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宋的士大夫崖山投海,而大明只有"水太涼"?

聲色犬馬朱厚照


君不見明朝忠臣史可法獨自站在城樓,反覆叨唸“我不能對不起我的老師、我不能對不起我的老師啊!”縱使此刻的南明早已搖搖欲墜

君不見南宋“名相”賈似道,左右逢源、欺上瞞下,置國家社稷天下百姓於不顧,只為自己的權勢不受影響

所以,凡事要一分為二——忠肝義膽常有,斯文敗類也不少

但不可否認的是——宋朝士大夫的氣節與風骨,明末的那批人實在是難以高攀


平時袖手談心性,臨危卻道水太涼——不是個例,卻很常見

錢謙益的故事,實在是太具有代表性了。畢竟高齡迎娶名妓柳如是已經讓他受到很多非議了,更別提南明滅亡之際,柳如是都敢拉著他投江自盡,而他自己卻因為試了試,說了句“水太涼”就跑路了

當然了,後面的剔透事件也是精彩之極。簡單來說就是他以頭皮瘙癢外出洗頭為由,自覺的去剃了頭留起了辮子,還一個勁兒的說涼快,再度成為後世的笑柄

除了錢謙益以外,大學士陳寅、國丈周奎也是這樣的貨色。崇禎沒錢打仗,跟國家肱骨大臣及官商紳士求援,募捐的結果非常慘淡,只有他身邊的太監拿出來了上萬兩銀子。作為富甲一方的周奎,不僅一分錢沒出還想從女兒那裡摳搜一點(周皇后為了好看,自己偷偷給父親五千兩白銀,結果周奎只捐了三千兩,還心疼的不行)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你說崇禎要是倒臺了,你還是國丈麼?給李自成當孫子人家都未必搭理你

至於陳寅,則更是搞笑。捐錢的時候哭窮說家裡沒錢,一毛不拔,崇禎氣的也是沒辦法。等到了李自成入京,劉宗敏給他上了刑,立刻就認了慫,一路小跑回家就拿出了四萬兩現銀。注意,是現銀!可見明朝的士大夫階層已經徹底腐朽的不行了

崖山之上負帝投海、伶仃洋中一片丹心、平章山下自盡殉國

陸秀夫、文天祥、張世傑被稱為宋末三傑,這三人在南宋支離破碎之際,仍堅守國家大義,為南宋鞠躬盡瘁,直至無可奈何以身殉國

其中陸秀夫、張世傑曾為延續南宋國祚,乘船帶領殘餘兵力退守海上,直到面對大兵壓境的元兵,仍然絲毫不畏懼,嘗試突圍失敗後,無奈的陸秀夫揹負南宋末帝趙昺投海自盡,足見其赤誠之心

而張世傑則繼續頑強抵抗,聽聞陸秀夫已死,他仍試圖奉楊太后以尋找趙宋後人繼續抵抗。但楊太后在聽聞趙昺已死後也投海自盡,無奈之中的張世傑,任手下勸阻仍毅然立於船頭,焚香禱告:“我為趙氏,能做的事都做盡了,一君亡,又立一君,現在又亡。我還沒有死的原因是希望敵兵退,再另立趙氏以存祀啊。現在到了這個地步,豈非天意啊!”隨即在風雨中溺斃

文天祥我們不必多說,被俘後死不投降,最終無可奈何的元朝統治者將其處死,而一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也似乎印證了整個宋朝士大夫的氣節所在

上升到其他層面——明朝皇帝的骨氣、南宋將領的赤膽忠心

明朝是一個有骨氣的王朝,自上而下都是如此,雖然明末“湧現”出了一大批奸臣賊子,但並不能一概而論,比如大學士範景文等十餘人就在北京城破之時自盡殉國,而崇禎皇帝也在景山之上自縊殉國

一句“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成祖遺訓,讓明朝皇帝們自始至終都恪守這一原則,哪怕是兵敗被俘都堅決不投降,不似北宋靖康之時,皇族宗室全部被擄到北方,而二帝則於五國城內坐井觀天。而好不容易逃回來的趙構,則是一退再退,無心收復失地,只圖偏安一隅

但反觀兩宋將領,卻有如岳飛、宗澤、李綱、韓世忠等一頂一的名將,包括范仲淹、李清照這樣的愛國詞人湧現。嶽元帥的直搗黃龍還在耳畔迴盪,川蜀名將吳玠的威名也尚存,宗澤赤膽忠心、李綱一生忠勇,這些名將們的風采,無一不展示著宋朝的民族氣節

滿滿的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這是讀宋史和明史之時的感受

在靖康之恥、土木之變時咬牙切齒,在朱仙鎮大捷、朱棣橫掃北元之時拍手叫好

寫到這裡,想到一句老話,霎時熱血沸騰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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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黑白的精彩


