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握手樓(民間故事)

一、遭遇自殺

終於有屬於自己的房間了,杜菲高興地收拾好行李,立刻搬離了集體宿舍。她的“新居”是同事兼好友李曉晨家的房子。杜菲和曉晨都是市三醫院的小護士,杜菲只來了幾個月,曉晨的父母就退休了,搬到了兒子家住,於是,曉晨騰了間空房,把杜菲叫來一起住。

杜菲搬進六樓的“新居”時是中午,曉晨還在上班,杜菲滿意地衝完涼後,赤裸著身體走進客廳,充分享受獨自在家的愜意。可是,這種好心情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對面有個男人正透過窗紗瞪著一雙紅紅的眼睛盯著她!

杜菲尖叫一聲,躲進了房間裡,好一會兒,她才想起,她住的這棟樓房與對面樓房只有兩三米距離,兩邊樓上的人各探出一隻手,就能互相握住,也叫“握手樓”。

住在對面的男人是誰呢?杜菲一想起那雙血紅的眼睛就害怕,急忙穿好衣服上班去了。晚上,杜菲回到住處,曉晨仍沒回來,看來她是到市紀委找她的男朋友衛景民去了。杜菲隔著紗窗,看到對面的男人正在臥室裡看電視。她收拾了一會兒,提著垃圾袋準備扔出門去,剛把門打開,就驚叫起來!門口赫然站著一個雙眼血紅的男人,正是剛才還在對面屋看電視的男人!

不過,杜菲馬上閉上了嘴,她認出,面前正是本院監審科科長汪俊,他年輕有為,口碑不錯。汪俊用手指了指血紅的雙眼,又指了指隔壁,抱歉地說:“中午喝多了點,沒嚇著你吧?我過來找朋友聊天。”杜菲鬆了一口氣,原來汪俊是喝酒導致眼睛充血,難怪她一時沒認出來,錯把人家當色狼了。

第二天晚上,曉晨又到男朋友那裡去了。杜菲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9點剛過,她正要上床休息,突然聽到窗外有人發出了一聲驚呼,接著,樓下有“乒乓”兩聲脆響,然後恢復了平靜。因為窗上有防盜欄,杜菲沒怎麼在意,自顧自進了臥室。

次日一早,曉晨跑進來掀開了杜菲的被子:“天啊,對面死了人,你居然還能睡得這麼香?”曉晨說,大概在昨晚9點多,住在對面樓房的李醫生從外面回來,發現汪俊躺在樓下的一攤血泊裡,氣息全無,像是跳樓自殺了。

杜菲嚇得直拍胸口:難道昨晚窗外的那聲驚叫,正是汪俊跳樓時發出的叫聲?而那“乒乓”聲就是他墜落地面的聲音?

二、對面有鬼

汪俊自殺,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他年輕有為,沒有理由突然撇下家裡的嬌妻走上絕路。很快,警方調查認定:汪俊是從高處墜落,頭部猛烈撞擊水泥地面而死。在汪俊居住的樓房屋頂上,警方發現了汪俊踩在護欄上的腳印,而現場沒有打鬥痕跡,是自殺。

同事們很快知道了汪俊自殺的原因。在追悼會召開當天,有一些像是黑社會打手的人拿著一沓欠條向他老婆討債來了。原來,汪俊不知何時染上了賭癮,還欠下了一屁股債。幸好同住一棟樓的院長姚尚武挺身而出,他身材魁梧,年輕時曾以一敵五打跑了在醫院滋事的小混混。姚院長軟硬兼施,將這些人打發走。汪俊的老婆經受不住老公自殺和黑社會追債的雙重打擊,一下子病倒了,收拾東西回了孃家。

這天,杜菲半夜裡被噩夢嚇醒,上了趟衛生間。回臥房時,她瞥了一眼,竟發現對面的房屋裡有手電光,隱約照出了一個男人的身影!汪俊的老婆已經回孃家了,誰會在半夜出現在那裡呢?杜菲連忙去敲曉晨的房門,好一陣,曉晨才打著呵欠來開門。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後,她倒來了勁:“是不是汪俊的鬼魂回來了?”杜菲說:“世上哪裡有鬼?肯定是小偷知道房子空著來偷東西,報警吧!”

