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中黛玉看到寶釵坐在寶玉床邊繡肚兜為什麼沒有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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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睡中覺,寶釵獨在寶玉床邊繡肚兜,確實有失禮儀,面對那種情景,黛玉到底生不生氣不知道,不過醋意一定會有的。只是不好發作罷了。縱是如此,黛玉也想奚落寶釵幾句。



黛玉當時“把身子一藏,手握著嘴不敢笑出來”,並且招手叫湘雲來看,但湘雲看後也要笑時,忽然想起寶釵素日待她厚道,便忙掩住口,找個理由把林黛玉拉走了。林黛玉雖然心下明白,卻也並不願將此事鬧大,便冷笑了兩聲完事。



不過,黛玉雖然醋海有波,卻也並未執著此事,並不似過往對寶玉冷嘲熱諷。這主要是黛玉曾經偷聽到寶玉私下裡大肆讚揚自己,疏遠湘雲與寶釵的話,內心充滿了甜蜜,對寶釵偶爾的失儀也不願計較過多了。



另外,黛玉只是一個寄居賈府的孤女,雖然與寶玉感情深厚,甚至是心有靈犀,但也是上不得檯面的私情,而檯面上,她也不過是寶玉的一個表妹而已,哪有資格插手寶玉的屋裡事,寶釵此舉縱然再忘形於外,說到底,那也不關她林家的事,她根本沒有立場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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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第36回,湘雲約黛玉給襲人道喜,湘雲見院中靜悄悄的,便轉身先到廂房裡找襲人,黛玉則隔著紗窗往裡看,只見寶玉隨便躺在床上睡覺,寶釵就坐在他身邊做針線。

許多人看到這裡,覺得黛玉一定會拈酸吃醋或是生氣,然曹雪芹神來之筆,偏不按正常的套路出牌,“林黛玉見了這個景兒,連忙把這個身子一藏,手握著嘴不敢笑出來,招手兒叫湘雲。”

此時黛玉的反應就像學生在課堂上看到一個笑話,但不敢笑出聲一樣,故對寶釵坐在寶玉床邊繡肚兜一事,黛玉是純粹覺得好玩,並沒有其他想法,這實在是黛玉的可愛了。


在36回之前,黛玉和寶玉有多次拌嘴的場景,多半因誤會、不放心而起,到34回,兩人之間的感情有了一個新的突破,寶玉叫晴雯給黛玉送去了兩塊半新不舊的手帕,黛玉在收到手帕後,千般思緒湧起,並不顧嫌隙避諱,就在手帕上題了三首詩。

此時,黛玉對寶玉的心意已經明瞭,已無嫌隙,而寶玉夢中所喊“和尚道士的話如何信得?什麼是金玉姻緣,我偏說是木石姻緣!”幾乎是寶玉日後只會鍾情於黛玉的一個明證了,兩人心意已通,黛玉自然不會因寶釵繡針線之事就生氣。

其二,黛玉對寶玉,更注重心靈與精神上的契合,所以她會應湘雲之約來給襲人道喜,會打趣稱襲人一聲嫂子,對襲人封為姨娘之事,她尚不著惱,又如何會惱寶釵?且此時黛玉對日後是否能嫁寶玉,是否能一生一代一雙人,並未深想,她所沉浸的仍是寶玉能與她心意相通的喜悅。


第三,曹雪芹在書中雖說“開闢鴻蒙,誰為情種?都只為風月情濃。”寶、黛追求自由愛情,也打破了以往許多小說的固定模式,但時代仍有時代的侷限性,曹雪芹筆下的黛玉雖靈動、不俗、真性情,亦不免要受封建枷鎖的桎梏,所以寶玉令人私相傳遞手帕給她,她覺得可懼。

私下也不敢跟寶玉拉拉扯扯,如23回,寶玉把她比作崔鶯鶯,她就紅著眼圈說要告訴舅舅、舅媽;32回,寶玉想給黛玉拭淚,黛玉的反應是“忙向後退了幾步”,並說道“你又要死了,作什麼動手動腳的!”