宋朝士大夫的氣節與風骨那是沒話說的,而大明只有“水太涼”實際上也是調侃得過分了,雖然軟骨頭多,明朝殉國的知識分子還是不少的,並非這三個字可以以偏概全的。

先說這錢謙益“水太涼”事件,應該歸於偽史,陳寅恪在《柳如是別傳》中解釋得很清楚了,至若蘼蕪紀聞引掃軌閒談雲:“乙酉王師東下,南都旋亡。柳如是勸宗伯死,宗伯佯應之。於是載酒尚湖,遍語親知,謂將效屈子沉淵之高節。及日暮,旁皇凝睇西山風景,探手水中曰:冷極奈何!遂不死。”則尚湖西山皆在常熟,當南都傾覆時錢柳二人皆在白下,時間地域實相沖突,此妄人耳食之談不待詳解。

大約是大家覺得錢謙益這傢伙本身氣節有問題,不但降清還覥著臉當官,編些段子嘲笑一下。比如還雜記說有削髮令下來的時候,錢謙益說頭皮癢得厲害,就去乖乖剪頭髮了,都是說得有模有樣,錢謙益這種晚節不保者自然沒有人給他翻案了。

在改朝換代風雲際會之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考慮與選擇,國滅身死者有,投降入仕過好日子的從來沒少過。陸秀夫揹著小皇帝,帶著軍民跳海這種事情太光芒四射了,以致我們或多或少忽略了宋末也有不少人投降了蒙古人,甚至調轉槍頭攻打南宋。最典型以及致命的就是襄陽守將呂文煥了,投降蒙元后變成帶路黨,引元軍沿長江攻破各個城池,最後高高興興進臨安。

晚明時期,大約是東林黨那群軟骨頭太出挑了,吳三桂的故事太廣為人知,導致大家不知道還是有不少士大夫氣蓋雲天的。比如,遼寧前線抵抗後金的督師孫承宗,最後在老家高陽“養老”時,面對清軍率領全家守城,城破自縊,甚至連乾隆帝都追諡為“忠定”。清人編的《明史》中也記載了崇禎崩於萬歲山時,自大學士範景文而下死者數十人。南明時期的風雲人物史可法,更可以稱為英雄。


毛劍傑


首先,這個問題本身,就是個錯得嚴重的歷史認識。事實上,兩宋亡國時,宋朝的士大夫,並不都是“崖山投海”的壯烈氣節,明亡時的士大夫,更不全是“水太涼”的慫包場面。

先說兩宋的相繼滅亡,首先是“優待士大夫”的北宋,在被金朝虐出“靖康之恥”前後,北宋士大夫們秀下限的表現就沒停。像做叛徒都做到被金兵嫌的劉豫,賣國賣到至今在西湖邊罰跪的秦檜,都是其中典型。甚至金兵打到汴京城下時,北宋朝堂的高官們不思團結抗敵,反而忙著批判改革家王安石,氣的汴京的百姓都編民謠大罵:不管炮石,卻管安石。

待到汴京城悲慘淪陷,震驚歷史的“靖康之恥”上演時,包括吏部尚書王時雍和開封府尹徐秉哲等一批高官們賣身投靠,金人擄掠財物人口之類的噁心事,全是他們鞍前馬後“代辦”。特別是王時雍,因為賣力把汴京城年輕女子近乎抓光,還落了個綽號“金人外公”。被他抓走“慰勞”金兵的婦女們,在囚車上更是指著這幫“大宋精英”的鼻子怒罵:“爾等任朝廷大臣官吏,做壞國家至此,今日卻令我輩塞金人意,爾等果何面目...!”

為何在後世粉絲眼中,經濟文明領先世界的北宋,會落得半壁山河淪亡的結果?直接的原因,恰如這聲怒罵——國家養了太多不要臉的士大夫們!

那麼南宋呢?南宋崖山覆亡的一刻,多少士大夫慨然投海的景象,真叫好些讀史者淚奔。文天祥向南方慨然一拜後壯烈就義的場景,更是浩氣長存。那南宋的朝堂士大夫們,是不是都這麼錚錚鐵骨?聽聽元朝迫近臨安時,毀家紓難的文天祥,那一聲仰天怒吼:第國家養育臣庶三百餘年,一旦有急,徵天下兵,無一人一騎入關者——大宋高官厚祿養了你們這麼多年,一出事竟全躲了?

甚至包括宰相陳宜中在內的南宋高官們,在元軍節節南下時,更是除了跑就是躲,直到被追殺打嶺南大地時,才甩鍋似的把爛攤甩給張世傑陸秀夫等忠良們,自己腳底抹油繼續跑。崖山投海的悲壯背後,是更多南宋士大夫們躲貓貓般的醜陋。

在文天祥悲情就義前後,許多南宋“精英”的表現,更是一個賽一個毀三觀。南宋文學家兼嚴州知府方回,平日詩作以慷慨報國風格著稱,元軍一打來就望風而降。南宋右丞相兼狀元郎留夢炎,自己投降做叛徒不算,更一個勁賣力鼓譟,才叫元世祖對文天祥動了殺心。如此做叛徒都做到沒節操的表現,最後也害了他的子孫:明太祖朱元璋登基後特意下令:留夢炎的後人不許參加科考——你給元朝犯賤?朕就讓你子孫世世代代賤。