“等警察過來,人家早跑了,還是我先過去看看吧。”曉晨的男朋友衛景民出來了,他昨晚也住在這裡。曉晨馬上贊同,杜菲索性也要跟著去。三人剛要出門,曉晨回頭一瞧,驚叫道:“不好,小偷要跑!”可不是,那人似乎察覺到這邊屋裡有動靜,正匆匆往外走去。

衛景民趕忙奔了出去,直往樓下衝,曉晨和杜菲連忙也跟了出去。等曉晨和杜菲氣喘吁吁地下樓上樓,來到對面的六樓時,只看到衛景民一個人站在汪俊的家門前發呆,門上有一把掛鎖從外面鎖著。

三人又到樓頂看了看,還是沒有發現小偷,只得原路返回。剛下到樓梯口,一束強光罩住了他們,有人大喝:“站住!幹什麼的?”

三、自殺疑雲

曉晨用手擋了一下手電的強光,發現說話的是保安張凱。她把剛才的情形說了一遍,又問張凱有沒有碰到過可疑的人。張凱搖頭,說沒有發現有外人進出過這裡。

回到家裡,三人在客廳坐下。衛景民說:“小菲,你能不能將汪俊自殺那天的情況再說一遍?”

杜菲便將當晚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衛景民沉默良久,突然說:“汪俊可能不是自殺,是他殺!其實,聽到汪俊出事的消息,市紀委覺得很蹊蹺,因為最近剛接到一封舉報信,說三醫院裡有人收受鉅額回扣,監審科科長汪俊瞭解其中的情況。我們正準備找他,他突然就‘自殺’了。”

曉晨雙眼圓睜:“院裡購進的藥品和設備很多,監審科每年都要在內部進行審計。難道是他發現了別人收受賄賂的證據被滅口了?可是,警方說他是自殺的呀!”

衛景民搖了搖頭:“警方這次的調查不夠深入,結論下得匆忙。小菲剛才說的情況,警方就沒有掌握。”杜菲點點頭,的確沒有警察向她詢問當晚的情況。

衛景民說:“汪俊出事後,我到這兩棟樓房的屋頂仔細查看,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兩邊屋頂的護欄上居然都留下了他的腳印!我不明白,他到底是要自殺,還是要學劉翔跨欄?聽小菲一說,我現在明白了,小菲聽到的‘乒乓’聲,並不是汪俊掉在地上的聲音,人從高處掉到地面上,發出的聲音是比較沉悶的。‘乒乓’聲是其他硬物隨著汪俊一同砸在水泥地面上的聲響,比如說木板!”他從茶几上拿了兩個一次性紙杯,並排放好,又在兩個紙杯的邊上放了一根香菸:“汪俊並不是玩跨欄,他是從那邊樓頂踩著木板做成的‘橋’跨到這邊樓頂時掉下去的,因為木板被人掀翻了。”他的手指一動,香菸便從紙杯上掉落下來。

杜菲忙說:“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明明看見汪俊坐在對面屋裡,一會兒卻突然出現在我們這邊。我當時還奇怪,他是不是生了飛毛腿?一眨眼就過來了。對了,他說是來找隔壁的人聊天的。”

曉晨插嘴:“不可能吧?隔壁住的是設備科科長王藝。他們倆本來很要好,可半年前在隔壁吵得很兇,從此再沒見他們倆說過話。”

