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西南记忆」乌米(wù méi)


「鲁西南记忆」乌米(wù méi)



乌米,在鲁西南地区被称为“ wù méi ”(音雾煤),并不是乌黑色的米,和黑米一点关系都没有。估计很多人已经有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没有见过或者吃过乌米这种东西了。现在,想吃乌米的话,在鲁西南地区估计你连卖的地方都找不到,它代表了一个时代的记忆。

乌米是指高粱、玉米在孕穗时产生的一种黑穗病,是一种真菌感染现象,颜色多为黑色,可食用,味道鲜美,营养价值较高。


「鲁西南记忆」乌米(wù méi)


我对乌米也只有一点点的印记。只记得一次去姥娘家走亲戚,五姨为了能让我吃个稀罕东西,就领着我去玉米地里面找“ wù méi ”,见到黑头玉米穗就掰下来,剥开外皮,露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可以直接生吃。记忆中就吃过这么一次“ wù méi ”,现在早已忘记了是什么味道,只记得嘴巴被染的黑乎乎。

人对小时候印象深刻的事情会有潜意识的回忆,之前经常会做梦到玉米地里去寻找“ wù méi ”,但怎么也找寻不到。或许梦到的是现在的玉米地,现在在鲁西南的玉米地里,你真的找不到“ wù méi ”了。

有时候会想起来用鲁西南方言发音的“ wù méi ”这两个字应该怎么写,研究了好久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字?鲁西南的语言应该是中原官话,很多话语看似方言土语,但是都能用汉字表达出来,如鸡嬎蛋的“嬎”字,物品长醭了的“醭”字,饭鬻锅了的“鬻”字,攚车子的“攚”字等等,虽然现在这些字相对于普通话来说属于生僻字,但现在鲁西南周边一带仍然在使用这些语言,是一辈一辈传下来的,应该有很悠久的历史了。


「鲁西南记忆」乌米(wù méi)


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有人发了微信圈,才知道我们说的“ wù méi ”就是“乌米”这两个字,可能是由于发音不准,鲁西南的人们都把“乌米”叫成了“ wù méi ”了。他们说高粱、玉米上都能生长乌米,可以生吃、炒吃、蒸吃,还可以做乌米酱等,但是我对这些一点点记忆都没有。

因为对“ wù méi ”的印象不深刻,前一段时间回老家,专门问了问父母有关“ wù méi ”的情况。父亲说高粱和玉米都长“ wù méi ”,以前生产队缺吃少喝,人们在生产劳动时发现了“ wù méi ”,都直接掰下来吃掉充饥了,谁还会拿到家里炒吃、做酱?看来乌米在鲁西南地区并不多见,算是一种稀罕的东西。


「鲁西南记忆」乌米(wù méi)


世上很多东西的价值都是相对的。乌米,是高粱或玉米感染了真菌而得的黑粉病,长了乌米的高粱或玉米会大量减产,对农民来说,是有害的。但乌米又是有价值的,除了味美可食用,据说还有保健的作用,美国已将其列入食用菌之列,墨西哥也将其视为美食佳品,但是我国对其开发利用尚属空白。

再比如牛黄,本来是牛的病理产物—胆囊或胆管结石,对牛来讲是一种病,对人类来讲,却是一种珍贵的中药。但是人的胆结石确确实实是一种病,除了使人痛苦,毫无价值可言,不知道牛黄是不是也会使牛疼的苦不堪言?子非牛焉知牛之痛!


「鲁西南记忆」乌米(wù méi)


牛黄,本来是自然生成的,宰杀一头牛,能遇到牛黄,是一种运气,现在,人们可以通过技术手段使每头牛都可以产生牛黄。乌米,也是一样,虽然在鲁西南地区基本消失了,但一旦被人们开发出了保健价值,就会通过人工繁育的方法专门使高粱、玉米得病而产生乌米。

乌米,即使被开发了保健作用而大面积种植,但也不是以前的乌米了,不会再有儿时找乌米、吃乌米的乐趣。

鲁西南的“ wù méi ”,仍是即将消失的记忆和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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