以這個意義說,南宋亡國時,高官階層的士風,哪裡全是“崖山投水”的壯烈?簡直可以和北宋比“賤”。

那麼明朝呢?以錢謙益“水太涼”為代表的鬧劇,把晚明士大夫的形象,徹底毀了個乾淨。晚明高層士風的墮落,也是不爭的事實。但另一個不爭的事實,卻也被錢謙益們不爭氣的表現掩蓋:世風墮落的晚明,慷慨赴國難的士大夫,數量絕不比兩宋時代少。

就以風雨飄搖的晚明崇禎年間來說,兩線作戰的困局下,慷慨領兵浴血的盧象升孫傳庭等人,都是百分百的士大夫階層出身。盧象升還是知府時,就在皇太極兵臨北京時,抱定必死之心募兵抗敵。後來他打造天雄軍,征戰於北方與中原兩線戰場,吃夠委屈猜忌卻無怨,卻終在崇禎帝的作死指揮下,以五千殘兵力戰數萬八旗精銳的方式,慷慨捐軀報國。

孫傳庭的結局,卻更是崇禎年間,無數忠良士大夫的縮影:他在魏忠賢亂政時憤然辭官,在國家危局時挺身復出,僅帶十萬兩白銀入陝西,手把手打造出戰力震撼天下的天雄軍。卻無奈崇禎帝的猜忌,先落得入獄被折磨到耳聾,最終在河南之戰裡悲情殉難。如果他們的人生,能夠少一點來自朝堂的是非糾葛,大明朝的氣數,未必這樣快結束。臨死前高呼“諸臣誤我”的崇禎不明白,打爛一手好牌的,正是他自己。

甚至就在崇禎帝悲情自盡,南明各路精英們紛紛賣身投靠時,血戰到底的士大夫,也是從來不缺。比如就是在錢謙益上演“水太涼”鬧劇前後,與他掐架多年的南明權臣馬士英,卻率殘部浴血抵抗到最後,最終被俘後壯烈就義。詩詞名號不亞於錢謙益的陳子龍,也慨然拉起隊伍,戰敗後壯烈自盡,另外還有劉宗周黃道周顧炎武王夫之張同敞等各路名流,或戰死或隱居,卻都以同樣的態度,證明了晚明士大夫,終於未死的錚錚鐵骨。

遺憾的是,那麼多的慷慨忠良,卻終於要到大廈將傾時,才得以大展拳腳,做大勢已去的悲壯戰鬥,而在國家承平的漫長歲月裡,他們也與兩宋的忠良們一樣,長期被排擠在核心權力圈之外,承受報國無門的憤懣。而這一點,才是宋明亡國的共同原因:一個以長期逆淘汰方式,不停排擠忠良的王朝,都會難免滅亡的厄運


歷史風雲錄


其實這話有點絕對,雖然大宋士大夫精神絕對超過明代,但是明代文人其實也沒有那麼不堪,只是他們更矛盾而已。

明末淸初才子中,沒有誰比錢謙益更備受爭議。這位被譽為明朝“江左大家”的詩壇領袖,開創淸代詩風。但在明朝將亡時的—句“名言” 比他詩文更廣為流傳,至今傳為笑柄,那便是“水太涼,不能下”。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錢謙益又是如何從一個鐵骨徐錚,與閹黨相鬥的東林領袖淪落為淸朝降臣,之後又怎會降淸後又叛清呢?他經歷什麼,以至於被乾隆帝挖苦為“平生談節義,兩姓事君王,進退都無據,文章那有光”。同時還下令銷燬他所著的《初學集》《有學集》等一系列著作,並被打入《貳臣傳》永世不得翻身。

這事得從1645年6月說起,當時滿清豫親王多鐸正率清軍勢如破竹地逼近南京,此時,明朝自從崇禎皇帝自縊身亡,北方大地盡失,而攻破北方的李內成大順政權也是朝不保夕。

施行二京制度的大明,在南京城內還有一整套政府班底,面對來勢洶洶的滿清大軍,明朝大臣們,除了以死相抵或者逃命求生外,就是出降求榮了,以上三條路之外無路可走。

錢謙益,這位曾經積極參與東林黨人反對魏忠賢閹黨的活動的士林領袖,在當時眾人眼中看來,貌似定不會苟且偷生。

於是在愛妾柳如是的勸說和支持下,他對外高調地聲稱自己欲效法屈原,投水自盡,誓與明朝共存亡,不僅如此,他還率領家人至常熟尚湖。準備找湖邊自盡。

然而笑話的是,那一天,就是他說要學習屈原投水自盡那一天,錢謙益居然在常熟尚湖邊一直散步,從日上三竿一直散步到夕陽西下。就這樣走了一天,最後居然連鞋都沒沾溼一下。

旁邊看著的柳如是不能忍了。

於是對他說,夫君為國家盡忠死得其所,還在猶豫什麼?

