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悍匪魏振海的末路人生 二十

西安悍匪魏振海的末路人生 二十

西安悍匪魏振海的末路人生 二十

西安悍匪魏振海的末路人生 二十

蒼天有眼

俗話說得好,天濁有雨,人濁有禍。魏振海一夥作惡多端,天怒人怨,已經到了鬼誅神滅的地步。正應驗了一句老話:時辰一到,新惡舊怨一起報。

自從在單德忠家搶劫成功,特別是手裡有了先進的槍支,魏振海一夥便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越發肆無忌憚。尤其是郭公道,更是得意忘形、利令智昏。除夕午夜,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這個除了一顆兇殘的賊心別無所長的傢伙,竟大膽放肆地站在陽臺上對天鳴槍。就是這一槍,把這個以魏振海為首的兇焰無度的犯罪集團送上了斷頭臺。

元月29日,正月初三,一埸大雪將古城裝扮得一片潔白,分外俏麗。下午2時左右,一位50多歲的老教師,在兒子的陪同下,急匆匆地走進了長樂坊派出所,向正在值班的教導員霍春年報案,稱有人朝他家開槍,窗戶上留下了一個彈洞。

霍春年和碑林公局治安科副科長田鴻禮立即帶領幹警高慶祥、賈恆燦來到老教師家。路上,老教師介紹說:"臘月二十八擦玻璃的時候還好好的,三十晚上外面的鞭炮聲響成一片,我好象聽到什麼聲音不大對勁,但也沒往心裡去。初一家裡來了好些人,亂烘烘的誰也沒注意。昨天我們全家出去拜年不在家,今天我老伴擦玻璃時發現有個洞,也沒太在意,還以為是誰家小孩子扔石頭砸的。我過來一看,這不是彈洞嗎?石頭它打不了這麼圓哪!"

果然,他家的窗玻璃上,一人多高的地方,有一個圓圓的洞,對面牆上還有一個深深的彈坑。霍春年踩著凳子,從牆裡挖出了一枚變了形的子彈頭。

霍春年將彈頭遞給田鴻禮:"是'五四'式手槍的子彈。" "你查查彈道,從哪兒打來的?"田鴻禮說。

霍春年用眼睛通過玻璃上的彈孔,瞄向窗外:"是從對面三樓的陽臺打來的。"

田鴻禮問老教師:"對面三樓那一家是啥人?你們認識不?" 全家人向對面望了一眼,紛紛搖頭:"不知道,從來不認識。"

田鴻禮也覺得這事十分蹊巧,便對教師說:"不管咋樣,這傢伙有槍,乘亂向居民樓胡打。你們不要害怕,事情很快會搞清楚。我們現在就過那邊去了解一下。"說罷離開了老教師家。

他們來到對面三樓,按響了門鈴。屋裡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緊接著門開了。開門的是一位20多歲的女青年,只見她頭髮蓬鬆,衣衫隨意,手裡還拿著一本畫報,乍一見到公安幹警,她吃了一驚,將畫報藏在身後。

田鴻禮說:"我們是公安局的,執行公務。"

女青年尷尬一笑,側身讓他們進了屋。 屋子當中擺好了一桌酒菜,但奇怪的是,除了這位女青年屋裡再無旁人。田鴻禮問:"你家有客人?"

女青年連忙否認:"這不是我家,我也是他們請來的……" "這家主人叫個啥?" "叫向紅,她去請客人了,讓我在這等一下,剛才我還以為是他們回來了。"

田鴻禮上下打量著對方:"你叫個啥?" "我……叫張麗。要是沒我啥事,我就不等他們了……"說著,她拿起提包就要走。 "慢著!"田鴻禮叫住她,從她身後將畫報拿過來。他發現這是一本淫穢畫報,隨手一翻,從畫面裡飄出一張錫紙。田鴻禮撿起一看,上面有灼燒的痕跡。他臉色一沉:"你吸毒!還看淫穢畫報!"