因此,黛玉與寶玉,即便真心相愛,她也只能在無助中等待大人給自己做主。黛玉對寶釵不生氣,一是覺得無氣可生;二是黛玉單純,沒有那麼多花花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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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當時確實是有點不悅的

表現形式是“把身子一藏,手握著嘴不敢笑出來”,並且招手叫湘雲來看,“湘雲一見這般景況,只當有什麼新聞,忙也來一看,也要笑時,忽然想起寶釵素日待她厚道,便忙掩住口。知道林黛玉不讓人,怕言語之中取笑,便忙拉過來道:走罷。我想起襲人來,她說午間要到池子裡去洗衣裳,想必去了,咱們那裡找她去。
林黛玉心下明白,冷笑了兩聲,只得隨她走了。”

湘雲想起寶釵的好處就把黛玉拉走了,

可見,她知道這種取笑是缺乏善意的。黛玉對湘雲不肯跟她一起取笑寶釵,反應是“心下明白”、“冷笑了兩聲”“只得隨她走了”,可見她自己原本也沒當成一個普通的玩笑。

這或者就是曹公的高明之處,他“愛而知其惡”,愛她,如她所是,他從不憚於暴露黛玉的弱點,但是,這些弱點,並不能減損她的光彩。黛玉的詩意,和她的敏感尖銳是她個性中的兩面,她最初對於寶釵的各種敲打,也呈現出一個愛而不得其門的少女的委屈與無措。

在寶玉跟她訴肺腑之前,黛玉的處境是很尷尬的。古代女孩子感情上早熟,黛玉又無依無靠,對於寶玉這樣一個溫柔體貼知冷知熱的人,她很難不產生依戀。但寶玉跟她雖然親厚,又似乎跟其他女孩子也不錯,寶釵更是勁敵,她體健貌端,容顏豐美,又無書不讀,多次讓寶玉產生髮自內心的佩服

。黛玉無法確定,寶玉是不是一臺中央空調,“見了姐妹,就忘了妹妹”。

像這種情況眼下也屢屢發生,遇到一個又溫暖又含糊的人,你又能怎麼樣?即便看到他和別人關係親近,你也沒有勇氣追問,沒有資格生氣,只能在旁邊說些酸溜溜的話而已,做點酸溜溜的表情而已。


這種狀態對於黛玉本人也是個折磨,直到聽到寶玉跟她訴肺腑,她迅速地變成了一個友善豁達的人,對寶釵和寶琴都以姐妹視之,這樣一個轉折,更見黛玉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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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愛賈寶玉愛到了最高境界:只要對方高興就好,自己不重要。

她知道妙玉和寶玉關係微妙,就讓寶玉自己去要紅梅不讓人跟著;當黛玉看見寶釵坐在寶玉旁邊,她真的不是吃醋,她的一聲冷笑是給史湘雲的。

就像湘雲把她比戲子那次,她沒生湘雲的氣,她氣的是寶玉給湘雲使眼色。

後來的黛玉,她的寶哥哥娶誰都沒關係只要他幸福就好,寶琴的出現就是這個意思。

林妹妹更加看重的,是心靈的契合、理解與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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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見寶釵坐在寶玉床前繡肚兜只覺得可笑,沒必要生氣。

這裡邊其實只有兩個最簡單的原因。

第一,黛玉對寶釵有意見並非因為愛情!

很多讀者一提寶黛釵就講三人的愛情。其實根本不是!《紅樓夢》裡大部分時間是幾個人青梅竹馬生活中的喜怒哀樂。三人之間隨著時間的推進產生了初戀,到最後才應該不得求化成人生一出遺憾!之所以不是悲劇,只因無人棒打鴛鴦,幾個人甚至都算不得鴛鴦!林黛玉和賈寶玉薛寶釵鬧,所謂“金玉”之說不過是幌子,就好像小時候幾個小朋友,我抓住了你尿床的把柄,每次不開心都要拿出來說一樣。

林黛玉因為薛寶釵的到來搶了她在賈府的風頭和寵愛,先天上就排斥薛寶釵。這一點和史湘雲當初排斥林黛玉一樣,沒有林黛玉,史湘雲才是榮國府親戚中第一紅人。所以形成的關係就是史湘雲排斥林黛玉排斥薛寶釵。而三十六回這一段更將三人之間的微妙描寫出來,而無關於愛情。

