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你怎麼能這麼荒唐啊!這個女人已經死了!」「她沒死!」

“北城,你怎麼能這麼荒唐啊!這個女人已經死了!”“她沒死!”

書房的門微微的敞著一道縫隙,男人的嗓音低低的傳出來,帶著溫柔的氣息。

“阿眠,你想先去巴黎還是日本,我記得你以前的時候跟我說,你想去日本看櫻花,我帶你去好不好,但是我這幾天有些忙,公司裡面堆積了太多的事情了,等我忙完,我帶你出去走走。”

蘇清染掐著手心, 臉上一青一白的,從蘇眠死了到現在,接近一個月了,這個男人,對待蘇眠那個賤女人的骨灰都比對她要好,蘇清染怎麼可能真的忍得下去。

她好不容易當上顧太太,她等這一天等了太久。

去了樓下,蘇清染來到廚房裡面,盛了一碗晚上的時候,夢姨熬的銀耳蓮子羹,端著餐盤上了樓,敲了敲男人書房的門。

淡啞而低沉的嗓音想起,“進來。”

顧北城抬起眸,看見蘇清染走進來,男人將手中的盒子放下,抬手看了一眼腕錶,壓了一下眉心,“清清,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蘇清染穿著一身清涼的睡衣,枚紅色,襯的肌膚如雪,睡意的背後是鏤空的,蘇清染特地挑選的款式,因為她知道,顧北城只要看到她背後的傷疤,就會對她心有愧疚,這是她唯一的利器了。

誰也不會知道,大學的時候酒吧的那一場大火是蘇眠救了顧北城,現在蘇眠已經死了,這件事情,就成了一個永遠的秘密。

蘇清染抱住了顧北城,將臉貼在男人的胸口,男人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她,目光微微的暗了一下,雙手扶住了她的腰,還沒有用力氣,蘇清染就糯糯的出聲,嗓音帶著哀求,眼底淚光閃閃,“北城,我們是夫妻。”

顧北城的手一頓。

男人垂眸,幽深的目光落在了蘇清染的後背上,還有脖頸上,那一片被大火灼燒之後留下的疤痕,三年過去了,也沒有消。

顧北城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蘇清染。

自從他認清楚了自己的內心之後,他就想跟蘇清染談一談,他愛的只有蘇眠,即使蘇眠死了,顧太太的位置,他也要一直給蘇眠留著,任何人都不允許染著。

但是每次看到蘇清染後背上的疤痕。

男人的瞳仁就一顫。

顧北城抱著蘇清染,目光悠長的落在窗外,隔著窗戶看著暗淡的夜空,清俊的臉上好似被覆上了一層面具一般,誰也看不透他心裡的情緒。

蘇清染趴在了男人的懷裡,目光側著,看著桌子上放著的骨灰盒,唇角冷笑,蘇眠,你看到了嗎?北城是我的,哦對了,爸爸還沒有醒,至於你媽媽還在醫院裡面躺著呢,你跟我鬥,憑什麼,你不就是有一張好看的臉嗎?

你憑什麼是蘇家風風光光的大小姐。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蘇清染的。

男人啟唇,嗓音平靜而沒有任何的情緒,那一雙眸,滲透了外面暗淡的夜色,毫無波瀾的暗,“清清,你之前的時候,不是一直想要去米蘭學習嗎?我送你去怎麼樣?所有的資料我會給你準備好,學校和居住的地方我馬上回命人給你聯繫好。”

“不,我不要。”蘇清染抱緊了顧北城,“北城,我不要離開你,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們已經結婚了,我是你的妻子啊。”

“抱歉,清清。”這一次,顧北城用力推開了蘇清染,“清清,我的心裡只有蘇眠一個人,等我死後,跟我葬在一起的,也只有你的姐姐,蘇眠。”

蘇清染一震。

彷彿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這個男人會在看到她後背的疤痕時,還這麼直接的拒絕了她,“不,不會的,北城,你怎麼會喜歡姐姐呢?只是因為姐姐離開了,你傷心而已,你喜歡的是我,北城,我是你的妻子,我是顧太太!”

