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極限運動第一人”墜樓 是誰把他推向死亡?

【原標題】評論丨 “高空極限運動第一人”墜樓 是誰把他推向死亡?

吳永寧,自稱“中國高空極限運動第一人”,今年2月起在多家視頻平臺發佈各種高空挑戰的視頻。然而,11月8日,他在長沙一次極限挑戰中失手墜樓,26歲的生命戛然而止。近日,吳永寧墜亡前的最後影像被媒體曝光。

視頻顯示,大樓上的吳永寧貼著牆面做引體向上。視頻中,可以看出吳永寧有些體力不支,他的雙腳貼在玻璃牆面勉強支撐著,想努力往上爬。然而,掙扎了大約20秒,他最終墜落。

吳永寧生前“每天都在爬樓” 自稱是在“玩兒命”

吳永寧做過武行,之前在橫店做群演。2017年2月10日,他在某視頻軟件發了一條在10樓邊緣玩平衡車的視頻,並打上“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字樣後,這條視頻獲得130多元的打賞。

自此,吳永寧便開始經常上傳高樓極限運動視頻,而且攀爬的樓一次比一次高,動作難度一次比一次大,挑戰也越來越頻繁。

連曾經跟他一同進行高樓挑戰的極限運動愛好者都說,被吳永寧危險的動作嚇到。

就在今年10月,吳永寧接受採訪時曾說:“我一定是玩得最狠的那個,因為我每天都在爬,我是在玩兒命。至於未來的計劃,我什麼時候殘疾了、動不了了、死了,就不玩了。”

“高空极限运动第一人”坠楼 是谁把他推向死亡?

↑吳永寧極限運動。圖片來源吳永寧微博

吳永寧網絡粉絲超百萬 同行稱“網絡視頻害了他”

吳永寧逝世後,一位高空挑戰愛好者認為,是網絡視頻害了吳永寧,因為有粉絲打賞。

同樣的高空極限挑戰視頻,吳永寧會在眾多平臺分發,且還在某視頻平臺做過直播。保守估計,他在各大平臺擁有的粉絲數超130萬。

部分網友認為,各視頻平臺發佈吳永寧的高空挑戰視頻過於危險,不宜發佈傳播。目前,一些視頻網站已經表示將不再鼓勵這類視頻。不過,目前的實際情況是,包括高空攀爬在內的極限運動吸引了大批粉絲、愛好者甚至以此為志業的人,雖有爭議,但我國現行法律也沒有明令禁止這類視頻的傳播。

另外,由於極限運動是一個比較新的領域,目前國內也沒有相關法律對這些危險的極限運動進行規範。如何看待吳永寧的意外死亡?極限運動真的就是純屬個人自由?

央視評論

貼牆掙扎約20秒,最終還是沒能自救。在極限運動日益興盛的當下,吳永寧的去世,為眾多愛好者敲響了警鐘。

年輕的生命倏然逝去,當然讓人痛惜。由此引申出的一些問題,比如極限運動的底線在哪兒?視頻平臺如何盡到提醒、監管的義務?顯然也值得我們好好思考。

不以保護自身安全為前提的“炫技”是對公眾的誤導

從“死飛”自行車,到高空攀爬,不做或者少做防護措施的“極限運動”,近年來受到一些玩家的追捧。在冒險的過程中挑戰自我,玩家們不僅體會到了一般運動難以達到的滿足,也通過上傳圖片、視頻等方式,收穫了數以萬計的粉絲和不菲的收入。可以說,只要沒有重大意外發生,類似的拿生命做賭注的行為還會一再上演。這顯然已經嚴重扭曲了極限運動的本意。

眾所周知,極限運動存在一定的風險,對人的體能、承受力以及身體協調性、柔韌性等有更嚴苛的要求。正因此,從事相關運動的人員,不僅要具備基本的安全意識、良好的身體狀況,同時必須進行科學的專業訓練。這些條件缺一不可,為的是盡最大可能降低風險。畢竟,生命只有一次,不以保護自身安全為前提的“炫技”,既是對個人和家庭的不負責任,也是對社會公眾的誤導。

“高空极限运动第一人”坠楼 是谁把他推向死亡?

↑吳詠寧極限運動視頻截圖

視頻平臺既要做好服務者 也要當好把關人

有人注意到,小吳生前曾在10個月的時間裡,前往重慶、長沙、武漢、寧波、上海多地,攀爬從100米到468米高度不等的建築高樓,留下301段極限挑戰視頻。這些視頻的發佈、傳播,一方面吸引了越來越多粉絲的關注,另一方面也在無形中“激勵”著他嘗試難度更大的挑戰。

“網絡視頻害了他,因為有粉絲打賞之類的。”正如一名高空挑戰愛好者所說,來自部分觀眾的點贊、叫好,來自視頻管理平臺的默許、甚至是推薦,最終助推小吳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事發後,一些平臺主動下架了相關視頻,這樣的補救雖然來得有些晚,但這樣的提醒卻足以為所有平臺所重視:在當好服務者的同時,也要當好把關者,對不宜傳播、推廣的內容及時處理,不能為了追求商業利益,而選擇性忽視視頻可能帶來的不良社會後果。

“高空极限运动第一人”坠楼 是谁把他推向死亡?

↑吳永寧在張家界挑戰高空運動

儘快建立健全與戶外攀爬有關的法律法規

其實,不管是粉絲、同行多次提醒小吳不要做太危險的動作,還是如媒體報道的,小吳“被趕走、進警局早已成了家常便飯”,對極限運動愛好者來說,最可怕的不只在於不怕危險、無視危險,而是明知不被允許,還要以身犯險。

由於目前國內相關法律法規還不完善,很多人覺得攀爬挑戰極限純屬個人自由,別人無從干預,因此從這個角度來看,一方面要儘快建立健全與戶外攀爬有關的法律法規,明確各方權利和義務。另一方面,也要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開放一些適合攀爬的場所供愛好者鍛鍊。疏堵結合,當極限運動的發展有了更加正規的渠道、更加包容的社會環境,相信類似小吳的悲劇才不會再次上演。

世界翼裝飛行聯盟主席伊羅·塞伯倫曾說,“在翼裝飛行的過程中我學會了更加尊重生命,懂得了生命的價值。” 極限運動,說到底是控制身體的藝術,也是探索個人夢想和生命安全如何平衡的藝術。始終將安全放在首位,敢於對自己的生命負責任,我們才能更真切地體驗到這項運動的真正魅力。(曾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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