衛景民點點頭:“看來,汪俊經常在兩棟樓間跨來跨去,可他過來找誰呢?曉晨,你幫我擬一份住戶名冊……”曉晨笑了:“不用,其實我知道,他是來找五樓的艾媛媛偷情的。這幾個月,我幾次撞見他鬼鬼祟祟地從艾媛媛的房間裡溜出來。”艾媛媛是行政科副主任,年輕漂亮,很能幹,但緋聞也多,幾年前和老公離了婚,至今單身。

“從屋頂直接跨過來,既快捷又掩人耳目,汪俊真是色膽包天呀!”衛景民道。

曉晨沉思一下,有板有眼地分析說:“最近,艾媛媛經常和汪俊在房間裡爭吵,雖然他們極力壓抑著聲音,但我還是聽過了。我覺得,會不會是艾媛媛因愛生恨,而對汪俊下了毒手?不過,王藝也很可疑,他完全可能發現了汪艾二人偷情的秘密。他負責採購醫療設備,最有可能收受鉅額賄賂。如果他得知汪俊掌握了證據,會不會趁汪俊過‘橋’時掀翻木板呢?我覺得兇手一定就在他們二人當中!”

衛景民說:“有道理!不過,汪俊與王藝既然已形同陌路,怎麼會當著王藝的面過‘橋’?我想,能在汪俊毫無提防的情況下掀翻他腳下木板的人,只有艾媛媛。”頓了頓,他又說,“不管汪俊是被滅口還是死於情變,都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我明天就去刑警隊。”

四、“橋”在哪裡

衛景民再次來到曉晨家,有些沮喪。刑警隊堅持認為調查結論沒有錯,汪俊不可能死於他殺,清理現場時也沒有發現地面上有木板。

杜菲說:“要是我是兇手,如果汪俊掉下去時沒有立即被別人發現,我會把木板藏起來,這樣汪俊就更像是自殺了。”

“如果有木板,這塊木板應該長兩米多。案發後,兇手不可能把木板轉移得太遠,附近來往的人比較多,他怕被人看見。”衛景民還說,他已悄悄地在樓下轉悠了一圈,可沒有發現這樣的木板。他想再仔細查看,又擔心打草驚蛇。

曉晨呵呵笑了:“這好辦,這兩棟樓房的地面衛生,每週末都要大掃除一次,由各單元的住戶輪流負責。明天剛好是週末,你就頂替我,和小菲,還有隔壁的王藝一起去搞衛生,我正好偷偷懶。”

第二天下午,衛景民以曉晨男朋友的身份和杜菲、王藝一起清掃。王藝沉默寡言,沒掃多久就說有事情先走了。衛景民繞著兩棟樓房轉了幾圈,沒有發現要找的東西。就在這時,曉晨打來電話:“我在樓頂,我找到木板了!”

“木板在樓頂?”衛景民抬頭一看,見曉晨正拿著一個望遠鏡在屋頂指手畫腳,她說:“不是,對面樓房靠近路口的一側不是有一個自行車棚嗎?木板就在上面。”

這車棚比人要高出一大截,衛景民從車棚裡扛出自行車,踩在上面往棚頂一看,果然見上面放著木板。木板不是一塊,而是兩塊,每塊長約一米多,有兩寸厚。很明顯,這兩塊木板原先是一塊,因為它們的一端都有新鮮的斷碴,把茬口處合攏來,剛好湊成了兩米多長的一整塊木板。

衛景民說:“看來,有人在木板上做了手腳。木板上雖然沒有被鋸過的痕跡,但斷裂處的顏色比別處黑而深,似乎受到過化學藥品的嚴重侵蝕。我想,應該是濃硫酸。”杜菲也認同:“嗯,受到濃硫酸腐蝕的木板,承重能力大幅減小。當汪俊像往常一樣走在上面時,木板就斷裂了!”衛景民四下觀察,突然指著路口的電燈杆說:“這上面的監控探頭剛好能看到自行車棚,也許保安部的監控錄像會錄下了兇手藏匿木板的影像。”