過了一會兒。

一位婦人接聽了電話,“喂,你最好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才來打擾我。”

顧夫人對蘇清染沒有什麼好感,她對這些蘇家的人一點好感都沒有。

想當初,蘇均榮害的他們顧家這麼慘,幸好顧氏挺過來了,兩年前,顧北城的父親因病離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留給了蘇眠百分之15的顧氏股份,現在聽說這個蘇眠已經死了。

死了最好,不要纏著她的孩子。

誰成想,這個蘇清染又陰魂不散的纏上了自己的兒子,蘇家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顧夫人也不喜歡蘇清染。

但是誰讓自己的兒子喜歡呢?

蘇清染雖然對顧夫人不滿意,但是此刻還需要顧夫人幫忙呢,連忙說道,“媽,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打擾你的,但是媽,我真的是有事,媽你知道嗎?北城住院了,胃出血。”

“你說什麼?”顧夫人的聲音揚起來,“你怎麼照顧他的?想要當我們顧家兒媳婦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照顧不好就不要佔著這個位置。“

蘇清染咬著牙,面色微微的變了,“媽,都是蘇眠,因為蘇眠的離開,北城傷心去酒吧喝酒,最後胃出血,我也擔心,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北城現在每天都被蘇眠的骨灰盒放在身邊。”

顧夫人心裡大驚,扶著張姨,才沒有跌倒。

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果然啊,這個蘇眠真的是個禍害,死了還要折磨她的兒子。

顧夫人晚上11點趕到了清水灣,當天下著溫潤的小雨。

顧夫人一巴掌打在了顧北城的臉上,“北城,你怎麼能這麼荒唐啊!這個女人已經死了!”

顧北城沒有想到顧夫人突然趕過來了。

“北城,你怎麼能這麼荒唐啊!這個女人已經死了!”“她沒死!”

顧夫人手指顫抖,可見是用了力氣了。

顧北城恭敬的微微低頭,似乎對‘死’這個字,很不喜歡,皺著眉,“媽,蘇眠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尊重她!”

站在樓上,蘇清染聽著這話,胸口劇烈起伏著。

她在顧北城的心裡,竟然連一個死人都比不上?

“我尊重她?”顧夫人拍著胸口,“你忘了當初蘇均榮把我們顧家害的多慘,這個女人死了活該。”顧夫人完全不敢相信,她的兒子,竟然每天摟著蘇眠的骨灰睡覺,真的是瘋了,顧夫人奪過了顧北城手中的盒子,大步往門外走,直接扔了出去。

顧北城瞳仁一顫,這一幕讓他措手不及,急忙衝出去。

屋子外面,下著雨。

雨水溼了一地。

盒子碎了,骨灰落了出來,快速的跟雨水混合在一起,顧北城顫抖著雙手,漆黑色的眸劇烈的收縮著。

“阿眠,阿眠,你不要怕。”男人伸手,想要將散落在地上的骨灰放進盒子裡面,但是已經遲了,男人抱著已經空空的盒子,心裡如墜深淵。

顧夫人走出來,看到顧北城跪在雨水中,整個人彷彿沒有了靈魂一般,心裡一緊,走過去,“北城,北城你怎麼了。你不要嚇唬媽媽啊。”

她剛才也是著急了,看到顧北城被蘇眠迷城這個樣子,還天天抱著蘇眠的骨灰,這個蘇眠,死了還要來纏著北城。

顧北城雙拳緊緊的握住,手臂上青筋蹦起來,他抬起頭,漆黑的眼底毫無任何的感情,嗓音沙啞而顫抖,“你是我媽媽,我尊重你,但是蘇眠是我最愛的人,我希望,你能尊重蘇眠。”那低沉的嗓音如同從喉嚨深處崩出來,“不論你能不能接受!”

顧夫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顧北城,步伐往後退了兩步,瞪大眼睛,“北城,媽媽都是為了你好啊真的是瘋了,那個女人把你折磨成這個樣子,北城,你一定是被那個女人的魂魄給迷住了,我這就請人做法,你一定是被那個女人勾了魂!”

