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記實之孫德林犯罪團伙案偵破始末(11)

大案記實之孫德林犯罪團伙案偵破始末(11)

新的案列講述方式,同樣的案例,別樣的精彩,希望新老朋友一如既往的支持,老崔也在這裡謝謝大家了。

騙子,這傢伙果然是騙子!3個匪徒嗜殺成性,豈是一個小小的騙子能耍得了的, 他們正要狠狠地“教訓”他一頓,不料那個人面無懼色,手指他們,語調強硬地說: “喂!買賣槍支是犯法的,難道你們不知道嗎?你們買槍回去是為了排電影吧?要 幹什麼?搶劫?殺人?還是搞反G命暴亂?我沒舉報你們就不錯了,還來向我要錢…… 好吧,我這就找人給你們送錢來……”那人說著掏出手機就要按號,嚇得汪家禮趕 緊轉怒為笑,說:“好了好了,算了。咱們權當這事沒有,誰也不認識誰,這樣行 了吧?”說完,他轉向兩個同夥,從咬緊的牙縫間擠出一個字:“走!”

汪家仁和孫德林會意,跟著汪家禮匆匆離去。他們都知道此時處境很危險,那 個騙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只要在手機上按3個號碼,馬上就能把警察招來,那時, 他們只有束手就擒了。那個騙子壓根兒沒有買槍,法律上沒有任何證據,不僅不會 制裁他,他反倒還能由於把3個要買槍的人交出去而立功受獎呢!

3個匪徒不敢久留,趕緊上了麵包車,急匆匆駛離汕頭———這個令他們失望、 傷心、憤怒的城市。

汕頭之行耗時半個多月,人吃馬喂搭進去2萬多元,卻連根槍毛都沒摸到。他們 吃了個啞巴虧,被一個騙子玩弄於股掌之間,真應了那句俗話:“王八掉進灶坑裡 ———憋氣帶窩火”。

狗改不了吃屎。搶劫運鈔車得手,有了一大筆贓款,再次勾起了汪家哥倆買槍 的惡念。搶劫,對他們來說就像毒品對於吸毒者,隔一陣子不幹就覺得渾身難受, 心急火燎的。獵槍已經扔了,倒退回去再使用“冷兵器”甚感不便,於是他們認定, 只有買手槍。他們在陰暗的角落裡四處尋風打聽,得到了新的信息,兄弟倆一合計, 決定再去南方一次。

過了1995年春節,汪家仁、汪家禮攜帶數萬元現金,踏上了南下的火車。

這一次,他們沒帶孫德林,也壓根兒沒告訴他。有了幾次南下買槍失敗的教訓, 他們變得越來越“精”了,感到幹這個必須縝密從事,人多反而添亂。再說,汪家 禮越來越不滿意孫德林那種故作精細、硬充老大的一些作法。以前有幾次行動,只 是由於孫德林說了句“不順”就取消了,究竟怎麼個“不順”大家都沒弄明白。如 果這次買槍成功而孫德林沒有槍,往後就可以在團伙裡把他壓低一頭,他再也不敢 小瞧自己了。

這一次,汪家哥倆沒有去汕頭,而是去了廣西。

他們抵達廣西首府南寧,從南寧坐長途汽車直奔東南,橫穿十萬大山到達欽州, 再折西南而行,來到一個作為邊境口岸的某鎮。此鎮與越南隔河相望,邊境貿易十 分興旺。

邊陲小鎮,林木蔥蘢,芭蕉、檳榔樹影婆娑,柑桔、菠蘿、荔枝等新鮮水果擺 滿街頭。別看鎮子不大,因為地處邊境,地方與民間的邊境貿易很興旺,市場繁榮。 “越南×日遊”的叫喊聲不絕於耳,做旅遊生意的酒店、客運、娛樂以及美術工藝 紀念品等等行業爭妍鬥豔,竭力要掏光往來客商和遊人們的錢包。

汪家哥倆來到小鎮後,開始不敢輕舉妄動,後來一想,既然是來買槍的,不能 總是龜縮在客房裡看電視,便假借“收購海產品”、“旅遊”、“探親”等名義四 處遊竄,專門觀察、尋找那些混跡於自由市場、娛樂場所等走私、販槍的人物,用 交朋友、請喝酒、給好處費等手段趟路子,找關係,把當地的情況摸熟了幾分。夜 幕降臨後,更是他們外出活動的“黃金”時間。從北部灣吹來的海風帶著一股鹹腥 味,小鎮上霓虹閃爍,舞廳迪吧不斷傳出洋味音樂。街上暗處有濃妝豔抹的女人的 身影在閃動,一望便知她們是在做色相生意。

走著走著,汪家仁的腳步減慢了,落在了後面。汪家禮回頭看去,汪家仁“掛” 上了一個年輕妖冶的女人,和她談著什麼。

汪家禮復又回到街上,信步遊蕩。他心情煩躁,想發作一番卻沒有對象。他和 二哥不同,二哥一貫尋花問柳,搶來的錢絕大部分都花在小姐們身上了。自己呢, 則喜歡固定的,注重感情交融。和他相好的女人先後有3個,她們絕不等同於那些見 錢眼開的小姐們。

好不容易捱到夜深,汪家禮才回到旅社。那個女人走了。汪家仁還沒睡,正在 看電視。汪家禮開門見山地說:“二哥,有句話我得提醒你,咱們千里迢迢地到這 裡幹什麼來了,你可別忘了,千萬不要因小失大。”

貼著臨時牌照的“桑塔納”

“這個我比你明白,不用你操心。”汪家仁說著,眼睛沒離開屏幕。屏幕上, 映的是××杯女模特大賽,他看得正出神。“我不過逢場作戲散散心,誤不了大事。” 稍停,又說,“我倒要提醒你一句,咱們上當太多了,這裡到處都是騙子,你可別 見人就搭話,剛說幾句就給定錢。這個500,那個1000,他們吃咱們喝咱們,就是辦 不成事。”

來廣西后,汪家禮的確有些急於求成。但此刻他正一肚子火氣,聽不進汪家仁 的話,馬上反唇相譏:“我花那些錢都是辦正事,不像你,把錢嫖個一乾二淨。”

“我嫖不嫖花的是自己的錢,管你什麼事?”