五、命案又起

警方再次介入,艾媛媛和王藝被傳訊。警方還在艾媛媛家的衛生間裡發現了一瓶濃硫酸。

艾媛媛與汪俊的情人關係很快曝光,據艾媛媛坦白,兩人相好有半年了。為方便偷情,同時避免讓汪俊的妻子發現,兩個月前,汪俊從建築工地上弄來了一塊長木板藏在樓頂,每逢老婆上晚班,他就將木板拿出來架好“橋”,從那邊跨過來和艾媛媛幽會,快天亮時又從“橋”上跨回去。

艾媛媛矢口否認她在木板上動了手腳,硫酸的去汙漬效果好,那瓶濃硫酸是她用來稀釋後給馬桶做清潔的,醫院裡好多人都這樣。她還說,自己和汪俊之間並沒有發生不愉快,她沒有加害汪俊的動機。

而刑警隊確實沒有發現艾媛媛的作案動機,而王藝則聲稱此前根本不知道汪俊是從樓頂跨過來與艾媛媛幽會的。警方也沒能在保安部查到兇手的影像,當晚在監控室裡值班的是保安張凱,他說,監控室的錄像設備那天晚上恰巧壞了,沒能保存影像資料。

發生在身邊的兇殺案讓杜菲的睡眠質量很差。這天晚上,她起來上廁所,突然看到客廳靠近窗戶的角落裡趴著一個黑影。她剛要尖聲驚叫,那人“噓”了一聲,原來是衛景民。衛景民說,他老覺得那天晚上對面屋裡的人不是小偷,而是在屋裡尋找什麼東西。直覺告訴他,那個人還沒有找到要找的東西,一定還會再來,所以,他已經連續守候幾個晚上了。

就在這時,對面出現了一束手電光,有人進了汪俊家!衛景民輕輕地進了房間,半晌才把熟睡的曉晨搖醒了。待曉晨穿好衣服,三人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門,直奔樓下。

到了樓下,衛景民讓杜菲和曉晨躲在門洞裡觀察,他一個人上了對面樓房。兩棟樓房各有三個單元,如果繞道樓頂天台,那麼每個單元的樓梯口都能成為“小偷”的逃跑出口,上次沒能遇見小偷也許正因為此。於是,衛景民把二人留在樓下,這樣既安全,又可以看到“小偷”的模樣。

衛景民悄悄地來到汪俊家的房門前,發現門虛掩著,屋裡一片寂靜。他推門進去,用手電一照,不禁大吃一驚:保安張凱雙眼圓睜,倒在一片血泊中!衛景民正要仔細查看,卻聽到樓頂上有人大喝“站住”,他連忙拔腿跑到了樓頂,只見護欄邊有兩個人緊緊地纏鬥在一起,一個是姚院長,一個是王藝。王藝手上還握著一把血淋淋的利刃。

姚院長正面對著衛景民,他高叫:“快來抓住他!”王藝一扭頭,正要說話,姚院長趁機一個後仰,將王藝猛地往後一拖,王藝身體一歪,握著匕首飛出了護欄……衛景民衝到護欄邊往下一看,只見王藝仰面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六、罪惡現形

經過警方的鑑定,王藝手上的刀,正是殺害張凱的兇器,刀上的血跡與張凱的完全相符。一個晚上連發兩起血案,震驚了三醫院,更轟動了全市。刑警隊彭隊長破例邀請衛景民協助專案組調查。

警方對姚院長勇鬥兇手給予了高度肯定。姚院長說,半夜裡,他因失眠到樓頂散心,突然見王藝匆匆從汪家那個單元跑到樓頂上來,手上還拿著尖刀。他見王藝想爬上護欄跳到對面去,立即上前阻止。沒想到,王藝卻像瘋了一樣向他撲過來,幸好衛景民及時出現,王藝著了慌,他才逃過一劫。

