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打黑-吉林、樺甸「4·15」系列暴力犯罪案偵破紀實 1

第一章 天馬大廈的神秘來客

江城打黑-吉林、樺甸“4·15”系列暴力犯罪案偵破紀實 1


1999年4月15日。東北邊陲城市燁甸。

打開九十年代中期出版的500000:1中國地圖,你會看到在“雞頭”處蛛網狀的鐵路交通線中有一條境蜒延伸的鐵路大動脈,這就是人們熟知的“吉沈線”。從吉林市向東南方向移動,至一個叫煙筒山的三等小站,又有一條支線岔出向長白山區延伸開去,一路向東,途經樺甸市,終點叫做白山鎮。這一帶因盛產東北三寶和“抗聯”而聞名於世,不過那是老皇曆。

燁甸原本是長白山區一座鮮為人知的農業小縣,人口僅二三十萬。進入九十年代以後,當產業開發、旅遊業好像龍捲風一樣猛然衝擊著中國古老的城市和鄉村時,小城也展現了奇蹟與風采,一躍而撤縣設市。給燁甸市帶來經濟大繁榮的不是原始農業,不是掠奪式開採的林業,而是開發綠色旅遊和礦產的巨大資源——國有大型企業白山水電站和夾皮溝金礦。

一進入樺甸大街,雖然沒有大都市的色彩和喧囂,卻也處處不乏現代化的生活氣息,其中最搶眼的當數白山水電站那猶如銀行帝國一般堅固豪華的摩天大樓和與之毗鄰的天馬大廈。

黃昏前17點左右,正是下班高峰。鐵灰色的穹窿下,陰霾遮日,細雨瀠瀠,令人沮喪。高寒山區的四月上旬總是這樣。大街與樓群間,一潭潭渾濁的雨水越積越多。空氣中沒有一絲寒意——反倒潮溼悶熱,像是預示著一種咄咄逼人的凶兆。

停在樺甸車站上的列車忽然驚天動地地吼叫一聲,附近蜿蜒起伏的崇山峻嶺、鬱郁蒼蒼的茂密森林、氣流滾動的陰沉天空,都強烈地回應著火車的鳴叫。火車開動了,呼哧呼哧沉重地喘著粗氣,出站就開始爬坡,這趟穿行在林海雪原中的鋼鐵龐然大物彷彿也預感到某種災難的徵兆,那噴吐出的一股股濃烈的黑煙,漸漸形成一個隱隱約約的巨大問號,神秘莫測地書寫在遠天下,飄散在乍暖還寒的土地上……

一輛寶石藍色“寶馬”轎車從一條小巷駛出,穿行在人民路上。車裡坐著四個年輕人,三人蓄著老孃們頭留著老爺們胡,一個禿頭,另有一個就是毫無特點的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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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說話。

駛過轉盤廣場,進入樺甸大街。大街上車水馬龍,人群熙攘,一片身披雨衣的騎自行車人和溼流油燈的海洋,風雨並未驚憂這座東北邊睡城市即將開始的夜生活。

“停一下。”

前排副駕駛座上的長頭髮青年指了指路邊。司機立即減速,左打舵,停在街旁。長頭髮下車鑽進一家食品店。車上的幾個人注視著雨水流動的窗外。大街已經變得空寥。片刻,長頭髮走出來,手裡多了三四個鼓鼓囊囊的塑料方便袋,裡面是豬頭肉、雞爪、雞塊、炸魚、花生米和啤酒之類的東西,上車後扔在後排座空隙處,“開車!”