扯遠了。

第二,薛寶釵情不自禁身陷窘境。

薛寶釵中午來看賈寶玉時間很不巧,這確實有點唐突了。第二個唐突是她不該情不自禁繡起了鴛鴦。這個寓意太明顯,所以讀者都認為薛寶釵對賈寶玉有情,我也認可。這些都是青梅竹馬的表現,讀者只覺得畫面很美好。但對於她們這些小夥伴就不一樣了。黛玉第一眼看到,“手握著嘴不敢笑出來”,湘雲一見要笑卻強忍住了。可見薛寶釵這會的小媳婦舉動也屬於被小夥伴抓住了馬腳。

與之對應的是有一回,賈寶玉給麝月梳頭,被晴雯撞見,晴雯就嘲諷他倆“還沒拜堂就上頭了”,意思是一樣的。而這只是日常的笑料,以寶黛釵三人之間的感情形式,說黛玉要吃醋生氣,絕不至於!因為寶玉和黛玉也才只是互相有意罷了。

綜上兩點,林黛玉和賈寶玉還沒有發展到要因為薛寶釵的下意識之舉吃醋生氣的地步。林黛玉當時也只是因為薛寶釵做了不該做的事而覺得可笑,甚至史湘雲也覺得好笑,只是沒笑而已,所以林黛玉倒是對史湘雲有了點不滿意,心下明白,冷笑了兩聲!

這也佐證了我上面說的史湘雲,林黛玉,薛寶釵之間的關係就是因為對方的到來而侵犯了自己受到的寵愛和地位,而產生的排斥。並不是小小年紀林黛玉就對初來乍到的薛寶釵因為愛情而吃醋。十一二歲,有愛也不會深!您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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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生氣也要分情形的。不見得非要發作出來才算生氣。

我們看看當時的情形。

林黛玉卻來至窗外,隔著紗窗往裡一看,只見寶玉穿著銀紅紗衫子,隨便睡著在床上,寶釵坐在身旁做針線,旁邊放著蠅帚子,林黛玉見了這個景兒,連忙把身子一藏,手握著嘴不敢笑出來,招手兒叫湘雲。

一般來說,黛玉生氣,最容易生的就是寶玉的氣,可是這個時候,寶玉睡著了。而寶釵一個人在做著不該她來做的事情(替襲人代刺),這明顯違犯了封建閨範。黛玉心裡明白,只是不好發作。因為不存在發作的機遇。

一則寶玉正在睡覺,玩笑起來,驚醒了寶玉,不太好。

二則好不容易抓住寶釵有意“金玉良緣”的“明證”,她一定要拉一個人一起來見證。

她其實想說,看看你們知書達禮的寶姐姐也會有春心蕩漾的一天,這就可見我平日裡的醋意不是亂髮的。正要叫湘雲一起看呢!不料湘雲想起了寶釵平日對她的好,不好這樣,所以找了個理由要將她拉走。

林黛玉心下明白,冷笑了兩聲,只得隨他走了。

從這個表現來看,黛玉其實挺生氣的。一則生寶釵的氣,怎麼可以這麼不自重?你素日的冷靜端莊去哪兒了?二則生史湘雲的氣,你們素日只知道說我小性子,哪知我小性子並非毫無來由。所以“冷笑了兩聲”。

但黛玉是個直性子的人,肚子裡到底藏不住話。不久後薛姨媽過生日,寶玉原來準備不去的,但是黛玉卻讓他去。

玉未說話,黛玉便先笑道:“你看著人家趕蚊子分上,也該去走走。”寶玉不解,忙問:“怎麼趕蚊子?”襲人便將昨日睡覺無人作伴,寶姑娘坐了一坐的話說了出來。

由此可見,寶玉對寶釵沒有男女之想,只是將其當作一朵白蓮花一樣敬著,尊敬大於喜愛。而對黛玉則不一樣,他覺得黛玉和他一樣,是可以和她說心裡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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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說黛玉為什麼不生氣。其實黛玉吃醋生氣,只有《紅樓夢》三十四回之前。“情中情因情感妹妹”,寶黛用兩塊舊帕子表明了心意,也就形成了默契。就像《射鵰英雄傳》中,黃蓉吃華箏的醋,因為她和郭靖有婚約;吃穆念慈的醋,因為有人要讓他倆結婚;但當黃蓉知道程瑤迦喜歡郭靖的時候,她反倒高興。原因就是黃蓉很清楚,郭靖不可能喜歡程瑤迦,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吃醋是因為不信任,黛玉知道寶玉喜歡的是自己而不是寶釵,也就不需要吃醋,不需要生氣了。