不過,王藝並沒有死。他墜落地面時,絆斷了好幾根電線,得到了緩衝。經全力搶救,王藝脫離了生命危險,但處於昏迷之中。

警方推斷,汪俊在內部審計中發現好友王藝在醫療設備採購中獲取大量回扣,提醒王藝懸崖勒馬,王藝卻懷恨在心。後來,王藝發現汪艾二人偷情,便悄悄地用濃硫酸腐蝕了木板,導致汪俊摔死。由於王藝認為汪俊保存著他受賄的證據,又在夜間潛入汪家搜尋,並殺死了巡邏至此發現異常的張凱。

王藝被擒獲的第二天,杜菲、曉晨買回了許多菜餚,準備做豐盛的晚餐慶祝兇手落網。衛景民卻高興不起來:“今天,我配合警方做了一些調查。警方在汪俊家中並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彭隊長說,可以認定王藝是這一系列案件的兇手,但我總覺得不對勁……”

曉晨說:“捉姦捉雙,拿賊拿贓,當場逮到了兇手,還有什麼不對勁?”杜菲也調皮地說:“別想了,大偵探,你已經很勇敢了,要是換了我,昨晚看到那種血淋淋的場面,不嚇得大喊大叫才怪哩!”

衛景民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我得去一趟保安部。”說罷匆匆往外跑。曉晨很好奇,拖著杜菲也跟著去了。

在保安部的宿舍裡,姚院長正帶著人收拾張凱的遺物。遺物很簡單,只有幾床被褥和換洗的衣物,還有一個裝著幾盒錄像帶的鞋盒。

姚院長悲慼地說:“我準備號召全院員工學習張凱同志這種愛崗敬業、勇於獻身的精神!”衛景民卻跑過去將鞋盒牢牢地拿在手裡,說:“張凱的遺物全部要交給警方檢查。”姚院長勃然變色:“張凱是醫院的職工,遺物自然由院裡轉交他的家人,誰都無權干涉!”

正在這時,彭隊長來了,他徑直走過來,將鞋盒裡的錄像帶拿在手裡,說:“剛才,衛景民在電話裡說張凱這裡可能有一些大家都感興趣的好東西,大概就是這幾盒錄像帶。走,我們大家一起看看。”

姚院長訕笑著說:“既然彭隊長要看,就儘管拿去好了。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他轉身要走,卻被彭隊長牢牢地攥住了。

衛景民將錄像帶一一放進錄像機,隨著他時快時慢地操控著錄像機,沒多久,屏幕上就出現了握手樓旁邊的自行車棚。由於監控探頭的安裝位置,握手樓只有很少一部分進入畫面。當屏幕上的時間到了汪俊墜樓當日的21時05分時,一個人影扛著兩塊木板從畫面外走進了畫面中間,他左顧右盼,迅速將肩上的木板用力地扔上了車棚,然後拍拍手,又走出了畫面……

姚院長的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屏幕上的那個人正是他!

七、“利”刃殺人

姚院長的心理防線全面崩潰,如實交代了罪行。整件事情都是因艾媛媛而起。艾媛媛不僅喜歡年輕英俊的男人,更喜歡有錢有權的姚院長。她勾搭上姚院長後,很快得知,院裡即將採購一批大型醫療設備,總金額達三千多萬元。在她溫柔的“愛情”攻勢下,姚院長同意與她聯手拿下這塊“肥肉”。在姚院長的干預下,設備科多花了百分之二十的價錢採購了這批醫療設備,而代理商正是艾媛媛的另一個情人。就這樣,艾媛媛與姚院長共同瓜分了這批設備的“利潤”。

半年前,汪俊在內部審計中發現了這批設備價格畸高,他在好朋友王藝的協助下查清了真相。然而,就在他寫好調查報告準備向市紀委舉報時,感覺敏銳的艾媛媛及時出手,俘獲了汪俊的身心,還大方地甩給汪俊二十萬元。

