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鼻孔出氣」實錘,連你的鼻孔都是輪班制的!


“一個鼻孔出氣”實錘,連你的鼻孔都是輪班制的!



鼻塞,我們每個人都深惡痛絕。

尤其是在躺上床,猶如被塑料袋套頭,不能呼吸,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不過“身經百戰”的你,應該也注意到了這麼個問題。

那就是,感冒鼻塞,通常只會有一邊鼻孔堵得很死。

我們可以明顯地感受到,另一邊鼻孔呼吸的氣流量更高。

而且,這種不對稱鼻塞還會轉換,這邊堵完那邊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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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就算不是鼻塞,絕大數人類鼻孔本來就是一側“通”,一側相對“不通”的。

反正,你的兩個鼻孔很難做到平起平坐,永遠只是“一個鼻孔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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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我們現在就來做個小試驗。

隨意伸出一根手指,捏住其中一側的鼻孔。

嘴巴閉上,然後嘗試著只用剩下的另一側鼻孔呼吸。

完成了嗎?現在換成捏住另一側的鼻孔,換個鼻孔呼吸。

這時只需要對比一下,你就會發現總有一邊的氣流量大,一邊的氣流量小。

如果手邊有小鏡子就能看得更明顯了。

對著鏡子呼氣,哪邊水汽多些哪邊的鼻孔就更通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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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種現象,也被稱為“鼻週期”(Nasal cycle),與鼻腔的阻力大小有關。

鼻腔的功能之一,就是形成呼吸時的氣道阻力,沒有氣道阻力我們也難以維持正常的呼吸。

這個可以參考“空鼻症”,其成因就是手術過度切除了鼻甲,導致了一系列難以醫治的併發症。

鼻塞、鼻腔乾燥、呼吸困難,吸進來的空氣宛如刀子,刀刀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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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鼻症患者孫素林,需要塞著溼棉花才能勉強入睡

一般而言,人類兩個鼻腔的總阻力是不變的,約為雙側鼻腔阻力之和。

但是,單側鼻腔的阻力卻是不同的,並且還會呈現出規律交替的現象。

當一側鼻腔的阻力變小時,這邊的鼻孔就會比另一邊更通氣些,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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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充血與充血狀態

而這種“鼻週期”的物理形成機制,則與鼻甲粘膜下豐富的海綿體血管組織有關。

是的,你沒猜錯,就與你想象中的那種負責勃起的組織類似。

大約在150年以前,Kolliker和Kohlrauch等人就首次描述了鼻腔內這種海綿體組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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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鼻子裡有上、中、下三個鼻甲,其中下鼻甲參與構成了鼻腔中最狹窄和柔軟的通道


鼻甲(主要為下鼻甲)的勃起組織充血時會膨脹變大,反之則會收縮。

這就像鼻腔中的一扇自動門,通過交替地膨脹與收縮,控制著鼻孔的堵塞與通暢。

日常生活我們主要以一個鼻孔呼吸為主,另一個會稍微關閉一點,僅作為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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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內鼻甲的變化

而鼻甲的充血與否,則由植物性神經系統調節控制,是人類意識無法控制的一類生理活動。

該系統同時還參與調控了許多無意識的身體機能,如心率、消化等。

一般情況下,一個鼻週期大約為2h~7h。

所以說,一天之內能發生好幾個鼻週期。

每隔幾小時植物性神經系統,就會命令兩隻鼻孔互換角色。

這樣堵塞的一側變通暢,通暢的一側變堵塞,兩鼻孔交替著進入“工作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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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T掃描下顯示的鼻週期證據,左側鼻甲充血腫脹,而右側則暢通無阻

這與病理性的鼻塞是不同的。

所以我們在日常生活中,並不能感知到這種鼻週期的存在。

只有在鼻子犯鼻炎、流涕、鼻塞等情況下,鼻週期才會變得令人難以忍受。

明顯地感受到鼻孔一通一睹,痛不欲生。

當然,嚴重的情況下,兩個鼻孔感覺都堵堵的也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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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問題來了,這個鼻週期究竟有什麼用,兩個鼻孔一起通氣不是更舒爽嗎?