先說了為什麼不生氣,再說為什麼會笑。黛玉隔窗看見了什麼?寶玉午睡,寶釵坐在他身邊做針線,還放著一把蒼蠅刷子。這個畫面我們可以想象一下:辦公室,中午,一個男生躺在長椅上午休,一個女生坐在他身邊繡十字繡——畫面不要太美好。

當然,這畫面也沒有什麼,如果這男生女生是夫妻或者戀人。但如果只是普通同事關係,就不好解釋了吧?寶玉身邊的位置,本來是襲人坐的。這就沒有什麼。襲人已經是半公開的寶玉“屋裡人”,而且黛玉湘雲此來,就是向她道喜,恭喜王夫人給她加了薪水,在待遇上承認她的姨娘地位。所以這個位置,襲人坐著,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但寶釵就不同了。本來大中午睡午覺的時間,你跟到寶玉的房間來,就有點嫌疑。還好寶玉不是住男生宿舍,而是住怡紅院,還可以託辭是來找襲人。結果襲人出去了,別人也不在,你坐到寶玉身邊繡起花來,繡的還是寶玉的貼身衣服。要說沒有一點感情因素,鬼也不會相信。

寶釵對寶玉有情,因為寶玉是她在少女時代唯一接觸到的適齡異性,並且顏值爆表,態度又那麼溫柔。但這兩人志趣不投。寶釵恐怕也看不上寶玉。即使看得上,有心嫁給他,以寶釵的謹慎自持,也絕不會以色相誘。所以坐在寶玉身邊,只能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她沒有考慮到後果,才會“便不留心”地坐下來。也正是因為這不留心,才造成那美好的畫面。就寶釵而言,這個畫面是相當尷尬的。

黛玉笑,而湘雲不笑。湘雲不笑,並不是因為不可笑,只是因為寶釵平時待她好,不忍心笑。也幸虧湘雲打了個岔,否則黛玉把這一幕傳出去,或者引來人看,寶釵意識到自己這一坐有多麼曖昧,那就不用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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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看《紅樓夢》是不能去看外在的熱鬧,而應該挖掘內在的隱匿的內容來看待來思考!寶玉對黛玉的情那可是最真實的,也是最深的,我想除了我們所能看到的,內心深處也會感同身受吧?



既然愛情是真實的,那麼兩個人在一起也一定會是靈犀相通,彼此心靈呼應也會在各個方面互相信任的!他們那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愫就是我們所說的熱戀中的你儂我儂的信任感與安全感吧。



雖說他們的婚姻大事是父母做主,但也是要兩個人互生好感從能讓事情發展下去!如果兩個人相愛,作為希望兒女能夠幸福的家人是一定會撮合的,就是因為賈府有最高的統治者賈母的支持,黛玉才不會對寶玉的情有所懷疑,所以只要是有顰兒的存在,任何人是不會強佔與搶奪了去的。



平時兩個人的小吵小鬧主觀上也不是因為黛玉的吃醋才會是這樣的!那種小性情小任性的吵鬧只能說是一種小情趣小撒嬌而已,“不是冤家不聚頭”可是賈母對他們兩個人最真實的評價了。



看得出寶釵並不是真得很愛寶玉,她只是想為自己找一個好前程,想嫁一個好人家罷了!寶釵是現實主義者,而黛玉是理想主義者,兩個人無論是性情還是看待問題的方式方法都是不同的,所以懂得所愛的人最真實的想法是沒有必要胡亂給自己找不痛快,感覺他們沒戲是最好的對待方法。