顧北城跪在雨夜裡面,這個漆黑的夜裡,雨水不斷的落在男人的身上,顧北城淒涼的一笑,“如果,她的魂魄來看看我,也好我做夢都想,再見見她”

當夜,顧北城驅車在馬路上飛馳。

他將骨灰盒裡面僅剩的一點骨灰放在了手帕裡面,隨身貼在了胸口的位置,沒有人能知道,他心裡此刻的疼痛。

他連她最後留給他的東西都沒有了。

被這一場雨水沖刷的乾淨。

雨越下越大。

顧北城心臟疼的快要窒息了,阿眠,對不起,阿眠,你等等我好嗎?

車子飛馳過雨夜。

快要撞上護欄的時候,顧北城的腦海中閃過了蘇眠的臉,還有那個小女孩脆生生的喊著他,‘北城哥哥’從年少時,到大學,到結婚。

記憶瞬間閃過。

顧北城笑了起來,輕輕的彎起唇角,那一剎那,他並沒有減速,而是鬆開了方向盤,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片期望,阿眠,等我。

劇烈的撞擊,鮮血從男人額頭不斷的流了出來,在閉上眼睛之前,他伸手,摸向了胸口的位置。

阿眠,黃泉路上,等著我。

顧夫人此刻哭紅了眼。

追悔莫及。

她哪裡能想到,一個死人的骨灰,對顧北城這麼的重要!

醫生推開手術室的門,顧夫人急忙迎了過去,“大夫,我兒子怎麼樣了。”

醫生搖了搖頭,嘆了一聲,“雖然做完了手術,但是病人現在深度昏迷,什麼時候醒了不好說,有可能這幾天就醒過來,有可能”

“有可能什麼?”顧夫人險些喘息不上了。

醫生說道,“顧夫人,你還是放寬心,經常跟病人講一些以前美好的事情,希望能喚醒病人,要不然,怕是要一直昏迷著”

這不就是植物人嗎?

未完待續......

以上文章書名《蘇希綿之願意》

“北城,你怎麼能這麼荒唐啊!這個女人已經死了!”“她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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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書生?那他們幾個就是花匠農夫和和尚了吧?”藍星一怔,馬上換了副表情,笑嘻嘻的追問道,見書生點頭,當即開門,示意大家進來後,順手關上了房門,繼續說道:“你們來的正好,我正準備找你們。”

書生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羅錚,心情一沉,回答道,眼角餘光發現另外一張床上還躺著個女的在睡覺,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果斷的給大隊長敬禮問好,等大隊長回禮後,這次看向藍星問道:“你是?”

“說了你先別管我是誰,哪兒那麼多廢話?”藍星不滿的說道。

書生也是將門之後,什麼人沒見過,當然不怵,當即說道:“好,你問,但我不一定回答。”

“真是麻煩,我就問你們關於他的是。”藍星指著病床上的羅錚問道:“看你們這麼關心他,為什麼?”

“他是我們的生死兄弟,可以性命託付的人。”書生臉色一肅,認真的說道。

“呃?”藍星一怔,有些明白了,作為軍人,雖然不是作戰部隊,但也懂軍人的驕傲,軍人的忠誠,軍人的熱血,軍人的魂,這句話背後蘊含了太多東西,也代表了太多東西,藍星沒有再問了,一句話足以。

“大隊長,他怎麼樣了?我們┅┅”書生沉重的問道。

“他太累了,想偷幾天懶,就讓他睡會兒吧,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們能來看看他,作為他的上級,我替他謝謝你們,回去吧,回你們各自部隊去,相信以後還會有再見的一天。”大隊長理解的勸慰道。

“我們可以在這裡坐一會兒嗎?”和尚問道。

“我這條命都是他的,讓我在這裡陪他一會兒,行啊?”農夫沉痛的說道。

“大隊長,我┅┅”花匠眼睛一紅,心酸的說道。

“好了,軍人要堅強,要挺起脊樑笑對一切,一個個整的像娘們似的,讓人家看笑話啊?他還沒死,就是想偷懶,搞的跟生離死別似的,他需要休息,你們滾吧,都給老子滾蛋,你們的情義我會轉告他的。”大隊長勸慰道。