錢謙益無奈,只得將手深入水中,摸了摸湖水之後,悠悠然說句“水太涼了,不能下。”

這一舉動徹底讓柳如是瘋狂了,好吧你不下我下,於是毅然跳入水中。

看見愛妻突然的瘋狂之舉,錢謙益慌神了

趕忙讓身邊跟隨的徒子徒孫下去救人。

還在水邊對徒孫們焦急的說,當心點,當心點,就沒想過跟隨愛妻跳河明志。

面對救上來的愛妻,鬆了一口氣的錢謙益就這樣帶著愛妻回城而去。

回家之後,對眾人說“頭皮甚癢”就近找了一個剃頭師傅,將明朝發形,改頭換面,辦成標準的滿勤金錢鼠尾髮型。

回來之後,還對眾人說,我且去迎王師,你們在家安靜待著,你們絕對死不了。

隨後他就打開城門,跟隨無數原來的同僚一起,向清軍主動乞降。

一代名士,就這樣在湖邊散步一天,面對愛妻的跳河之舉也不為所動,回家藉口頭皮癢,剃頭投降了。

我勒個去,他這一舉動,轟動了當時晚明政壇和文壇,一時之間, 罵聲四起。他也從人人敬仰的士林領袖東林黨魁,變成人人可罵的士林敗類。

那麼錢謙益為什麼要降清呢?難道他忘卻了儒家倫理道德,還是他中邪了,明知不可為而故意為之?

其實原因都不是

錢謙益在湖邊散步一天一直都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腦海中鬥爭的主題無非是,倫理道德,自身功名利祿,還有家國情仇,和對生存的渴望。

在錢謙益看來,自己是滿腹才華之人,有經世救國志向,不能不明不白死去。事實如此嗎?

其實也算如此,錢謙益是才子,一參加科舉便一舉奪得一甲進士。他本人更是秉持封侯拜相遠大理想,無時無刻不盼望著自己能位極人臣、光宗耀祖。

可是仕途三起三落都讓他難以一展才華,仕途美夢難實現。

而此時,卻是淸朝入土中原,是急需人才時代,他期盼著自己主動投降能贏得清朝統治者重用,使治國抱負能展現。

此時清朝統治者也很適時地開出一系列豐厚條件招降,錢謙益面對誘惑動心就在所難免了。千里馬遇見伯樂,發光發亮,這是文人本質裡的一種渴求,錢謙益也不例外。

除此之外,錢謙益降清也許還有個原因就是出於對南京城百姓考慮。如果自己帶軍堅決抵抗清軍的話,揚州大屠殺的慘劇很可能會降臨在南京城百姓身上。

到時生靈塗炭死傷無數,也未必能守得住孤城。就算守住了,一座孤城也沒法活下來。相反開城投降,免卻殺戮,即使錢謙益自己揹負千古罵名,又箅得了什麼呢?

於是為了保全自己姓名,為了施展抱負,為了生靈免受塗炭,錢謙益向清朝政府低下了髙貴的頭煩。

那麼為什麼已經投降的錢謙益最後還在投降五個月後向上級遞交退休信,最後參與到反清復明的行動中,再次變節呢?

原因也很簡單,清政府讓他失望了,錢謙益降清後並沒有得到淸廷信任和重用。

順治三年(1646年),他被授予秘書院學士兼禮部右侍郎,充修《明史》副總編輯,而實際上,這一官職不過是濟廷用來裝飾門而的閒職而巳。“入什拜相”的夢想又一次破滅。使錢謙益對清廷失去信心。

加上被指大節有虧,同僚、親友對他叛降行為的鄙視,讓他的良心備受煎熬。

沒有人體會到他對百姓的付出,沒有人體會到他對仕途的追求,也沒有人體會到他深深的懺悔

最後他只能投向反淸復明的隊伍,只希望挽回自己的錯誤,挽回自己的名節,這從他離開清廷南歸途中所作的詩文都有體現。

他在 “臨觴莫恨青娥老,兩見仙人泣露盤”等詩文中不時流露出滄桑之感。

而“兩見仙人泣露盤”,就是指明朝滅亡與南明弘光朝的滅亡,這種發自肺腑的反思,充溢於錢謙益後來的作品之中,

“水太涼,不能下”是錢謙益變節託詞,卻他經過多次利益分析思考最終作出的決定。這是他個人的大汙點,但對民眾而言,不失為一件幸事。兩度變節,其人格確有缺陷,但其本質卻是以民為先,這倒是不能抹滅的事實。

只是一句“水太涼,不能下”卻讓他成為明朝士大夫的笑話代表,最後被口誅筆伐直到現在。

至於問題所問的,為何宋代士大夫如此剛烈,明朝士大夫如此不堪,原因很好回答,因為元朝的存在啊?元代以前,中國的文化是博然興盛的,人文情懷也是最高漲的時候,經過蒙古滅宋戰爭,人文精神的火種被元朝消滅殆盡,中國文化開始轉而變成痞化!