確實,一個大鼻孔比兩個小鼻孔的換氣效率要高得多。

一般哺乳動物,包括人在內都有兩個鼻孔,鯨類中的鬚鯨也是兩個鼻孔的。

唯獨海豚等齒鯨類,只有一個鼻孔。

這單隻鼻孔也叫做氣孔,只專門用來換氣,嗅覺已完全喪失。

它們呼氣動作在水下進行,浮水後進行呼氣動作,再次潛水時鼻孔會緊閉,以避免海水滲入肺部。

而為了適應水流,它們的鼻孔也向頭頂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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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們人類兩個鼻孔的作用,可不止那麼單一。

我們都知道,鼻腔的作用首先是溫暖、溼潤、過濾空氣。

一個正常人的兩個鼻孔每天就要過濾10000升的空氣,可謂任重而道遠。

如果鼻孔一直處於高強度的呼吸狀態,鼻腔黏膜很容易就會變得乾燥,流鼻血造成感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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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讓兩個鼻孔“錯峰上班”,就可以避免這些麻煩。

一個鼻孔在大量過濾空氣時,另一鼻孔則在養精蓄銳,儲備黏液,讓鼻腔內的鼻黏膜有了適當的恢復時機。

這樣就能保證我們吸入的空氣,一直是溫暖、溼潤、乾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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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個說法,則是與睡眠中的翻身動作有關。

當我們側身躺下時,哪側在下方哪側的鼻孔就更容易充血肥大。

而鼻腔阻力的上升,則會使人產生輕度的鼻塞症狀。所以說換著邊睡,對緩解鼻塞症狀還是有一定效果的。

鼻週期的出現,則可以讓我們在熟睡時,不自覺地反覆翻身有利於消除疲勞

即便在睡夢中沒能注意到這些細節,但我們依然會整個夜晚“輾轉反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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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正是雙眼看到的景象略有不同,我們才有了立體視覺。

同樣的,長著兩隻耳朵也讓我們聽到了“立體環繞”的音效。

但是你可能有所不知,就連氣味也能靠兩個鼻孔的協同合作,變得更“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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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海洋哺乳類動物不同,鼻子也是我們的嗅覺器官。

我們能聞到氣味,全靠鼻腔上方的嗅黏膜。

它是覆蓋在嗅上皮表面的一層黏膜,氣味分子只有被吸附在黏膜上,才能跟嗅上皮的嗅覺受體細胞結合。

只有這樣,我們的大腦才會接收到各種味覺信息,從而聞到各種各樣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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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氣味分子,也有不同的類型。

不過這裡要說的不是臭和香,而是指氣味分子有著不同的吸附率,有的吸附得快,有的吸附得慢。

對於那些吸附率低的氣味分子來說,只有空氣流速慢,它們才有足夠的時間被嗅黏膜充分吸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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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吸附率高的氣味分子則相反。

如果氣流速度太慢,它們就會密集地被吸附於嗅黏膜的一小塊區域。

這樣只會有一小部分的嗅上皮細胞參與反應,引起的神經活動較小。

只有當空氣快速流過時,這些氣味分子才能接觸到更大表面積的嗅上皮,以產生強列的神經信號。

所以說,平時想要用鼻子聞一個氣味時,一個勁兒地瞎吸還不一定效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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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鼻孔的疏通與堵塞,會影響到對氣味分子的捕捉。

即便是同一種氣味分子,一個鼻孔的空氣流速快慢與否,都會改變它的味道。

1999年,斯坦福大學的諾姆·索貝爾(Noam Sobel)等人就用實驗證明了這一點。

他們首先把兩種氣味分子按1:1的比例混合。

這兩種氣味分子,還是挺好區分的。

一種是高吸附率的L-香芹酮,也就是留蘭香,常添加於口香糖;

而另一種則是低吸附率的辛烷,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汽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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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時,志願者只用單側鼻孔吸氣,每一側鼻孔都會進行10次測試。

在測試過程中,鼻孔的氣流速度也會被紀錄下來。

不出所料,當實驗對象用疏通的鼻孔去聞混合氣體時,L-香芹酮的味道會濃些。

但若是實驗對象換成比較堵塞的鼻孔去聞時,則辛烷的味道會變得更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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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低氣流速鼻孔,紅色是高氣流素鼻孔

換言之,高吸收率的氣味分子,能更好地被氣流速度快的鼻孔感知;

而低吸收率的氣味分子,則能更好地被氣流速度慢的鼻孔感知。

有了這兩個呈週期性一開一閉的鼻孔,我們就能確保不錯過哪一種流速的氣味。

除了視覺、聽覺以外,氣味也能變得“立體了起來,兩個鼻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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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下次鼻塞時就不要責怪自己的鼻子不爭氣了,或許正是它們太爭氣了。

不然你以為伏地魔為什麼會不快樂?

Nasal cycle.Wikipedia

Hasegawa M, Kern EB.The human nasal cycle.Mayo Clin Proc.1977

David E White.Model demonstrates functional purpose of the nasal cycle.BioMedical Engineering OnLine.2015

Noam Sobel.The world smells different to each nostril.nature.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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