成了8個基因型，對小鼠的致病力增加了1200倍。對比發現，免疫後分離到的病毒僅有3個基因型，其中兩個在免疫前已有發現。
值得一提的，他們還在在鴨子中首次分離得到了H7N9病毒及H7N2病毒。通常情況下，H7N9病毒主要在雞中傳播，不能在鴨體內進行復制。幸運的是，原本研發的H7N9家禽疫苗對鴨子仍然有效，且具有很好的阻斷作用。
兩次大規模的監測數據表明，家禽疫苗實施有效地阻斷了H7N9病毒在家禽中的傳播，因此減少了H7N9人類感染病例。
但是，由於病毒變異能力極強，且具有不確定性，尤其是在鴨子中新出現的H7N9和H7N2病毒，很可能為禽流感防控帶來新的挑戰。因此，對禽流感病毒的傳播和檢控仍然不能掉以輕心，需要長期重點關注。
參考文獻：
[1] Shi et al., Rapid Evolution of H7N9 Highly Pathogenic Viruses that Emerged in China in 2017, Cell Host & Microbe (2018)
https://doi.org/10.1016/j.chom.2018.08.006
[2] H7N9 situation update - FAO
http://www.fao.org/ag/againfo/programmes/en/empres/h7n9/situation_update.html
[3] 2017年全國法定傳染病疫情 - 中國疾病預防控制局http://www.nhfpc.gov.cn/jkj/s3578/201802/de926bdb046749abb7b0a8e23d929104.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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