痞化的含義就是生存論,因為生存而丟棄所有,這貌似也成為中國現階段的精神內核。而曾經的高潔和勇氣就在大多數文人中流失,他們開始精於算計,於是明代的文人風骨當然不如宋代人,也就成了定論。


阿斗不傻


這是拿兩個特殊“事件”來進行對比並得出所謂結論的偽命題,或許還有點觀點先行再來找“證據”的意思。

先來說如今十分著名的“崖山”,崖山海戰是南宋殘餘勢力與元軍的最後一次交戰,是生死之戰,不幸大敗,大臣陸秀夫揹著小皇帝蹈海自殺,據《宋史》說,當時跳海而死者十萬人。其實“十萬人”的數字十分可疑。看官試想,十萬人要多少隻船來裝?如何一齊跳海?十萬之數是如何統計的?——因為是海戰,在大軍一敗塗地,南宋軍民(包括大批的家屬)內心絕望,且見四下燃起濃濃煙焰,遮天蔽日,許多人驚慌失措,慌不擇路,情不自禁地選擇了從船上跳下。戰鬥結束後,海上浮屍必多,但“十萬”之說,絕不可信。

“海上浮屍十萬”,只是史書的極言之數。

《宋史》這本由元人在元朝將亡前編修的正史,在“書法”和“體例”上實在有許多奇怪的地方,這個我們以後再詳論。今日只說這“浮屍十萬”,正史寫出這個不怎麼靠譜的數字,到底是炫耀煌煌軍功,還是學小說家言,玩弄文字?元朝滅宋後,已為大一統王朝,作為新的“天朝”所修的前代史,當以天下一家、和平共處為念,炫耀十萬“浮屍”只能有害無益。如果是修史者的誇張之言,則有違起碼的史德。

十萬人死難,無疑將激發宋遺民對元朝的憤恨,而今日則給那場海戰格外增添了慘目之悲壯。宋之亡國亦烈矣!

可是,南宋亡國之際,固然有文天祥,有陸秀夫,這些可歌可泣的愛國英雄。然而請別忘了,在崖山海戰前三年,元軍兵臨南宋的都城臨安,謝太后攜皇帝率百官群臣開門投降的羞辱!當彼時也,又何曾有一人自殺殉國?又有多少人像明朝的“貳臣”一樣,改投門戶,安然變身為新朝之臣?(按:洪承疇、錢謙益等原明朝臣子,後來做清朝的官,在乾隆年間全被編入《貳臣傳》,以示對其有失臣子道德的鞭撻)

而當元朝亡國之時,看官可知許多漢人士大夫和官員,或奮戰而死,為國捐軀,或歸隱山林,不做亂雄之官?他們作為元的臣民,在易代之際保持了對元朝的忠誠。前者如守安慶的餘闕,當城為陳友諒所破時,自刎殉國,一家老小皆投井而死。城破之時,軍民紛紛上城,寧可燒死,也不下城,最後死者數千人。餘闕以其忠義,分別得到元朝以及陳友諒、朱元璋的表彰。明朝建立後,許多士人堅守“不食周粟”的氣節,不為大明所用,為此朱元璋頒發詔令,專設“寰中士大夫不為君用”律,以“殺其身,沒其產”來威脅他們出山來做官,為新朝服務。

(餘闕像)

轉眼又到明朝滅亡。明朝之亡,不是一朝一夕的,累十七年,歷千餘戰,不屈戰死的官員有多少?統計得過來嗎?“嘉定三屠”“揚州十日”是怎麼來的,還不是因為軍民實行了堅決的抵抗,不然清兵怎會大開屠刀?在北京陷落之時,大學士範景文留遺書曰:“身為大臣,不能滅賊雪恥,死有餘恨!”乃投井自盡。同時死難之大臣,不下十數人。清兵陷揚州,大學士兼兵部尚書史可法被俘,寧死不降,其氣節何輸於宋之文、陸?豈可以一薄倖之錢謙益而盡抹殺之?明朝兩都失陷後,南明君臣猶在西南奮戰十餘年,海外打著明朝的旗幟不倒,時間更久,這種堅強的抗爭意志,在史上抑何其少見也!

(影視劇中的錢謙益和柳如是。該劇也有“水涼”的情節。然而錢謙益因嫌水太涼而不願投水,出自筆記野史,大概是某位明遺民為了諷刺在南京以禮部尚書領銜投降的錢謙益而編造的,未必可信

當宋末時,元軍逼近臨安,帝后率百官不戰而降;當元末時,明軍抵近大都,元順帝不戰而逃,百官即降;當明末時,李自成兵圍北京,崇禎自縊,百官亦降;隨後清兵南下,弘光帝棄京而奔,明之南都百官組團再降。此時沒氣節的,是臣還是君?

中國古代的君臣大義,要求“君辱臣死”,然而不屈而死者皆為忠義臣子,為君者卻多不知羞恥地覥顏求生。不亦悲哉!

君之不德雖如此,然歷朝歷代,都有大量的臣民,要麼為了守住臣節,要麼為了抵抗侵略,要麼為了反抗暴政、保護百姓,慷慨赴死而不恤。在這方面,宋元明各代,是沒有高下之別的(唯清亡時,時代已不同了,故為清殉死者獨少)。豈可以一二人之事而盡毀之?