霍春年上前將她的手提袋拿過來,從裡面找出兩小包毒品和一個身份證。他對照著身份證看了一下,厲聲道:"你老實點,到底叫啥名字?!" "叫……陳輝。" "那為啥講假話呢?!" "………" "慶祥、小賈,把她看好!"田鴻禮說罷,和霍春年一起走向陽臺。

陽臺上放著許多雜物,地上堆積著厚厚的鞭炮紙屑。田鴻禮和霍春年蹲在地上,仔細扒拉著,不一會兒就從紙屑中找出三枚黃澄澄的"五四式"手槍子彈彈殼。

回到屋裡,他們追問陳輝:"這是咋回事?誰開的槍?" 陳輝害怕地:"我、我不知道……" "你跟這家是啥關係?!" "我跟向紅是朋友,今天是她生日,叫我來……我真的啥也不知道。" "這家的男主人叫啥?" "向紅還沒有結婚,她自己住在這裡。" "有哪些男的經常來她家?" "這我就不知道了……"

見一時問不出什麼,田鴻禮便說:"好吧,你吸毒、看淫穢畫報,我們要收審你。" "別,我真的沒幹啥壞事,求求你們,我以後改……"陳輝哀求著。 "到派出所去講清楚!"田鴻禮轉對霍春年說:"你和慶祥把她帶回所裡,馬上向分局彙報,這夥人有槍,還要報告市局。我和小賈留在這裡守候,等他們回來。" "你們可得多加小心,我們會盡快回來的,有啥情況馬上通知一下!" "放心,我們對付得了!快走吧!"

霍春年和高慶祥帶著陳輝離去了。剛走時間不長,樓梯上就傳來一群男男女女說笑的聲音,緊接著有人在用鑰匙開門。田鴻禮和賈恆燦急忙提槍迎了上去。

門開處,第一個進屋的是房間的主人向紅,她身後緊跟著的是郭公道、王玉安、李永福、劉安,另外還有兩個女的胡婕和劉迪。他們猛然看到屋裡冒出兩個公安幹警,不由地楞了。郭公道不知就裡,還打趣說:"喲,看不出啊,向紅在局子裡還有朋友呢。"

向紅慌忙向他使個眼色。賈恆燦上前將門關上,把住了門口,田鴻禮說:"我們是公安人員,現在在執行公務,你們都不要亂動!" 這夥人一聽,立即大譁,吵吵嚷嚷地起鬨抱怨。郭公道一把抓住田鴻禮的槍管,將槍口按向地面,滿臉怒氣地說:"你們憑個啥?我們過年喝酒犯啥法?!"

王玉安幫腔道:"是啊!我們幾個朋友在自己家聚會,有個啥錯?"

賈恆燦見勢不妙,靈機一動,打開手裡的對講喊道:"第一小組上來,其他人原地待命!" 郭公道見狀,猜想這裡已經被包圍了,硬頂肯定沒好果子吃。他眼珠一轉,鬆開手:"有啥事,好好講嘛……"

向紅也陪著笑臉說:"我看一定是你們搞錯了……" 田鴻禮情知敵眾我寡,來硬的不是辦法,搞不好狗急跳牆會造成不必要的犧牲,便問:"你們哪個是從河南來的?把身份證拿出來!"

眾人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略覺放心,各自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我們都是地地道道的西安人。"

為了拖延時間,田鴻禮接過身份證,一個一個地對照著,格外認真地查看著。身份證上,郭公道變成了滕良喜,王玉安化名叫王國勝。 乘著客廳裡一片忙亂,向紅用大衣作掩護,把郭公道和王玉安身上手槍偷偷抽走,從廚房窗口扔進了樓後的雪堆。

她剛從廚房回到客廳,就聽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賈恆燦把門打開,霍春年又帶著數名幹警進來。郭公道等人又是一陣騷亂,田鴻禮大喊:"你們都給我聽著!我們是在執行公務!從你們陽臺上找到了這些彈殼,又發現了毒品和淫穢畫報,現在必須把你們帶回去!如果沒啥事,很快就會放你們回來。"

郭公道一聽,向王玉安丟了個眼色,兩人推開幹警就向門口衝去。但去路早已被堵死,幹警們將他倆銬上,押出門去。

田鴻禮對霍春年說:"你們先走,我們倆繼續留在這兒,也許還會有人來。" 霍春年答應著走了。路上,郭公道對胡婕小聲說:"你沒戴銬子,找個機會趕緊跑,快去通知小黑和謝峰。"胡婕點頭答應。走到一個小巷口時,她突然撒腿就跑,霍春年大喊:"站住!不站住開槍啦!"