然而,事情的發展令艾媛媛和姚院長意想不到:汪俊在人財兩得後,漸漸變了個人,竟吃喝嫖賭,無所不沾。他尤其嗜賭,半年不到,把手裡的錢輸了個精光。輸紅了眼的他不斷向艾媛媛要錢,艾媛媛不給,他就威脅要將調查報告交給紀委,兩人為此多次爭吵。

艾媛媛沒有辦法,只得向姚院長哭訴。姚院長得知汪俊經常跨“橋”與艾媛媛幽會,就動了殺心。在一個夜晚裡,他用濃硫酸腐蝕木板,並在汪俊墜樓的第一時間趕到現場,藏起了木板,造成汪俊自殺身亡的假象。他還拿走了汪家的鑰匙,他擔心汪俊的調查報告會被他人發現。由於汪家隔壁住著一個整天在門口納涼的老人,他無法在白天進入汪家,可是,晚上第一次潛入汪家,他就感覺到被對面的人發現了,第二次潛入汪家更懸,進去沒一會兒,張凱就在外面輕聲敲門。原來,汪俊墜樓那天,姚院長藏木板的畫面正好被張凱看到了。張凱意識到姚院長與此案大有關係,所以,後來警方來查錄像時,他故意撒了謊。

張凱堵住姚院長,並不是要捉拿兇手,而是為那盒錄像帶開出了一百萬元價碼。他知道姚院長拿得出這筆“封口費”,沒想到姚院長假裝答應,卻一刀捅死了他。

殺人後,姚院長本想從樓頂返回另一個單元的家中,沒想到王藝因為失眠,正在對面的天台抽菸。王藝見姚院長持刀衝出,大喝一聲,邁開長腿從對面跨了過來。姚院長只得又下殺手,卻被王藝拼死奪下了尖刀。恰好這時候,衛景民趕了來,姚院長借王藝分神之機,用盡全身力氣將王藝甩出了天台。

姚院長被警察押走了。杜菲好奇地問:“衛偵探,你怎麼知道張凱的房裡藏著那晚的錄像帶?”

“這還得多謝你提醒!”衛景民呵呵一笑,“你不是說,如果昨晚換了你,你一定會大喊大叫嗎?可是,根據調查,張凱被害之前,汪家的鄰居們沒有一個聽到張凱的叫喊聲,更離奇的是,醫院的保安都配了對講機,在工作期間必須打開對講機。可是,其他保安都沒有收到張凱被害前後的聲音,他好像是有意把對講機關掉了,這像是來捉賊的保安嗎?在汪俊墜樓當晚,正是張凱在監控室值班,我想,錄像設備並沒有壞,只是張凱要利用錄像帶來達到個人的目的……”

七天後,王藝終於甦醒了。衛景民和曉晨、杜菲結伴來到住院部探望王藝。

王藝傷感不已,說如果他早一點檢舉姚院長和艾媛媛,那好朋友汪俊就不會死了。半年前,汪俊突然放棄舉報,轉而與艾媛媛打得火熱,還說可以給王藝一筆好處費。王藝當即拒絕,並苦勸汪俊不要在美色金錢中迷失自己,但汪俊執迷不悟,與他翻了臉。半年來,眼見汪俊在人生的歧路上越滑越遠,他終於決定舉報姚艾二人,並在檢舉信中把汪俊當作知情人告知紀委,他希望汪俊能在紀委找他了解情況時,抓住機會將功贖過啊!

衛景民問:“姚院長一直尋找汪俊的調查報告,你知道放在哪裡嗎?”王藝苦笑:“汪俊墜入‘情網’後,當著我的面將調查報告撕毀了,還逼著我發誓,不許舉報他的情人。我想,汪俊說要將調查報告交給市紀委,只是想要挾艾媛媛給他錢賭博吧?人啊,一旦被慾望迷住了心靈,醜陋的一面馬上就會暴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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