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年,小宛生了個男孩,取名沈繼財。光陰似箭,一晃繼財已年滿十七歲。夫妻二人研究決定給兒子三百兩黃金出門去做生意,以練其才。繼財帶著三百兩黃金去省府太原。離城三里處他見路旁一個水塘裡一群鴨子在戲遊,甚是好看,就對旁邊看鴨子的老漢說:“老大爺,這群鴨子賣不賣?“
老漢說:“這是野鴨,我怎麼能賣?”繼財說:“什麼爺鴨、孫鴨!你休哄我!你在看,就是你的!我這袋裡是三百兩金子,都給你,你把這群鴨子都賣給我吧!”他不聽老漢再做分辨,把金袋子丟給老漢,就跳進水中捉起了鴨子。老漢認為自己這是交了財運,天掉餡餅,背起金袋子就走了。
繼財在水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折騰了半天,沒捉住一隻鴨子,鴨子一個個都飛得無影無蹤了。沈繼財空著手走進城裡,看見一個人趕著一群鴨子,就攔住說:“你怎麼趕我的鴨子?這是我花三百兩黃金買的。”趕鴨者說:“你腦子是否進水了!這分明是我的鴨子,怎麼會是你買的鴨子?”沈繼財說:“就是我的鴨子!”說著上前逮。
趕鴨者不讓,兩個人就打了起來。沈繼財被打得鼻青臉腫,傷痕累累,還是抱著一隻鴨子跑了。沈繼財抱著鴨子,肚子餓了,想把這隻鴨子煮了吃。可金子都給了看鴨子的老漢,身上沒錢買柴。正在為難之際,正好有戶人家死了人往城外送葬,走一路丟一路燈草。
他就撿了些燈草,在垃圾堆裡拾了個缺口砂鍋煮了起來。整整煮了兩個時辰,鴨子也沒煮熟。太餓了,生就生吧,將就著吃算了。誰知用牙一咬,只聽“咯砰”一聲,大牙被撤掉了一個,不能再吃了,他氣得把鴨肉扔給了狗。太餓了,鴨子吃不成,總得弄點吃的,可身上分文沒有,怎生是好呢?沈繼財抬頭四望,看見不遠處有個拔牙店,上面寫道:“撥一顆牙十兩銀子。”心裡不禁一喜:這下可有救了,用牙換些銀子,買點東西充飢
沈繼財走進牙店,對老闆說:“我拔牙”。老闆問:“拔幾顆?”沈繼財說:“拔一顆不是十兩銀子嗎?我共有三十六顆牙齒,掉了一顆,還有三十五顆,就是三百五十兩銀子。合賬,我全拔了!”老闆就把他的牙全拔了。
老闆說:“三百五十兩銀子,請給我吧!”沈繼財氣得暴跳如雷,說:“你拔我的牙,還得我給你錢?”老闆說:“照你說,還得我給你錢!”沈繼財說:“當然了,你得給我錢了。”老闆說他不講理,就把他打了出去。
沈繼財鼻青臉腫,飢腸轆轆回到了家。沈萬山看著這副模樣,罵道:“不成器的東西,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都像你這樣,非餓掉大牙不可!”沈繼財張開嘴,用手指指著嘴裡面說:“別說大牙,小牙也沒了!”沈萬山氣得渾身篩糠,巴掌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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