皇帝不稱朕


宋的氣節毋庸置疑,但明也並非那麼不堪,題主問的太過絕對。



明末雖然投降派很多,但堅定扛清,從容就義的真義士也不少,雖然有錢謙益這樣因為“水太涼”不肯殉節的人,但是錢謙益後期還是比較積極扛清的,不過這估計是降清的那段時間裡差點命丟了的緣故,所以從清朝大獄裡逃出來以後,就開始四處聯絡扛清了。

“溝填羯肉那堪臠”,“殺盡羯奴才斂手”,老錢也有過這樣的心緒的,不過剃髮降清依然是他人生最大的汙點。

宋代有像張世傑、陸秀夫、文天祥這樣宋末三傑,

可明末也有“我年適五九,偏逢九月七。大廈已不支,成仁萬事畢。”的張蒼水;

也有“從容待死與城亡,千古忠臣自主張。三百年來恩澤久,頭絲猶帶滿天香!”的瞿式耜和他的弟子張同敞。

也有“盡瘁未能時已逝, 年年鵑血染宗周”何騰蛟;

“數點梅花亡國淚;二分明月故臣心”的史可法;

也有最後絕食而死的明代最後一位大儒蕺(jí)山劉宗周。

這些都是在明末或擔任要職、或聲名在外的士大夫,他們最終都殉了家國。

除了他們,還有“八十日帶發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 十萬人同心死義,留大明三百里江山”的小典吏閻應元。

他帶領江陰守城八十一日,江陰一役,清軍傷亡七萬五千人,城破之後,江陰十萬人同心赴死,僅有五十三人寺觀塔上得以保全了性命。

而時至今日,依然有不少的國人大言“江陰八十一日純屬扯淡”,簡直就是不知羞恥。

三年羈旅客,今日又南冠。無限河山淚,誰言天地寬? 已知泉路近,欲別故鄉難。毅魄歸來日,靈旗空際看。

這首我上學時候收錄在語文課本里的詩,他的作者夏完淳十四歲參加扛清活動,十六歲被清廷逮捕,當時審他的是著名大漢奸洪承疇。

彼時,洪承疇高坐堂上,言說:“你一個小朋友又有什麼見識,肯定是被人誘拐到軍中,如今只要歸順我大清,也不失一件好事。”



夏完淳不為所動,反問:“你是誰啊”

旁邊虎狼衙役叱喝:“上面的是洪大人!”又有獄吏在其旁低聲告之:“此乃洪亨九(洪承疇)先生。” 夏完淳佯作不知,厲聲抗喝:“哼,堂上定是假冒的!本朝洪亨九先生,皇明人傑,他在松山、杏山與北虜(清朝)勇戰,血濺章渠,先皇帝(崇禎帝)聞之震悼,親自作詩褒念。我正是仰慕洪亨九先生的忠烈,才欲殺身殉國,以效仿先烈英舉。”


洪承疇在上座面如土灰。上來一人,厲聲叱喝夏完淳:“上面審你的,正是洪承疇!”

夏完淳朗聲一笑:“不要騙我!洪亨九先生死於大明國事已久,天子曾臨祠親祭,淚灑龍顏,群臣痛哭,你看看你那醜樣,盡然以忠良之名,穿胡虜衣帽冒充堂堂洪大人,真是狗賊!”



洪承疇又羞又怒,被氣得個半死,夏完淳每句話都戳到他的痛點,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只能揮揮手,將夏完淳帶回獄中,自己按照程序走上報了。

這真是古今以來一場十分讓人欽佩的民族英雄與漢奸之間的精彩對話,

1647年9月秋決,夏完淳等三十多名扛清義士在南京西市慷慨就義,走完了他短暫卻足讓人動容的十六年人生。

他們這樣的人,難道稱不上為國而死的民族英雄嗎?

當然除了他們還有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死在了扛清二十年路上的人,也有很多不願意降清歸野山林,或遠走海外的人。

他們代表的是中華民族五千年以來生生不息的民族氣節,每當外敵入侵,國破家亡之際,總有這樣的人挺身而出,慷慨赴義。

每每提及,總是讓人感念至深,而忘記他們的人,或詆譭他們的人,難道不應該自問一下,當自己身處那樣的時代,到底是想做「雪胔白骨滿疆場,萬死孤忠未肯降。寄語行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裡的活人還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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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説


當所有人把金錢當作成功唯一標準,你還相信並尊重世界上有氣節、有尊嚴、有智慧的人的時候,你就成熟了。

這是文藝青年和裝逼青年(偽文藝青年)的區別;文藝青年是在家裡床頭讀書在咖啡廳裡發呆在臺上娓娓道來的人,裝逼青年是在咖啡廳看書在家裡玩遊戲在臺上吹牛逼的人

對於南宋初年的皇帝城鄉,罵起來可以毫不留情;但是南宋滅亡時的陸秀夫和小皇帝確實情有可原,說實話我佩服陸秀夫和小皇帝的氣節。

崖山投海代表是陸秀夫,在宋朝戰敗之際揹著小皇帝跳海殉國。大明“水太涼”的是名士錢謙益,如果你不知道錢謙益,柳如是——秦淮名妓你應該聽說過;錢謙益和柳如是的愛情故事大家都知道,可是錢謙益的氣節還不如妓女出身的柳如是。