郭公道乘機鼓動其他人大喊大叫,作出逃跑的架勢。霍春年只得放過胡婕,回來制止。乘此機會,胡婕拐過小巷,消失在視線之外。

霍春年憤然道:"讓她跑吧,早晚跑不掉她!"

再說田鴻禮和賈恆燦繼續留在向紅家,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又等來了兩名"閒人"。田鴻禮趕緊通知霍春年將人帶走,霍春年打趣道:"今天是咋回事?一下子兜了這麼多!可能還沒完,我和小高也留下。"他讓其他幹警將兩個"閒人"押走。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時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與前次不同的是,這次聲音很輕。大家持槍把守好各自的位置,田鴻禮將門猛地打開。 這次來的正是謝峰,看見公安幹警,他猶豫了一下,馬上伸手掏槍。田鴻禮一把將他抱住,連拖帶拽地拉進屋裡。"不要亂動,靠牆站好!"

謝峰被頂在牆上,霍春年從他身上搜出一支"五四式"手槍和數發子彈。大家一看,知道今天逮了條大魚,迅速將他雙手銬上,押出門來。

剛走出樓門,正與王愛軍等撞個滿懷。田鴻禮驚奇道:"愛軍,咋是你?你在這幹啥呢?"

王愛軍指指謝峰說:"我一直跟蹤這松,你們咋把他抓了?" 田鴻禮不解地問:"他自己送上門的,身上帶著槍,咋啦?" 王愛軍把田鴻禮拉到一邊,小聲說:"這是我們的線,已經跟蹤他好幾天了,要用他釣大魚呢……"

田鴻禮一攤手:"這咋辦?" 王愛軍想了想:"反正已經抓了,總不能再放了,帶回去再說吧!"

劉平、馬繼志接到報告,立即驅車來到長樂坊派出所。院子裡,眾多人犯一字排開,沿牆蹲著,幹警們提著槍,在他們身後嚴密監視著。謝峰是重犯,被單獨押在屋裡。

王愛軍一見劉平,便焦急地說:"謝峰狗日的自己撞到網裡來了,下一步咋辦?!"

劉平說:"這一下打亂了我們的部署,只好將計就計,從他身上打開缺口,儘快找到魏振海和另外兩名罪犯!"

馬繼志對田鴻禮、霍春年說:"你們這們這地方太小,押這麼多人犯太危險,我們把人犯帶回市局進行突審!"

霍春年答道:"我馬上安排車輛和人員,儘快押送!"

男男女女一應人犯被安全押送到市公安局,在會議室裡蹲作一排,一個個低頭不語,各想各的心思。

審訊室裡,正在抓緊時間突審謝峰。謝峰擺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答非所問地敷衍著,企圖矇混過關。

王愛軍手裡舉著他的身份證問:"你叫李明?" 謝峰抬頭:"是的……" 王愛軍猛地一拍桌子:"謝峰!" 謝峰周身一抖:"我、我不是謝峰……" 王愛軍起身:"好了!我告訴你,你不要把我們當傻子!你的名字叫謝峰,是'11.25'特大搶劫殺人案的主犯!" 謝峰幾乎要癱倒在地:"我不是!……你們搞錯了……" "謝峰!不要再演戲了,我們跟蹤你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的事已經全都清楚了,我勸你還是講實話。快講!魏振海在哪裡?!"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是我……"

就在對謝峰的審訊正在進行的同時,胡婕也正急匆匆地趕到動物園大象館。她找到李光良打聽魏振海的下落,李光良也不知道。胡婕向他說了向紅家所發生的事,李光良一聽,自告奮勇,陪她先後又去了劉端林家和謝峰家。但由於魏振海對任何人都不信任,同直獨來獨往,行蹤不定,使得向他通報信的企圖落了空。客觀上說,正是他的詭秘狡詐,加速了自己的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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