“你以為我愛管你?小心把梅毒大瘡帶回去!”

“混賬,你怎麼咒我?”

“我這是逆耳忠言,你不愛聽就拉倒!”

兩人吵了幾句,最後不歡而息。汪家仁一伸手,“叭”!關閉了電視機。汪家 禮一伸手,“叭”!關滅了電燈。兩個人各懷心腹事,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許久, 最後都發出了鼾聲。

次日中午,兩個人在旅店飯廳喝了許多酒,都有些醉意。正喝間,那個妖冶的 女人笑嘻嘻地又來了,緊挨汪家仁身邊坐下,極盡媚態。汪家禮越看越有氣,攆那 個女人走,惹惱了汪家仁,互相吵罵起來,直至動了手。汪家禮飛起盤子,汪家仁 掀翻桌子,乒乒乓乓,打得不亦樂乎……

鬧翻了臉,他們再也走不到一起了,索性分道揚鑣,各顯神通。汪家仁在一個 越南華僑幫助下辦了通行證,到越南某地活動,如此往返一個月,終於買到一支 “五九式”手槍,30多枚子彈,藏在水果籃裡,乘坐火車回到瀋陽。汪家禮也在那 邊買到一支“五四式”手槍、50多枚子彈回來了。

有了兩支軍用手槍,汪家哥倆感到腰桿子硬了許多。不過那兩個東西他們不敢 在同夥面前顯露,更不敢帶在身上,只能在夜深人靜之時拿出來玩弄、擦拭一番。 經過商議後,將它們密藏在汪家禮家的亂木堆裡。他獨身一人,那幾間小平房平時 沒有人去,比較安全。汪家仁家是樓房,不便隱藏。

汪家哥倆南下的事瞞不住孫德林,他多日未見二人,猜想他們又去買槍了。人 家畢竟是一奶同胞,這次沒有邀他同去,也無可奈何。汪家哥倆回來後,孫德林馬 上過來打聽,問他們買到手槍沒有;那哥倆諱莫如深,虛與周旋,講了許多此次南 下的艱難與風險,大罵了一頓騙子,最後說,此行又是白跑一趟。但孫德林是騙不 了的,暗想,他們肯定把槍買到手了,只是不願告訴自己而已。不便深問,告辭而 去。

手槍買到後,汪家哥倆蟄伏了一段,沒有作案。可是,這段時間並沒有持續長 久。兩個慣匪歷盡千辛萬苦跑到南方甚至出國買槍,還不是為了殺人搶劫。現在把 槍買了回來,他們怎能不用?“用真傢伙幹他一把!”這個強烈的慾念時時在催促 著他們。果然,半年之後,那兩支手槍終於打響了。

1995年9月10日這一天,對沈城人們來說可能是很普通平常的一天,可是對全市公安民警來說,卻是刻骨銘心的日子。從這天起“3·8”系列殺人搶劫案陡然升級,犯罪分子開始使用現代化武器殘殺無辜,揭開了一連串殺人搶劫案的序幕;從 這天起,沈城的公安幹警們緊緊抓住犯罪分子露出的狐狸尾巴循跡偵查,鍥而不捨, 開始了長達4年之久的破案大行動,與之展開了一場殊死的搏鬥。

9月11日晨,住在皇姑區崑山西路附近的區公安分局刑警一大隊的副大隊長唐保 書,起床後忙了一陣家務,然後站在自家陽臺上洗漱。他無意中看見,在樓下一條 南北走向的小馬路的西側停放著一輛紅色“桑塔納”轎車。這輛車沒有出租車標誌 燈,沒有車牌,很長時間也沒見開走……職業的敏感使他心裡一動。這裡離東北汽 車交易市場(簡稱皇姑車市)很近,但從沒有人將轎車長時間停在這裡。唐隊長心 裡犯疑,8時許下了樓,走近那輛“桑塔納”觀察。在副駕駛座位風擋玻璃的右上方, 貼著一張白紙印製的臨時牌照:“豫C—02407”。看來路程不近,是從河南省開來 的車。4個車門都關閉著,鎖得很緊。由於車玻璃上貼著太陽膜,從側面、後面看不 清楚。唐隊長就繞到前面,貼近玻璃向車裡觀察。正副駕駛座位都空著,沒有什麼 異常;再把視線移向後排座位,看見一左一右躺著兩個人,上面蓋著兩件夾克衫和 座墊、腳墊。莫非是在睡覺?不對,怎麼能蓋著腳墊睡覺呢!再看他們的姿勢不像 在睡覺,兩個人的肢體還發生疊壓,頭部和胸部似乎有血跡……

啊,這是兩具被人 殺害的屍體!

這輛桑塔納究竟是什麼時間停在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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