碰上了豬隊友金國末代倆皇帝,南宋實在沒有能力抵抗蒙古了。在最後的時刻,陸秀夫對12歲小皇帝說:國家至此,陛下當為國家,不能為賊人所虜。小皇帝說:依卿所奏。年僅四十四歲的陸秀夫背起來了小皇帝,共同投海而死。至此,宋朝滅亡,中原王朝第一次被北方遊牧民族統一。

這時候有人問了:都失敗了有什麼意義嗎?好死不如賴活著,幹嘛要去死呢,真傻

答案就是:有意義!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無法征服的!正式陸秀夫們才讓後來人活得更好。蒙古人喜歡屠城,尤其是在西征得路上。但是在攻打南宋得時候,蒙古兵迷茫了崩潰了(最後崖山之戰是漢人張弘範替元朝人打得)。

蒙古人在西征得路上,從花剌子模打到歐洲多瑙河沿岸,屠城了之後其他城市都是望風而投降。滅掉金國時候,金國人口只剩下15%左右,而後來在攻打南宋得過程中,對漢文化了解十分深得耶律楚才建議下,蒙古人不再屠城 ——因為屠城造成得結果是全民抵抗,南宋人口超過1個億。

蒙古攻打南宋得時候發現,原本自己認為這群天天吟詩作賦得文弱書生,比人高馬大得歐洲人戰鬥意志還強。有的城池投降了,但是有的城池壓根不懼怕屠城得威脅。

合州大戰,在釣魚城一炮崩死了蒙古皇帝;襄陽大戰,蒙古兵不得不野蠻作戰,把城牆砍出一個大口子,衝進去後宋兵和元朝兵進行了激烈得肉搏戰……

蒙古兵都崩潰了!不是說很好打嗎?為啥世界上有人不怕死?在死亡威脅面前為啥有人一點都不怕?武力不是可以擺平一切嗎?

文天祥、陸秀夫們告訴了蒙古人:武力征服不了靈魂有的人就算是死了,就算是再貧窮也不會有人小看他一眼;有的人再光線靚麗,也只是一條別人手裡得玩物——哈巴狗。下面水太涼得這位就是。

水太涼得錢謙益。我在問答裡面詳細介紹過這位,在這裡只做簡介,我瞧不起這個人

錢謙益是東林黨名士,這位大名士最出名的是和秦淮名妓柳如是的愛情故事。可惜再氣節尊嚴上,他卻和這位紅顏相去甚遠。明末的東林黨名士大多是地主,這些人擅長的是黨爭,而非治國

水太涼的由來,清軍入關後,南京陷落後,錢謙益和柳如是約定一起投湖自盡。

兩個人來到了湖邊,要投湖殉國的時候,錢謙益來了一句”水太涼“,從早上等到了天黑,也沒投湖,回家了!回家了!回家了!柳如是看到錢謙益如此,十分生氣,自己投湖自盡,被周圍的百姓救了起來。更無恥的還在後面,有人問錢謙益不是去投湖殉國了嗎?錢謙益說:小妾不許。大家知道了無恥倆字是啥樣了吧,自己貪生怕死的慫逼,還甩鍋給小妾。

你以為到這裡就結束了?圖樣圖森破,”頭皮癢“大戲還沒上演呢。清軍推行剃髮令,因為剃髮殺了不少人。但是不能這麼一直殺,那他媽現在是自己的子民了,殺多了自己玩不轉了。於是清朝人就找這些大名士——擒賊先擒王,把這些社會影響力的人搞定。有一天錢謙益對家裡人說,自己的頭皮發癢,要出去轉一下,家裡人說,用篦子梳一下就好了麼。可是錢謙益堅持要出去轉轉,中午過後,錢謙益回來了——他把頭髮剃了。清朝很開森,給了他一個官。

後來錢謙益辭官不做了——因為給的官太小了,自己投降後本來以為能做大官,但是現在還不如不投降呢。鬱悶的又惱怒的錢謙益於是辭官回家了。

我不否認錢謙益的文學成就,可是再氣節上這他媽就是一個渣滓。作為一個征服者,開始的時候,要用錢謙益這樣的人,後面穩定了錢謙益這樣的人絕對要清理的。乾隆後來就是這麼幹的,直接把錢謙益給劃分到了渣渣裡。


嘟嘟讀讀


關於崖山之戰,宋朝的士大夫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雖然不太會有十萬人齊跳海這麼誇張,但是這也就夠了,畢竟沒有苟延殘喘,也沒有卑躬屈膝。

有人說,崖山的士大夫攜鍾跳崖,也是對元朝軍隊野蠻屠城的恐懼,是不堪受辱而致,但能跳下去就是有氣節。

反觀明朝,國滅了,皇帝沒臉見人,批發上吊,而那些滿口氣節,滿口“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士大夫都幹什麼去了?