幾分鐘後,寶馬停在位於樺甸大街中段的天馬大廈附近,不動了,也沒有人出來。有人在黑暗中點上煙,車裡面幾雙目光閃閃爍爍望著外面。在樺甸,這座大廈相當於北京的“京倫飯店”或上海的“錦江飯店”,通常,一到這個時間就人來車往,熱鬧非凡,可是眼下由於風雨,夜幕下的臺階下面除停放了一溜轎車外,顯得格外空曠寂靜。大街偶爾有車駛過,濺起一片白花花的水珠。這幾人既不像來吃飯,也不像在等人,他們究竟來幹什麼?當然只有他們自己和無知道。

大廈自上而下豎鑲著的每個兩人高的“天馬大廈”金色大字滾下的水淌成了流兒。透過它自身樓內射出的燈光可以依稀看到雨簾被映照出迷離的七彩暗光……副駕駛座上的長頭髮向車兩側望了望,回頭對後排座三個人中的一長髮一禿頭說:“小軍,你倆去吧,記住:狠點‘克’!完事我們在圍牆後邊等你們。”

後面車座上的兩人年輕人點點頭,面容兇狠,各自推開兩側車門鑽出來。

轎車重新啟動,悄然滑進大廈後面圍牆的暗影裡停穩。

下車的年輕人穿著風雨衣,身材高大,魁梧結實,各戴一頂黑色旅遊帽,壓得很低的長舌帽沿遮住大半張臉。兩雙兀鷹般的眼睛閃著犀利兇狠的目光,他們一人拎了個二尺多長的藍色革兜,一人插在風衣口袋裡的手緊握著大口徑轉輪手槍,向不遠處的天馬大廈走去(他們的身上和兜裡藏著兩長一短三支槍)。軍用皮鞋在雨水中發出沉重的聲響。此時是17點20分。

來到大廈外,他們閃電般窺視周遭,沒有發現可疑情況,推門而進。一樓大堂內溫暖如春,透過巨大的玻璃隔牆可以看到另一邊大餐廳內一圈圈吃喝的人頭和穿梭其間忙碌的服務生。幾乎所有的人們都沒有注意到這兩個不速之客,兩個年輕人直奔電梯,一人掏出左手,按動號碼。

緊閉的門洞開,兩人閃身而進。

電梯正在上升,有手機打進電梯,話筒裡響起一個男人壓低的聲音:“小軍,有沒有?”

“沒有。”接電話的年輕人說。

“上樓看看。”

“知道。”

“記住,一定要在電梯裡‘無’!”

“明白。”

幾句對話過後,對方壓得更低的聲音突然寒冷如冰:“今晚說什麼也要‘無’死他們!”

“放心吧。”

“不行的話,半小時後你們就出來。”

“為什麼?”

“我進去找個眼線。”

“好吧。”

“咔嚓”一聲,通話人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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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天馬大廈七樓706號房間內,一個滿臉橫肉、身材壯碩的中年人也在打電話。另一個比他年齡稍大的中年人躺在沙發上看當地電視臺播放的《西安大追捕》電視劇。像所有標準間一樣,屋裡有兩張席夢思,一張寫字檯,鋪著地毯,床頭燈亮著。幾分鐘後,打電話的中年人放下電話,回頭看了看電視和身後抽菸的中年人,橫肉中綻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從茶几上抽出一根中華煙,咬掉屁股叼在嘴上,順手摸起打火機。

那個人問:“二愣,老董啥時候來?”

叫二愣的人眯眼點燃吐出口煙,停了停,無所謂地說:“過來了,還有一個人。”

“誰?”

二愣不再說話,起身在菸灰缸裡按死只抽了幾口的那根菸。走到窗口朝下看了看。

“走吧,咱也下去。”

說著,他們開始穿衣服,準備下樓。

外面陰雨的天使走廊的燈光很暗。房間裡卻異常明亮,各樓層都有服務員值班。

此刻,那兩個神秘的年輕人正在大廈內四層至十二層的電梯裡上上下下,來回升隆。時間已經到了17點45分。手機再響,那個叫“小軍”的年輕人再次接聽。

“小軍,怎麼樣,有沒有?”

“沒有啊!”小軍有點急。

“那你們馬上下來吧。”

“不‘克’啦?”

“我進去問問怎麼回事。”

“好吧。”

“咔嚓”一聲,通話人再次掛斷了電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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