“我們┅┅。”書生等人有些不甘的說道。

“行了,走吧。”藍星起身趕人了,看著情深義重的書生等人,藍星忽然發現自己有些理解藍雪了,能讓驕傲的特種兵敬服的男人,絕對是頂天立地的真漢子,也只有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老姐。

大家等人不甘的來到門口,書生認真的看著藍星說道:“我不知道你是我兄弟什麼人,但請你照顧好他,如果有需要,馬上給我電話,算我們兄弟幾個欠你一份人情,將來刀山火海,絕不含糊。”正好有護士過來,書生借了筆紙,馬上寫了一串號碼遞給藍星。

“人情可不能胡亂承諾,我也受不起你們的承諾,如果他有什麼需要,我會給你們電話的。”藍星鄭重的接過去,心情有些沉重,送走了書生等人,藍星迴到房間,背靠著房門,看著羅錚,再看看睡熟的姐姐,替自己姐姐高興起來。

“小妹,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覺得宋家還會對他動手?”大隊長忽然臉色凝重的說道,眼睛微閉起來,裡面閃爍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殺氣。

“宋傢什麼時候吃過虧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報復心有多強,再說,老姐在這裡就是給了宋家一個響亮的耳光,你覺得宋家會罷休?”藍星反問道。

“看來,我需要調些信得過的人來照顧他才行。”大隊長虎目一凝,冷冷的說道,身上更是散發出寒意。

“別,看老姐這意思,別人恐怕信不過,還是問問她再說。”藍星提醒道。

第二天一早,藍雪醒來,得知真相後,見羅錚沒有出什麼事,當著大隊長面不好發火,只是數落了幾句,就把藍星和大隊長都趕出外面了,對於藍雪的霸道,兩人除了苦笑,都不敢有絲毫不滿,藍星趕著回去,大隊長擔心羅錚安全,不敢回去,便說出去弄點吃的回來。

藍雪將病房門反鎖,不讓人打擾,護犢子的母老虎一般,疼愛的看著還在沉睡的羅錚,心情沉重,輕輕撫摸著羅錚的頭,溫柔的說道:“我知道你聽得見,彆著急,你喜歡就多睡一會兒,咱們有的是時間,至於仇恨,等你睡夠了,咱倆一起去報,再帶我回你老家,咱們隱姓埋名,好好過一輩子,你答應我的,可不許反悔,否則我饒不了你。”

過去的一幕幕放電影一般出現在腦海,藍雪心中一酸,眼睛紅潤起來,一顆心揪得緊緊的,已經十三天了,嘴上說不著急,內心卻焦急如焚,恨不得羅錚馬上醒來,淚水不由自主的在眼眶裡打轉,這一刻,藍雪卸下了冰冷堅強的外表。

藍雪將羅錚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輕輕的撫摸著,心裡面有些慶幸,如果是平常,如果不是羅錚昏迷,藍雪絕對做不出這種羞人的動作,好久,好久,淚珠終於滑落下來,在憔悴的臉龐上留下一道晶瑩的痕跡,沉靜在回憶中┅┅

“死沒?”

“死不了,自己人?”

“先撤。”

“嗨,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你槍法不錯,以前訓練過?”

“不瞞你說,第一次玩這種高級貨色,我把它當土噴子打了。”

┅┅,

“別忘了我們的兩年之約┅┅”

時間靜靜的流淌著,痴愣的藍雪有些夢囈的說道並沒有發現羅錚的手指頭微微動了一下,憔悴的臉龐沒有什麼血色,“你呀,就是傻,為什麼這麼拼命?就不為我想想?你要是出了什麼事,讓我怎麼辦?”

“別鬧了,都這樣了還不老實┅┅”藍雪失神的低語著,忽然全身一顫,迷茫的雙眼爆發出一道驚喜,定定的看著羅錚的手掌,手指頭再次輕微抖動了一下,羅錚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一顆心揪的緊緊的,滿含期待,生怕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切都是虛幻。

長滿老繭的手指頭再次動了一下,這一次,羅錚看得真切,滿臉驚喜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很疼,不是做夢,藍雪狂喜,興奮的站起來,全身放佛一下子充滿了力量,飛也似的朝外面喊去,“醫生,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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