崇禎上煤山之前,還是回到朝堂之上看看的,面對空空如也的大殿,崇禎的絕望可想而知。

“水太涼”真的不是故意噁心明末的士大夫,難道忘了還有一出《桃花扇》?

平日裡在朝堂之上慷慨激昂的東林黨,齊黨,浙黨,楚黨,都閉嘴了。

也許他們也到水邊了,試了試,水還真涼!先回家再說吧!

大不了回家給皇上立個牌位,哭一場。然後,該幹嘛幹嘛。


步武堂


如果把錢謙益換成柳如是,會毫不猶豫的跳進水裡。如果把陸秀夫換成秦檜,不僅不會跳水,還會把趙昺拱手送給張弘範。民族氣節不是每個人都具有,但在特定的環境下每個人都會說出一套民族大義,有些人說的就跟真的會做一樣。在這裡涉及一個原則問題。有些人會為了某種利益輕而易舉的打破原則,這些人並不是沒有原則,而是他們的原則和設定的人生目標相悖。而這裡又不得不提到人生目標這個問題,人生目標換句話說就是人生理想,通俗點就是想要什麼,它是一個人生活必備的動力。每個人都有理想,有目標,大到做一國之君,小到過好每一天,做好每件事,不犯錯。目標是生活在社會中的人人都具有的,錢謙益的人生目標就是當官,做個有身份的人,什麼民族氣節,大義在他眼裡只不過是種修飾,是為他的仕途添光添彩的裝飾品,有益於仕途的大義,他會當成原則來遵守,如果這些原則成為仕途的累贅,便會毫不猶豫的拋棄。而陸秀夫則不同,他的人生目標是興復大宋,匡扶社稷,他把氣節看得比生命更重要,忠於國君,忠於國家是他的做事原則,這樣,在人生目標和原則上陸秀夫保持一致,而錢謙益則處於矛盾之中。因此,就會導致一個跳海殉國,一個投敵苟且兩種不同的行為結果。當然也有歷史環境的因素,但影響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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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政淺談


這個問題本身就是錯的,南宋滅亡時士大夫的表現並不比明朝滅亡時士大夫表現強多少,甚至說難聽點,也懷念前朝而言,元朝遺老遺少的表現說不定還比宋朝、明朝士大夫還強一點。

我國宋史學界泰斗級學者王曾瑜教授在論文《士大夫及士風和名節——以宋朝士大夫為中心》裡曾經毫不留情的提到雖然有文天祥這樣寧死不降以身殉國的士大夫,但是“南宋末年而論,卿士大夫投降者仍佔絕大多數。”

論文裡甚至還提到在金國君臣議論遼、宋(北宋)滅亡時殉節的大臣,遼有數十大臣殉節,而北宋僅有一人“遼國之亡,死義者十數,南朝惟李侍郎(若水)—人。”

而在金國攻破汴梁後,曾索要80名太學生,結果作為宋朝最高學府“國子監”裡的預備士大夫,竟然有超過一百人主動報名!而且多來自四川、兩浙、福建等尚屬於宋朝領土的地區。

“太學生皆求生附勢,投狀願歸金國者百餘人。元募八十人,而投狀者一百人,皆過元數。其鄉貫多系四川、兩浙、福建,今在京師者。比至軍前,金人脅而誘之曰:‘金國不要汝等作大義策論,各要汝等陳鄉土方略利害。’諸生有人、閩、浙人者,各爭持紙筆,陳山川險易,古今攻戰據取之由以獻。又妄指娼女為妻,要取詣軍前。後金人覺其無能苟賤,復退者六十餘人。”金人將他們“髡之”,待到金軍撤退,也有“至中路,裸體逃歸”。

而南宋建國後,南宋士大夫風氣也並不見得多好,在南宋前期有成千上萬的士人在宋高宗和秦檜的威逼利誘下,程度不等地捲入附會紹興和議。故南宋劉宰感慨於當時的士風與文風,評論說:

“文以氣為主。年來士大夫苟於榮進,冒乾貨賄,否則喔咿嚅唲,如事婦人,類皆奄奄無生氣。文亦隨之。”

即使文天祥本人,他雖然忠於宋朝不願出仕元朝,但是他也沒有說一定要去死,他也曾經表示過自己可以出家做道士;只是元朝非要他在宋元之間做選擇題的情況下,他才選擇為宋盡忠。甚至他不認為自己弟弟做蒙古人的官有什麼問題——1281年,文天祥寫信給文壁過繼給自己的兒子:“汝生父(文壁)與汝叔(文璋),姑全身以全宗祀,惟忠惟孝,各行英志矣……”

總的來說,不管是宋代還是明代,甚至其他什麼朝代,絕大多數士大夫在王朝滅亡時並不樂意做守節者或死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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