看《紅樓夢》,一千個人有一千個想法,一萬個人有一萬個人的思想!最真實的曹公的想法是我們這些平庸的人所猜不透的,所以只能是淺淺的粗評一下,惹得好事者貽笑大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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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很多人說黛玉小性,但其實黛玉的愛情觀比現在絕大部分的女性都要成熟。

賈母去清虛觀打醮,29回黛玉因為張道士給寶玉說親,兩人又吵了起來,甚至鬧到摔玉的地步。這一回裡也說明了為什麼兩人經常吵架,那林黛玉心裡想著:“你心裡自然有我,雖有‘金玉相對’之說,你豈是重這邪說不重我的。我便時常提這‘金玉’,你只管瞭然自若無聞的,方見得是待我重,而毫無此心了。如何我只一提‘金玉’的事,你就著急,可知你心裡時時有‘金玉’,見我一提,你又怕我多心,故意著急,安心哄我。”、因你也將真心真意瞞了起來,只用假意,我也將真心真意瞞了起來,只用假意,如此兩假相逢,終有一真。其間瑣瑣碎碎,難保不有口角之爭。


所以寶黛之間的口角根本原因不在寶釵,在於他們自己。他們之間是從青梅竹馬轉變成男女之情,誰都不能確定對方的心意,因此總有口角發生。黛玉因寶玉的態度而氣,寶玉因黛玉的態度而氣。黛玉的愛情觀是什麼樣子的?

林黛玉心裡又想著:“你只管你,你好我自好,你何必為我而自失,殊不知你失我自失。”私以為這是最正的愛情觀!


那黛玉有沒有做到這一點?當然有。32回黛玉聽到寶玉的一番表白,知道寶玉以自己為知己,聽到寶玉對她說“你放心”。從32回之後,兩人再沒有口角之爭,想想寶玉招惹過多少人?然而黛玉僅僅因為他的一句話就真的信他,再沒起口角,那些說黛玉小性的人,有幾個能做到這一點?


所以寶釵歪坐在寶玉床前繡鴛鴦肚兜,她的第一反應是想笑,而不是生氣。湘雲不想笑嗎?“忙也來一看,也要笑時,忽然想起寶釵素日待他厚道,便忙掩住口。”平日裡端莊老成的寶姐姐忽然歪坐在一個男子的床前繡起了鴛鴦肚兜,難道不好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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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夏日的中午,寶玉在睡午覺,襲人坐在床邊給寶玉繡肚兜。院子裡鴉雀無聲,一併連兩隻仙鶴也在芭蕉下睡著了,這是一個多麼靜謐的午後,覺得這簡直是作者的神來之筆。偏偏寶釵這時候來到怡紅院看望寶玉,襲人看到寶釵進來又故意找了藉口出去了。只留下了寶釵一人陪著熟睡中的寶玉,百般無聊之中,寶釵隨手拿起了剛才襲人繡的肚兜繼續繡下去……

這時候,黛玉和湘雲本來是要來怡紅院恭喜襲人的,但是,隔著窗看到這一場景,就沒進去了。有人說黛玉生氣了,因為湘雲拉她走的時候她“冷笑”了兩聲。

我以為黛玉並沒有生氣,黛玉一向在乎的是寶玉對別人的態度,比如說寶玉偷偷地收起了那個金麒麟,寶玉對寶釵的各種細節,她並不在乎別人對寶玉的態度。這兩者是有本質的區別的。一個人是無法去控制別人對他的好與壞的,但是,他可以決定自己對誰好對誰不好,這才是問題的關鍵。這也是後來當黛玉聽到寶玉說“林妹妹從來不說這樣的混帳話”之後,心底一顆石頭落了地的感覺,然後對寶釵都掏心掏肺。因為她覺得寶玉既然在心裡認定了她,別人再怎麼樣於她而言都不重要。

其實,大夏天的,寶玉穿著個肚兜熟睡,寶釵坐在一旁毫不避嫌,是有悖她大家閨秀的身份的。但是,作者就是想要通過寶玉夢裡說的一番真心話:“和尚道士的話如何信得?什麼是金玉良緣,我偏說是木石姻緣!”來告訴寶釵他對她的態度。果然,“寶釵聽了這話,不覺怔了!”如果是黛玉當時也聽到這話,那就更早堅定了對寶玉的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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