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子穆子信任的竖牛,竟然是个难防的家贼

风雷激荡天欲变—-竖牛的野心(3)

话说奸人竖牛,一心要将叔孙家族掌控在自己手里,使出的招数实在令人不耻。

鲁昭公安排叔孙穆子的家臣杜泄负责安葬穆子,不想竟引起了竖牛的忌恨。竖牛花重金贿赂叔孙昭子和季孙氏的家臣南遗,污蔑中伤杜泄,想借季孙氏除掉杜泄。

吃人的嘴短,用人的手短。南遗就跑去对季武子说:“听说杜泄打算用路车载着叔孙穆子下葬,叔孙穆子从来没有乘坐过路车,怎么能用路车安葬他呢?况且您作为正卿都没有路车,叔孙穆子只是个副卿,却用路车下葬,这样做,对您可不尊重哪。”

南遗的谗言如同毒针一样刺伤了季武子的心,季武子果然对杜泄非常不满,就下令阻止杜泄。

叔子穆子信任的竖牛,竟然是个难防的家贼

季武子

杜泄气愤地说:“我家主君受命出使周王室,周天子赐给他路车,他不敢贪功,回来后上交给国君。国君也不敢违背王室命令,再次把路车赐给他。国君让朝中三个官员记载这件事,其中一个就有季孙大夫您。如今我家主君不幸离世,大夫您就不承认此事了吗?”一番话,让季武子闹了个大红脸,只得同意杜泄用路车载着叔孙穆子下葬。

叔孙穆子尸骨未寒,竖牛就在策划如何彻底掌控叔孙氏,他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取得季孙氏的信任和支持。此时,季武子正在谋划废除中军,竖牛于是附和季武子说:“我家老主人早就想废除中军了。”

叔子穆子信任的竖牛,竟然是个难防的家贼

先秦军队

于是,公元前537年,季孙氏和施氏、臧氏勾结,正式废除了中军,鲁国公族的势力被大大削弱了,成为任凭季孙氏摆布的傀儡。

季武子命令杜泄,手持废除中军的通告,到叔孙穆子棺材向他报告:“您本来要废除中军,现在已经实行了,所以来向您报告。”

杜泄呸了一口,说:“我家老主人何曾想废掉中军,所以他老人家在僖公宗庙前门口盟誓,在五父之衢诅咒,以示对国君的忠诚。”

说完,杜泄接了策书,狠狠扔在地上,率领他手下人痛哭流涕。

叔孙穆子庶出的儿子叔孙昭子对季武子说:“我从老宗主叔孙穆子那里接受命令,说,安葬不是寿终的人应从西门出去。”叔孙昭子如此讨好季武子,贬低亲生父亲,无非想季武子支持自己当叔孙氏的室主,也不是什么好人。

季武子听信昭子的话,命令杜泄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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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葬礼(影视作品画面)

杜泄反驳说:“卿的丧礼应当从朝门出去,这是鲁国的礼仪。您主持国政,没有正式修改礼仪,您自己却不遵从。但如果我们按您的意思做了,下臣们害怕被您之外的人杀戮,所以不敢服从您的命令。”于是坚持从朝门出去。

杜泄将叔孙穆子安葬完毕后,害怕季武子报复,就逃难到楚国去了。

上节讲到,竖牛设计陷害仲壬,仲壬被叔孙穆子放逐到了齐国。穆子去世后,仲壬以为危机已过,于是又回到了齐国。

叔孙穆子嫡出的儿子,如今只剩下仲壬一个。季武子就想立仲壬为叔孙氏宗主。

被竖牛收买的南遗,对季武子进谗言说:“主君不可。您想想,如果叔孙氏强大了,季孙氏不就被削弱了吗?叔孙氏的家事,您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季武子私心重,觉得南遗说得有理,于是做起了旁观者。

叔子穆子信任的竖牛,竟然是个难防的家贼

春秋动乱

竖牛纠集了一群人去攻打仲壬,南遗收了竖牛的钱,也鼓动了鲁国国内一群不明真相的人去帮助竖牛。于是在叔孙氏的庭园内,仲壬遭到了血腥的围攻。司宫一箭射仲壬眼睛,仲壬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权力争夺之下,不知有多少冤魂在天地间游荡。

叔孙昭子继承了叔孙氏的宗主之位。昭子明白,竖牛活着,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

叔孙昭子召集叔孙氏家族上下人等前来朝见,说:“竖牛给叔孙氏造成祸乱,破坏家族规矩,搅乱了家族的正常秩序,杀死嫡子立庶子,又分割叔孙氏的封邑,送给外人,还想以此来逃避罪责,罪过没有比这再大的了。他不死,叔孙氏将无宁日,一定要赶紧杀死他!”叔孙昭子的政治智慧远超过孟丙和仲壬。

叔子穆子信任的竖牛,竟然是个难防的家贼

季孙、孟孙、叔孙三氏的祖先

竖牛得知后,十分害怕,仓皇逃往齐国。孟丙、仲壬的儿子听说杀父仇人竟然敢逃来齐国,于是率人将竖牛拦截在在国境线上,竖牛寡不敌众,被杀死,他的脑袋被扔在宁风的荆棘上。作恶多端的奸人,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

孔子对叔孙昭子赞叹不已说:“叔孙昭子不酬劳竖牛,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是品德高尚的人。孔夫子实在错得太离谱了,倘若昭子真是个有德之人,早该察觉制止竖牛的奸行,何苦要等到竖牛威胁到他权位的那一天。昭子,伪君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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